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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东阳观酴醵

福州正月把离杯①,已见酴醵压架开。

吴地春寒花渐晚②,北归一路摘香来③。

【题解】

东阳,今浙江省东阳市。据诗题“自来福州,诗酒殆废。北归,始稍稍复饮。至永嘉、括苍,无日不醉,诗亦屡作,此事不可不记也”,知此行取道永嘉、括苍、东阳赴临安。酴醵(túmi),即荼蔗,落叶小灌木,暮春开花。《草花谱》:“茶花,大朵色白,千瓣而香。诗云:‘开到茶花事了。’为当春尽时开。”

此诗作于高宗绍兴三十年(1160)春天,陆游36岁,在福州北归临安途中。诗人任福州决曹不久,经人推荐,朝廷即任命敕令所删定官,便于该年三月告别福州,奉诏赴行在。出仕仅两年,接连升迁,这一次竟任京官,诗人当然兴奋无比,故盛开的又白又香的酴醵花成了欢乐的象征。前人有“开到茶花事了”之句,诗人却认为花事未了,春色正浓。全诗激情洋溢,自然洒脱,可谓诗外有事,诗中有人,而用笔之妙,亦可谓“提得空,放得下,转得快,入得透,出得轻”(朱庭珍《筱园诗话》)。

【注释】

①福州:今福建省福州市。唐开元十三年(725)改闽县置。宋为福建路治所。把:手执。②吴地:泛指江苏、浙江一带,三国时属吴国。③北归:从福建北上回浙江。香:指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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