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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知细情决心离去

在叶家庄的老猪头把红菱的陈光华告到湖边乡的乡长叶永财那里,说陈光华侵占自家开垦的湖田。叶永财知道老猪头的来历,是一个山东好汉落魄逃到白浪湖区的,有一身好武艺,他家三个儿子已是毛头小伙子了,转眼之间就是三匹狼。再者陈光华住在陈家村,他是陈家的智囊,是他有意侵占别人的湖田。陈家的族长陈光达与自家为田产总是闹别扭,为此想以此事打打陈家的威风。

为了取得叶长远支持,他对这堂弟道:“不久前朱家把陈光华告到乡里,说他家侵占了朱家湖田,你看如何办理?”

叶长远道:“這事陈家也告到了乡里,是我接待的陈光华,只是没及时告诉你。”

叶永财笑道:“我是这样想的,朱家确实没有占陈家的湖田,而是陈光华占了别人的!”

不等叶永财说完,叶长远道:“朱家是我叶家一大害,你看他家三个儿子,长大了个个是狼,那老猪头也不是个善角,他打过洋人,是个不怕死的家伙,如果我们不与陈家联合,怕到时活拿不下他朱家的。”

叶长远突然插上一杠子叶永财不好当面拒绝,看在叶长远为自家出力的面子上叶乡长问道:“那该如何办?”这个在他老子叶霸天呵护下长大少爷就怕经风雨见世面,要不他不就跟他老子拿枪杆去接老头子的班去了。这人心地比他老子善良些,真地还赶不上叶队长心狠手辣,也是个遇事无把握的货。

“应该判朱家输!”叶青蒿爹叶长远主张让陈家赢,说:“陈家在陈家庄是有头面的人家,帮了他家就会赢得那乡里的大户与有钱人家跟紧咱叶家。再说青蒿正看上了他家女儿红菱,我们也喜欢那丫头。要是他们能成事,你老不也是早见重孙了吗。”

叶乡长拨不了堂弟的面子,话也说回来亲不亲一家人嘛,就同意了他的建议与要求,就判陈家赢。

红菱的父亲陈光华非常感谢叶家,正中叶队长下怀。就这样两家时时走动成了好朋友,后来叶队长找人向陈家提亲,红菱母亲反对,说:“叶青蒿是个浪荡男子,不能将女儿嫁给他,怕世人笑陈家的闺女嫁给一个败家子。他要是恶性不改,还在外面沾花惹草,那红菱今后日子怎么过呀!”

陈光华对红菱母亲解释道,“叶家为什么不跟那些女孩家结亲家,还不是为了找个门当户对的黄花闺女做他家媳妇。现在叶青蒿为了你女儿痛改前非,常言道浪子回头金不换,再说那叶青蒿不也是个未婚男子,娶你女儿那点亏了你女儿呀。”

红菱娘道:“你就能保证他不再娶二房了?”

红菱爹道:“那里都不是如此,有钱有势人家都不是二房、三房的,甚至四房也不奇怪。只要你女儿是大房、是主母就有了,下面的都得要听她的;真是,做个人上人你到你喜欢。嫁到一般人家风里来雨里去,就是丈夫爱妻子、喜欢你女儿也不能当饭吃啊!生活是要有钱财的,家里殷实比什么都好。”

红菱娘说不过自己的丈夫,何况家里一切由他做主,自然是叶队长的提婚很快就被陈家同意了。

哪里有不露风的墙,陈照熙从叶青蒿那里知道了叶陈两家要结亲的事,跑来问黑子,“黑子,听说你表妹要嫁给青蒿,有这事吗?”

这时陈照熙与黑子和好了,他羡慕黑子的影响力,也佩服黑子敢说敢干的性格,也看在表哥严守大的面子上,他跟黑子成了朋友。

黑子一惊,忙问:“你从哪里知道的?”

陈照熙笑黑子真是孤路寡闻,道:“这事是叶青蒿亲自己对我说的,不会有假。再说他两家走得这近,你就没看出叶家的心事吗?”

陈照熙怀恨红菱家弯过了自己家与叶家好起来了,有点不把当族长的自己老爹当回事。黑子回想那次青蒿对他的放势,心想这消息错不了。

黑子为了进一步证实陈照熙说的消息马上想到了李俊,这家伙是个百家串、万事通、人缘好,他与自己好,也与叶青蒿关系不错,是一个两面光的家伙,可人不是个坏人,也是个够当朋友的脚色。于是立马找到李家,这时正好李俊出去了,李吉时常在家与父母谈家常,见黑子来了忙迎上去道:“是么风把你吹来了啊,自那次来家后你几乎没有来了,是不是忙你与你表妹的事情啊!”

