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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上扬州(2)

安静瓶笑道:“你太客气了,我有一个正儿足够了,不要再派人。”

“一个哪里够?家里丫环多着呢。”

“真的不要客气,我一直都是正儿跟着,不必增加,让她回吧。”

蓝姨有些为难:“可老爷……”

“他不会问这么多的,有话我来说,没事的。”转脸对小月说,“姑娘,你回吧,回吧。”

小月站着不动,眼望蓝姨。

安静瓶笑了:“你看她等你发话呢,你就发句话吧,多乖巧有礼的孩儿。”

蓝姨转脸对小月说:“怪你没造化,你要是服侍太太,就是你的福气了。”

蓝姨将木箧移到安静瓶面前,将包着的一层层红缎揭开。安静瓶不知道怎么回事,两眼看着。正在这时,芝芝笑嘻嘻一头跑进来,见蓝姨在,即速收脚,两眼大大盯着,目光尖尖,神色怪气。蓝姨看出这个一直跟安静瓶生活在歙县老家的小丫头身上有些野性,日后可能跟她有些作对,但蓝姨脸上一丝儿没有显出,含笑问芝芝:“怎么样,给你准备的房间还满意吗?”

芝芝脸对着安静瓶说:“我去找舒媛姐,她不在。”

安静瓶批评芝芝:“看你这孩子,进门冒冒失失也不叫人,你蓝姨问你话也不回答,太由着性子了。”

芝芝不看蓝姨,绷着脸道:“不好,没有书房,我带来的两箱子书没处放!”

蓝姨含笑道:“对不起二小姐,这都怪我疏忽了,我没想到二小姐带这么多书。

不过也没什么大碍,秋桂轩那边空屋多得是,赶明儿我让他们收拾一间,缺什么,都给补上。”

芝芝眼盯着桌子上的红缎箧子:“这是什么?”

母亲答:“不晓得,是你蓝姨捧来的。”

芝芝第一次正着眼把目光对着蓝姨。安静瓶觉得太无礼了,对她说:“大人说事呢,你去玩吧。”

芝芝嘴一撅,挺不愿意地去了。

安静瓶向蓝姨打招呼:“这孩子打小惯坏了,有些任性,日后还请你多多担待。”

蓝姨不无尴尬地笑道:“太太千万别这么说,大户之家,哪个孩子没有个性,太太要这么说,就跟我见外了。”

蓝姨再一次将红缎打开。木箧子半块城砖大,红檀的,做工精细,油光锃亮。

蓝姨往安静瓶跟前推推说:“这里面装着府上银库粮库物资库的十几套钥匙。你不在的日子,老爷让我管着,我也不好推脱,其实我并不擅长这些,打肿了脸充胖子,勉力支撑。阿弥陀佛,如今太太来了,我这千斤的担子卸下了,大树下面好乘凉了!请太太点一下,把这些钥匙收下吧。”

安静瓶先是诧异,接着微笑道:“你这是做啥?几年来一直都是你管着,管得好好的,这一会儿干吗要交给我呢?我这两眼漆黑,一插手,岂不乱套了?不可以,万万不可以,你还是捧回去吧。”

蓝姨坚持:“请太太不要客气,太太不在这里便罢,既来了,老爷是天,你就是地,这个钥匙箧子该派你管,我蓝姨再把它捧在手里,会心虚,会腿抖。当然我这么说并不是想借机滑脱,从此图个轻松。太太放心,但凡太太用得着我的,尽管吩咐,一定效力。账目上的事,只要我知道的,保证配合太太照看。”

安静瓶说:“难为你这番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跟你说句心底话,其实这次我并不想来,我在老家过惯了,我喜欢每天看到家乡的那些山呀水的,一天看不到就不踏实。我这次来全是为了芝芝。芝芝还小,没离过我,不放心,没法子的事。不过,待芝芝的事定下,我就回去。我在这里住不长,仅仅打个水漂儿,你真的不必这么客气。”

“这,这怎么可以?”蓝姨十分为难。

安静瓶笑道:“有什么不可以?可以的。说实在话,我对这里的事也没多大兴趣,真的有点怕烦。算我拜托你了,你还是把它捧回去吧,没什么不过意的。”转脸喊正儿,正儿掀帘子进来,安静瓶吩咐:“你代我把这木箧子送到蓝姨房里去。”

