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620700000003

第3章 遥远的温泉(3)

但花脸又是一声尖利的唿哨,我的座骑在草地上转了一个弯,差点把我斜抛了去了。但我用双腿紧紧夹住了马鞍。那种即将腾空的感觉让我快乐地大叫。然后,我又把身子紧伏在马背上,像一个老练的骑手听着风声灌满了双耳。最后,马猛地收腿站住时,我还是从马头前飞下来,重重地摔在了草地上。刚触地的那一刻,身体里面,从脑子到胸腔,都狠狠震荡了一下,我躺在那里,等震荡的感觉慢慢过去。花脸也不来管我,一边跟马咕唧着什么,一边卸他的宝贝鞍鞯。后来,一串脚步声响到我跟前,我还是躺在那里,眼望着天空。我心醉神迷地说:“我要跟你一起翻过雪山。”

我闭上双眼,还是感觉到一个身影盖过来,遮蔽了阳光。我说:“我要跟你一起骑马去温泉。”

然后,我听见了威严漠然的声音:“起来,跟我回家。”然后,我看见了父亲那张居高临下的脸。我站起来时,父亲有些怜爱地拍掉我身上的草屑,但他和寨子里别的人一样,不跟花脸说话,他拉着我走出一段,花脸还木然站在那里,我也频频回头。父亲脸上又一次显出一丝丝隐忍着的怜悯,说:“那么,跟人家告个别吧。”

于是,我父亲站在远处,看着我又走回到花脸身边。

我走到了花脸跟前,却不知说什么才好,最后,还是花脸开口了。他开口的时候,脸上浮现出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傲的表情:“你永远也别想跟我去温泉,可是我,什么时候想去就去了。”

他这么一说,我想再说什么就让牙齿把舌头给压住了。我张了张嘴,声音快要冲出嘴巴时,又被咽回到肚子里,再次转身向父亲走去。花脸再一次在身后诅咒般地说:“你永远也去不了温泉。”是的,我真的看不出什么时候能去传说中的温泉,雪山那边相距遥远的温泉。也许贤巴真的能当上解放军,也许表姐也可以再次时来运转,新一任工作组长会让他当上自治州文工团的歌唱演员,但是,当我随着父亲走下山去,看到山谷里就像正在死去一样的寨子出现在眼前时,彻底的绝望充满了心间。

也许是我眼中的什么神情打动了父亲,他有些笨拙地伸出手来抚摸我的脑袋,但我缩缩颈子躲开了他的手。他的手徒然垂下时,伴随着一声低低的叹息。

关于那一年,我还记得什么呢?只记得那一年很快就是冬天了。中间的夏天与秋天都从记忆里消失了。这种消失不是消失,而是一切都无可记忆。这种记忆的终止是好几年的时间。寨子里的生活好像一天比一天轰轰烈烈,但我的心却一天天沉入了死寂的深渊。从小学三年级到我离开村子上中学,只有三件事情,使一些时间能从记忆中复活过来。

一个是第二年的秋天,表姐结婚了。她是生下了孩子后才和寨子里一个年轻人结婚的。表姐亲手散发那些糖果。到我跟前,表姐亲吻了我的面颊,并在我耳边说:“弟弟,我爱你。”

旁边耳尖的人们便哄笑起来。问她:“像爱你怀里的孩子还是男人?”

表姐说:“就像爱我的亲生弟弟。”

舅母也上来亲吻她,说:“孩子,你心里的鬼祟消除了。”婚后不久,很久不唱歌的表姐又开始歌唱了。冬天太阳好的时候,妇女们聚集在广场中央,表姐拿出丰盈的乳防,奶她第二个孩子,奶完之后,大家要她歌唱,她便开口歌唱。以前的很多歌那时工作组都不准唱了。表姐唱的都是工作组教的毛主席语录歌,但给她一唱,汉字的词便含混不清,铿锵的调子也舒缓悠长,大家也都当成民歌来听了。写到这里,我站起身来站在窗前吸一支香烟,窗外不是整个东京,我所见到的便是新大谷酒店一座林木森然的园子。黄昏就像降临一片森林一样,降临到这座园子四周的树木之上。有了阵风吹过,我的心,便像一株暮春里的樱花树一样,摇落飞坠着无数的花瓣。

