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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现在整个淮河热火朝天,报纸上每天都有关于工程进展的报道,前两天,我还在《光明日报》上看到有个记者采访福天。”

“是吗?”甄可昕眼睛一亮。她现在整天待在家里,很少看报纸。沈福天走后,倒是每隔一段时间都写一封信回来,但都很简短,除了夫妻间的家常话,也从来不跟她谈工作上的事情,所以,她对丈夫在治淮工地上的情况一无所知。

“福天现在可是个引人注目的人物呢。”甄垠年又说。

甄可昕瞅了他一眼,觉得那神情似乎有几分落寞,就说:“连自己老婆快生孩子了都不能留在身边,引人注目有什么好处呀!”

甄垠年见她赌气的样子,道:“新政府成立不久,国家重视建设,成渝铁路刚动工,现在又开始治理淮河,大工程一个接一个,人们的热情都很高涨,你觉悟也应该高一点嘛。”

“还是像你这样当教授好,在大学上几门课,做点研究,用不着满世界跑。早晓得这样,我真应该嫁一个大学教授的!”

听妹妹这样说,甄垠年不禁笑了:“当教授有什么好的,等将来福天成了国家功臣,你也许就不这么想了。我现在都恨不得跟福天一样,去治淮工地显显身手呢。”

这话尽管是甄垠年半真半假说的,但甄可昕听了心里倒真的有些自豪起来。不过她心里虽这么想,脸上并未表露出来,只是半信半疑地说:“这是你心里话?只怕真有那一天,你又舍不得放下教授职位了吧!”

甄垠年一时语塞,倒说不上话来了。

§§§第四节

甄垠年住在清华园西北角的一幢宿舍楼里。

房子是三十多年前的老建筑,不仅实用,外观和结构也带有典型的欧式风格:窗户和楼顶像罗马建筑那样呈拱形,大门两侧竖着两根圆形的大理石廊柱,与墙壁镶嵌成一体,上面还雕有《圣经》中的人物浮雕,门厅内的吊灯则是英国货,造型显得有些笨拙,像一位老牌的英国绅士,跟甄垠年在斯坦福大学纪念堂里见过的惊人相似。不过,房子内部却是地道的中国风格,红木的楼梯扶手,每个房间的门框上镂刻着龙凤呈祥的图案,连房间里的地板用的也是紫檀木,显得古朴而华贵。据说这幢房子是段祺瑞出任内阁总理后,为清华拨出专款修建的,房子建成后,当时的许多报章还为此纷纷发表文章,盛赞段祺瑞注重教育,为名声一向很糟糕的北洋政府挽回了不小的面子。房子原先是作公寓用的,专门接待外国学人,所以才弄成这副不中不西的模样,后来便改供教职工居住了。

宿舍楼里住的大都是单身的教职工,也有年纪不大的两口或三口之家,因每个房间都带有卫生间,所以居家过日子也颇为方便。甄垠年住的这间却比别人多出一个房间,比主房略小一点,却也称得上名副其实的套房了。刚搬进来时,甄垠年对自己受到的这份特殊待遇几乎有些受宠若惊,后来一打听,才知像这样的套房,宿舍楼里还有几间,原先可能是接待身份较为特殊的客人的,现在则分给像他这样虽未成家却已经是教授的教工了。

有了这多出的一间房,甄垠年便在卧室之外,有了一间专门的书房。虽然这么多年生活动荡,几经迁徙,书刊资料屡购屡失,他的个人藏书并不多,可有一间专门看书和写作的书房也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现在总算如愿以偿了,他简直有一种喜出望外的感觉。

对于宿舍楼周围的环境,甄垠年也颇为满意。大楼门前是一排石榴树,一条用碎石铺就的小路贯穿而过,两边的草坪被校工修建得如同地毯一般整齐。草坪间有一方水池,池中有一座形状嵯峨的假山,石间绿苔缠绕,有水汩汩流出,如同涌泉。几片睡莲静静地浮在水面上,宛若娴雅的处女,使甄垠年想到法国画家莫奈那幅著名的油画。

