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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梁启超讲国学——读书指导(9)

《诗经》之传授,在汉初则有鲁、齐、韩三家立于学官,而古文《毛氏传》晚出。东汉以后,毛独行而三家废。今官书题此书为“毛诗”,而村学究且有呼为“毛经”者,可叹,亦可笑也!《毛传》真伪,久成问题。吾于他书论今古文公案者已屡及之,今不再赘;而其伪中出伪、贻误后学最甚者,尤莫如所谓《诗序》。《诗序》今附《毛传》以行。每篇之首,序说所以作此诗之意,或并及作诗之人。首篇《关雎》之序特长,盖千数百言,总论全书旨趣,谓之《大序》。自余各篇,短者不及十言,较长者数十言,谓之《小序》。夫读《诗》者恒欲知作诗之人与作诗之旨,此人情也。而《诗》三百篇一一求其人与其旨以实之,殆不可能。故孟子贵“以意逆志”,《左传》称“断章取义”。申公之授鲁诗,“无传疑,疑者盖阙不传”。韩婴作《韩诗外传》,刘向作《新序》,皆实行逆志断章之教。西汉以前之说《诗》者,类皆如此。今所谓《诗序》者,乃逐篇一一取其人与其旨凿言之,若有所受焉,此所以为学者所共乐习,二千年奉为鸿宝以迄于兹也。

《诗序》谁所作耶?《后汉书·儒林传》述其来历甚明。《传》云:“谢曼卿善《毛诗》,乃为其训。卫宏从曼卿受学,因作《毛诗序》,善得风、雅之旨,于今传于世。”则《序》为宏作,铁案如山,宁复有疑辩之余地!乃隋唐以后之传说则大可异。或云《序》之首句为大毛公作,次句以下为小毛公作;或云《大序》是子夏作,《小序》是子夏、毛公合作(《隋书·经籍志》称《序》为子夏所创,毛公及卫敬仲更加润益)。尤可骇者,宋程颐以《大序》为孔子所作,《小序》为当时国史所作。以《史记》、《汉书》从未齿及之《诗序》,范蔚宗时“传于世”共知出卫宏手者,乃展转攀引嫁名及于孔子、子夏,而千余年共认为神圣不可侵犯之宝典,真不可思议之怪象矣!

《诗》非必皆无作者主名,然断不能谓篇篇皆可得作者主名。《诗》非必皆无本事,然断不能谓篇篇皆有本事。以三百篇论,则无主名无本事者其数必远过于有主名有本事者,又至易见也。鲁、齐、韩三家书虽亡,其佚说时时见于他籍,间有述各篇之主名或年代或本事,则其义率较所谓《毛诗序》者为长。(如以《关雎》为康王时诗,以《采薇》为懿王时诗,以《驺虞》为主鸟兽之官,以《宾之初筵》为卫武公饮酒悔过作之类,盖有所受之也。)毛诗家所谓大毛公、小毛公者是否有其人,本已属问题。藉曰有之,然质诸刘歆、班固,亦未言二毛有作序之事,而卫宏生东汉之初,果何所受而能知申公、辕固、韩婴所不知,或另树一说以与为难者?故但考明《诗序》之来历,则其书之无价值本已不待辩。若细按其内容,则捧腹喷饭之资料更不可一二数。例如《郑风》,见有“仲”字则曰祭仲,见有“叔”字则曰共叔段,余则连篇累牍皆曰“刺忽”、“刺忽”。郑立国数百年,岂其于仲、段、忽外遂无他人?而诗人讴歌,岂其于美刺仲、段、忽外遂无他情感?凿空武断,可笑一至此极!其余诸篇,大率此类也。故欲治《诗经》者,非先将《毛序》拉杂摧烧之,其蔀障不知所极矣!(看崔述《读风偶识》卷一通论诗序、卷二通论十三国风。)

