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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齐

“原文”

岩对岫〔1〕,涧对溪,远岸对危堤〔2〕。鹤长对凫短〔3〕,水雁对山鸡。星拱北,月流西,汉露对汤霓〔4〕。

“注释”

〔1〕岫:山峰岩洞。

〔2〕危堤:高堤。

〔3〕鹤长:鹤胫细长。凫短:水鸭,鸭子胫短。

〔4〕汉露:汉武帝曾造金茎玉盘以承露,故称。汤霓:霓,虹霓。成汤征伐天下,百姓望之如大旱之望云霓。

“译文”

岩石和山峰相对,山涧和溪流相对。远处的河岸和危险的河堤相对,鹤腿长和凫腿短相对,水面的大雁和山中的野鸡相对。星星环绕北极星,月亮向西落,汉武帝造玉盘承接甘露和百姓盼望成汤就像大旱望云霓一样相对。

“原文”

桃林牛已放〔1〕,虞坂马长斯〔2〕。叔侄去官闻广受〔3〕,弟兄让国有夷齐〔4〕。

“注释”

〔1〕桃林:周武王克商,归马华山之阳,放牛桃林之野。

〔2〕虞坂:古地名。相传一匹良马拖着盐车上虞坂(今太行山)时,望着伯乐嘶鸣,它知道只有伯乐了解自己。

〔3〕汉侄:疏广为太子太傅,其侄受为少傅。广谓受曰:“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功成身退,天之道也。”上疏乞归田。见《汉书》。

〔4〕弟兄:指商朝孤竹君之子伯夷、叔齐。其父将死,遗命立其弟叔齐。父卒,叔齐让伯夷,伯夷曰:“父命也。”遂逃去。叔齐亦不肯立而逃。

“译文”

周武王伐纣之后,将战马散放华山之南,放牛于桃林之野,以示天下太平。相传一匹良马拖着盐车上虞坂的时候,望着伯乐嘶鸣,它知道只有伯乐了解自己。汉朝疏广、疏受叔侄二人明达而辞去官职,商朝伯夷、叔齐兄弟俩互相推让国君的位置。

“原文”

三月春浓,芍药丛中蝴蝶舞;五更天晓,海棠枝上子规啼。

“译文”

三月春色浓郁,芍药丛中蝴蝶翩翩起舞,五更天将亮时,海棠树上杜鹃啼叫。

“原文”

云对雨,水对泥,白璧对玄圭〔1〕。献瓜对投李〔2〕,禁鼓对征鼙〔3〕。徐稚榻〔4〕,鲁班梯〔5〕,凤翥对鸾栖〔6〕。

“注释”

〔1〕玄圭:黑色的玉。

〔2〕献瓜:唐德宗时,有献瓜欲授官者。

〔3〕禁鼓:宵禁之鼓。征鼙,出征时所击的战鼓。

〔4〕徐稚榻:徐稚,东汉南昌人。家贫,恭俭义让。常自耕稼,累举皆不就,筑室隐居。陈蕃为太宗,以礼请功曹。稚不能却,既竭而退。蕃在郡不接宾客,唯为稚特设一榻,却则悬之。

〔5〕鲁班梯:公输班(亦公输般),鲁之巧人,尝为楚造云梯以攻宋。

〔6〕翥:向上飞。栖:休息。

“译文”

云和雨相对,水和泥相对,白色玉璧和黑色的圭相对。献瓜果欲买官和投桃为报李相对,设在宫城谯楼上报时的鼓和军队出征时的战鼓相对。特地为徐稚设置的坐榻,鲁班为楚国制造的云梯,凤飞翔和鸾栖息相对。

“原文”

有官清似水,无客醉如泥。截发惟闻陶侃母〔1〕,断机只有乐羊妻〔2〕。

“注释”

〔1〕截发:晋时陶侃之母见侃友来访,无以待客,则截发易酒肴以待。

〔2〕断机:东汉乐羊子访师求学,一年而归。其妻引刀趋机曰:“夫子积学,当日知其所无,以就懿德,若中道而归,何异断斯织乎?”

“译文”

做官时心应清白如水,没有客人时烂醉如泥。只听说晋朝陶侃的母亲剪下自己的头发,买来酒菜招待范逵。只有东汉乐羊子的妻子为劝诫丈夫剪断织机上的布,使乐羊子终成一代名儒。

“原文”

秋望佳人,目送楼头千里雁;早行远客,梦惊枕上五更鸡。

“译文”

秋风送凉,寂寞的人登高远望,愿南飞的大雁捎去我对情人的思念;赶路的行人,被鸡的叫声惊醒,天还没亮就上路了。

“原文”

熊对虎,象对犀〔1〕,霹雳对虹霓。杜鹃对孔雀,桂岭对梅溪。

“注释”

〔1〕犀:犀牛。

“译文”

熊和虎相对,大象和犀牛相对,巨大的雷声和雨后的彩虹相对。杜鹃和孔雀相对,开满桂花的山岭和开满梅花的小溪相对。

“原文”

萧史凤〔1〕,宋宗鸡〔2〕,远近对高低。

“注释”

〔1〕萧史凤:萧史,周时人,善吹箫。秦穆公以女弄玉妻之,日教弄玉吹箫作凤鸣,数年而似,有凤来止,公为筑凤台。后萧史乘龙,弄玉乘凤,飞升而去。

〔2〕宋宗鸡:晋时人宋处宗,曾于窗间置一鸡,能作人语,与宗谈论,极有奥妙,致宗功业大进。

“译文”

传说秦穆公的女儿弄玉和丈夫萧史都善于吹箫,每次吹箫都能引来凤凰;晋朝兖州刺史宋处宗,有一只能与人对话的鸡,宋处宗将鸡放在窗前,谈论学问,宋处宗因此建立功业,远近和高低相对。

“原文”

水寒鱼不跃,林茂鸟频栖。杨柳和烟彭泽县〔1〕,桃花流水武陵溪〔2〕。

“注释”

〔1〕彭泽县:晋陶渊明曾任彭泽县令,后隐居,他的门前种有五棵柳树,号五柳先生。

〔2〕武陵溪:语出陶渊明《桃花源记》。

“译文”

寒冷的水中没有鱼儿跳跃,茂密的树林中有很多鸟儿栖息。杨柳如烟的彭泽县,桃花流水的武陵溪。

“原文”

公子追欢,闲骤玉骢游绮陌〔1〕;佳人倦绣,闷欹珊枕掩香闺〔2〕。

“注释”

〔1〕玉骢:白马。

〔2〕珊枕:用珊瑚制成的枕头。

“译文”

公子寻欢作乐,自由自在地骑着白马在风景优美的道路上快速奔驰;女子绣花累了,关上闺房,倚靠着珊瑚枕休息。

以上对句中,溪、堤、鸡、西、霓、嘶、齐、啼、泥、圭、鼙、梯、栖、妻、犀、低、闺等字,均属八齐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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