一天表姐歌唱的时候,生产队的马车从公社回来。跟着穿旧军衣的工作组,一个穿着簇新军装的人从马车上跳下来。那是当上了解放军的贤巴。工作组对表姐的预言没有应验,但是,他们对贤巴的预言应验了。那个被工作组领着,因为穿了一身簇新衣服而有些拘谨,同时也十分神气的贤巴现在是一名解放军战士了。工作组马上下达命令,和舅母一样处境的几位老人又在广场上生起了熊熊的篝火,只是今天他们不必再瑟缩着站在火光难以照见的角落听候训示了。给他们的命令的是“不要乱说乱动,回去老老实实呆在家里”。

然后,举行了欢庆大会。贤巴站在火堆前,胸前扎着一大朵纸做的红花。同样的一朵红花也挂在了贤巴家低矮的门楣上。然后,工作组长当众用他把标语写满了整个寨子的毛笔蘸饱了墨汁,举在手上,看着人把一张红纸贴上了贤巴家的木门,然后,唰唰几笔,光荣军属几个大字便重重地落在了纸上。

贤巴参军了。但寨子里的大多数人依然觉得他不是一个好孩子。说他喜欢躲在人群里,转身便把听到的任何一点点事情报告给工作组。所以,这天众人散去时,会场四周的残雪上多了许多口痰的印迹,好像那一天特别多的人感到嗓子眼发堵一样。但是,我们这些同龄人却十分羡慕他。他才比我大两岁,才15岁就参军了。这意味着这个年轻人在这个新的时代有了最光明的前途,以后,他再也不用回到这个村子里来了,即便他不再当兵,也会穿着旧军装,腰里掖一把红绸裹着的手枪,去别的寨子当工作组。甚至当上最威风的工作组长。

很多老人都说我不是一个好孩子,因为我不跟人说话,特别是对长辈没有应有的礼貌。工作队的人也这么说我,他们希望寨子里写汉字最好的学生能跟他们更加亲近一些,但我不能。父亲悲戚地说:“叫人一声叔叔就这么困难吗?”但我一站到他们面前,便感到嗓子发紧发干,没有一点办法。小学校一年一度选拔少先队员的工作又开始了。我把作业做得比平常更干净漂亮,我天天留下来和值日生扫地,我甚至从家里偷了一毛钱,交给了老师。但是老师好像一切都没有看见。我们都十三四岁了,小学也快毕业了,但我还是没有戴上红领巾。而每年一度的这个日子到来的时候,我的心里仍然充满了渴望。一天,老师终于注意到了我的渴望,他说:“你能把作文写得最好,你就不能跟人好好说几句话吗?”他还教了我一大堆话,然后领着我去见工作组的人。路上,我几次想开溜,但是那种进步的渴望还是压倒了内心的怯懦。终于走进了工作组居住的那座石头寨子。工作组长正在看手下人下棋,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他还不时耸动一下肩膀,以防披在身上的外衣滑落。他的手下人每走一手棋,他便从鼻子里哼一声:“臭!”

老师不断用眼睛示意我,叫我开口,但我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因为工作组长几次斜斜眼睛看我和老师时,我都觉得他的眼光并没有落在我身上,而是穿过我的身体,落在了背后的什么东西上。人家用这样的眼光看你,只能说明你是一道并不存在的鬼影。

我感到舌头开始发麻,手上和脚上那二十个指头也开始一起发麻。我知道,必须在这之前开口,否则我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否则红领巾便永远只能在别人的胸前飘扬了。终于,我粘到一起的嘴唇被气息冲开,嘴里发出了一点含糊的声音,连我自己都没有听清。

工作组长一下便转过身子来了,他说:“哟,石菩萨也要开金口了!”

