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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坏爸爸呀我恨你 教唆犯罪难赦免

这是个可悲可叹的家庭,也是个不幸的家庭:姜平五岁时父母亲离异,他一直跟随爷爷奶奶生活。父亲姜中赌博成性,输得倾家荡产后干起了“梁上君子”的勾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姜平跟着父亲也做起了“夜猫子”,还胆大妄为伙同他人实施麻醉抢劫。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作者在接到法院一个通讯员的报料后,赶到法院旁听了这次非公开的审判会。结果,父亲被判处有期徒刑五年零六个月,并处罚金13000元,儿子被判处有期徒刑七年,并处罚金1000元。

这个家庭,离异的离异,坐牢的坐牢,弄得支离破碎。

那么,这个家庭为何会变得如此之糟?

父亲赌博成性,妈妈狠心离去

我也像别人那样,本来有个健全的家。父亲长得人高马大,相貌堂堂,人家以为他是个很有出息的家长。我长得像我父亲,也蛮帅的。妈妈长得很标致,但很柔弱。只要一家人勤劳致富,还是能幸福生活乐陶陶的。

然而,看似四肢发达的父亲却好逸恶劳,一心想不劳而获,整天在外面赌博,有时甚至彻夜不归。家里土地荒芜,家务无人做,沉重的负担压在妈妈纤弱的肩上。由此,他们夫妻间的裂痕愈来愈深,妈妈整天以泪洗面,自言自语地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我怎么嫁给了这样一个老公啊!”在一次次的悔恨后,她不再迷恋父亲的人高马大、相貌堂堂。就在我五岁那年,妈妈终于忍无可忍,狠心提出离婚,离开了这个美丽的乡村,远嫁外地。

照理说,我父亲应该好好反省,收敛些了。可是,他却认为妻子的离去是一种解脱,没有了约束感,变得更加放纵了。他把我扔给年迈的爷爷奶奶照看,自己则仍然以赌博为业。听说后来他的赌博术非常高明,快过年的时候,父亲伙同黄某等人在某大酒店设圈套诈赌,赢得人民币4000多元。没有几天,他又和原班人马在老地方设圈套诈赌,又赢得人民币6000多元。父亲在该酒店共设圈套诈赌三次,共计赢得人民币2万元。

到了夏季,父亲先后伙同他人在杭州、桐庐、诸暨等地的酒店、宾馆里设圈套诈赌三次,又赢得人民币1.9万元。他在这段时间最风光,聚众诈赌输赢额达3.9万元。不义之财着实让父亲“潇洒”了一阵子。但是,这些不劳而获的钱财来得容易,去得也快,没过多少天,父亲的口袋里已空空如也。此时,他的诈赌术也被人家识破了,还差点被赌徒们打死。父亲只好逃在外面,不敢回家,在外面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继续赌博。结果,他的赌运似乎已经“山穷水尽”了,再也没有发迹。不久,我的父亲输得倾家荡产,债台高筑的他没有了生活来源。爷爷奶奶望子哀叹。后来,我的父亲不知去向,好像人间蒸发一般。

“夜猫子”铤而走险,父子俩同流合污

再说我自己,自从母亲离去后,幼小的心灵受到很大的打击。看看别人家的小朋友有母爱又有父爱,十分羡慕。尽管有爷爷奶奶在身边,但他们年纪都大了,自己照顾自己都不行,还要我经常为他们外出去买东西,为他们搞卫生。爷爷奶奶也经常为钱发愁,一分钱恨不得掰开来用。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心理上越来越压抑,自卑感越来越强,整天郁郁寡欢,学习成绩每况愈下。就这样,我仅读了一年初中就辍学了。

我离开了学校,真的像一个孤儿,像只鹞子在天上飘啊飘,一会儿晃晃荡荡地撞在了“墙”上,一会儿挂在“树”上,更惨的是撞在了“高压线”上。

8月份的一个深夜,父亲突然回来了,摸摸我的头,说长高了,还带来好多吃的东西,包括给爷爷奶奶的高档补品。我好惊讶,父亲又有钱了。

父亲经常是白天睡觉,晚上出去,凌晨回来,有点神秘兮兮的样子,我觉得好奇。一天晚上,我尾随他而去,结果发现父亲是在干盗窃的勾当。

我喜欢的一样东西——随身听,也是父亲偷来的。我沉浸在满足与忐忑的矛盾心理中。慢慢地我也习惯了父亲的行为,不知是受父亲熏陶的缘故,还是怎的,只不过我不想让父亲知道。