朱熹《集传》,亦每篇述作诗之旨而颇纠正卫序,较絜净矣,而又别有其凿空武断之途,故学者宜并举而廓清之。

风、颂、雅、南释名

“四诗”之说,见于《孔子世家》。其说是否为后人附益,尚难断定。若古有此说,则甚易解,盖三百篇本以类从,分为四体,曰南、曰风、曰雅、曰颂。自《毛诗序》不得“南”之解,将周、召二《南》侪于《邶》、《鄘》以下之诸风名为“十五国风”,于是四诗余其三,而析小、大雅为二以足之,诗体紊矣。今分释其名如下:

一、释南

《诗·鼓钟篇》“以雅以南”。“南”与“雅”对举,雅既为诗之一体,则南亦必为诗之一体甚明。《礼记》文王世子之“胥鼓南”,《左传》之“象箾南龠”,皆指此也。此体诗何以名之为“南”,无从臆断。毛氏于《鼓钟》传云:“南夷之乐曰南。”《周礼》旄人郑注,《公羊》昭二十五年何注皆云:“南方之乐曰任。”“南”、“任”同音,当本一字。乃至后此汉、魏乐府所谓“盐”,所谓“艳”者(河鹊盐、归国盐、突厥盐、黄帝盐、疏勒盐、三妇艳),亦即此字所变术,盖未可知。但《毛诗序》必谓《鼓钟》之“南”非二南之“南”,其释二《南》则谓“南,言王化自北而南”,则望文生义,极可笑。此如某帖括家选古诗解《昔昔盐》为食盐矣。窃意“南”为当时一种音乐之名,其节奏盖自为一体,与雅、颂等不同。据《仪礼·乡饮酒礼》、《燕礼》,皆于工歌间歌笙奏之后终以合乐,合乐所歌为《周南》之《关雎》、《葛覃》、《卷耳》,《召南》之《鹊巢》、《采蘩》、《采》。《论语》亦云:“《关雎》之乱,洋洋乎盈耳哉。”“乱”者,曲终所奏也。综合此种资料以推测,“南”似为一种合唱的音乐,于乐终时歌之,歌者不限于乐工,故曰“其乱洋洋盈耳”矣。

二、释风

《毛诗序》释“风”字之义,谓:“上以风化下,下以风刺上。”亦是望文生义。窃疑风者讽也,为讽诵之讽字之本文。《汉书·艺文志》云:“不歌而诵谓之赋。”“风”殆只能讽诵而不能歌者,故《仪礼》、《礼记》、《左传》中所歌之诗,惟风无有。《左传》述宴享时所及之风诗则皆赋也,正所谓不歌而诵也。(《左传》季札观乐篇遍歌各国风,其文可疑,恐是孔子正乐以后之学者所记。详《左传》解题。)后此风能歌与否不可知;若能,恐在孔子正乐后也。

三、释雅

雅者正也,殆周代最通行之乐,公认为正声,故谓之雅。《仪礼·乡饮酒》云:“工歌《鹿鸣》、《四牡》、《皇皇者华》,笙《南陔》、《白华》、《华黍》,乃间歌《鱼丽》,笙《由庚》,歌《南有嘉鱼》,笙《崇丘》,歌《南山有台》,笙《由仪》……工告于乐正曰:正乐备……”(笙诗六篇有声无辞。晋束皙谓其亡而补之,妄也。窃疑歌与笙同时合作,相依而节,如今西乐所谓“伴奏”。例如歌《鱼丽》时,即笙《由庚》以为伴,《由庚》但有音符之谱而无辞可歌,其音节则与所歌《鱼丽》相应也。《南陔》之与《鹿鸣》,《白华》之与《四牡》,《华黍》之与《皇皇者华》,《崇丘》之与《南有嘉鱼》,《由仪》之与《南山有台》,并同。)凡小雅、大雅之诗皆用此体,故谓之正乐,谓之雅。