从宿舍楼步行不到百米,往南是著名的近春园,往西是一条杨柳掩映的小河,是当年清华园大兴土木时取土形成的人工河,小河从校园内缓缓流过,注入护城河,虽小如溪沟,却蜿蜒有致,别具情趣。甄垠年每天都要来河边散一会儿步,离小河不远就是一片辽阔的田野了,从田野上望过去,隐约可以见到几幢低矮的村舍。早晨和黄昏时,经常可以见到牛羊和鸡鸭归栏的欢闹场面。幽雅的学院环境同质朴的田园风光如此紧密地挨在一起,相对于曾经待过不长时间的武汉大学,让甄垠年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异趣来。

有一天,甄垠年陪同来访的云少游到河边散步,他吟哦着“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很是艳羡地赞叹道:“垠年兄,此处颇有点小国寡民的味道,真是做学问的好地方啊!”

云少游现在是《光明日报》的编辑。甄垠年来京后,没多久便通过侯岩与他联系上了。彼此间常有往来,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要相聚一次,要么到双方的住所对坐清谈,要么结伴去京城的街肆信马由缰地游逛。两人差不多成了形影相随的挚友。

一日,他俩去琉璃厂淘书。北京的旧书肆区有一厂二寺,厂即琉璃厂,有几百年历史,至今仍是京城学者文人最喜光顾的地方。二寺即慈仁寺和隆福寺,慈仁寺在清初时曾经颇为兴旺,但如今已是连书影儿也没有了。隆福寺起初只是些小书摊,每逢会期赶来摊卖,现在已经发展得颇具规模。琉璃厂的藏书比隆福寺多出十倍还不止,堪称京城旧书店的第一大卖场,来这儿的人自然也多。但隆福寺和琉璃厂的旧书各有偏重。隆福寺几乎全是线装书店,一些早已在市面上绝迹的古书和奇书都能见到。所以光顾此地的多为一些资深学者和专业的藏书迷;琉璃厂则是新旧书店杂列,种类丰富繁多,来这儿的遗老遗少和摩登的青年男女都有。

甄垠年和云少游都不是第一次逛琉璃厂了。但这一次他们俩都各有意外的斩获。甄垠年购得一套石刻本的《水经注》,对这套书他可谓寻觅已久,还是在江大读书时,他第一次在图书馆读过《水经注》,那时他是当做文学作品读的,多年以后,当他作为一名水利学家涉览美国和中国的许多条河流之后,以专业的眼光回顾,方认识到《水经注》的经典价值。所以一直想购一套全本的《水经注》,以作研究之用。这次意外的发现,真是让他喜出望外,尽管摊主出价之高令人咋舌,他还是倾囊而出,毫不犹豫地买下了。

云少游则购得了一套纪晓岚编纂的《四库全书》。这同样是他觊觎已久的稀有之物。两个人仿佛捡了件旷世珍宝,高兴得眉飞色舞。走出琉璃厂,他们才感到饥肠辘辘了,两个人就近找了家豆汁棚坐下来。

豆汁儿是北京最有名的小吃之一。前不久,甄垠年还在报纸上读到过名作家老舍的一篇文章,写道:“不会喝豆汁儿的人,不是北京人。”按他的说法,能否喝豆汁儿似乎也成了是不是北京人的试金石。这却苦了不少从外省来的南方人。因为豆汁儿乍一喝起来又涩又酸,还带着一股子馊味儿,有点像泔水,南方人一般都不大习惯。但喝习惯后却别有一番滋味,甚至会慢慢离不开它了,隔几天就想品尝品尝。甄垠年和云少游都是南方人,虽然并不想以此逞强充当地道的“北京人”,但也入乡随俗,喝过几次豆汁儿,觉得没有想象的那么难以入口,的确是一种不错的去暑饮料。

