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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上半部(3)

在扣儿的热被窝里,鱼儿把自己一整天在外边忙碌的她还不明了的事,一五一十摆给扣儿听了,如此一来,鱼儿的行为就有点不显鬼魅了。同时,他告诉她,他多方打听过,蛋和他阿妈珍的确是把家产卖给乌家后跑去了香港。这座宅子,是乌暂借给他用的。扣儿幽幽地说,他们不该这样的,我也不该这样的,但这都这样了,那就这样吧。

扣儿的一声叹息红红白白传出,如蚊声,如狮吼。

蓝之所以急冲冲猴刨刨将鱼儿喊出去,是因为乌有重大事情有商鱼儿。鱼儿在床上继续眠了阵,骂了声日他妈,万般无奈起了床。凌晨的空气冷飕飕的,两个男人匆匆的脚步,牵出了远远近近几声犬吠。

灭了灯笼的打更人,拎着收拢一处的铜锣梆子,正从一位孤身盲妇屋里跑出,五分钟的哑声,没有人在意。偏偏有一回,他刚刚拎了松垮垮的裤子从一聋妇家出来,就被老婆蒲扇般的耳光凌厉地刮倒在地。刮倒在地后,好人更夫可可怜怜委委屈屈哭了,他说,你们都听得见梆声,我不进聋子的屋,她咋晓得啥时辰?因此,自那一回后,他知道自己一整夜里哪怕失声五分钟,也是有人在意的。从此,他变得在意起来,他一在意,老婆反而不在意,因为她不想因为一次又一次的无用功耽搁了自己呼噜的连续性和流畅感。更夫一边点灯笼,一边为躲避赖在床上的死婆娘等他回去交公粮而故意慢吞吞往家走时,鱼儿和蓝超过了他。

--灯笼咋熄了?

--不知咋的,刚才好一阵怪风哩!

--怪风?

--是啊,你们没见着?

--我们见着了还叫怪风?

--那是那是!

--那是个屁!老子看你才是怪风,老不收心的!

--不要奓起嘴巴,乱毬逼说,你们……

更夫还准备继续说下去时,两个人形已不见人影。更夫揉了揉眼睛,点亮灯笼四照,难道见鬼了?

昨天,袍哥与公安交上火,禾的一名手下当场横尸街头。禾们惊惶逃走后,乌即与鱼儿商量对策。他们相信禾的逃脱,意味共产党很快就会组织人马杀回来。

凭一时性起,打死了共产党的人,二人还是感到了后怕。但正因为打死了共产党的人,他们又不怕了。成都解放以来,不,应该从成都解放前夕算起,几个月来,他们一直在悄悄准备、动作,可谓秣马厉兵,磨刀霍霍。但他们还是怕,还是担心,顾虑重重,共产党的手段蒋介石都怕,他们能不怕吗?因此,他们的一切动作都是隐匿的,地下的,小心翼翼的,借用共产党的说法是“红皮白心”。

但现在他们只能不怕了,他们的手上已经沾上了共产党的血,沾一次是沾,沾一千次是沾,怕与不怕都成了与共产党不共盖天的死对头。他们现在是开弓的箭、不回岸的头,需要的仅仅是前进、加力和对策。

乌一寻找对策,就会想到鱼儿,就会找来鱼儿,一次二次找鱼儿来。由此可见,在乌的心目中,鱼儿的脑花花是够烂的。其实乌不光喜欢鱼儿的脑花花,还欣赏鱼儿下手的狠劲。

记得半年前,龙洛哥老会袍哥总码头舵把子安撂下挑子不干了。安说你们随便哪个当都可以,以后码头上的事,我不管不问,你们别惹我井水,我也不犯你们河水,你们吃你们的码头饭,我扒我的镇长碗,大家相安无事最好。

安这样一说,龙洛地区一镇七乡十三个分社的大爷都跃跃欲试,尤其是甑子场人民堂分社的大爷,更是四方走动,八方鼓噪,公开叫嚷要接下安的权杖。副总舵把子兼乌家店分社大爷乌见有人拿坡坡坎坎让他爬,气得全身发乌,腮帮子起瓦楞,却拿不出更好的招让自己安安泰泰来个副转正。一个雷雨之夜,当信奉天道如信奉神灵的小镇一觉醒来发现人民堂分社大爷已被雷打死、烧得焦糊,乌就知道,这活儿也只有鱼儿才能干得这么漂亮。很快,当十几个头头脑脑再一次坐下议事,乌抓握总舵把子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正因为鱼儿脑瓜儿灵光、手脚利索,所以这个从北边龙潭寺跑来甑子场寻碗饭吃的大老粗兼穷光蛋,很快就被乌发现吸收在乌家店码头,两年不到,从老幺升至五爷。

