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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多元化(1)

温斯托克如何兼并

北方工程工业公司

北方工程工业公司(Northern Engineering Industries,NEI)于1977年由雷诺尔·帕森斯(Reyrolle Parsons)和克拉克·查普曼(Clarke Chapman)两家公司合并而成,当时有雇员40000名。但当罗尔斯·罗伊斯公司于1989年接管这家公司时,已有50%的雇员在被特里·哈里森(Terry Harrison)描述的“十年饥荒”期间离开了该公司。1984年,邓肯·麦克唐纳(Duncan Mc Donald)任董事长,哈里森任执行总裁,由他们发起的首次合理化项目没有取得很大的实效;因此,又在哈里森任董事长的1986年和1987年实施了第二次合理化项目,这次进行得相当彻底。北方工程工业公司的38家工厂中有14家被关闭,有5800名员工下岗。哈里森将集团业务大量削减,仅保留核心业务,一些外围业务被抛弃,例如:约翰·汤普森(John Thompson)的挖掘机和重型卡车制造业务。同时将业务多元化期间并购的美国电子工业领域的两家公司——Extel公司(移动运营商)和IPM公司出售。在1980年Extel公司的市值为3500万美元,但在1986年仅以400万美元出售。北方工程工业公司的其余产业被整合为三大类:动力工程、通用工程、国际及项目工程。

哈里森不仅削减了工厂的数量,而且还减少了这些工厂中的设备量。他在1988年说道:

1981年我们有3300台设备,现在我们只有1300台,但其中250台是数控设备。与过去的10年相比,我们的人均产出提高了4倍,但我们并没有以更快的速度生产相同的产品。我们正在以更快的速度生产更多不同的产品……我们不再仅仅单独出售泵,而是出售泵系统。

20世纪80年代中,由康泰纳士集团(Conde Nast)和《金融时报》联合出版的《商务》杂志在1988年5月刊登了一篇题为“动力竞争:温斯托克(Weinstock)是如何兼并北方工程工业公司”的文章 。文章 的最后一段这样写到:

动力竞争快速蔓延全球。仅上个月,美国西屋公司(Westinghouse)与欧洲新联盟的阿希(Asea)和布朗·鲍威利有限公司(Brown Boveri)联合组成了一个让人畏惧的电气团队。而且,通用电气公司在兼并巴高克公司(Babcock)被拒绝后,仍然在寻找新的机会。众所周知,一个外国公司可能会通过快速抢购北方工程工业公司而进入欧洲市场。泰恩赛德集团(Tyne)很可能从英国中央电力局(CEGB)那里获得涡轮或锅炉订单。但令人质疑的是,它是否能够保留其更具有价值的东西:独立自主权。

1988年11月一项公告证实,罗尔斯·罗伊斯公司秘密买入了北方工程工业公司4.7%的股票,而不是通用电气公司或者任何其他外国公司。罗尔斯·罗伊斯公司和北方工程工业公司的每个人都对这种动机避而不谈。罗尔斯·罗伊斯公司财务总监吉姆·雷格(Jim Rigg)讲道:

这仅是一项贸易投资。对此我并没有任何其他的评论。

特里·哈里森的评论是:

截至目前,罗尔斯·罗伊斯公司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意图,不需要再做进一步的评论。

分析师们推测,城市中的一些人担心罗尔斯·罗伊斯公司的意图是否正如报告中所说的那样,终止在英国建造3个大型火力发电厂的计划,转而更加依赖于靠燃气轮机作为动力的小型和综合循环电厂。如果是这样,则更加符合罗尔斯·罗伊斯公司制造燃气轮机用于发电的应用。此外,罗尔斯·罗伊斯公司在1987年还与阿希·布朗·鲍威利公司(Asea Brown Boveri)签订了市场开发与合作协议。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人们纷纷谈论罗尔斯·罗伊斯公司将要开始兼并北方工程工业公司。但却在1988年12月21日宣布终止兼并。根据罗尔斯·罗伊斯公司的说法,双方未能就价格达成一致。《金融时报》的列辛顿专栏给出了这样的评论:

尽管罗尔斯·罗伊斯公司和北方工程工业公司进行了长达一个月的友好谈判,却并未达成一致意见,但这并不意味着可以将整件事遗忘。昨天的声明对罗尔斯·罗伊斯公司的意图保持了沉默,而且很有可能下一步便是恶意的报盘……即使罗尔斯·罗伊斯公司不希望继续下去,但要想在获得高利润的前提下出售自己的股票还是会遇到一定的困难。虽然罗尔斯·罗伊斯公司并购北方工程工业公司的意图仅仅在于使其业务向发动机以外发展和摆脱美元区;但对于欧洲的重要公司来说,与北方工程工业公司结合的意图非常明显:北方工程工业公司会帮助他们为私营发电厂赢得英国订单。