他们一前一后地走进豆汁棚,要了两碗豆汁儿,外加一大盘扒糕。一边吃喝,一边仍意犹未尽地低声交谈着刚才购书的心得。

“老舍先生说不喝豆汁儿称不上是北京人,我看不到琉璃厂和隆福寺,也算不得真正的文化人。”云少游说,“上次我一个人来这儿,碰到了冯友兰,老先生手里拎着一大捆旧书,像从菜市场买菜回来一样优哉游哉的。”他碗里的豆汁儿已经见底,此刻又一口咬掉了大半个扒糕。看来,他真有点饥不择食了。

“我们系的龚教授也是每星期必来这儿逛一逛。他有一本明代石刻本《梦溪笔谈》就是在隆福寺买到的。有一次我去他家拜访,见他把书用玻璃罩着,连碰都不让碰。”甄垠年说。比起云少游,他的吃相要斯文得多,一碗豆汁儿还剩一半,吃扒糕时也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像在品尝上等的美食。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循声望去,只见一支游行队伍呼喊着口号,由远及近,鱼贯而来。队伍前头打着“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标语,人群中多为穿工装和学生装的工人和大学生,一个个慷慨激昂、同仇敌忾,口号喊得震天价响。

待游行队伍走远后,甄垠年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国家刚刚安定下来,又要打仗了。和平之期何时才能真正到来呢?”

“西方有句谚语:要想和平,就得时刻准备打仗。”云少游说,“可这次我们面对的是世界上资本和军力最强大的美国,中美一开战,无论胜负,两国间就真正交恶了,这对中国将来的发展乃至世界格局的影响恐怕都是至为深远的。”

甄垠年倒没想这么多,此时听云少游一说,不由问道:“此话怎讲?”

云少游说:“你想想,中国此次出兵朝鲜,意味着将自己与美国代表的西方世界完全对立起来了,接下来美国等国必将最大限度地孤立中国,这对立足未稳的中共政权无疑是弊大于利,惟一的出路只能是向苏联一边倒。这样一来,世界将形成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两大对立阵营,纷争不仅不会缓和,反而会更为加剧……”

甄垠年注视着云少游:“你的意思是,中国不应该介入这场战争?”

云少游环顾了一下四周,没回答,那神情显得讳莫如深。甄垠年也觉得自己问得有点儿冒失,就不再寻根刨底了。

甄垠年是在回国的旅途上结识云少游的。

1944年,他从美国取道欧洲,先乘飞机到荷兰首都阿姆斯特丹,然后转乘一艘法国邮船“拿破仑号”。当邮船拉响汽笛,缓缓驶出阿姆斯特丹港口时,他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一只海鸥,飞到了空中,向着故国展翅翱翔起来。

邮船上人满为患,每个舱位里都塞满了人,连过道间和甲板上也见缝插针地坐着或躺着没买到舱位的旅客。有荷兰人、法国人、印度人和犹太人,但主要还是中国人,而且大多是像甄垠年这样在欧美留学多年后回国的中国人。这从他们的装束和表情一眼就能看出来:既感到兴奋和迫切,又有些忐忑不安。毕竟战争还没有最后结束嘛。跟这么多心境相似的同胞聚在一起,甄垠年的心头觉得十分踏实,甚至亲切。在美多年,除了寥寥可数的几次华人集会,他已经很久没有一下子见到这么多中国人了。

邮船穿过英吉利海峡时,正赶上大雾,海上能见度很低,雾岚像云絮似的不断往船舱内涌,船速也明显减慢下来。听船上的一位比利时商人说,就在半年以前,这儿发生过一起因大雾造成的两船相撞海难,死了不少人。

这多少影响了人们的情绪,自起航之后一直喧哗不停的邮船上变得沉寂下来。人们纷纷从甲板上回到各自的舱位。甄垠年坐在自己的铺位上,从行囊里拿出一本书,可翻了几页,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脑海里总是不断闪现出苏珊那张热情奔放的漂亮面孔来。从普林斯顿出发前,他本来想给苏珊写一封信,告知自己回国的消息,可连开了几次头,也没把信写完,最后都扔进字纸篓里了。此刻,甄垠年想起在密西西比流域和苏珊一起度过的那些日日夜夜,心里忽然涌上一缕惆怅……

邮船穿过英吉利海峡之后,海上和天空骤然变得开阔和明亮起来。带咸味的海风吹到人的脸上,粘糊糊的,用手一抹,全是汗结成的盐粒。船舱内空气太闷热,甄垠年只好扔下书本,来到外面的甲板上。

甲板上有不少人在欣赏海上的风景,将船舷边的走道都挤满了。不时有人交头接耳,操着各种语言。甄垠年无心去听,只是扶着栏杆,默默地眺望着一览无余的海面。这时,忽然有人向他搭讪:“你是从美国来的么?”