蓝对鱼儿说,被乌看上的一定是一个人物,因为乌本身就是一个人物:一个人物头。鱼儿一笑,说,老子看上的也是人物。乌曾在国民党孙连仲部当过一段时间旅长,后因与顶头上司、军部的一位参座争夺一个女伶,发生冲突被贬。乌一气之下,带了几名心腹到军部去暗杀参座。暗杀未遂,连夜从军队出逃,回到老家龙洛,接老爷子班当上了哥老会乌家店分社舵把子,没多久又爬上了龙洛副总舵把子的宝座。至于乌怎么爬上副总舵把子宝座的,一直是个谜,乌自己不愿说,安也三缄其口。

出珍家,不到二十分钟,鱼儿与蓝就走到了江西会馆。

前天下午在江西会馆,嬉皮笑脸的鱼儿明明白白告诉过扣儿,自己只身一人到甑子场,纯粹是为了扣儿:谁叫你嫁甑子场呢,你如果嫁灵池,我一样跟到灵池去!扣儿相信鱼儿说的是掏心窝子的话,但她却只能当耍话来听,当耍话来回:你跟我干啥,我家又不缺长工短工的。一听扣儿这样说,鱼儿就知道了自己的斤两,于是笑着说:所以我就没去你家杵那一鼻子灰了嘛,再说,我可不当长短工,要当就当城里人说的,说的,老公。

扣儿的感觉是正确的,鱼儿瞄上了缠上了自己,他的那点邪乎劲,至今未变。

自从扣儿一嫁到甑子场,鱼儿感到整个龙潭寺乡都空了。他不适应这种空,这种空让他失魂落魄,如丧考妣,于是他来到了甑子场。刚到甑子场时,因为时不时总能看见扣儿,他眼里就实了,心里就不再空。但是,一看见她与蛋在一起,一想起她与蛋在一起,他的心又空了。刚开始他还为自己的空感到羞涩和难为情,后来就感到了痛苦,再后来所有的感觉就被一种爱欲的毒汁泡得发黑,泡出了仇恨和杀心。

正当他思考好怎样杀蛋并开始跟踪蛋时,他却意外发现了一个秘密,又直到一年半载过去,扣儿的腰身还是像在龙潭寺那么好看,那么山青水秀,他心的中空部分又才开始长起瓤子来。这样一来,他便释然了,他再次坚信了自己到甑子场来的英明与正确--再次坚信了成都君平街那个神秘的操着南方口音的年轻算命先生给自己的算卦。他明白,扣儿,只能是他的,随便转几多圈,她都会转回来--抱着扣儿困觉,那是早晚的事。他需要的,只是时间与机会。

与扣儿困觉,他本来可以再等等,至少等到变天以后。变天以后,什么都好办了,当然,包括办蛋、办安、办扣儿。让鱼儿没想到的是,蛋和高云儿的一起小小冲动激发了乌的一出狂暴行动,乌的狂暴行动又让鱼儿捕捉到了窥盼已久的机会。事实证明这个机会正是机会,扣儿现在已经是他的人了,而安的诡计已成竹篮打水,安的力量已成搬石头砸天。

乌很聪明,但这不包括对别人内心情感的敏感。乌知道扣儿,甑子场所有惹眼的女人乌都知道。乌对女人的所有理解就是睡觉,睡了就完了。在这方面,乌是一个粗枝大叶大大咧咧的人。正因为如此,乌对鱼儿来甑子场的真实原因仅仅限于是出于对自己的无限景从,至于扣儿之于鱼儿的意义以及鱼儿为这种意义所做的一切,则一无所知。正是因为这种一无所知,所以,今儿这个晚上一高兴想起该找扣儿来睡一觉时,竟遭到了鱼儿的暗招。乌的想法是,你鱼儿睡得的女人,我当大爷的当然睡得。而此前,鱼儿向乌提出暂借几天珍家的房子用下时,满口答应的乌,并没想要把扣儿怎么了。乌处理女人,总是临时起意,兴之所至,率性而为。

