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744500000003

第3章 扮演者(1)

The Impersonator

扮演者

找上门来时,钱克正和女朋友谈散伙。他光着脚丫,蓬乱着头;女朋友也光着脚丫,蓬乱着头。来人看看他俩的样,一清二楚他俩刚做过什么。被窝团得有姿有态,像人;他俩没了精神,窝在那儿像被子。

来的是舞剧团的编导,姓沈,耳朵上总贴满小胶布块儿,每块里面都是一根针,每一根针都治一个病。沈编导以为人们在她背后也叫她沈编导,不知道她一转背人全叫她“后勤部”,意思指她那个天真活泼的大臀。

“有件重要的事跟小钱单独谈。”沈编导对钱克女朋友说。

钱克脸更灰了,明白她要谈什么。让他弄得连打三胎的菜场女售货员肯定找到剧团门上来了,不然就是她丈夫找来了。

等女朋友一退出去,沈编导马上眉开眼笑。钱克糊涂起来,气氛里没有算总账的意思。

“《娄山关》里缺一个重要角色。”她说,一脸细皱纹鱼一样游动。

《娄山关》是沈编导新编的一个现代舞剧,里面有一段领袖独舞。近两年电影里不少过世的伟人再世,但让领袖舞动起来,是个绝对创举。剧团的人议论:“后勤部这下子非打红不可!”

“这个重要角色就给你!”沈编导说。

钱克正在那儿无聊地蠕动,听到此猛一惊,险些闪了脊梁。钱克二十九岁,早年学舞蹈没能兼顾学文化,因此他出落成一个不完全的文盲。他的文盲素质使他沉静,不爱加入是非,不争夺角色,有种原始的高贵。他甚至是有诗意的:对某件东西空瞪一会儿眼,再沉醉至极、心乱至极地叹口气。有次去拉萨演出,他很长时间地看着天空,叹出诗来:“啊,蓝蓝的天空一丝不挂!”

钱克拿他晴空一样透明的眼睛看着沈编导:“给我重要角色?”

“对,你。”沈编导笑得像个妇女主任。

“我……我一年多没咋练功,一身肉,重了二十多斤。”

“重才好。”沈编导说,隐喻无限的。

钱克是唯一不晓得她那创举的人。他对剧团正进行的活动一向是超脱的。他跟沈编导这样的剧团首脑几乎没有往来;不像其余的人,生杀大权给这女人掌握着,当她面认她做皇母娘娘,背地又屈得慌,一口一个“后勤部”地复仇。钱克从不像这些人,对沈编导把脸翻袜子一样翻,他一向对舞蹈和做人方面的进取抱浑然超然态度。抑或他根本没有态度。对沈编导的全部印象就是她有个尖下巴、大眼睛的十四岁女儿,怀抱一只尖下巴、大眼睛的白猫。

沈编导已搜寻出一面镜子,此时正用巴掌抹去浮灰。忽地一下,她像推出电影大特写一样把镜子推到钱克眼前。

“你看你长得像谁?”沈编导说。

钱克认为自己长得像爸,那个在自行车行蹲着转车轱辘至少三辈子的爸。还有一点像舅舅,教了至少五辈子小学二年级的舅舅。钱克的脸因发胖而线条丰厚,连鼻子也壮实不少。过去没人觉得他有副大个子,自他胖起来人们蓦然间意识到他的存活是颇占地方的。他发胖是因为一年前派他去拉幕,不必练功的缘故。

“没看出来?”沈编导作恼又作嗔地笑,将他一垛草般的头发往后一捋,露出庞大一个额头和已经开始大撤退的发际,“再好生看一下!”

“呵呵。”他憨厚地笑了。菜场女售货员向他要钱打胎,他就这样笑。“呵呵呵。”他笑着点头,躲开镜子,表示看出他相貌中的伟大潜在。这个相似让他汗毛直竖。

“像吧,嗯?”