我的嘴里又发出了一点含糊的声音,老天爷如果怜悯我的话,就不应该让我的舌头继续发麻。可老天爷把我给忘记了。不然的话,舌头上的麻木感便不会扩展到整个嘴巴。

工作组长的目光越过了我,看着老师说:“你看这个孩子,求人的时候都不会笑一下。”

老师叫我来,是表达进步的愿望,而不是求他。虽然我心里知道这就是求他,不然我的舌头也不会发麻。但他这么一说,我就更加委屈了。眼睛里有滚烫的泪水涌上来,但我不愿意在他面前流出泪水,便仰起脸来把头别向了另一边。这是我最后一点自尊了。

但别人还是要将她彻底粉碎,工作组长坐在椅子上,说:“刚才你说的什么我没有听清,现在你说吧,看来,你说话我得仔细听着才行。”我的身后,传来了曾经的朋友,现在已经穿上军装的贤巴嘻嘻的笑声。而我的泪水马上就要溢出眼眶了。于是,我转身冲下了楼,老师也相跟着下来了。冬天清冽的风迎面吹来,我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老师叹了口气,把无可救药的我扔在雪地里,穿过广场,回小学校去了。

我突然拔腿往山上跑去。我再也不要生活在这个寨子里了。曾经的好朋友贤巴找到了逃离的办法,而我还没有找到。所以,便只能向包裹着这个寨子的大山跑去。穿过残雪斑驳的树林,我一路向山上狂奔。我还看见父亲远远地跟在身后。等他追上我时,我的脸上泪水已经流干了。我坐在雪地上,告诉父亲我不要再上学了。我要像花脸贡波斯甲一样一个人住在山上。我要把挣到的每一分钱都给家里。

父亲什么也没说,但我看到他的脸在为了儿子而痛苦地抽搐。

沉默许久后,他说:“我们去看看贡波斯甲吧。”

是的,这是我最后一次看见花脸。最后一次看见的时候,我们已经看不清他的脸了。木门吱呀一声推开时,屋顶上有些积雪掉了下来。雪光反射到屋子里,照亮了他那副永远擦得亮光闪闪的马鞍。木头的鞍桥,鞍桥上的革垫,铜的马镫,铁的嚼口,都油光锃亮,一尘不染。花脸背冲着门,我叫了他一声,他没有搭理我。我走进屋子,再喊一声,他还是不答应。然后,我感到一股阴冷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就像寒气从一大块冰上散发出来一样。

死。

我一下就想到了这个字眼。

父亲肯定也感到了这个字眼,他一下把我挡到身后。花脸侧身靠在那幅鞍具上,身边歪倒着两只酒瓶。他的脸深深地俯向了在火塘里。火塘里的火早就熄了,灰烬里是细细而又刻骨的冰凉。父亲把他的身子扶正,刚一松手,他又扑向了火塘。父亲叹口气,低声说了句什么,然后跪下来,再次将他扶起来。让他背靠着他心爱的马鞍,可以驮他去到遥远温泉的马鞍上。这下,我真的看到了死亡。这是我第一次如此逼近死亡的真实表相。贡波斯甲的脸整个被火烧成了一团焦炭。这时,NHK电视新闻里正在播放新闻,说是在日本这个伽蓝众多的国度,有一座寺遭了祝融之灾。画面上是一尊木头佛像被烧得面目模糊的面部。那也正是花脸贡波斯甲被烧焦的面部的模样。

我最后看到的花脸贡波斯甲就那样带着被烧焦的模糊面容背倚着那副光可鉴人的鞍具,我和父亲慢慢退到门口,父亲伸出手,小木门又咿呀一声关上了。于是,那张脸便永远地从我们视线里消失了。

我们在木屋的台阶上站了片刻。屋子四周是深可过膝的积雪。父亲砍来两段带叶的松枝,于是,我们一人一枝,挥舞着清除屋顶上的积雪。木屋依山而建,站在房屋两旁的边坡上,很轻易地,我们就够到了那些压在房顶上的积雪。雪一堆堆滑到地上。现出了厚厚的杉树皮苫成的屋顶。

