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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自然景观(3)

饮醉仙人谷

林万春

走进三明仙人谷国家森林公园,就像不小心闯入陶渊明的诗境,步步踩在韵脚上。又仿佛误入郁达夫的美文:“我们在野外踏青,山路两边的细草上,露水还没干,而一味清凉触鼻的绿色草地,搅和在野花香味之中,闻了好像是宿梦也能摇醒的样子。”又或许是雨后初晴,一地的落花都还散发着鲜嫩清新的气息,丝毫没有肃杀之意。东西南北,深蓝浅碧,全是山的基调,仿佛这无边绿荫享受过林语堂的感慨,聆听过林清玄的阐释,经历过余光中的议论,难怪翠绿得这样张扬,这样恣肆,而且从容不迫。

只是听了名字,我便爱上了百竹园。你看竹影在微风中婆娑,竹叶随着风的节律,似乎在演奏一曲曼妙醉人的天籁之音。看过憨态可掬的佛肚竹,看过有棱有角的方竹,看过伟岸挺拔的楠竹……被誉为“金枝玉叶”的黄金间碧竹,枝黄似金,叶绿如玉,果然名不虚传。丛生的甜龙竹来自西双版纳,傣族兄弟取之烧竹筒饭,唇齿留香。孝顺竹还有典故,病危的老母思笋,孝子走遍雪地,惹得山神大发慈悲,反季节生出笋来,故得其名。亭亭玉立的粉单竹,最高可达18米,竹干粉红色,还妙在饰着一层薄薄的绒粉,就像姑娘粉面含羞,堪与“人面桃花”媲美。出自西域的刺竹,一扫妩媚风格,它的干节上竟然长刺,有的甚至如利剑出鞘,活像与人对峙的剑客,威风凛凛。岁寒三友,古人还把竹子作为“气节”的象征。遥想许多年前,一定有许多先贤在此伫立凝望,伴着竹林间萧萧的风声,参悟到自然与生命的真谛。

我也爱树木园,最美妙的气味自然是树木散发的清香——树木永远没有世俗的气息。园内多为珍稀树木,如列入国家一级保护的银杏、南方红豆杉和钟萼木。路边的这株钟萼木,又名伯乐树,全世界就只有这一独种,晚春开淡粉红花,长花序梗,但每七年才盛开一次如圣洁的晚宴,游人可遇而不可求,见者有缘,会备感珍惜。树如人生,我想起一位哲人的话:如果人生注定只是一个“不可求其真,只可求其美”的过程,那就点起生命的火焰,美丽痛快地烧它一回!这里树种丰富,仅玉兰树就有广玉兰、黄玉兰、紫玉兰和红花玉兰;含笑分含笑、深山含笑、乐昌含笑、福建含笑和野含笑。美在伯仲,美在七仙女之间。如果说青冈栎是林中的后生,一概向上、朝气蓬勃;那么,鹿角栲就像历尽沧桑的老者,虎门崖下那株弯向磐石的栲树,多像屈肘托腮思考的智慧老人。还有健美树——也是鹿角栲,双臂对衬举起,老当益壮,同样神采焕发。八仙桥前的无名巨石上,一大片修长的枝条向着阳光伸长,带着生气与锐意,而那树根竟是裸露在外的,盘根错节,紧抓地面,体现了一种求生的力量美。那怪乱的树影,会不会触发某个人的童年记忆,混合着一种幻想的诗意。即使是泉边的细柄阿丁枫,也使你感到敬畏,不仅仅因为它的高大逼人,而是因为外表的斑驳,斑驳是经历风雨的见证,还代表着岁月积淀而成的威严和力量。我知道,树的年轮远比人忠诚,每棵古老的树都是一位长寿的老人,也许,心中都有一部讲不完的故事。

山以包容为仁,水因变通而智,仙人谷以泉流瀑布见长;见仁见智,全靠人的慧眼和造化,与俗者无缘。你听,前面响起悠扬的箫声,而那吹箫的,一定是一位面色红润的少年。游人近前观望,才发觉是“金蟾瀑”的响声。瀑高21米,像一条银练飘然而下,崖上和潭边各有一尊石蟾,双蟾对望,又因“蟾”首着金黄的枯苔,愈加神似。浪花边上,有石如天然雅座,正可供一对情人相拥而坐。脚边翠蔓牵延,许是哪位求爱者遗落的珍珠项链,遇到水的灵气,于是一粒粒都长成新绿的叶芽,晶莹剔透。“三叠瀑”下为平坦的石坡,敞怀可容百人小憩,潭边的风车扇出田园的韵味。静静儿听了一会,觉得周边没有太大的动静,只有那辘辘的车轮声,同在梦里似的很远很远,仿佛几张落叶的声音。三叠跌宕的瀑观,尤其是浓绿的背景,使我想起那幅享誉西方画坛的《三美神》。泉响和弥漫在空气里的草香,引得人们俯下身子,掬一口清泉,洗一洗脸上的尘土,然后再继续前行。现在来到“苍松瀑”,众人松下赋诗,这里不乏小桥流水、林中明月,唯一还缺少的,是三三两两的浣衣姑娘和回响在山边朴素动听的歌谣。前面,还有飞龙瀑、虎威瀑、接云瀑……有如行草间飞白的一笔,有如夜空中慧星的一划,都是幽谷十二瀑的亮点。让人觉得,造物的神奇之处,是在许多个动人的时刻,将灵动之美,以水的形象显现出来。

