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觉得瑶姐是骗子,我也是。”郑斌对着我大喊。
“我不知道,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到底为了什么,到底是什么身份。”我问他,这也是我一直都想知道的事。我望着他,而他的脸上露出了迟疑。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关心着我却又不想让我知道。”此时的我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试着逼迫他告诉我答案。
“真的要我告诉你。”感觉他有点为难。
“说。”我不依不饶。
“那好吧,其实我是一个大坏蛋。”他说。
是在开玩笑吗。他终究还是没告诉我。可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有丰富的表情,忍不住让人发笑。
偏偏他还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问我:“你不相信吗?”
“相信,当然相信,你个大坏蛋。”我没心没肺般的笑了出来。
“回去吧,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有些事必须得一起讨论。”他认真的对我说。
“嗯。”我点头,也不是说原谅他了,也没有什么好原谅不原谅的。随后我跟他一起又回了孤儿院。
对于我爸妈的事情,虽然我不愿意接受之前在文件里看到的一切,也根本就不会信,但事实到底是怎样的还是有必要了解一番。
回到了孤儿院,院长依然还在门口,见我回来了他好似松了口气,不过在院子里我又看到小草了,她在屋里扒在窗户前一直打量着我,时而笑时而做了一个鬼脸。这让我又想起了小美的事情来,一想起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
当我再次见到瑶姐的时候她已经将文件夹收了起来,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总之已经不在桌上了。见我的情绪稳定了便把这次叫我来和看这些文件的真正目的说了出来。
这些文件是警察局里已经盖章好了的文件,里面的证据都是经过了多方认证或考察或询问的结果,所有的证据表明了我爸就是洗钱的主犯。
而对于我爸所犯下的事,那些罪名可不仅仅只有洗钱这点,除了洗钱还有吸毒和杀人。还有我妈,她也犯了拐卖儿童的罪。
你说我当时看的时候能接受的了吗,怎么能不激动。
我记得我爸最开始的时候是在河沙场工作,也就是在河里挖沙的活,后来才学人炒股票的,至于在沙场上班之前嘛,我确实没听人说过。
他们说我爸以前是干黑社会,有很多道上的兄弟,他在那些兄弟们中排老四,虽然只排老四但却是其中最有头脑且最精明能干的,真正意义上都是跟着他诈混。
原本我以为我爸在沙场里工作只是一名小工,可他们说居然是沙场里的老板,经常会为了一些利益跟其他团伙打架斗狠什么的,这些我真的没听别人说起过。
至于吸毒,我也从来没见他在我面前吸,甚至是烟。在我的印象中只有他后来很喜欢喝酒,天天喝的烂醉如泥,最终也酿成了那天晚上的悲剧。
不过现在想想或许他真的有吸毒的嫌疑吧,那个电话机,那些抽血,还有我爸妈的吵架,不是真的有鬼的话还能是什么。
瑶姐对我说她并不是故意要隐瞒我这些事,因为我的幻想症才刚好不久怕受了打击以后又复发,更坏的是还有可能变得更加严重。
说实话我确实不开心,难过甚至还有反叛之心,可又一想他们之前帮了我那么多,应该是真心实意的对我好,想着也就慢慢释然了。
“你信吗?”瑶姐问。
我摇头,并没有出声。
“有些可能是真的,但有些我想应该要重新调查了才能知道真正的答案。”瑶姐告诉我,我爸以前确实是个街头混混,当年在沙场干活的时候结实了一班义兄义弟,加在一块有五个特别的要好,只是后来……。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下来。
后来怎么了?我迫不及待的问。
“全部都出意外了。”她说。
我听到这里只觉后背一阵发凉。意外?联想到我爸的遭遇似乎也想到了他们的下场,虽然如此但依然想知道个具体。
“这个是老大。”瑶姐拿出一张报告放在我面前。
报告上面有一张照片,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感觉很粗犷的那种。
姓名柳海龙,1989年12月3日。在山路上驾驶运沙车时不慎冲下山,不幸车翻人亡,当看到拍下来的现场照片时不禁有点头皮发毛,一截身子被车压着,车门上布满了血的手印,可以想象得到那一刻他拼命求生和最后绝望的样子,只可惜当有人发现他的时候早就晚了。
下边还有几张纸,接下来是老二的,这个老二叫刘金,发际线有点高的瘦脸男,鼻子有点钩,给人的感觉有点凶,死因是从自家三楼的楼顶摔了下来,头先朝地当即死亡。
老三刘银,是刘金同父异母的兄弟,从外貌来看和刘金还是有些区别的,小眼睛,满脸的横肉,死于山野中,当有人发现他的时候正有一群野狗在啃咬着他的尸体已经是面目全非了,具体死因已无从考证,最后以野兽吃人定论了案了。
老五罗志玉,戴着军帽的长脸青年,笑的很灿烂,有装酷耍帅的性格,是89年底失踪了一段时间,直到在90年的二月份的时候在河里发现了一具浮尸,当被人捞上来的时候整个模样已经不堪入目。
直到发生了我爸的那件事,短短的五六个月之内这几个义兄义弟都死了。
这些人的死单单而论都好像只是意外,可要是把他们的关系连在一起应该就没那么简单了吧。
至于我爸杀人,瑶姐是这么说的。
我也才知道,原来十五年前发生了那么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