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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莺儿:全心全意为领导出力

莺儿,是薛宝钗的丫头。在《红楼梦》丰富的女性形象体系中,莺儿不是特别引人注目。这和她与主子薛宝钗之间并没有建立搭档关系(如平儿与王熙凤)或是姐妹关系(如紫鹃与林黛玉)有关。宝钗与莺儿之间是分明的主仆关系,这和现代职场中的领导与下属的关系颇为接近。

现代职场中,确实存在领导与下属成为搭档或是姐妹的情况,但更多的时候是“等级森严”的上下级关系。实际上,在认同这种上下级关系的前提下,如何做到上下级同心协力、共同推进企业的发展,才是大多数职场人应该思考的问题。

宝钗和莺儿的关系是典型的主仆型,但这并不妨碍莺儿对宝钗的忠诚。她的行为,可以简单地概括为“助薛”,因为这个丫头的主要活动都是围绕着帮助宝钗实现目标进行的。虽然莺儿在《红楼梦》一书中不算特别出众,但如果是在现代职场,她会是所有领导中意的下属。作为下属,和领导保持高度一致,为同一个目标努力,是职场中最重要的生存法则。

以薛宝钗的婚姻为例,莺儿对宝钗的帮助可以分为前后两期,前期主要体现为她对宝钗与宝玉婚事的热心撮合,后期则主要体现为她不遗余力地帮助宝钗向宝玉宣扬“仕途经济”的理念。

宝钗一开始并不是奔着宝玉来的,她是入京待选,打算走一条“贾元春式”的道路来振兴正在衰微的薛家的。无奈希望落空,只好退而求其次,依附于贾府,而在当时的社会里,能够扩大政治势力最好的办法是联姻,宝钗想要通过嫁给宝玉的方式来巩固两家的关系,这是再正常不过的想法。更何况,宝玉又生得神采飘逸,更兼具才情,使素以“稳重”著称的宝钗不由动了爱慕之心。

其实,以宝钗的性格、样貌以及门第根基这些条件,完全符合贾府对未来儿媳妇的要求,无奈宝、黛之间的爱情却使她无法占据宝玉的心。尽管宝钗处处都自觉地以封建道德来约束自己的举动,但少女的本能却常常使她时时有意无意地向意中人“微露心迹”。由于身份教养所限,她不能热烈大胆,只有采取隐晦曲折的方式表现,这就往往需要外力的帮助。于是,作为贴身丫鬟的莺儿就发挥出了她的作用。

在第八回里,宝玉去探望宝钗,去看她的病好了没有。宝钗自然是说好多了,见宝玉来,心里当然高兴,让宝玉坐下,让莺儿去斟茶来。这时,宝钗抓住机会说是要看看宝玉的玉,说道:“成日家说你的这玉,究竟未曾细细地赏鉴,我今儿倒要瞧瞧。”

宝钗看着,似是无意地念起玉上的字:“莫失莫忘,仙寿恒昌。”并且还念了两遍,宝钗可能确实是在琢磨字的内容,但更多的是给莺儿传递一个信号。宝钗接下来的举动更为明显,她回头对莺儿笑着说:“你不去倒茶,也在这里发呆作什么?”

宝钗暗示的话音刚落,莺儿立即领会了宝钗有意要让宝玉赏鉴“金琐”的苦心,赶快巧妙地接茬,笑着说道:“我听这两句话,倒像和姑娘的项圈上的两句话是一对儿。”莺儿的话,果然引起了宝玉的注意,所以也就有了宝玉“央求”宝钗要看金锁上的字,并最终“发现”上面写着“不离不弃,芳龄永继。”

这下可好了,字面上看,确实是一对儿,暗处呢,却是轻而易举地达到了“金玉互鉴”的目的。莺儿在帮助宝钗实现这个目的的过程中,发挥出了重要的作用。

莺儿能够及时地抓住机遇,帮助领导,这和职场中人主动为部门谋福利,一门心思地想着为部门争取利益是非常相似的。如果能将宝玉争取到宝钗这里来,最终受益的是宝钗所领导的整个部门,作为宝钗手下的首席大丫鬟,莺儿获得的收益也不会少。

在第三十五回里,莺儿帮助领导争取部门利益的意图就更显露无疑了。当贾宝玉在莺儿面前随口称赞宝钗、莺儿主仆时,她立刻抓住时机对宝玉说道:“你还不知道我们姑娘有几样世上人都没有的好处呢,模样儿还在其次。”由此可见,莺儿急欲进一步替主子摆“好”,故作炫美之词,以挽宝玉之心。

宝钗嫁给宝玉之后,实现了宝钗的第一层目标。然而,在那个女子只作为男性附庸而存在的社会里,如果宝玉不去追求“仕途经济”的话,和她“振兴”薛家的愿望就会相去甚远。因此,宝钗需要实现她的第二层目标,那就是利用封建正统思想对宝玉进行逼迫,这时,莺儿又一次成为了宝钗的得力助手,进入了帮助宝钗实现目标的第二个阶段。

在一百一十六回,宝玉在屋子里坐着,莺儿端着一盘瓜果进来,她对宝玉说道:“太太说了,二爷这一用功,明儿进场中了出来,明年再中了进士,作了官,老爷太太可就不枉了盼二爷了!”莺儿这么说,完全是为了帮助宝钗实现愿望,她接下来说的话更能说明情况。她说道:“真要二爷中了,那可是我们姑奶奶的造化了!二爷还记得那一年在园子里,不是二爷叫我打梅花络子时说的,我们姑奶奶后来带着我不知到那一个有造化的人家儿去呢?如今二爷可是有造化的罢咧。”

莺儿在此处的行为,委实是薛宝钗“仕途经济,耀祖齐家”说教的绝妙继续。不过,伶俐的莺儿用了更加自然的方式,并佐以父母、夫妻、主仆之情以动之,手腕十分高明,故使已决心“超凡脱俗”的宝玉都不免“尘心一动”,须“敛神定息”方能抵挡。

需要说明的是,莺儿处心积虑地帮助宝钗,并不表示她真的给了宝钗莫大的帮助。宝钗嫁给宝玉、宝玉考取功名这些事情本身,莺儿在其中所起的作用实际上是非常有限的。但这并不能掩盖莺儿在其中的努力,莺儿全心全意帮助领导实现目标的努力,让我们看到职场中一种负责任的工作态度。这样的员工在职场中随处可见,并且很受欢迎。从莺儿身上,我们可以学到:无论你是否起到了关键作用,只要你能够一直努力,并且在成就领导、成就企业上奉献自己,那么你也必将得到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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