鱼儿对扣儿的喜欢由来已久。那还是在扣儿九岁那年,当扣儿从私塾出来走在回家路上、被三个坏小子拦住摸脸搜钱、鱼儿突然出现搅了三个坏小子的好事而被打得一脸血污时,扣儿就知道鱼儿喜欢上了自己。在少不更事的年龄,扣儿为有鱼儿的保护和呵护式的喜欢而备感甜蜜,备感得意,但随着年龄的增大,渐渐的,扣儿感到了不自在,得意变成了自卑,自卑变成了愤怒。鱼儿是她家长工的儿子。鱼儿家的祖祖辈辈都是她家的长工。说白了,扣儿是公主,鱼儿是男仆--鱼儿连书僮都够不了份,虽然他目光如炬却目不识丁。

但鱼儿却是深深地爱上了扣儿。鱼儿不识字,但这并不影响他是一个好强而自信的人。他就是这样一个人,越是得不到的越想得到,百折不挠,百炼成钢。如此脾性,让他饱受责难,也让扣儿饱受责难,甚至让全世界饱受责难。他的脾性是把无柄的多刃剑。

鱼儿对自己女儿的执着觊觎,让扣儿家老爷恼羞成怒甚而暴跳如雷。但扣儿家老爷还是耐下性子与当事人作了两次长谈:第一次直奔主题,去谈了鱼儿;见不起成效,又去谈了鱼儿阿爸。有了两次失败的长谈后,老爷就让鱼儿一家卷铺盖走人了。

其实,让鱼儿一家卷铺盖走人,是鱼儿尚未犯事儿之前老爷就在心里作出的决定。扣儿祖上富甲百里,风光了得,但到了老爷这一代,就开始了败走麦城,家道每况愈下,日见式微。鱼儿一犯事,老爷因势利导,顺水推舟,非常体面地就把困扰家庭成本的难题给办了。鱼儿阿爸自责不已,拎了老爷额外赠他的一袋土豆,千恩万谢去了。前脚跨入街道,后脚还留在老爷院里,鱼儿阿爸的脸就阴云密布、电闪雷鸣,扣儿听见不听人话的鱼儿被他阿爸暴打得鬼哭狼嚎。

一年后,鱼儿一家穷途潦倒,几近逃荒过日的程度。之所以终究没有踏上逃荒之路,全仗于天府之国“水旱从人,不知饥馑”的天然富庶。

一个月黑风高之夜,家财所剩无几的扣儿家被一场神秘大火烧得片瓦不存,仅扣儿一人因在舅父家学习功课侥幸得生。扣儿至此成为舅父家不得不收留的孤女。

扣儿其实不是孤女,她上边还有两个阿哥,一个去当了国军,一个去投了八路。那都是抗战时期的事,以前还有通信,一年前就音讯全无了。

老爷之所以同意儿子在国共合作时期参加不同的政治军事集团,是因为他无法断定哪方是成者王、哪方是败者寇,为此,他决定以量求质,量变导致质变,让自己的家族血脉最终稳操东方不亮西方亮的胜券。从理论上讲,老爷的谋划是成立的,但一落实在操作层面就变成另一回事了。当然,这个怪不到老爷的智商,要怪只怪世事的无常、风云的变幻。

关于扣儿家突遭大火、华阳县衙门立案又撤案的事,传说多多,主要有三:一说是军统戴笠干的,原因是这个宅子出了一位共产党大官;一说是东山客家游击队干的,原因是这个宅子出了一个蒋介石走狗;还有一说是鱼儿干的,原因是这个宅子的老爷不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对于三种传说,扣儿只能求证第三种。有一天,站在下场口,扣儿两臂一张,拦住了上龙泉山打猎的鱼儿的去路。

--是你放的火!

--不是!

--是你放的火!

--不是!

--就是!

--我那天在成都东门码头炭市卖炭来着!

--那是你说的。

--门板晓得,丁丁也晓得。

--那是哪个放的?

--天晓得!