然而,罗尔斯·罗伊斯公司还是想将谈判继续进行下去。在完成了进一步的商谈后,在1989年4月6日举行的罗尔斯·罗伊斯公司董事会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将与北方工程工业公司的董事会进行谈判,旨在对其自行发出的全部普通股票资本进行报盘。”此时,北方工程工业公司的董事会对交易的逻辑性给予了确认,并在4天之后,也就是1989年4月10日,宣布罗尔斯·罗伊斯公司将并购北方工程工业公司——或使用一贯的委婉说法,两家公司进行合并。北方工程工业公司开出的价格为3亿600万英镑,没有超出罗尔斯·罗伊斯公司在1988年的出价。

我们必须加以效仿

作为罗尔斯·罗伊斯公司的董事长,弗朗西斯·图姆斯在一次记者招待会上宣布了这两家均具有大量出口业务、卓越产品、优越品牌和强大技术及研究实力的国际大公司的合并。

图姆斯进一步解释说,他一直在寻求突破罗尔斯·罗伊斯公司严重依赖于向民用和军用飞机发动机供应市场提供产品的“死胡同”现象。他还提到了罗尔斯·罗伊斯公司的美国竞争对手通用电气公司和普拉特·惠特尼公司的业务多元化的特性:

我们必须效仿他们的做法。

合并是否被接受呢?在位于东北部的北方工程工业公司总部,大家谨慎地接受并欢迎这个消息。杰里米·比彻姆(Jeremy Beecham),纽卡斯尔(Newcastle)城市理事会的负责人说这对纽卡斯尔和东北部都有好处。与罗尔斯·罗伊斯公司的合并可以使北方工程工业公司免于关闭工厂,从而免受掠夺者的威胁。尼克·加尼特(Nike Garnett),《金融时报》的撰稿人却并不太确信:

北方工程工业公司业务长期优化的可能性,仍然存在不确定性。弗朗西斯·图姆斯说罗尔斯·罗伊斯公司将帮助北方工程工业公司发展其核心业务。兼并的结果是,在业务优化和北方工程工业公司保留自己的企业文化方面并没有计划。将来罗尔斯·罗伊斯公司是否希望保留北方工程工业公司的所有业务,仍然处于争论中。

北方工程工业公司当然需要和某家公司合并。正如我们所看到的那样,北方工程工业公司在20世纪七八十年代苦苦挣扎,以便与诸如通用电气公司这样的大公司进行激烈竞争,而通用电气公司的执行总裁阿诺德·温斯托克(Arnold Weinstock,现在是温斯托克勋爵)却非常善于游说议会和英国政府。此外,北方工程工业公司的做法可能使自己受到了极大的限制。虽然北方工程工业公司最终获得了德拉克斯(Drax)电站的所有燃气发生器和转换齿轮的合同(巴高克国际集团(Babcock International)获得了锅炉订单),但其却在香港的城堡巅峰(Castle Peak)电站项目中给通用电气公司让开了路,从而使通用电气公司获得了当时为英国最大出口订单的5亿英镑的合同。北方工程工业公司曾经希望获得该项目的大量分包工作,但是通用电气公司却把这些业务给了自己的工厂。在印度里亨德(Rihand)电站项目上发生了类似的情况,北方工程工业公司当时在该项目上处于主导地位,但通用电气公司却说服英国政府保证它获得大量的分包工作。当时主管雷诺尔·帕森斯公司的鲍勃·霍利博士(Dr.BobHawley)回忆此事时仍然显得十分懊恼,事实上帕森斯公司根本就不从事燃气发生器的制造业务。最后,当在1984年英、法同意向中国广东大亚湾核电站竞标时,通用电气公司却成为了指定供应商。特里·哈里森这样讲道:

中国人邀请我们去参加燃气发生器的竞标,但是政府却警告我们不要参与。

以惊人的速度发展

罗尔斯·罗伊斯公司并购北方工程工业公司的最大收益就是得到了帕森斯公司这个最著名的工程品牌,这点勿庸置疑。帕森斯公司由查尔斯·帕森斯(Charles Parsons,后来成为查尔斯爵士(Sir Charles))于1884年(同年,罗伊斯成立了自己的第一家公司,F.H.罗伊斯公司)建立,由于帕森斯对蒸汽轮机的开发和大胆创新,使得帕森斯的名字闻名于世。