“呵呵。”

沈编导把镜子挂回脸盆架上方的钉子上,但她前脚松手镜子后脚就“啪嗒”掉地上八瓣子。地上是一堆结满蜘蛛网的舞鞋,墙角有个小煤油炉,上面的锅和炉身都裹一层黑丝绒般的油垢,锅沿拖出一根长一根短的面条来。钱克在食堂赊账太多,三个月工资都不够还,他这礼拜起不吃食堂了,自己在小锅小灶上下面条。沈编导觉得钱克在这环境里像荒庙里一尊半塌的菩萨,人人都在新楼里占了房,钱克竟给遗忘了。

沈编导告辞后,女朋友拿钥匙开门就进来了。钱克正在对沈编导留下的一本共产党党史、一本舞剧大纲出神。大纲封面上印着毛泽东的狂草《娄山关》,这一段词钱克一个字也看不懂。

女朋友说:“我都听到了!”

钱克说:“你回来干啥子?”

“我都听到了——叫你演毛主席!”女朋友也把他前额的头发捋干净,庄严地瞪着他,就像前些年的人瞪着那些巨大的石膏像、铜像、大理石像。女朋友说:“你龟儿要出名了!”

他指着下巴:“这里还要加上那个疣子。”

女朋友手舞足蹈:“西风烈,长空雁叫……”

他问:“啥子?”

“娄山关啊!红军在娄山关打了一仗,打惨了!你不晓得?红军差点全军覆没!沈编导讲的——马蹄声碎,喇叭声咽。”

“你刚才说的啥子?啥子西风?”

女朋友指着舞蹈大纲:“你完了。毛主席诗《娄山关》都不晓得!沈编导讲的,娄山关一战,毛主席心情很不好,才写了这首诗!”

“哦。”钱克大致记得这舞剧最初讲给大家时,他正在跟菜场女售货员为打胎的钱恼火、发愁、讨价还价。那时他心情也很不好,把幕都拉错乱了:应该先关大幕,后拉软景;他弄反了:大幕没关,软景的大松树先给他吊上去,观众眼睁睁看大松树连根拔起。过后每个人都跑来骂他,女朋友听不过去,干脆住进他房里臭骂他三天三夜。连跟他睡觉都骂。骂完了她就和他仔细地谈起散伙。

“我就不信后勤部学过这么厚一本共产党党史。”钱克说。

“不管她。反正你龟儿要出名了。”女朋友说。

一天,沈编导把全部人马集合到排练厅。沈编导穿一件海蓝无袖连衣裙,头发吹成对称的十二朵大波,自两个太阳穴一朵朵排下去。

她对人们很有故事地笑一下,说:“注意啦——”

从侧门走进一个人。那人颇魁伟,一身洁净的灰布军服,脚上是只麻窝草鞋。他背上那个竹斗笠伸出一根篾签,戳在他耳朵上,他不能轻易动头。他一路走过来,沈编导就一路退下去,他最终取代了她的位置。

沈编导忽然拍起巴掌来。

队列里有几个男演员说:“钱克!钱克!”

沈编导笑了,说:“我不用宣布这个重要角色的扮演者了吧?用舞蹈形象来表现领袖,从来没人尝试过!敢吗?谁敢!”她锋利的眼神从人头上一刮而过,双手骂街似的叉在腰上。

钱克不知该怎样招呼大家的审视,索性把脸仰起,目光从窗子上一个破洞伸出去。那抽象的目光使钱克有了双古典雕像上的无眼珠的眼睛。他头发事先让沈编导塑制过,抹了鸡蛋清之后它很有可塑性。蛋清违反了头发天然的走向,勾销了他先天的懒散、轻浮。他看上去的确像毛泽东长征时摄的那张忧郁、憔悴、充满忧患感的相片。

“嘿,钱克,少个疣子,少个疣子!下巴上、下巴上……”有人叫道。

大家便开始评头论足,笑得哗啦哗啦的。

“钱克,对嘛,长好长丑不打紧,要长得对……”

“钱克肉没长对!长一身伙夫肉,咋要得?要长将军肉……”

钱克目光并不收回,喷出一蓬唾沫星子说:“锤!”[“锤”即四川俚语中最粗俗的秽语]

几名男演员回他:“锤!”