孤独的我渐渐地和社会上的一帮像我那样家庭的孩子混在一起。同年夏季的一天,我和几个朋友来到了邻近市的一个乡,在当地药店买来安眠药,又在附近商店买来几瓶可乐,将安眠药弄碎后放入可乐瓶里。

然后,窜至一家理发店,佯装请店主喝可乐,图谋抢劫。不料,被店主识破,我们仓皇逃遁。

一计未成又施一计。第二天,我和同伙来到所在市的某个镇上,买了五杯牛奶,用同样手段在某美容美发店,佯装请店主喝牛奶,图谋麻醉抢劫,终因店内人未喝,抢劫未成。

我们这伙不达目的不死心的毛头小伙子,也太胆大妄为了,将法律完全置于脑后,继续实施罪恶的计划。当天晚上11时许,我们的原班人马在这个镇上某美发店,以请店主等人吃夜宵为名,准备了一些酒菜,暗中把安眠药捣碎后放入白酒和饮料里。席间,我和同伙“热情好客”,“大献殷勤”,不知是计的店主等人在喝了放有安眠药的白酒、饮料后,纷纷昏迷。这次我们劫得手机1只、皮箱1只、裤子一批,价值1286元,还有现金1235元,有7516元的存折1本,身份证1张。我们作案后马上分赃、逃跑。

我的犯罪行径父亲是知道的,他默许了我的不法行为,因为他自己也在干坏事,无脸再教育我。他的“言传身教”也使我的胆子越来越大。

同年夏天的一个晚上,我在西部山区的一个集镇上。父亲突然来找我,说他口袋里钱没有了,是不是出去弄点来用用。那天晚上,我跟随父亲还有另两个同伙来到当地的一家香精公司,盗窃柴油1桶、氧气瓶1个,价值1096元。

这是我第一次跟随父亲行窃。这次“实践”,使我不仅壮了胆,还有了经验。过了几天,我伙同三个朋友冒充警察窜至一个山庄,以检查山庄工作人员的身份证为名,趁庄主不备,窃得海尔手机一只,价值人民币1700多元。

父亲对我的行径乐不可支。此后的9月份,我们父子俩伙同他人又窜至当地的香精公司,共盗窃1万余元的财物。这家香精公司疏于防范,我们连连得手,有点忘乎所以了。10月初的一天晚上,父亲带上我和三个同行再次窜至该香精公司,窃得铝合金100余千克,价值人民币1620元。父亲将窃得的赃物销赃后,用1250元为我配备了一只手机。

仅仅隔了一天,也就是第二天晚上,我们父子俩再次合作,叫上两个同伙还是到该香精公司行窃。正在盗窃时,被该公司门卫发觉,父亲为了掩护我当场被抓,我侥幸脱逃。没过几天,我也在新安江汽车站被公安人员抓获归案。就这样,在这个市的历史上,有了姜中、姜平父子双双入牢房的罕见案例。

第二年6月份,我和父亲双双站在被告席上接受审判:父亲被判处有期徒刑五年零六个月,并处罚金1.3万元,我被判处有期徒刑七年,并处罚金1000元。

我和父亲的案子引起了当地新闻媒体的关注,有记者来采访我们,父亲在回答记者的提问时辩称:老婆和他离婚后,儿子没有人管教,是被人家带坏的。

我在听了由记者转述过来的父亲的话后,不以为然。古人云:“子不教,父之过。”而我不仅仅是父亲不教的缘故,更有那个不配做父亲的人去教唆我犯罪!坏爸爸呀我恨你!正由于你做父亲的“言传身教”,才使我落入了深渊。

这个案子中的“问题孩子”姜平,是不幸的。这个“问题孩子”的产生,不仅仅有个“问题家庭”,更要命的是有个“问题父亲”。这个“问题父亲”好逸恶劳、嗜赌成性,导致了家庭的破碎。就是在赌博场上,这个父亲也是个奸诈者。他言传身教的纵容、教唆儿子违法犯罪,终于使儿子滑入深渊。父子双双入牢房被判刑的案例的确罕见,其根源在哪里?在于“问题家庭”和“问题父亲”。家庭是孩子的第一所学校,父母亲是孩子的第一位老师,也是终生之师。如果家庭教育有什么捷径的话,那么,就是父母亲要给孩子做出良好的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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