四、释颂

后人多以颂美之义释颂,窃疑不然。《汉书·儒林传》云:“鲁徐生善为颂。”苏林注云:“颂貌威仪。”颜师古注云:“颂读与容同。”颂字从页,页即人面,故容貌实颂字之本义也。然则《周颂》、《商颂》等诗何故名为颂耶?南、雅皆唯歌,颂则歌而兼舞。《周官》:“奏无射,歌夹钟,舞大武。”《礼记》:“朱干玉戚冕而舞大武。”《大武》为《周颂》中主要之篇,而其用在舞。舞则舞容最重矣,故取所重名此类诗曰颂。《乐记》云:“夫《武》,始而北出,再成而灭商,三成而南,四成而南国是疆,五成而分周公左召公右,六成复缀以崇天子,夹振之而四伐,盛威于中国也。分夹而进,事蚤济也;久立于缀,以待诸侯之至也。”(今本《周颂》惟“于皇武王”一章下句标题为“武”。然据《左传》宣十二年楚庄王云:“武王克商,作《武》,其卒章曰‘耆定尔功’,其三曰‘敷时绎思,我徂维求定’,其六曰‘绥万邦屡丰年’……”今本惟“耆定尔功”在《武》之章。“敷时绎思”云云其章名曰《赉》,“绥万邦”云云其章名曰《桓》,而春秋时人乃并指为《武》之一部,且确数其篇次。可见今本分章非古,而《大武》之诗不止一章矣。)观此则《大武》舞容何若,尚可仿佛想见。三《颂》之诗,皆重舞节,此其所以与雅、南之唯歌者有异,与风之不歌而诵者更异也。(略以后世之体比附之,则风为民谣,南、雅为乐府歌辞,颂则剧本也。)

右“四诗”之分析解释,前人多未道及,吾亦未敢遽自信,姑悬一说以待来者。

读《诗》法之一

诗三百篇,为我国最古而最优美之文学作品。其中颂之一类,盖出专门文学家、音乐家所制,最为典重矞皇。雅之一类,亦似有一部分出专门家之手。南与风则纯粹的平民文学也。前后数百年间各地方各种阶级各种职业之人男女两性之作品皆有,所写情感对于国家社会、对于家庭、对于朋友个人相互交际、对于男女两性间之怨慕……等等,莫不有其代表之作。其表现情感之法,有极缠绵而极蕴藉者,例如:

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曷至哉?鸡栖于埘……君子于役,如之何勿思?

如:

陟彼岵兮,瞻望父兮。父曰:“嗟!予子行役,夙夜无已。上慎旃哉,犹来无止。”

如:

习习谷风,以阴以雨。黾勉同心,不宜有怒。采葑采菲,无以下体。德音莫违,及尔同死。

有极委婉而实极决绝者,例如:

泛彼柏舟,在彼中河。髧彼两髦,实维我仪。之死矢靡它,母也天只,不谅人只!

有极沉痛而一发务使尽者,例如:

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劳。

如:

苕之华,其叶青青。知我如此,不如无生。

有于无字句处写其深痛或挚爱者,例如: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如:

瞻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云远,曷云能来。

有其辞繁而不杀,以曲达菀结不可解之情者,例如:《谷风》、《载驰》、《鸱鸮》、《节南山》、《正月》、《十月之交》、《小弁》、《桑柔》诸篇。(全文不录。)

有极淡远而一往情深者,例如: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有极旖旎而含情邈然者,例如:

春日载阳,有鸣仓庚。女执懿筐,遵彼微行,爱求柔桑。春日迟迟,采蘩祁祁,女心伤悲,殆及公子同归。

凡此之类,各极表情文学之能事。(以上所举例不过随感忆所及随摭数章,今学者循此以注意耳,非谓表情佳什仅此,亦非谓表情法之种类仅此也。)故治《诗》者宜以全《诗》作文学品读,专从其抒写情感处注意而赏玩之,则《诗》之真价值乃见也。