沈编导心一抖;这样“锤”来“锤”去,到登舞台那天还是个叫钱克的二百五,她的创举不仅成不了创举,还有政治官司要吃。这时她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想搞出的这一记轰动,是身家性命的赌注——不是大成功,就是大毁灭。已有剧团领导反对她,说让领袖在舞台上“劈叉大跳”太不成话,说沈编导太想哗众取宠。再看看眼前这个钱克,根本无法让人对他生出半点尊重。即便他下苦功学出几套领袖招式,内里还是这么个半人半仙的二流子。他脚上的草鞋——这一会儿就给他踩塌了帮子,舒舒服服趿成拖鞋。他忘了刚才走进来时的仪态,歪脖树似的斜插在那里,手指头轮流去鼻孔里挖。沈编导想,一定得让钱克脱胎换骨。这个舞剧不成丰碑,就一定是滑稽杂耍。

从事情宣布后,钱克就不跟大家过一个日子了。沈编导把他隔离到楼顶上一个房间,原先是间小排练室,共三十平方。房间一头安了张小床,一张小桌两把太师竹椅。小桌上放一盏三十年代的乡村油灯,灯下是书、纸、笔。墙上挂一张巨大的军用地图。“娄山关”三个字被浓重打了圈圈。对过墙上是块银幕,供钱克自己放映毛泽东的生活纪实电影。沈编导不许钱克见任何人,不然他闭门修养的“伟人”气质会在他和别人胡打浑闹的头一秒钟给毁完。钱克对着镜子做各种高瞻远瞩的表情,心里默念:“我不是钱克,我不是钱克。”渐渐地,他一点也不觉得“不是钱克”这念头别扭了。第三十天的早晨,他从床上起来,走到镜子前,身上“刷”地一阵麻酥。他发现镜子里的人非常陌生,那眼神的沉重,那举止的不可一世,绝不属于钱克。这一刻他披一件旧军大衣,下摆扫来扫去像个大氅;手指间夹一截香烟,往唇间送时,那微微凝结的眉心透出一抹儿轻蔑。惟妙惟肖。他已不记得钱克是怎样走路;现在他走的步伐,叫作“龙行虎步”。最初几天沈编导帮他总结这步伐的特征,并编出三种节奏,以操令喊着他练。昨天他仍需要自己给自己喊操令,而这一会儿他走得如此自然,如同精灵附体。钱克纳闷这个脱胎换骨竟在一夜间完成了。

除此之外,他读书,写字,练书法。共产党党史总算读完,一本字典从方的给他翻成了圆的,并且每一页都飞张起,合不住了。他每天还写一百遍《娄山关》,现在只要他一碰那支毛笔,不必他手动,笔自己就认得往哪儿走,一走就是一整篇《娄山关》。他将写得满意的贴上墙,墙贴没了,就贴上天花板,无休无止,天地一色的《娄山关》。他的书法也见长进,虽然丑恶,但丑得不卑琐不零碎,丑得气吞山河。他感觉自己跟钱克越来越远,除了夜里还做钱克那些没出息的梦。

偶尔,他听钱克这名字被人唤时,会一阵子神志飘忽;飘忽之后,他还会迟疑。他不情愿认领这个“钱克”了。

食堂的王师傅和小朱司务长仍是钱克长钱克短;他迟疑,他俩就拎着刷锅把子撵他:“钱克你装不认得我?你五个月不交伙食费你就不认得老子了?”他总在所有人吃完饭之后才进食堂,独坐在狼藉的餐桌上吃剩菜。沈编导禁止他跟大家一块吃饭,一块练功,尤其禁止他进公共澡堂。澡堂是最没有神秘的地方,沈编导想以隔离来营造大人物特有的距离感与神秘感。