正儿望望蓝姨,小声应着将红檀箧子捧起,蓝姨望着安静瓶,犹豫了一下说:“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告辞了,太太歇着吧。”

安静瓶说:“你好走。”

蓝姨掀帘子出门,正儿捧着箧子在后面跟着。

芝芝从母亲房间出来,一个人悄悄绕到前厅。

蓝姨说父亲这一刻在厚德堂待客,芝芝倒要看看,是真待客,还是不想见母亲故意回避。芝芝蹑手蹑脚走到柏木卷棚下,扒着槅扇缝朝厚德堂里张望。父亲确实在里面,一个红顶子官爷坐在父亲对面,两边立着侍奉的丫环。芝芝想听他们说什么,但听不大清,似乎在说二哥,二哥好像犯了事,父亲阴着脸,倒是那个红顶子官爷时不时客客气气冲父亲说话。芝芝听了半天听不懂,悄悄退下。

没事,芝芝在院里转悠着玩。

康府很大,分南大院北大院两部分。南大院是老宅,父亲早年建的,由东到西分“福”“禄”“寿”“喜”四座院落,父亲住中间的寿字院,守诚大哥、守慧三哥、舒媛姐姐住其余三座。北大院与南大院隔一条街,是守信二哥前两年自己建的,他一个人带一大家子单独住。芝芝听三哥说过,二哥的北大院很豪华气派。当时为了分家另住,跟父亲翻了脸。

出了寿字大院,沿火巷一直往北,这就进了后花园。迎面是一座太湖石叠起的假山,高约丈余,玲珑剔透。转过假山,是一片琼花林。这会儿是三月,琼花雪白地开着,一副冰清玉洁的模样。转出琼花林,是一座花厅,里面整齐地放着紫檀木的条案茶几,空空静静,芝芝对着窗格看了看就离开了。往前是一片如茵的绿地,绿地当中铺一条卵石路,不宽,蜿蜒曲折往前延伸,直抵山丘。山是土山,起始平缓,渐渐高耸,再往上,突变陡峻,峰峦如削,仰之令人脖酸。山上多黄石黑石,层层叠叠,气势庞大。山脚有石阶,曲曲折折,盘旋而上,时隐时现,直至山顶。山上有亭,红柱绿檐,六角攒尖。芝芝正打算憋足一口气冲上去,站在那亭子里尽情享受一下由对面莲池吹来的清风,再看看山后鹿园里的梅花鹿,却听到不远处有“哗哗”水声,转眼看去,但见一个粗衣布服的老人,手执大葫芦瓢在花圃浇花。

是哑巴花大叔!

花大叔成为哑巴,是多年前在歙县老家的一个冬夜,一帮蒙面山匪摸进康府抢劫,花大叔舞一根胳膊粗的大棒与山匪搏斗,山匪抵不住花大叔舞得风转的大棒,撂下箱笼落荒而逃,花大叔硬不答应,一人挺着大棒于月黑风高之夜紧追不舍,结果山匪狗急跳墙,发出暗器击伤花大叔头部,花大叔从此成了哑巴。花大叔早年在歙县管园子,芝芝常去摘他的花。芝芝记得小时候常缠着花大叔,要他背着上山玩。

“花大叔!花大叔!”芝芝往花大叔跑去。

花大叔腰弯着,脸往这边扭过来。

“我是芝芝呀,花大叔!”

花大叔手里的葫芦瓢“扑通”落地,紫红脸膛上一道道皱褶松活开来。

花大叔两手兴奋地比画,用手语对芝芝说:几年不见,芝芝长高了!成了大姑娘了!

芝芝高兴得直跳:“花大叔,花大叔呀!”

花大叔摇头晃脑,笑容满面。

“花大叔,我从老家给你带好东西来了!”

花大叔歪着头,两手当空比了比:带的什么?

“你猜!”

花大叔望着芝芝,笑眯眯摇头。

“你喜欢的,烟叶!”