一根火柴就将这座木头房子点燃了。

火光升腾而起,干燥的木头熊熊燃烧,噼啪作响。火光灼痛了我的脸。火的热力使身边的积雪滋滋融化,但我还是感到背上发冷,感到一股透心的冰凉。然后,房顶在火光中塌陷了。塌陷后的房顶更紧地贴着花脸的肉身燃烧着,火苗在风中抽动着,欢快地嚯嚯有声。一股股青烟飘到天上。好了,现在花脸的灵魂挣脱了肉身的束缚去到了天上。我抬眼仰望,四围的雪峰晶莹剔透,寂静的蓝无限深远。

山下的人们看到了火光,也上山来了。

寨子里当了民兵的年轻人,由工作组率领着首先赶到。穿军装的贤巴也跟大家一起冲上山来。面对慢慢小下去的火和不再存在的木头房子和房子里的那个人,他的表情坚定,他的悲伤表情里都有一些表演的成分。最后,全寨子的人差不多全部赶到了,看着火慢慢熄灭,一种带着歉疚之感的悲伤笼罩着人群,我看见贤巴脸上那点夸张的表情也完全消失了。

并且,在下山的路上,他和我并肩走在了一起。

我不想理会他,但他抽了抽鼻子,又抽了抽鼻子,说:“你也应该争取当解放军。”

我说:“为什么?”

他压低了声音说:“你也跟我一样,想永远离开这个该死的寨子。”他站住了,双眼直盯着我,而我确实有种被他看穿了内心的感觉。问题是,这种该死的生活不是想要摆脱就可以摆脱。就像不是想上天堂就能上到天堂一样。花脸是永远摆脱了。贤巴也永远摆脱了。现在,送他上到天堂的崭新皮鞋那么用力,踩得积雪咕咕作响。而我肯定离不开这个该死的寨子。想到这里,我的眼里竟然不争气地涌起了泪光。

泪光使贤巴表情复杂的面容模糊起来。

但是,我听见他有些骄傲,还有些厌恶的声音说:“真的,你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然后,他便一路用新皮鞋踩着咕咕作响的积雪,赶到前面,加入到了喧闹的人群中间。把我一个人落在了后面。我再回看身后,花脸的葬身之处,他放牧的那些马,从山上下来,喷着响鼻,四围在那座曾经的木屋周围,而雪地上反射的阳光掩去了意犹未尽的淡淡青烟。只是那些马,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梦境里的群雕一般。

那天晚上,我真做了一个梦。梦见花脸牵着马,马背上是那副漂亮的鞍鞯,他的身后,是一树开满白花的野樱桃。他对我说:“我要走了。”

他挥挥手里的马鞭,樱桃树上雪白的花瓣便纷纷扬扬,如漫开飞雪。他拂开飞雪的帘子,再次走到我跟前:“我真的要到温泉去了。”

梦里的我绝望得有些心痛,我说:“你骗我,你去不了温泉,山那边没有温泉。”

他有些伤心,伤心的时候,他垂下了眼皮,这种垂眼的动作有点美丽女人悲哀时的味道。有点佛眼不愿或不忍看见下界痛苦的那种味道。

花脸死后不久,一队汽车开到了村口,因为失去了远方而基本没有了用处的马群被人赶下山来。一匹匹马给打上了结实的脚绊,赶上了汽车被木栅分成一个个小格子的货厢,每一匹马被关进一个小格子,再用结实的绳子绑起来,这些在雪山脚下自由游走的生灵立即便带着巨大的惊恐深深地萎糜了。汽车启动的时候,很多人都哭了。从此,我们的生活中就再也不会有马匹的踪影了。