他于是决定不去食堂吃饭。食堂很破坏他的情绪。他对沈编导说应该吃炒米、炒面,或者红米粥、荞麦粑粑。沈编导一拍脑袋,说:“对了,毛主席当时就吃这些……”她当天中午让女儿把饭给送来了:一个粗瓷大碗,两块荞麦粑粑,漆黑烂炭,上面堆着鲜红的腌辣椒。毛泽东当年往往只吃一块粑,把另一块省给警卫员或马夫吃。他便也只吃一块,瞪着第二块心思像翻烧饼:吃,还是不吃?

沈编导的女儿叫小蓉。小蓉从没把他当个人,来了把碗往门台阶上一垛。他听见这声垛就来端碗,对她笑笑。小蓉从不回他笑,眉心一蹙,大眼睛便死一样垂下。他不甘心,伸手去拍她头;她不必看,头便十分准确地躲过了他的手。然后她转过身,脊梁朝他,一会儿仰头看天上的鸽子,一会儿低头看马路上跑的车。她趴在走廊栏杆上,脊椎骨像一串珠子。有时他从她脊梁上看见她在笑,安静的、梦一样的笑。

然而这个第三十天的早晨,小蓉对他的态度变了。她把那碗红米粥放在门阶上时还如旧:那么厌倦地一垛。但她眼睛从他的脚、他的腿、他巍峨犹如雕像的躯干升上去。她终于微仰起脸,看到了他的面庞。她战栗一下。她看见的是一张自负的脸容,是那种认清自我使命、立志普渡众生的自负。她看到那双眼微开微合、似笑非笑,一切尽收眼底,一切又不在眼中。

小蓉怯生生地笑了一下,将两手扶住门框,脸倚在手上。他从没见过如此娇憨的小姑娘。

他走过来,旧军大衣挥洒出他的神威。他像一只猛虎一样步态持重,有一点慵懒。猛虎急什么?整个林子都是他的。

小蓉的脸一哆嗦。他想,小蓉千万别脱口叫出“钱克”来,小蓉把指甲放到嘴里去啃。

他走到小蓉跟前,两人被一扇铁栅栏隔开。小蓉突然开口,说外面大街上贴了许多《娄山关》演出广告。广告是他整个的脸,背景是毛泽东那首词,通天贯地的狂草,写在金色的烽火上。一个省的人都晓得他了,他成了大名人了。小蓉变得十分伶牙俐齿,也不是一贯的孤傲、病恹声调。她见他微笑,又说:“演出的票全部预定完了!头一个月的票全部卖完了……我妈说黑市上十张鸡蛋票[七十年代许多副食需凭票购买,如鸡蛋、白糖、猪肉。一张鸡蛋票可买十只鸡蛋,是一户人家一月的定量]才能换一张足球票,十张足球票才能换一张《娄山关》票!”

他点点头。他生怕他一张嘴又变成了钱克。

小蓉穿着雪青毛衣、淡蓝裤子。裤子是她九岁那年做的,因此裤脚有五道折痕,一道比一道新。显然是每年按她长高的尺度放长一截,一共放长了五次。所有在成长发育盛期的孩子都有这种“五年计划”裤子。裤子使她更显得细高细高。当天夜里,他坐在古老的乡村油灯下,脑子里迟钝地浮现小蓉病猫似的美丽模样。

他瘦了。

此后小蓉每天来跟他讲外面的事,告诉他哪家报纸登了他的照片,哪家杂志刊了他的舞蹈造型。小蓉一边讲一边伸出细细的手指摸他胸前的怀表链条。渐渐地,她细细的手指摸到他腮边,摸在他特意蓄起的长鬓角上。