花大叔竖起大拇指,脸成了一朵深秋的金菊。

花大叔是在芍药园浇水,几天不下雨,芍药叶子有点发蔫。芝芝要帮花大叔,拾起地上的瓢往桶里舀水,一大瓢舀起,使劲端着,水泼泼洒洒。花大叔也不拦,笑呵呵坐在石凳上望。浇了不几下,芝芝脸蛋红扑扑浇不动了,丢下葫芦瓢说:“过后我把烟叶送来!”笑着冲花大叔摆摆手,走了。

出仪门,绕过福祠,来到大门口,芝芝被门口停着的一顶大轿吓住了。

是一顶朱缨锦围四人大轿,窗框栏槛镶金嵌玉,一片珠光宝气。凭它的豪华气派,该是皇阿哥或格格享用才是,一般人不可能坐得起。更让芝芝目瞪口呆的是那抬轿子的,一刷水都是美娇娘,一个个像从模子里倒出的,高矮一样,胖瘦一样,发式一样,年龄都在二十左右,蛾眉凤目,面若凝脂。最最奇绝的是她们的着装,从头到脚竟都是红:红绫小袄、红绫裙裤、红绫缎鞋。数一数一共六个,四个抬轿,另两个,一个在前引道,一个在后跟随。芝芝两眼直瞪瞪看傻了。

不知为何,大轿被门房黄精拦下了,黄精围着轿子打躬作揖,一迭声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不让二爷进——我不想活啦?借个胆子我也不敢呀。二爷来,我巴结还来不及呢,可……可这是老爷吩咐的,小的我不敢抗命呀。没办法,请二爷可怜小的,体谅小的,别让小的太为难好吧?二爷今儿先回去,到明儿老爷气消了,二爷再来好吧?我这给二爷磕头了……”

大轿里一声喝:“回!”

红衣轿女中当头的一个叫一声“起轿”,四个轿娘轿杠上肩,挺腰,转身,莲步轻移,衣衫飘飘,大轿上了大街,将一片香风留在身后。

芝芝满心惊异,待那团红云远远在街角消失,转脸问黄精:“黄叔,轿里坐着的是哪个?”

黄精苦笑笑:“哪个?二爷呀。”

“我二哥?”

“不是他是哪个?”

“我爹为什么不让他进门?”

黄精苦笑笑:“这个,我们做奴才的哪晓得?”

芝芝见黄精笑得鬼鬼的,估计他一定知道,只是不肯说不敢说,也就转身而去。

当晚的晚饭很隆重,专给安静瓶与芝芝接风。吉庆堂是康府设宴待客的地方,平常不大开,今晚灯火通明。

芝芝走进宴厅,见大哥守诚、大嫂陈碧水、三哥守慧、三嫂修竹雨、大姐舒媛,都早早过来了,团团围着母亲说话。蓝姨含着笑进进出出,不住吩咐丫环安杯放箸。

父亲是最后一个进来的。芝芝暗暗盯着他脸,心想,这一刻父亲脸上总该露出笑容吧,哪怕一丝丝,可是没有。大厅里本来有说有笑,挺融和的,可父亲进来后,整个气氛一点一点变了,大家举动都有些拘束,说话一下细声细气,目光顺着。

临到开席,母亲问:“老二怎么没来?”

没有一个人回答。父亲脸上越发阴沉,这阴沉使芝芝很自然地联想到父亲在厚德堂陪红顶子官爷坐着时的脸色。

大哥望了望父亲,对母亲道:“二弟大概到海边支盐,还没回来吧。”

芝芝愣住了,大哥怎么说谎啦?

菜非常丰富。看得出,蓝姨极想把饭桌上的气氛调节得热烈欢快,可是事与愿违,无论她怎样想方设法作出努力,并时不时拉上大嫂三嫂出来帮衬,总不见大效。倒是三哥守慧从头至尾轻松愉快,说这说那,动不动跟芝芝碰杯,给母亲搛菜,为饭桌上营造了几分的欢快,只可惜独木难支,整个晚宴总显得落落寡欢。

很显然,这一切都因为康守信。

芝芝暗想:二哥到底怎么啦?他的豪华大轿为什么被拦阻在门外不让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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