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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司马君刚走出校门,就听见一个女孩的哭叫声,紧接着是一阵狗叫,狗“汪汪”地叫了几声,一个女人的声音就响彻天空,女人撕心裂肺的喊声,引起司马君的关注,他往那边望过去,就看见女人在追赶一条狗,狗被一个男人牵着,女人大声骂道:“你妈的咋看狗的,把我女儿咬成这样,你妈的,你得给我女儿看伤。”

女人边骂,边抓起旁边的一把椅子,“啪”地摔向狗。椅子扔过来的时候,差点砸着了司马君,他向一边躲去。狗四条腿离开地面,“汪汪汪”急剧地大叫。然后掉过头,向身后的女人扑来。女人向后跑去,一边跑一边哭喊起来:“简直没王法了,狗咬了人还这样嚣张,你他妈咋养狗的?”

牵狗的男人不急不缓地往前走。女人见狗没有追赶她,转过身又跟在狗后面,但跟狗保持一定的距离。跟了几步,发现路边树上架着一条竹竿,竹竿上挂着几件衣服。她忽地冲过去,抱住竹竿就往牵狗的男人身上抡,男人哎哟一声,往一边躲,女人的竹竿再次从天而降,“咵嗒”一下打着了男人的耳朵。男人丢了手里牵狗的绳子,一屁股坐在地上,狗一溜烟跑了。路边有人抗议:“你把狗放了,再咬人咋办?”

有人说:“你没看见他耳朵出血了吗?”

见狗跑了,女人牵着几岁的女儿,跑到男人跟前,用另一只手抓住男人的衣领,声嘶力竭地喊道:“你得给我钱,得给我女儿打狂犬疫苗,我女儿被你的狗咬了。”

女人把女儿的裤腿提高些,露出一排血印子。女儿响应般地再次哭叫起来,女人也不失时机地打着哭腔:“你给我女儿看病,给我女儿打狂犬疫苗。”

男人耷拉着头,一动不动。男人穿着一件白色T恤,血从耳朵边上,流进了脖子,流到了胸脯上。血把白色T恤染红了一大片,在灯光的照耀下,艳丽光彩极了。女人摇晃着男人,男人依旧不动,女人害怕了,叫骂声也低弱多了。

她说:“你装死呀,没这么便宜,你得把钱给了再死。”

看热闹的人越集越多,有人说:“他是不是真不行了?”

有人说:“没那么严重,肯定在耍赖皮。”

“不会吧,你看血都流成啥了,得赶快送医院。”

“他应该先送人家女娃去医院,女娃真得了狂犬病就麻烦了。”

“哎呀,咱们赶快走,狂犬病发作了咬咱们哩。”

“没那么快,哎,快看,那耳朵咋搞的,在动哩。”

“耳朵不动,不就成死人了吗?”

“谁跟你开玩笑,快看,快看!”

大家随着议论声注意男人的耳朵,男人受伤的那只耳朵晃动的幅度更大了,女人也看到了,女人一扬胳膊,“啪”地一掌,打向那摇晃不定的耳朵,忽然,一个鲜艳的东西被女人抓在手里,女人惊讶得弹跳起来,然后向后退去,叫喊声更强烈,更肆无忌惮。这一次的叫喊声不是发嗲的叫喊,不是惊讶的叫喊,而是十十足足的恐惧。恐惧声伴随着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叫。女人又扬起胳膊,向天空抛去,好似抛一个红烫的火球。随着女人胳膊抛出的弧线,人们看到——一只滴着血的,不大不小的人的耳朵,被抛向街道中间。街道上车流如潮,灯火辉煌。人们惊愕得不知如何是好,整个围观的人都屏住呼吸,嘴巴张得大大的。女人也站在原地,傻愣愣地望着耳朵抛去的方向。

瞬间,嘈杂声打破了沉寂,有人说:“不能放了她,咋让她跑啦!”

有人说:“她可真聪明,把人耳朵打下来,扔了,跑得比兔子都快。”

司马君往人堆跟前凑,果然没看见那个女人。再往身后看,看见一个女人牵着一个女孩慌慌张张地向远处跑去。司马君回头看地上的男人,男人仿佛梦醒一般,迷迷糊糊地说:“狗哩,我的狗哩!”

人们哄堂大笑,四处散去。

司马君看着离去的人们,个个笑逐颜开,一副知足的嘴脸。再看地上的狗主人,孤单地坐着,没有任何表情,显得一无所知、无辜无聊的样子。人们全都走了,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个中年男子走过来,将一元人民币丢到狗主人脚边。狗主人拾起脚边的钱,往前够了够,伸手送还男子。男子快速往前走了几步,回过头,有点生气地说:“一块钱还嫌少呀?”

司马君觉得好笑,但他没有笑出来。他觉得女人怎么搞的,咋都变成母老虎了。原来多么温顺的老婆什么时候变成泼妇的,刚才那个女人,穿着漂亮的裙子,戴着名贵的首饰,头发染成酒红色,皮包一看就知道是进口货,但喊叫出来的声音,完全是歇斯底里,完全是母老虎的怒吼。办公室的那个同事,也已经不像女人了,一个遗失了温柔的女人,丢掉了羞涩的女人,就不是女人,就没有女人的基本素养了。女人呀,女人,都怎么了。

司马君往前走去,他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但他还是往前走,家,肯定是不想回了,即使回去,也不想跟老婆多说一句话。办公室也不想去,那个地方更令人厌恶,对桌的女人有时很晚还在办公室待着,当然不是批改作业,而是煲电话粥,电话一打一两个小时,有时打着电话,生着气,一激动还会摔自己的茶杯和学生的作业本。有时,她会坐在办公室等学生家长送东西来,一套化妆品,一箱水果,或者干脆就是一张购物券。她会请家长把购物小票留给她,家长一走,就赶快将礼品送还商店,换成现金。为此,校领导还跟她谈过话,说:“咱们学校好赖也是市级重点中学,教师得注意教师的行为规范。”

女人说:“我什么也没做呀,现在的风气都这样,我还算自律的。”

校长说:“你们年轻,得往前看,别为一点蝇头小利影响学校的形象。”

女人说:“连生源都成问题还算什么重点中学,自欺欺人。”

校长说:“那你也不能明目张胆呀。”

女人就不在办公室等待了,而是让学生家长把东西放在门房,礼品盒上写上她的名字,她乘人不注意,就带出学校,依然送回商店换成现金,实在不好退的,会送到礼品商店,降价处理。女人也有发嗲的时候,那是在校长面前,每次见到校长,就娇滴滴地跑到跟前,假惺惺地说一声:“校长今天真精神,好像才二十岁。”

校长笑眯眯的不吭声,她就凑上去,说:“校长呀,你的这身衣服真气派,穿在身上比电影明星回头率都高。”

校长说:“真的漂亮吗?我儿子还说老土哩。”

女人说:“你儿子是什么人呀,多时尚的小伙子,嫂子买的吧?嫂子真有眼光。”

校长乐颠颠地走了,走的时候,回敬一句:“你越来越可爱啦!”

有一次校长夸奖女人的时候,恰好司马君从身边经过,他胃里直泛酸,这样的女人也能称为可爱,天呀,女人的真面目他没见识过吗?

夏夜的风吹来,非常凉爽,他继续向前走。此时的司马君,只知道走路,不知道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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