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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弃婚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啊?”关叶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能不能让我和你一起去,我认识关风,他看到我一定会回来的。”

“不行,你跟着我会很危险的,露是让赵生明知道知道你的身份,后果不堪设想。”

“我不怕,只要可以找到关风,了结师父的心愿,我什么都不怕。”关叶坚定地说道。

“关叶姑娘,要找人并不容易,尤其是像我们这样对京城并不熟悉的人,要找个人更是不容易。我看我们还是在这里安心等待,肯定会有消息的。”沈熙音不忍心让终悔道人为难,便出口安慰关叶。她也听说过关叶的事情,和自己也算是同病相怜,比起自己,关叶似乎更加可怜,这些事她都不知道,但她仍然没有放弃,这不禁让沈熙音心生感动。

“你是谁?”看着终悔道人身边的女子,关叶不禁有点奇怪,一边问着一边打量着她。

“这是沈熙音,沈穆文的女儿,我给你说过的。”终悔道人提醒道,“和你一样,也是来找人的。”

“你找谁,是找你父亲吗?”关叶本能地问道。

沈熙音听到她问这样的问题,禁不住苦笑一声,道:“我爹爹早就死了,我怎么去找他?我是来找我的丈夫的,他到京城找赵生明报仇,我不放心,也就来了。可是到现在我都没有找到他。”说到这里,又是一阵失落。

“原来你也是……”关叶听了她的叙述,也产生了一些同情,走过去,拉着熙音,说道,“你不要着急,我相信道长一定会帮着你找到丈夫的。”

沈熙音轻轻地点点头,也握住了她的手。

“秀儿,你快去准备两间厢房,让道长和沈小姐今天晚上就在这里休息吧。”何仲就这样吩咐道。何云秀正准备去时,只听终悔道人说道……

“何太师的好意,贫道心领了。只是那件事太重要,耽误不得。晚上行走比较容易,就此告辞。”

“道长一路小心,何某敬候佳音。”何仲拱手说道。

终悔道人点点头,转身便走。何仲带着一行人,送至门口,看着终悔道人飞身离开,然后消失不见,才慢慢地转过身来,看着众人,吩咐何云秀好生安排,然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何云秀让仆人把关叶送回房间,自己就带着沈熙音走向了一个房间。沈熙音也不问,只是跟着她走。两个人好像有了默契一样,一路上谁也不说话。

到了一个房间门口,何云秀打开门,让她进去,自己也走了进去:“你就住在这里吧,房间简陋,你就见谅吧,不知道你要来,也没来得及打扫,明天一早我让人来收拾。”

“不用了,这样挺好的,不必麻烦了。”沈熙音随口回应道。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虽然有些灰尘,但总体上看还是比较干净的,比自己这段时间住过的地方强多了。

何云秀也看着她,仔细打量了一阵,发现她确实和上次见面的情景有所不同,尤其是头发,一看就是少妇打扮,联想到她刚才说的话,不由地一阵心酸:“你真的和皇甫夜成亲了?”

“怎么,看起来不像吗?”沈熙音微微一笑,反问道,“当初父亲带我出来就是去江落城和皇甫夜成亲的,好不容易找到他,当然要履行婚约。何况皇甫夜是真心对我的,就算有误会,也不是故意的,而是赵露燕。不管怎么说,这几天和他在一起,我觉得很幸福,真的。”

“那你和付公子怎么办?”何云秀关心地问道。

“你误会了,我和他什么也没有。”沈熙音回答道,略带伤感地叹了口气,“我和他也不可能有什么,且不说我和皇甫夜的婚约,就说他杀了皇甫凌天,就冲这一点,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敌我早就注定了,即使他把夜明珠交给了道长,道长又交给了我们,即使他三番五次救了我们,我们也是不可能的。这一点,我知道,他也知道。”虽然没有和付睿海谈过,对于这些,沈熙音还是可以感受到两个人是一样的想法,只是说出来太残忍,所以谁也没有说,彼此保持着默契。

“可那些事都是赵生明指示的,付公子是不想这么做的。”何云秀劝慰道。她觉得皇甫夜并不合适沈熙音,付睿海虽然是赵生明的人,可对沈熙音爱护有加,两个人如果在一起,对沈熙音肯定是好的。起码不用像现在这样东奔西走,四处找人。她相信,如果是付睿海,绝不可能像皇甫夜一样扔下沈熙音,不告而别。