孔子曰:“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孔子于文学与人生之关系看出最真切,故能有此言。古者以诗为教育主要之工具,其目的在使一般人养成美感,有玩赏文学的能力,则人格不期而自进于高明。夫名诗仅讽诵涵泳焉,所得已多矣,况孔子举三百篇皆弦而歌之,合文学、音乐为一,以树社会教育之基础,其感化力之大云胡可量!子之武城,闻弦歌之声,子游对以“君子学道则爱人,小人学道则易使”。谓以诗教也,谓美感之能使社会向上也。吾侪学《诗》,亦学孔子之所学而已。

《诗》学之失,自伪《毛序》之言“美刺”始也。伪《序》以美刺释《诗》者什而八九,其中“刺时”、“刺其君”、“刺某人”云云者又居彼八九中之八九。夫感慨时政,憎嫉恶社会,虽不失为诗人情感之一,然岂舍此遂更无可抒之情感者?伪《序》乃悉举而纳之于刺,例如《邶风》之《雄雉》,《王风》之《君子于役》,明为夫行役在外而妻念之之作,与时君何与?而一以为刺卫宣公,一以为刺周平王。《邶风》之《谷风》、《卫风》之《氓》,明是弃妇自写其哀怨,而一以为刺夫妇失道,一以为刺时。诸如此类,指不胜指。信如彼说,则三百篇之作者乃举如一黄蜂,终日以螫人为事,自身复有性情否耶?三百篇尽成“爰书”,所谓温柔敦厚者何在耶?又如男女相悦之诗什九释为刺淫,彼盖泥于孔子“思无邪”之言,以为“淫则邪,刺之则无邪”也。信如彼说,则搆淫词以为刺,直“劝百讽一”耳,谓之无邪可乎?不知男女爱悦,亦情之正,岂必刺焉而始有合于无邪之旨也。是故自美刺之说行,而三百篇成为“司空城旦书”,其性灵之神圣曶没不曜者二千年于兹矣。学者速脱此梏,乃可与语于学《诗》也。

读《诗》法之二

前段所说,专就陶养情感一方面言。但古人学《诗》,尚有第二目的,在应用一方面。孔子曰:“不学诗,无以言。”又曰:“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使于四方,不能专对,虽多亦奚以为?”学诗何故能言能专对,授之以政何故能达耶?为政者不外熟察人情,批其窾郤,因而导之。而吾人所以御事应务,其本则在“多识前言往行以畜其德”。古人学《诗》,将以求此也。《左传》襄二十八年云:“赋诗断章,余取所求焉。”断章取所求,即学诗应用方面之法也。是故“缗蛮黄鸟,止于丘隅”,孔子读之则曰:“于止知其所止,可以人而不如鸟乎?”“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孔子读之则曰:“诗之好仁如此,乡道而行,中道而废,忘身之老也,不知年数之不足也,俛焉日有孽孽,毙而后已。”司马迁读之则曰:“虽不能至,而心向往之。”“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子贡读之,悟所以处贫富者。“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子夏读之,明“礼后”之义。孔子并赞叹之曰:“赐也、商也,始可与言诗也已矣。”“彻彼桑土,绸缪牖户。今此下民,或敢侮予。”孟子读之则曰:“能治其国家,谁敢侮之!”“鸬鸠在桑,其子七兮。淑人君子,其仪一兮。”荀子读之则曰:“故君子结于一也。”自余如《左传》所记列国卿大夫之赋诗言志,以及《韩诗外传》、《新序》之或述事、或树义,而引诗以证成之。凡此之类,并不必问其诗之本事与其本意。通吾之所感于作者之所感,引而申之,触类而长之,此亦锻炼德性增益才智之一法,古人所恒用,而今后尚可袭用者也。