查尔斯·帕森斯生于1854年,是罗斯伯爵三世(Third Earl of Rosse)的第六个儿子。他童年的大部分时光是在位于帕森斯镇(Parsonstown)的古城堡家中度过的。他的父亲是一位杰出的天文学家和科学家,在他的安排下,查尔斯·帕森斯在家中接受教育。因此,查尔斯的年轻时代几乎都在他父亲为自己的试验而在古堡中建造的图书馆、锻造和铸造车间里度过。后来,他在都柏林大学圣三一学院(Trinity College,Dublin)学习了一年,然后在剑桥大学圣·约翰学院(StJohn's College,Cambridge)学习。在此期间,他继续进行着自己的试验。

1877年离开剑桥大学后,他成为位于泰恩河畔纽卡斯尔的威廉姆·乔治·阿姆斯特朗(W.G.Armstrong)的埃尔斯维克工厂(Elswick Works)的一名付费学徒工,同时继续进行着他的试验,一开始是一台行星发动机,后来是鱼雷的火箭推动器。1884年,他作为一名次要合伙人加入克拉克·查普曼公司,主管该公司新近成立的电气部。从而介入了船只的电子点火设备的供应,同时还着手研究蒸汽轮机和由其驱动的高速发电机。

蒸汽轮机的工作原理早已被人们所掌握。第一台蒸汽轮机可追溯到公元前60年,当时海洛(Hero)在一个小轴上放一个空心球,球体由于受到切线方向的喷嘴中蒸汽的作用而不停地旋转。由于旋转是对来自喷嘴的蒸汽做出的反应,这台设备被认为是第一台反作用蒸汽机。

大约1700年后,但是仍然比帕森斯进行的试验早250年,一名意大利建筑师乔瓦尼·布兰卡(Giovanni Branca)建造了另外一种类型的蒸汽机,将蒸汽直接引向在一个轮子圆周上安装的一圈杯形叶片上。蒸汽对叶片的作用产生了旋转,从而演示了冲击式汽轮机原理。

在研制自己的汽轮机叶片时,帕森斯同时采用了海洛的反作用式和布兰卡的冲击式汽轮机原理。但是,在1884年他开始进行试验时,遇到的最大困难是蒸汽流速过快。即使是在较低压力下排到大气中的蒸汽也可以达到1000英尺/秒(750米/秒,或超过2700千米/时)的速度。帕森斯自己这样讲道:

流过涡轮的蒸汽能量几乎是最强飓风的10倍。

他意识到如果需要在蒸汽流速和涡轮叶片转速之间建立正确的关系,蒸汽的流速必须要降低。他开始为此进行试验,试验的核心是在一个轴上使用多个带有叶片的轮子,让蒸汽沿轴的方向进行平行运动。这样,蒸汽的总压降就通过各级轮子分散开来。在每个轮子后面都有一套固定的叶片,它们将蒸汽引导至下一个轮子上。每一级的压降都产生一个速度增加,该速度能够供每级叶片充分运用而达到中速运转。这种等级的区分,现在被认为是组合压力,仅仅可以提供中等的圆周转速。但是,每磅蒸汽所获取的外部有用功仍然超过了其他发动机。

帕森斯拥有将这一理论转为实践的设计能力。他于1884年建造了第一台真正实用的蒸汽轮机,可以在18000转/分时产生7.5千瓦的功率,而每千瓦时的蒸汽消耗大约为150磅。这台机器正常运行了数年,产生的电流被用做试验车间的照明,包括为在盖茨黑德(Gateshead)建造的阳光白炽灯工厂的创业期供电。截至1888年12月,作为克拉克·查普曼公司的合作伙伴,这期间生产了输出从1千瓦到75千瓦不等,总容量大约4200千瓦的360台涡轮发电机。这些设备主要被用于船上照明,其中第一台2千瓦的设备在1885年安装在泰恩提兹货运公司(Tyne Tees Shipping Company)的SS珀西伯爵(SS Earl Percy)号上。在1888年为纽卡斯尔和民政电气照明公司(Newcastleand District Electric Lighting Company)制造了75千瓦机组,并安装在福斯海堤(Forth Banks)电站。这些设备均是公用电站首次使用的高速涡轮发电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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