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在吸烟？”
赵老师敲着门，扳起了脸，严厉的声音响起。
丫的，现在这些孩子越来越不像话了。
“是朱小清。”
班长站起来做了个手势，指了指窗帘。
赵老师皱皱眉，怎么又是这帮丫头片子，还嫌麻烦不够吗？在这样下去，校长那边也该瞒不住了！
快步走到窗帘处，用力的拉开帘子。
一阵明媚的阳光刺入。
地上一只烟头徐徐燃起，还有两个看着自己镇静若然的学生，让赵老师非常头疼，捂起了太阳穴。
“朱小清你跟我来。”
赵老师没有语气却十足底气的声音里透着不允许违抗的态度。
朱小清耸耸肩缓缓离开，双手放在口袋，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看了顾柳君一眼，她正撇过脸，看不见神情，不悦的情绪在心口沸腾，眼里滑过锐利的锋芒，大步向前。
朱小清被老师领走了。
匆匆来又匆匆去，赵老师警戒的眼神打量着每个同学，迈着步伐离开，这场“好戏”似乎就这样结尾了。
剩下顾柳君冷冷盯着班上几个看笑话样子的同学，像被针刺一般，随即都低下了头，没敢再望过来。
顾柳君站在班长桌子前，轻轻的低下头问她“你挨打过吗？
班长没有说话，恶狠狠的盯着顾柳君，像匹被压制的野狼。
但顾柳君轻描淡写的笑了，“你的嘴巴，真难封住。”
似乎觉得顾柳君再说废话，班长瞪了她一眼，继续埋头写作业。
却起一只烟，视线紧紧盯着班长的反应，不在意班上同学投来的目光。
耳边听见赖黎惊呼声，以及因为着急而撞到桌子的声音。
“顾柳君你疯啦。”
梁娴立即从课桌钻出来，跑到教室门口探风，生怕老师又回来。
奚静跑到顾柳君身边，目瞪口呆，“你在干嘛？”
“抽烟。”
顾柳君淡淡吐出两个字，从微张的嘴唇里还飘出丝丝白雾，娴熟而优雅的姿势在全班同学面前，光明正大丝毫不受影响。
班长应声抬起头，深深的看了顾柳君一眼，眼中充满你死定了之类的话。
无奈下一秒顾柳君就附在班长耳边，话语婉转戏虐。
“你再敢说一句我和她们做的事，你也死定了。”
上课铃声响起，顾柳君狠狠把烟丢进垃圾桶，飞闪过的火星，从班长的发丝上穿过，不在意惊愕的众人，悠哉的走回到座位上，作状呼呼大睡。
又是是数学老师滔滔不绝的讲课，顾柳君开始有点讨厌她的声音，总透着丝丝刻薄。
上次和数学老师顶撞后，她再也没说过顾柳君，顾柳君睡觉也是最好不过，让两人都舒服好过，当然，顾柳君不再骚扰莫铭了。
朱小清回来了，她在门口喊着“报告”两字，喊得也是洪亮有底气，依旧是她的昂首挺胸。
顾柳君侧了侧脑袋，偷偷注视着朱小清一言一举，面无表情的挖掘着朱小清的心理，然后深深把头埋在桌子上的手肘里。
下课铃响，顾柳君默默走出教室，默默走过走廊，默默走进办公室。
李鸿浩静静看着她，走过走廊，目不斜视，稚气的脸上带着不容小觑的坚定，像是作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顾柳君今天是怎么了？怪怪的。
“报告。”
“今天我买了一包烟，我教朱小清吸烟，让她躲在窗帘后，我刚想吸，你就进来了。刚才班长也发现我吸烟了，我想想，反正她也会告诉你，不如我自己告诉你，我不想连累朱小清，是我逼她吸烟的。”
顾柳君面无表情从口袋里拿出烟和打火机，缓缓对赵老师说着，像不用剧本的戏，已经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
“我知道你们老师很喜欢用闻手指头来辨认学生有没有吸烟，你可以试试，只要你不处罚朱小清。”
顾柳君伸出手，平静的等待赵老师的反应。
赵老师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从始至终盯着顾柳君眼睛。
“你们这些小孩子，真头大。”
拉开抽屉，拿出一份处分通知书，递给顾柳君。
“我知道没资格和你谈条件，但我保证朱小清是我逼迫的。”
认真的接过处分通知书，拿起笔毫不犹豫的填写。
片刻后，顾柳君抬起头，轻轻将处分通知书推到赵老师身前。
“我也明白你并不想为难我们任何人，但是你公然发现我们两个人吸烟，你想放过我们也碍于那么多学生眼下，不能不罚。”
赵老师眼前一亮，眼神中有些许称赞。
心想：让这淘气丫头来“自首”，得是多难啊。平日里，怎么也撬不开她倔强的嘴巴，今天，居然自己送上门来…
“你错了吗？”
“……”
“我错了。”
顾柳君脸上开始有情绪，淡淡的哀伤，沉默了三秒钟。颤抖着声音回答道，立刻转头到一边，眼泪突然脱眶而出。
再回看前方视线，好像又能看见赵老师刚才的严肃脸庞，手指敲着桌子“顾柳君你已经留校察看了，一个月之内，再犯错一次，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其实老师你就是我心中的大罗神仙。”顾柳君舔了舔嘴唇上的死皮默默地退出办公室。
漫无边际的是世界的每个角落，每个角落处延伸着密密麻麻生活不同世界里的人，叫人的动物又戏剧化的将悲剧涂抹世界。是这样的，我眼中的世界不幸被涂抹成了灰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