仙人谷奇石多矣,是女娲补天的遗。

(作者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将乐天阶山森林公园

天阶山森林公园位于将乐玉华洞山顶,多怪石异树奇藤,桂花树与岩石构成天然盆景,巧夺天工。许多百年古槠、柚木、枫树、桂花树以石为基,破石而出,根在齐腰处即分枝丫数股,呈子孙满堂状向天空舒展,其独特的生长姿态为天阶山一奇观。公园完整地保存着亚热带季风性气候的原始植物群落,是一座生趣盎然的植物博物馆,被专家们称为是喀斯特地貌上的一片绿洲。1994年天阶山被辟为森林公园,2002年8月被福建省林业厅审定为“省级森林公园”,2003年12月被国家林业局审定公布为国家森林公园。

将乐龙栖山自然保护区

龙栖山自然保护区位于将乐县西南部,距县城56公里。保护区平均海拔800米,气候四季分明。境内群峦耸立,流泉飞瀑,奇山胜水,珍稀动植物甚多,风景幽清灵秀。区内植物种类有204科758属1611种。这里有金钱松、长叶榧、天竺桂、半枫荷、观光木等国家重点保护树种;有国内少见的巨大南方红豆杉群、柳杉群和古老的金缕梅科大枫香、阿丁枫、山毛榉群落;有黄山松、小叶黄杞、樟、楠等珍稀树木;还有特殊功用的野生药材,观赏价值高的木兰科含笑、木莲以及茶科等各类野生花卉。珍稀动物有金钱豹、云豹、猕猴、黑熊、毛冠鹿、鬣羚、穿山甲、羚羊、水獭、娃娃鱼、虎纹蛙;林中还栖息着红腹锦鸡、白鹇、环颈雉、褐林鹗、白腹山雕等21科37种珍稀鸟类。保护区既是游览观光的胜景,又是避暑疗养的好去处。区内主要景点有仙人塘、植物园、十字坳、石牛栏、圣水岩、龙潭飞瀑、山前云海、手工造纸作坊等8处。1982年国家投资398万元对龙栖山自然保护区进行保护和开发,使之成为既有保护区功能,又有旅游区优点,融观光、疗养、避暑、娱乐于一体的观光林业旅游景区。1989年5月,将乐龙栖山自然保护区被福建省政府批准列为省级自然保护区,2004年晋升为国家级自然保护区。

古韵悠远龙栖山

黄静芬

星星,一颗,两颗,三颗,许多颗,满天繁星。缓缓走在微微泛白的夜路,仰脖观星星。那么近,仿佛伸手可触,给我一张梯子,爬上去,可摘下一串又一串晶亮的星。

夜色如水,山峰无言,轻雾敷身,寒风绕怀。袖着手不禁想:住这么几天,远离日常千篇一律按部就班,如此亲近天籁,这份舒适感,是否久居闹市后必然滋生出的矫情?

不知什么在吸引我,不知什么在召唤我,这神秘美丽的龙栖山,我轻轻地来了。在冬天最寒冷季节,不敢高声语,唯恐惊醒什么。兰花溪静静流动,水边菖蒲摇曳,白梅开得热闹,一树又一树,暗香浮动里,几声狗吠温柔传来,侧耳听见了薄霜夜露丝丝从空中降落草尖细茸上的微小声音。

卧在厚重沉实的棉被里,一夜无梦,周遭是孟浩然“松月生夜凉,风泉满清听”的唐诗意境。晨起推窗,寒风跳着跃着扑面,裹夹浓郁梅香,精神立刻一振。站立窗前,看早起鸟儿立在梅枝头上唱快乐歌,看农家屋顶几柱炊烟袅娜,鸡引颈高啼,鸭优雅踱步,农人荷锄在田,妇人捣衣在溪,而远处山峰俊朗,近处草木青森,龙栖山已精神抖擞醒来。

位于福建省将乐县西南方的国家级自然保护区龙栖山,属森林生态型保护区,全区总面积126平方公里,海拔千米以上高峰40余座,主峰1624米,森林覆盖率达96%,相传古代有神龙潜于此而得名。深呼浅吸着略带寒凉的清甜空气,驱车在龙栖山曲曲折折山道中,驱车在12万亩原始森林、3000亩黄山松、3万亩翠竹林中,怀一份说不清的敬畏之情,去拜见800~1000岁的古树群,1575岁的红豆杉王,845岁的柳杉王。

千年岁月,是怎样漫长时光?沧海桑田,世事变迁,许多曾经存在早已湮灭,不留一毫痕迹,只有树木依旧苍翠,枝杆笔直,浓荫遮地,只有这群古老之树,在小桥、流水、人家的背景衬托下,愈显生机盎然。站在36.5米高的红豆杉下,我渺小如一株草。