有个工作组的同志劝乡亲们不要伤心。他说,这些马是卖给解放军去当军马,听着军号吃饭,听着口令出操,迎着枪炮声奔跑。但是工作组长说:“狗屁,现在是社会主义建设时期了,这些马闲在这里没有用处,要知道还有好多地方是用人犁地呢!”于是,我们知道这些生灵是要去服犁地的劳役了。而在我们生活中,马只是与骑手融为一体的生灵,是去到远方的忠实伴侣。犁地一类的劳役是由气力更大的牛来担当的。

同类推荐
  • 徐志摩文集2

    徐志摩文集2

    《徐志摩文集:扫荡着无际的青空》收录了徐志摩经典力作,分为散文、书信和诗歌三部分。
  • 我读故我在

    我读故我在

    “我读故我在”源自笛卡尔的名言“我思,故我在”。“我读”和“我思”是最好的对应。著名出版人俞晓群搜集两年多专栏文章,除后记外共计九十九篇文章,结为此集。全书从出版人、名作者写到媒体人、书装者;从论选题、约稿写到书出版、逛书店。书人江湖,逸闻轶事,皆亲切有味,涉笔成趣。其间有许多鲜为人知的出版业细节趣闻,“在场”的记述、特色的点评和解读,无不体现了一个出版人的“书之爱,出版之爱,文化之爱”。
  • 醉在心诗

    醉在心诗

    《醉在心诗》是任太刚的诗集,包括《我和你》、《年轮》、《游遇》等作品。
  • 郭建中翻译思想与翻译实践研究

    郭建中翻译思想与翻译实践研究

    本书作者通过与被研究者面对面的交流,在广泛收集有关郭先生翻译活动的文献资料和深入学习郭先生关于翻译方面论述的基础上,从文化交际出发,以和合翻译理论为视角,旨在对郭先生的翻译理论和翻译实践做一个全面的、系统的梳理和描述,探究郭先生独特思考方式及其发散型的译论研究和丰富的翻译实践,进一步理解和思索翻译理论,以便对中国传统译论和西方译论进行反思,探究先生的和合翻译思想,进而发掘先生翻译思想及其翻译实践对于我国翻译研究和文学翻译、科幻小说翻译实践的启迪和指导作用,以此推动浙江省乃至我国翻译理论和翻译实践的繁荣与发展,为构建适合我国国情和汉语语言文化特点的中国翻译理论体系提出点滴有意义的建议。本书可供翻译工作者、比较文学和文化研究者、高学校外文和中文学科得师生阅读。
  • “江河十年行”日记(2006)

    “江河十年行”日记(2006)

    早上,天下着小雨,从成都出发,到达已经建成的紫坪埔大坝时,整个大坝锁在雾中。都江堰环保局环境监察大队的副队长张立新向记者介绍说,大坝的修建为调节岷江的水量起到了作用。可是四川地矿局地质区域调查大队总工程师范晓却指着紫坪埔水库边上几处塌岸说:紫坪埔在枯水季节可以起到让岷江有水的作用。但由于来水不均,这就会给河床以及两岸的地质带来影响。况且,修坝后的调节水,一定是要先紧着发电才行,对岷江的生态用水要放在第二位。紫坪埔水库2000年开始修建,2006年基本竣工。水库距离都江堰世界文化遗产有6公里。
热门推荐
  • The Hated Son

