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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忧虑前程

我拼命跑,也不知道方向,就是怕被冯铮追上来,他那双大长腿要追上来并不是难事,于是我使了浑身的劲儿。跑了许久许久,步子才慢下来,此时,感觉到自己跑到了一个四周都很热闹的地方,路人行色匆匆,一辆又一辆的车子从身旁呼啸而过。丝丝凉风在空中吹来,扬起我的裙摆,也带来了些脂粉味,循着那香气看过去,三三两两的妖娆女子都往对面马路的一个地方走去。她们打扮很新潮,性感而不过分暴露,修长的腿儿白皙得在夜里会刺眼,都是端着个巴掌小脸,描的妆容衬托得眉眼越发楚楚动人,哪怕我是女子,都不由得多看几眼,那么漂亮好看的女子,竟然还不止一人。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我跟着她们走的方向,走了过去。

抬头一看她们进去的地方,银光闪闪的四个大字:盛世歌巢,气势磅礴的名字,再看一眼店门的装潢,这定然就是有钱人娱乐的地方,应该也是酒吧一类的地方吧?在门口的玻璃墙饰上,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素颜朝天,扎着马尾,一身碎花布衣裙,仿佛还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女孩,忍不住自己对自己失望。

那时候在深圳,有次跟赵子墨逛东门,他突然说了句:“有时候你换换风格也是挺不错的”,他说着这话的时候,眼神在看着来来往往打扮亮眼的女孩子。而后他又低下头看我,接着说:“你这眼睛水灵灵的,倘若眉毛再细个几分显得更加妩媚,虽不是樱桃小嘴,幸好平时笑起来有两酒窝惹人喜欢。”我才知道他对女孩子的容貌是有如此透彻的研究。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哪里来的一个人往我身上狠狠地撞了过来,来不及细看,只对上一双布满红血丝的铜铃大眼,喘着气跟我说:“救命。”随即又跳出来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他们扭着那女孩往一边拖去,人性的自然反应使得我不禁喊了句:“你们停手!”那几个男人根本没有理会我,刚想上前一步,却感觉手被人从背后拉住,回头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女孩子,她跟我刚才看到的那群漂亮姑娘的打扮差不多。她眼神锋利,朝着我横了过来,略带怒意说:“没你的事赶紧滚。”这事情完全莫名其妙,内心忐忑不安,眼前的女孩继续说到:“你这人走不走啊,别在这碍事啊。”,最终,我还是往刚才那群人离开的方向走去,因为于心不安,到底是想要看看要发生什么事的,我还天真地想要是情况不对,起码我能报警,等警察来救那个女孩。

小走了一段路,却找不到刚才那些人的踪影,略略感到失望。“你说你到底怎么回事?”原来是刚才那个很凶的女孩追上来。她看着我好几秒,一脸无可奈何,说:“别去追了,你自己也会危险的,有的人不是你能得罪的。”

“难不成眼睁睁的看着路边抢人啊。”

“哈哈,姑娘,你多大的人,你咋这么单纯,你知道你刚才站在什么地方的门口吗?你知道那被拖走的女孩是什么人吗?”

“就,就,就酒吧……”我说得略略底气不足。

“切,还酒吧,我们就是出来让男人消遣的,刚那女的得罪了人,你懂不懂啊?”

“你是小姐啊?”我被惊到大声喊了出来。

“小姐怎么啦。”她白了我一眼,从自己的手包里面摸出一包香烟,自顾自地抽了起来。 “你是学生吗?”她问。

我点了点头,又摇摇头说:“刚大学毕业。”

“很多年以前,我也是个大学生,哈哈。”她弹了弹烟灰,又吸进去一口。

“你是有什么困难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你觉得我会有什么困难吗?没有的,我家里并不困难,别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我,一看就知道你刚出校门,告诉你,这个世界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这个世界上哪来那么多的逼良为娼,更多的是自甘堕落,我没兴趣继续跟你聊下去了,你记住出来社会,不该你管的闲事就不要管,等你有钱有权的一天,再来吃饱了撑着吧。”

我看着这个女孩婀娜的身姿,渐渐没入夜色里面,离我原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她的那句:这个世界上哪来那么多的逼良为娼,更多的是自甘堕落。一直在我脑海里面回响。

待我回到宿舍,冯铮也没有找过我,我猜想他应该也是对这样性格莫名其妙的女孩子,到了厌烦的地步吧,这样也好,省得以后继续来往。但想着想着,才记起,我还没还他钱呢,都忍不住骂自己笨了。接下来的日子我更加应该是心无旁骛地准备考试的事情。

说起那个人力资源管理师的考证,李经理找的熟人托进去的,也要交一千两百多的学费,就目前来说没有办法马上就能拿出这笔钱的。我一个月工资也就是一千来块,虽然住在工厂,但是每个月也是要交水电费,还有食堂,话说是三百块的补贴,但是食堂竟然也要五块六块一顿饭,还不一定能吃饱,算下来一个月伙食扣除,我到手的有五百多块,有三百块是留着给我妈的,两百块是自己备着的。而且我还没放弃要去深圳找赵子墨的这个念头。

这些事情我自然没有跟李经理讲起,毕竟她很热情地把自己过往的书本借给我,说早点背一下里面的内容,连自己当年的复习资料,练习考卷都翻出来了。估计明年上半年的考试我是来不及参加的,下半年的也很勉强。这个考证的事一直压在我心头,不得舒畅。我大学的专业不是人力资源的,只是半路出家,以前读书的时候别人说以后找的工作跟自己的专业多半不会一致的,我当初还不相信,等我在深圳熬了大段的日子,最后退无可退,无法死守专业的时候,一改方向,就马上找到工作了。当初的简历是赵子墨帮我改的,改得滴水不漏,连我面试会被问的问题,他都帮我揣摩出来,并且在家演练对答好几遍。

说真的,李经理早就看穿我在人力资源上专业知识不足,偏偏也没有拆穿,反而经常都很用心提点我,这使得我也越发好奇是什么原因使得她愿意这样帮助我。除此之外,还有些时候发现她会莫名地对着我笑,连办公室的人偶尔都会私底下说觉得李经理就是特别关照我,还问我其实跟她是不是亲戚的关系,让我哑口无言。

我自然是很想要问问李经理原因,但想深一层,如果我问了之后李经理不喜欢,以后不教我了怎么办,上司喜欢自己总是好事,一来二往能学到更多的知识。我给自己有定下目标的,在工厂工作存钱,一年半的时间内就把学费存够,然后就去考证书,这样就能升职了,再工作上几年,就可以考更加高级别的人力资源管理师证书了。在我美滋滋地规划着自己的职业生涯时,突然一个消息在办公室炸开来了,那就是李经理要离职了!这让我不知所措,要是她走了,不知道会是谁来做这个人事经理,我才刚学的人资知识,到时候新上司觉得我不能好好处理工作上的事情而不喜欢我怎么办,开除我是不可能的了,毕竟我是深圳总部过来的,但是故意整我,也是能做到的。

就在我内心七零八落的时候,李经理找到了我,说要跟我聊一聊,我紧张得手心都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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