我想起那个叙述永恒的词语:天荒地老。

空山不见人,只闻水声响。沐着温暖冬阳,沿兰花溪前行。路两旁,水杉落尽所有针叶,枝条参差向上,长阵队伍似站立两排。据说在20世纪40年代,水杉濒临绝种,世间所剩无几。可水杉插枝成活,短短时光里,以无限生机重新葱茏于大地。在龙栖山,这些水杉大约栽于十几年前,如今,是很美很齐整的冬季风景,风光图片似。然后,我一一认识了龙栖山所拥有的252科868属1762种高等植物中的珍稀树种金钱松、山尖杉、天竺桂、青线柳、闽楠、短萼黄连等,见过红豆杉怀里生长的那棵棕榈树、那丛青青翠竹,记下了红楠、赤楠、虎皮楠、米槠、青冈栎、沉水樟等树名,最后,伫足在古厝桥上。

兴建于明朝末年,修建于清朝道光年间的古厝桥,在古木掩映中,横跨碧水之上已有400多年。这种集桥和亭于一体,跨越河流溪谷的厝桥,在闽地山区很常见。然而,深山常绿阔叶林中,这座厝桥飞檐翘角,全部木构,连接此山与彼山,供山民停脚歇息,也供飞鸟流连、云雾驻足。在桥底溪间大石上,寻找摄影最佳角度,突然想起,美国畅销小说《廊桥遗梦》的美丽故事。只是不知,有哪两位中国式的弗朗西丝卡和金凯在这座厝桥相遇,有怎样感人故事发生?

古人云:水不在深,有龙则灵。龙潭正是龙栖山龙潜所在地。这一块宝地,丛林茂密,树木森森。虽是枯水冬季,但莲花溪流水淙淙,一路曲折蜿蜒,舞着蹈着到这里时,一大束水流突然由崖顶急跃垂直冲下,形成壮观的龙滩瀑布。在瀑布旁,岩石或卧或立,水雾弥漫,瀑布底,一汪绿玉似潭水呈现温润色泽。龙潭面积约100平方米,有多深?不知道。潭左侧的山,笔直一道绿色屏障,高约400米,坡度近90度,陡峭石壁上,阔叶针叶密布,藤蔓缠绕。

动物们呢?龙栖山生活着华南虎、云豹、果子狸、娃娃鱼、羚羊、山牛、猴等130多种珍禽异兽,脊椎动物和无脊椎动物共有13纲58目289种1450属2127种,有“鸟的天堂”、“动物世界”美称。它们都躲着我吗?在圈养一大群鹿儿的鹿鸣苑,梅花鹿安静,露温驯神态。只可惜,5至9月份才是梅花鹿最美丽季节,那时它们身穿鲜艳梅花点衣裳,黄白对比色炫目,安详在绿树中穿行、踱步、交谈或鹿鸣龙栖山。而现在,隆冬1月份,它们漂亮的斑点还没长出来呢。

绿竹入幽径,青萝拂行衣。临溪竹林中,微风过,枝叶哗响,深处一幢破败房屋是原始手工造纸作坊。作坊歇业着,屋里堆叠乱糟糟各种工具。手工造纸作坊,福建从唐代始,宋代盛,如今已进入终结时代。读过朋友萧写的《三明手工造纸》叙述造“西山纸”过程:砍竹、浸塘、洗竹、踩料、抄纸、榨纸、焙纸……整个过程共28道烦琐工序。所以,清代长汀学者杨澜说:“其用力艰而成功薄,巧心劳手,百工之事,此为最矣。”

我从作坊拣回一些碎纸,米黄色,细腻柔韧。萧说:“握在手心,像是握住一首宋词。在宋代,西山纸一定印刷过许多精美诗词。”将乐生产的毛边纸纸质优良,其“西山纸”印刷过《四库全书》和1973年出版的线装本《毛泽东诗词》。抚摸“西山纸”雅致光洁的碎片,古风古韵徐徐而来,从翠竹的根到梢,从我的眼到心。

(作者系福建省作家协会会员、《厦门日报》主任编辑)

宁化天鹅洞群

天鹅洞群位于宁化县城东28公里处,总面积248平方公里。天鹅洞群含天鹅洞、神风龙宫洞、石屏洞、水晶洞、山涧一线天等6个风貌各异的溶洞,是福建省规模最大、数量最多、分布最密的溶洞群。天鹅洞群为岩溶化学沉积结构,拥有地下暗河、水中石林、石林、岩溶湖,集岩溶地貌景观的山、水、洞三景为一体,具“奇、险、幽、深、美”之特色。天鹅洞系水平廊道式与竖井分层式相结合的奇异溶洞。洞分上中下3层,前后7个大厅及49个大景,小厅小景不可胜数。层层相接,各厅相连。洞内钟乳累累,石笋林立,峰峦重叠。神风龙宫洞长2500米,一条长1千米、水域面积2万平方米的“地下水中石林”构成其最突出的特色景观。2003年8月,宁化天鹅洞被福建省国土资源厅列为省级地质公园。2004年3月,宁化天鹅洞被国家国土资源部列为第三批国家地质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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