读《诗》法之三

现存先秦古籍,真赝杂糅,几于无一书无问题。其精金美玉,字字可信可宝者,《诗经》其首也。故其书于文学价值外尚有一重要价值焉,曰可以为古代史料或史料尺度。

所谓可以为史料者,非谓如伪《毛序》之比附《左传》、《史记》,强派某篇为某王某公之事云也。《诗经》关系政治者本甚希,即偶有一二属于当时宫廷事实者(如卫武公饮酒悔过、许穆夫人赋《载驰》之类),亦不甚足重轻,可置勿论。(《诗经》中关于具体的政治史料反不可尽信。盖文人之言华而不实者多也,如《鲁颂·宫》有“庄公之子”语,明为颂僖公无疑,而篇中又云“戒狄是膺,荆舒是惩”。僖公何从有此丰功伟烈耶?)虽然,历史决不限于政治,其最主要者在能现出全社会心的物的两方面之遗影。而高尚的文学作品,往往最能应给此种要求。《左传》季札观乐一篇对于十五国风之批评,即从社会心理方面研究《诗经》也(其果否为季札所批评且勿论)。吾侪若能应用此方法而扩大之,则对于“诗的时代”——纪前九至六之中华民族之社会组织的基础及其人生观之根核,可以得较明确的概念;而各地方民性之异同及其次第醇化之迹,亦可以略见。其在物质方面,则当时动植物之分布,城郭宫室之建筑,农器、兵器、礼器、用器之制造,衣服、饮食之进步……凡此种种状况,试分类爬梳,所得者至复不少。故以史料读《诗经》几乎无一字无用也。

所谓史料之尺度者,古代史神话与赝迹太多,吾侪欲严密鉴别,不能不择一两部较可信之书以为准据,以衡量他书所言以下真伪之判决,所谓正日月者视北辰也。若是者,吾名之日史料之尺度。例如研究孔子史迹当以《论语》为尺度是也。有诗时代及有诗以前之时代,正式之史未出现(《诗》亡然后《春秋》作),而传记、谶纬所记古事多糅杂不可究诘。《诗经》既未经后人窜乱,全部字字可信,其文虽非为记事而作,而偶有所记,吾辈良可据为准鹄。例如,“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厥初生民,时维姜嫄。”乃商、周人述其先德之诗,而所言如此,则稷、契为帝喾子之说,当然成问题。例如:“帝作邦作对,自太伯王季。”明是周人历述其创业之主,则泰伯有无逃荆蛮之事,亦成问题(恐周人自文、武以前亦如殷制兄终弟及)。例如,各篇中屡言夏禹,如“禹敷下土方”、“缵禹之绪”等,而尧、舜无一字道及,则尧、舜为何等人亦可成问题。诸如此类,若以史家极谨严的态度临之,宁阙疑勿武断,则以《诗经》为尺度,尚可得较絮净之史也。

说《诗》注《诗》之书

《诗》居六艺之首,自汉以来,传习极盛,解说者无虑千百家。即今现存之笺释等类书亦无虑千百种,略读之已使人头白矣,故吾劝学者以少读为妙。若必欲参考,则姑举以下各书:

西汉今文诗说有鲁、齐、韩三家,其传皆亡,仅余一《韩诗外传》为韩诗之别子。刘向之《新序》及《说苑》,说《诗》语极多。向固治鲁诗也,欲知西汉诗说之大概,此三书宜读。

清陈乔枞有《三家诗遗说考》,搜采三家说略备,可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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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苏死了,原本以为自己要进入六道轮回路的;结果成为了阿飘游荡在自己的埋骨处;凑巧流星划过,林苏抓紧时间许愿;→_→结果……流星坠落了!***“骚年,本神掐指一算,你命里缺我,先来拜个师吧!”“昂o_O?你是什么神?”“衰神!”林苏:→_→那我可以拒绝吗?顾承之:(????)不能哦~
  • The Link

    The Link

    The work The Link began as a 557-page outline that Richard Matheson wrote for a proposed twenty-hour ABC mini-series in the late 1970s. The ABC executives asked Matheson to shorten the series into seven hours but after Matheson had written three hours of the series, the two parted company. Matheson's original vision could not be condensed without destroying the essence of the plot and characters. Here in The Link is the original outline, in narrative form, in publication for the first time.The story follows Robert Allright as he explores his own demons as well as those of psychics past as he also struggles to decipher his father's dying wish to explore an archeological dig in Arizona. Allright's only clue is the mystifying crystal that his father believes is the key to a great discove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