他突然把满是心事的目光洒向小蓉。

小蓉看着他,佝下腰,让白猫从她怀里下地,钻过铁栅栏,进了他的房。

同类推荐
  • 俄罗斯,那双美丽的眼睛

    俄罗斯,那双美丽的眼睛

    这是我第一次乘坐飞机,第一次乘坐飞机就是一次跨国飞行。北京——莫斯科。近乎夸张的惊讶坐在客机的座椅上,我目不转睛地紧紧盯着座位侧上方的荧光屏幕,通过客机前面安装的摄像头,可以看到飞机外面的景象。一切都是那么新鲜,我脸上的表情近乎痴迷。为了掩饰我在乘坐飞机方面过于浅显的经历,我努力装出一副老到的样子,尽量在脸上添加些许轻描淡写的微笑。飞机的涡轮开始发出撼人心弦的低吼,紧接着,机场跑道开始快速地向后移动。
  • 虎妹孟加拉

    虎妹孟加拉

    住在美国的富二代玉叶喜爱猛兽,她收养了一只老虎,投入很深感情,而和人的情感却很疏离。小说讲述了中国新一代青年的另一种困惑和焦虑,人与人,人与动物的复杂关系,题材独特,细节精彩,值得关注。老树驾着银色老丰田,从伯克利北边山腰林间的家里一路飞驰而来,刚下高速就连遇两个红灯。情急中,平时绝少冒脏话的老树忍不住连骂了几声娘。他盯着高挂在前方路中间的那团鲜红,双眼发花。暗夜里,路口交通灯的控制程序将优先权给了横向交叉的大道,弄得红灯一亮,通往奥克兰山上的车子简直要等到永远。
  • 乾隆皇帝:云暗风阙

    乾隆皇帝:云暗风阙

    年逾耳顺,乾隆依然春秋鼎盛,乾纲在握,为大清的长治久安,励精图治。但大清开国已百余年,内忧外患,树大中空。傅恒身染沉疴,伊继善病在垂危,后宫内闱风波不断,宵小太监秽乱中宫,官场贪墨婪贿成风,山东巡抚国泰借岩灾之后,侵吞库银,造成藩库亏空。奸臣和申告巴结逢迎,扶摇直上,贪受巨额贿赂,又杀人灭口,成为炙手可热的暴发户。加之天下灾荒,教匪趁机惑众,西疆又骚乱不宁。乾隆盛世难继,危机四伏。为挽救大清王朝的极盛之世,乾隆宵衣旰食,呕心沥血,下决心整顿吏治。
  • 缀网劳蛛

    缀网劳蛛

    《缀网劳蛛》收集了许地山先生各个时期的小说代表作,许地山的小说富有独特的艺术个性与气质。委婉细腻、纯真自然的文笔,对人的悲悯、对真善美的执着追求,使其作品成为现代文学的一朵奇葩。
  • 落日时分

    落日时分

    著名作家达真最新的小说集,由四篇小说构成,分别是《落日时分》、《小红帽》、《放电影的张丹增》及《逃跑》。作品的时代从几十年前的前尘旧事,到鲜活的当下,内容既有藏族少女美好的恋爱,也有凡世成人的忏悔与心路吟唱。无论是爱情亲情还是友情,作者都用慈悲的心体察着,用细腻优美的笔触娓娓道出,阅读的感动如酥油茶的清香沁人心脾,久久不散。
热门推荐
  • 两汉风俗观念与社会软控制研究

    两汉风俗观念与社会软控制研究

    风俗是长期相沿、积久成习的社会风尚,对社会政治的整合起着潜移默化的重要作用,是一种软控制。两汉时期是中国传统风俗观念的形成期。本书通过对两汉时期的风俗观念进行政治文化考察,探讨两汉风俗观念和社会软控制之间的联系,可以认识到:两汉士人及统治者往往从政治文化角度来阐释和理解风俗,比较偏重于探讨和处理风俗与政治之间的相互关系,试图通过美化风俗来实现对社会的软控制。因此,两汉风俗观念表现出比较鲜明的政治文化特性。
  • 岂有此理