甄垠年转过脸,看见右手旁边站着一个年纪看上去跟他相仿的中国人,正微笑地打量着自己。他不由惊异地说:“你怎么知道的?”

那人朝他们身后的船舱努努嘴,说:“我从你皮箱上的航空托运标签上看到的。”

甄垠年噢了一声。原来他和自己住在同一间船舱,而且就睡在他的上铺。

“认识一下吧,我叫云少游,刚刚在约克大学读完硕士。”他向甄垠年伸出手说。

甄垠年和他握了握手,也报了自己的姓名和身份。两个人就这样认识了。云少游的个儿瘦小,看上去还不到一米六的样子,他只穿着马甲,没有打领带,一件西裤肥肥大大,像出自百老汇喜剧中的某个人物;但他整个人却显得特别精神,丝毫没有个子矮小人的那种委琐;虽然头发有点儿蓬乱,可一双眼睛异常明亮,不是那种一览无余的亮,而是像海水那样深厚宽广,透露出一种波澜不惊的深邃和睿智。

云少游在约克大学学的是哲学,但他在国内上大学时念的是中国历史。由于受过严格的逻辑训练,他的思维非常严密,表达能力又强,因此说起话来有条不紊,滔滔不绝,像一条奔涌的河流。按理说,他们俩一个学哲学,一个学水利和水文,两者相距十万八千里,可当他们接上话茬子后,却一下子显得那么投机和兴致盎然,全然忘记了所处的环境,旁若无人地站在船舷边聊起来。一开始,多半是云少游讲,甄垠年听。云少游的话题极其广泛,天马行空、信马由缰,从古希腊城邦制度到中国春秋时代的诸子百家;从休谟的经验主义到罗素和杜威的逻辑实证主义;然后再从法国大革命、辛亥革命和苏联的十月革命,到最近的战争态势,云少游都有相当精辟和独到的见解,许多观点都让对社会科学比较隔膜的甄垠年深受启发,闻之一新。

云少游在约克时曾经听过罗素的课,甄垠年则亲眼见过一次杜威。不过,他对杜威的评价却不像云少游对罗素的评价那么高。“一个社会如果没有理想主义的激发和引导,难道不会堕入实用主义的泥坑,每个人都变得鼠目寸光、唯利是图吗?”他用怀疑的口吻对云少游问道。“这是一把双刃剑,比如古希腊曾经繁盛一时的民主政体,却造就了古希腊人的极端个人主义和败德成风,最终导致了希腊文明的衰微,这也是苏格拉底将希腊民主制度看成群氓政治的根本缘由。”云少游接过甄垠年的话题侃侃而谈,“再比如法国大革命吧,充满理想主义的革命,到头来却沦入雅各宾政权之手,变成了一场血腥的杀戮和独裁。这不是对他们声称所解放的人民的犯罪吗?要知道,希特勒也是通过民主选举上台的,可他亲手导演的这场战争今天还在威胁着全人类。所以,人类的任何思想和实践都必须放置到理性和科学的天平上进行审视和衡量,方可避免类似的悲剧一再发生……”云少游说到这儿,像在发表演说那样,用力地挥动了一下手臂。

“那么,马克思主义呢?”甄垠年又提出了一个问题。他在美国期间,曾经不止一次碰见过信奉马克思主义的左翼知识团体,还听过他们的演讲。他们的那些激进观点,总是让他想起自己的大哥甄士年,但时隔多年之后,似乎很难从理性上说服已经比过去成熟许多的自己了。因此,他很想听听眼前这位满腹经纶的云少游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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