扣儿后来问询过门板和丁丁,他们都说起火那天鱼儿在成都东门码头炭市卖炭来着。

一砍竹就遇节疤,鱼儿的运气要多坏有多坏。鱼儿犯事,本来是可以不事发的,偏偏在他犯事后出现了鼠,后来又出现了猫。鱼儿多年后还在想,要是没有猫和鼠,我犯了事也相当于没犯事,但又确实出现了猫和鼠,因此就真是犯事了。这给了他一个深刻教训:犯事但不能事发。因为把教训铭刻在心,所以后来他犯了很多事,但从不事发。最终,致命的那次犯事,也是因为自己主动向扣儿坦白而导致事发的结果。

少年鱼儿犯的是这样一件事:

鱼儿想小姐想得很恼火,于是偷偷摸进小姐房间,拿走了小姐的一件贴身内衫和一条花裤衩。夜里,他把小姐的物什捂在下边的枪上,让枪喷出黏稠的月华、雾珠和小神仙。他觉得这样的日子很爽,他没有影响任何人,没有影响世界。

爽了个把月后,有一天下午,鱼儿去黄家河捉鱼去了,一只老鼠把小姐的物什作为芬芳馥郁的美食从鱼儿床铺上的谷草里拖出,正准备拖向门边的墙洞时,一只过路的黑猫大吼一声扑杀了老鼠。这样一来,扣儿神秘消失、四寻不着的已变得脆硬如油炸锅盔的贴身物什就大白于天下了。

鱼儿身体的勃发,让老爷惊骇。那一年,扣儿十五岁,鱼儿十三岁。

乌在江西会馆等得有些不耐烦时,鱼儿和蓝到了。

副司令,啷格姗姗来迟哦?乌阴煞煞说,还未待鱼儿开腔又爽朗一笑道:是那个女先生的文化逼把我们的大英雄套住了吧?怎么样,滋味还爽性吧?对了,房子住起还安逸吧?鱼儿正不知咋开腔,乌又开腔了:好,副司令,说正事吧!

乌开始说起正事来。正事还没说伸抖说亮堂,天就睁了眼伸了腰叮叮当当大亮了起来。

鱼儿现在是副司令,任命是昨天下午宣布的。昨天中午打跑禾后,“滥滚龙”乌就在江西会馆旷坝里发出了财大气粗土鳖和凯旋将军兼有的肆虐之笑:

杀大猪,摆大碗,喝大酒!

兄弟们山呼万岁。但鱼儿却一脸严肃凑近乌说,总舵把子,现在还不是喝酒的时候。共产党很快就会来的。乌立即明白了鱼儿的意思,因为乌自己也明白这个意思。

兄弟们,你们只管喝!大爷有事,就不陪了!

乌抱拳吼了一通后,就拉着鱼儿进了会馆内小天井旁扣儿昨天去过的那间厢房。不到半个时辰,二人就走了出来。堂厅里,鱼儿一拍巴掌,蓝就到了面前,他吩咐蓝去把报务员喊来,然后弄点吃的来。

报务员跑步来了。报务员是个女的,叫雪儿。

一个多月前,专程秘密潜入甑子场视察工作的菜对乌说,你不是希望给你配部电台吗?乌说,光电台有毬用!菜说,我还给你物色了人,两个,一男一女。乌说,好,死一个,还有一个。菜说,你只能选一个。就这样,龙洛有史以来出现了报务员,且是一位女报务员。

但是,现在跑步进来的女报务员不是那个女报务员。那个女报务员到甑子场的当天晚上,就差点被乌那个了。乌正要那个的时候,那个女报务员把一支乌黑的枪管抵在了乌的太阳晶上。这样一来,那个只在甑子场呆了一天的女报务员就回到了来的地方。只过了两天,现在的女报务员来了。

现在的女报务员是一个不带枪的报务员--乌在她来的当天晚上就从她的床上获知了这个信息。那天晚上,乌还在酝酿状态,就成了女报务员手中的一台发报机。乌自个儿也纳闷,自己嘴巴鼻子一长一短一高一低发出的人声,咋就成了发报机的机声了呢?他一下有了尝鲜的感觉,哪怕是尝自个儿的鲜。

乌哪里知道,长得干干净净、冰雪人儿一样的冰雪聪明的雪儿的放纵与浪,竟是一种赌气与恨。菜真是一只老狗,不是有血有肉的老狗,而是那种无情无义的政治机器的老狗!床翻天覆地飞速旋转,雪儿发泄着爱发泄着恨。

雪儿来了,又走了。雪儿再来的时候,乌和鱼儿刚好放下碗筷。雪儿手中的两封电报带来了两则信息,或者说多则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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