黑子见李吉话中有话,忙与他父母打招呼后把李吉拉了出去问道:“你听到了什么消息?快告诉我!”

李吉笑道:“你到我家不是来找我的吧!我能与你说什么呀,不是整天与你在一起读书吗!”

黑子道:“你莫骗我,你肯定知道什么事情!”

李吉不想参乎到这些男女私情上,何况叶家是自己家的东家,不能得罪叶青蒿啊,否则跟父母找麻烦。于是笑道:“我知道啊,你要读书出人头地为贾家未来着想啊!”

黑子来气了,道:“扯蛋,还是好朋友!”然后要离去。

李吉看到朋友如此爱的死去活来,看他现在如此模样实在心里不忍,道:“这是李俊胡诌的,听说叶青蒿在外扬言他要与红菱定亲了!”

黑子道:“真的,我以为陈照熙骗我的呀,那我姑父是疯了吗!明知叶青蒿是个流氓也要把姑娘往火坑里推。”

李吉道:“什么叫门当户对你该知道了吗,你就想开些吧!”

黑子怕李吉怀疑自己与叶青蒿争风吃醋就道:“你是知道的,叶青蒿害了多少女孩子,把那些善良的女孩们害得多苦!”

李吉道:“婚姻這事谁也说不清白,再说他不喜欢不去也没办法,只怪那些女孩子忘记了三从四德,怪只怪自己太那个了。再说那叶青蒿这次真的说不定对红菱又是死心塌地的啊,你就想开些,要是红菱真的爱你她会反抗的。要是——哦——她接受了这门定亲,你再那么不喜欢又怎么样!”

黑子问道:“你家李俊呢,我找他问清楚,这样我才放心。”

李吉道:“你没看清我家的气氛,我早安慰两老啊,听说那家伙跑出去当兵去了!”

黑子见李俊走了,只好算了,想到红菱要被姑父说给叶家,就决定离开这里。他先到叶家庄看望了爷爷奶奶,为他们挑满了一大缸水,还把屋前屋后打扫的干干净净。

贾老爹见孙子这勤快,打趣道:“想跟我谈谈你的学习。”

黑子没法就陪爷爷聊家常,爷爷问道:“黑子啊,你也十七了,将来么打算啊?”

黑子道:“我想该回去帮爹爹一把了,姐姐都这大了也该出嫁了,我得换下姐姐去帮家里。”

贾老爹感叹道:“只是你这些年读书不就浪费了,多可惜呀。”

黑子道:“回去后我还是找机会出去,哪能白读这几年书呀。”

贾老爹笑道:“要是能在外面赚钱不也一样帮你爹爹吗,你这大了由你去干,你爹爹那头包在我身上。”

安顿好爷爷奶奶,黑子默默地帮姑母做些家务,然后准备回家了。

在陈家不知情时黑子独自走了,他要离开伤心之地。谁知红菱早就查觉出黑子的异样,当黑子离家时她就悄悄紧跟看黑子搞什么板眼。当黑子直去回家的路时,她肝肠寸断,原来这个冤家不声不响地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因此赶来。

坐在船上,红菱怪黑子小气,对那次放牛父亲不满也不去解释下,搞得这些年两人关系不好。

黑子苦苦一笑,道:“事情总有清白的时候,到那天你父亲也会原谅我不是故意让牛去打架的。我知道哪家有一匹牛都不简单,姑父批我,我不生气,只是他—他太看不起人了!”

红菱知道为了叶青蒿,她能去谈自己的父亲吗?背着父亲指责父亲是儿女不孝的行为,红菱不敢。

天色慢慢变晚了,黑子站起来,再一次要送红菱回去,红菱只好同意了。

两人在雪地上参差不齐的脚印过会被白雪掩盖了,只剩下红菱回去的娇小无力的脚印与黑子前行坚定的脚印;他们前面走啊,大雪无情地把他们的行迹给予掩埋!

离陈家村不远了,红菱才被黑子好说歹说地劝了回去,黑子这才急忙地踏上湖面的冰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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