“可人毕竟是他杀的,不管是有意无意,被逼还是自愿,这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我们只能接受。”收回迷茫的目光,转头看着何云秀,沈熙音笑道,“我知道你很关心我,我也知道皇甫夜不适合自己,刚开始的时候我就想放弃皇甫夜,特别是知道他误会了我们,我就更不愿意搭救他。可是我爹、李叔、还有道长,他们……我是没有选择的,只能跟着他们。”

“可你父亲已经死了,你应该自己做主,判断是非。皇甫夜是什么人,你应该看清楚了,救不救,你是可以自己选择的。”

“我有选择权利么?”沈熙音反问道,“父亲死了,救出皇甫夜是他的心愿,我怎么能不帮他完成?如果是你,遇到这种事,你会怎么做,你会放弃么?不说这个,就说这次在江落城,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是不可能脱险的,可能早就死在欧阳元和你哥哥手里。你去的时候也应该知道危险重重,可你还是去了,还是救了我。虽然我爷爷和你父亲关系亲密,生死之交,可我们之间并没有多少关系,你完全可以不管,可你去了,救了我们,还帮我们做了那么多事,我真不知道怎么感激你。”

“别说这样的话,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父亲年事已高,做不了什么,如果我再不为他分忧,我还能做什么。只可惜,我没有找到六皇子,反而让他死了,我……我真是愧对父亲。”说着,何云秀低下了头,无力地摇了摇头。

沈熙音看她这幅模样,心里也是不忍,拉着她的手,劝道:“你不要自责,事出突然,我们都没有想到。原来以为赵生明对夜明珠虎视眈眈,只要得到夜明珠,就没有事了,我们毁了地图,赵生明得不到地图,无法知道秘密,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没想到还是让人捷足先登,真是防不胜防。”

“对于这件事,不知道沈小姐怎么看?”何云秀随口问道。

“我就是个妇道人家,不知道什么是政治,也不想明白,只想和丈夫平平淡淡地过完一辈子,夫唱妇随,别无他求。只是遇到这种事,我看我是躲不开了。只希望这件事早点过去,可以让我和皇甫夜早日过上平静的生活。”沈熙音双手合十,仰望苍天,乞求道。

何云秀把她的手按下,苦笑道:“只怕老天爷管不了你这种事,一切还要靠自己,你就别指望他了。如果老天爷真的管用,天底下就没有那么多不平事了。”忽然想到什么,又问道,“你想过没有,如果皇甫夜没有来到京城,而是在路上遇到什么事,耽误了,或者……你在这里就是找一辈子,恐怕也是没用的。”

“我也想过,道长没有回来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找不到皇甫夜,我就离开京城,到附近看看,后来道长回来了,我也没有来得及提出来;来京城的一路上,我都在仔细观察,也没有看到皇甫夜,他走在我前面,按理说早就到了,可也没有找到。”沈熙音苦恼地说道,忽然想到一个办法,灵机一动,说道,“这样吧,我现在就去外面找找,你们在京城帮忙留意,如果有什么情况,马上告诉我,三天之后我就回来。”说着,就要走。

何云秀看她要走,急忙拉住她:“道长把你留在这里,让我们好好照顾,你如果就这样走了,道长回来了,如果你出了事,我们如何交代;还有,如果找到了皇甫夜,你又不在了,皇甫夜会听我们的话留下来吗?”

“这……”沈熙音有点犹豫,她说的有道理,如果皇甫夜没有看到自己,肯定不会相信任何人;可在这里等着,总是没有消息,自己实在不甘心。

何云秀看出来她的担心,劝道:“你要是实在不放心,明天我和爹爹商量一下,让他派几个人出去寻找皇甫夜,一有消息,马上就回来告诉你了。”

“这合适吗,会不会麻烦你们了?”沈熙音还是不愿意拖累别人。

“跟我还客气什么,既然答应了你,就肯定会说到做到的,你就在这里等候消息吧。”何云秀说着,把沈熙音按到桌位上坐了下来。

此刻,沈熙音知道,如果拒绝,就不礼貌了,只好点点头:“好吧,我答应你们,暂时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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