    岂有此理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带着美女去修仙

    带着美女去修仙

    太虚之间,兹有三界,三界众生,法则约束,若想长生,唯有修仙,修仙不易,劫难重重。农家少年,资质平凡,天缘凑巧,寻仙访道,虽多磨难,初心不改。五行之门,号称正道,位面之间,神争鬼斗。左手法力,右携佳人,三界遨游,谁与争锋?
  • 戴笠本家写戴笠

    戴笠本家写戴笠

    一九四六年三月十七日下午,国民党军统局局长戴笠的C—47型222号专机坠毁于南京附近江宁县板桥镇的戴山。专机上的戴笠和军统人事处长龚仙舫等十三人,无一生还。戴笠机毁人亡,上至蒋介石,下至军统大小头目如丧考妣。四月一日,例行的军统成立纪念会,成了戴笠的追悼会。军统内外勤头头全部到齐,蒋介石也参加了追悼会,并含泪主祭。戴笠的墓址由蒋介石亲自择定,安葬在南京灵谷寺旁志公殿右侧。
  • 别为谁流浪

    别为谁流浪

    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她有着怎样的经历。她的眼神她的笑,他们和她们,这样的一群人走到一起是宿命的安排吗?误解,伤离,她说过,她最讨厌蒲公英,因为她讨厌漂泊,可是谁能让她的爱不再流浪,她选择的一切是否是一个错误,到最后她会有怎样的结局呢?是否在现实生活之中,人总要学着妥协,她不解,她挣扎。。。。。
  • 用一朵莲花商量我们的来生

    用一朵莲花商量我们的来生

    本书收录了吕麦女士精心创作短篇散文,文字清新犹如心灵鸡汤,滋养读者的身心,深受广大中学生喜爱。
  • 我家娘子只想逆天

    我家娘子只想逆天

    她本是21世纪暗夜的金牌杀手,无意手刃了双亲,一杯好姐妹给的毒酒,重生在凤神大陆的废材九小姐身上。魔界魔皇霸守于她,神界战神的默默守护,身为冥幽的祭天魅女,想拿她祭天?那由不得你,我命由我不由天,天要亡我,我就逆天。魔界美人鱼为奴,魔化的仙子情丝为兽,五丹镇守,欺我者死,辱我者灭,她纳兰瑾就是要站于凤神大陆的最巅峰,谁能奈我何。
  • THE GODS OF MARS

    THE GODS OF MARS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花间(全集)

    花间(全集)

    一段豪门富少的情场突围,一对亲生姐妹的生死裂变。曼芝是苏家最小的女儿,从小天资聪颖,大学毕业在即,她突然得知一向温顺的姐姐未婚先孕!在追查这件事的过程中,阴差阳错,她嫁给了害死姐姐的仇人。协议约定了一段十八年的婚姻。婚后,曼芝与邵云交火不断,但彼此的关系渐渐产生了微妙的变化。邵云的二叔邵俊邦将曼芝调回邵氏公司,希望能挟制邵云,这使曼芝与邵云的关系再度陷入低谷。曼芝得知怀上邵云的孩子之后,却发现邵云在夜总会鬼混……
  • 侯孝贤:我没有同类

    侯孝贤:我没有同类

    蛰伏七年之后,侯孝贤带着一部《刺客聂隐娘》回归公众的视线。他把这部电影的“通关密语”设定为“一个人,没有同类”,无形中投射了自己的坚持和理想。其实侯孝贤早有有意拍摄武侠片,在本书中收录的近几年对侯孝贤的采访中,侯孝贤不止一次提到他对“侠客”身份的理解——对自我认知的不断清醒,对人情世故练达的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