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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离开与一忘皆空

川蜀,名山大川汇集之地,门派林立,蜀山、唐门、峨眉、青城、五毒教等大门派,及数不清的小门派。医谷不算门派,但在川蜀之地占据了极高位置,因为历代出神医。

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有个痛痒的都需要大夫来酒,医者在江湖上的地位一向很高,拥有神医的医谷更是被江湖众人捧得高高的。

医谷虽多为学医之人,但历代发展下来,也多多少少学了些武术傍身,碰到医闹的,也不至于不堪一击。

慕容依依和钟毓乘坐马车沿着官道从洛阳一路向西南而行走了半个多月才抵达汉中,汉中是距蜀地最近的一座大城市,钟毓打算在此补给一番再继续西行,因为他们要去的医谷位于何药九寨,是遍布原始森林的密谷,后面就没有官道了,路途不好走。

马车行使在汉中城内,突然被拦下,不一会便听车夫禀报:“先生,前方好多人,马车过不去,小人上前打探一下情况。”

慕容依依此时已经把头伸出车窗外了,如车夫禀报的那样,正前方聚集了很多人,似乎有什么冲突。

不同于中原人的内敛,汉中人更多了些西北汉子的狂放,一个个扯着嗓门喊,慕容依依不需要用神识,都能推断出是什么情况。

西北多走镖,镖局开的也多,此处的镖局就像是门派,不乏高手,只是多了些铜臭。慕容依依他们的马车前方就是一处镖局,听周围人的讨论应该是镖局的镖师走镖时押丢了镖,失主派人来闹呢。

果然,没过多久,车夫就回来禀报,说前方有一镖局被人围攻,问是否绕路而行。

钟毓是个闲不住的,如果闲得住他就好好的在医谷当他的掌门,也不会到处行走江湖,闯出了个医仙的名头,还被找到大内当客座御医。

所以当他听到前方有热闹就忍耐不住了,不过他还是顾忌到了慕容依依的想法,遂问道:“依依,为师想去前方看一下,你是和为师一起,还是让车夫先把你送到客栈去。”虽未拜师,但钟毓打心底已经确定收慕容依依为徒,一路上都以师徒称呼彼此。

慕容依依有自己的盘算,她的目的是蜀中,那里有峨眉、青城、唐门等众多门派,还有蜀山这个同昆仑一样神秘的剑派。慕容依依怀疑,蜀山上也存在如昆仑一样的界面裂缝,直达修真界。因为江湖曾言,蜀山有御剑术,见过有仙人在此御剑而非。

在没看到传国玉玺之前,慕容依依可能还不信这种传言,但她现在亲自见了传国玉玺,确定这是前辈修士留下的高阶法器,还有佛修的简化功法易筋经,这都说明修士下凡还是挺频繁的,而且还留下了不少痕迹。

所谓的御剑术,大概是修士下凡之时,趁灵气未消,一鼓作气御剑下来,蜀山可能不似昆仑,终日云雾缭绕,所以被凡人看到了踪迹。

汉中虽不是蜀地,但离蜀地已经很近了,慕容依依不想再跟着钟毓西行去医谷,她想找机会离开,自己南行下蜀中。

所以她回道:“师父,徒儿觉得有些疲累,想尽快去客栈睡下,就不去了。”

“好,那师父去去就来,乖徒弟好好休息。”钟毓下车前,慕容依依用她强于凡人数百倍的神识对钟毓下了个遗忘咒。

一忘皆空是佛修功法释厄里的一个术法,慕容依依也是第一次将该咒法使用在他人身上。因为该咒法要求施术人的神识是受术人的百倍以上,通常假设凡人的神识强度为基础的话,炼气期修士的神识就是凡人的十倍,筑基期是百倍,金丹为千倍。

慕容依依现在的神识修为还未突破金丹期,所以在修真界时,即便学会了这个术法,也没有施术的对象,等她到了金丹期,才能尝试将术法作用在练气期上,现在只能对凡人使用,但她平日在门派里很少与凡人接触,也不会无缘无故对人下遗忘咒,所以这次下凡和钟毓结缘,是她第一次使用一忘皆空这个术法。

佛家的空就是“无我”,这个一忘皆空本是佛修用在自身,为了达到无我境界,清心寡欲的修炼,所以是释厄的一个基础术法。

此术法作用在别人身上的效果就是,斩除受术人对施术人的记忆,但记忆斩得断,因果却不能,所以这段时间,慕容依依一直在潜移默化地通过改良药方的形式回报钟毓,从而弱化他们之间由于慕容依依单方面利用了钟毓而产生的因果联系,现在他俩之间的因果已经很淡了,慕容依依知道是离开的时候了,因为如果再不离开,她和钟毓回医谷拜他为师,那因果就斩不断了。

钟毓下车往前走了几步,越走越觉得有什么东西离他远去了,但又想不起来,便没当一回事,继续去前面看热闹了。

车夫带着慕容依依到了一处客栈,这是钟毓每次出蜀经过汉中必住的一家客栈,钟毓看完热闹自然会来这里找他们。

慕容依依下车后同样对车夫下了个遗忘咒,这样他和钟毓的记忆里,就只有他们俩一起从洛阳来到了汉中,不存在慕容依依。

慕容依依趁他恍惚的时候,悄悄离开了,她不打算在汉中逗留,买点干粮和马匹直接上路。

西北多食肉,慕容依依不喜肉食,便只买了些饼子和花酿,她空间里还有一些灵果,足以充饥。便去马市买了匹脚力好的大宛驹上路了。目标直指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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