    The Hated Son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金牌庶女

    金牌庶女

    穿越了?身边一男子正大声吼着:“死透了没?死透了直接钉到七姨娘棺材里!”什么情况?额头冒着血,棺材上有血迹,原主撞棺材死的?死的还真挺特别!凌风荷头痛欲裂,大口的喘气听到她喘气,男子又吼了一句:“没死?来人,把这个不孝女花痴‘煞星’给我扔到别庄去!”于是,重生后的凌风荷,还没得来得及反应就被扔进了极为偏远的别庄!原主的身份,六年后,她才知道:她的称号真多,当年的秦思思那可是扬名京城!草包、花痴、不孝、生生的逼死了她!六年后归来,才知道当初的一切不过是重重迷雾!真相,却以众人意料不到的方式呈现!当日那个骂她的男子,正是她的便宜爹!欺我辱我,百倍还之!你若无事找茬,我必睚眦必报!说我废物,看着天下谁的才情能与我两千年的智慧比肩!说我花痴,那谁谁谁,既然如此就别死皮赖脸的跟在我后面!说我不孝,就休怪我六亲不认让你所有算计与美梦蛋打鸡飞!##########################精彩片段一:秦思思看着荷塘里挣扎的人儿们:“怪不得大家都喜欢看呢,这素手挥舞求救的场面倒是别有风情,颖王世子,你说如何?”秦思思盯着水面上的几双如白莲一般盛开的白嫩嫩的小手们,像模像样的点了点自己的小脑袋。颖王世子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世子爷,其实我做梦都想看一下八仙戏水的,只是张小侯爷之前帮过我,你又答应愿意看戏,我才没能实现梦想,可惜了!”秦思思,低头一叹,一脸的遗憾……精彩片段二:朝堂上,左相激烈的反对皇帝给秦思思赐婚。“皇上,他们都配不上秦五小姐!请皇上收回成命!”某女一脸黑线的看着左相,心下暗忖,我不认识你啊!“右相也喜欢秦五小姐?”“自然喜欢,但大殿内所有人都配不上她,我也是!”某右相一脸慷慨激昂,丝毫没有自己贬低自己的自觉。某女脸上黑线加深,这都什么跟什么?!精彩片断三:肉乎乎的小包子和软糯糯的粉团子眉开眼笑用奶声奶气的同音同时喊着:“娘亲,娘亲——”红绡帐内正准备奋战的某男小腹一紧,一脸黑线的望着两个搅局的小家伙:“你们来干什么,奶娘呢?”小家伙们丝毫不给面子的整齐划一的做的同一个动作——上床睡觉!“你们在这里睡,爹爹睡哪儿?这里是爹爹的地盘!”某男很有耐心的劝导。“我们跟娘亲睡,爹爹跟爹爹的娘亲睡!”小包子一脸严肃。粉团子点着自己的小脑袋表示同意。
  • 帝宫欢

    帝宫欢

    金丝帐升,夜夜赐恩。他,坤朝最俊美冷情的帝王,竟只要一名抢来的罪女为他诞下帝子。他曾三日间连续晋封那名女子从卑微的宫女直至六宫最高的位置……他曾为那名女子用仇人的鲜血将一望无垠的曼陀罗华悉数染成红色……他一生只有一位帝子,最终,他赐了帝子的生母凌迟极刑……--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卡洛斯全传

    卡洛斯全传

    卡洛斯·斯利姆·埃卢,一位墨西哥的黎巴嫩移民后裔。人称墨西哥电信巨头的他,毕业于墨西哥国立自治大学,第一份工作是数学老师。截止到2010年,他名下各类企业的总市值达一千多亿美元,将近墨西哥股市总市值的一半,而他的财富总额相当于墨西哥国内生产总值的8%。他名下的企业几乎涉及墨西哥工商业各个领域,这使他成了所有墨西哥人都难以离开的无冕之王。
  • 我的英灵系统

    我的英灵系统

    莫名其妙的穿越了!好吧,没关系,反正前世是一个人,无牵无挂的也无所谓,但你TM的能跟我说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世界吗?老子叫亚瑟·潘德拉贡也就算了,但姐姐为什么叫阿尔托莉雅啊?到底我是亚瑟王还是我姐是啊?盖亚,你给我说清楚!!!也就是这样,这是一个宅男穿越得系统,然后装逼的故事。(注:新手作者的无奈,所以导致前期有点毒,后面就好很多了,希望各位读者大大多多担待。)
  • 1977年的百姓家书

    1977年的百姓家书

    亚平:好!你几次来信我都看了,对你这次外出的见闻和收获感到高兴,我希望能经常看到你的来信。自你走后,你妈妈和你弟弟都很好,也很想你。现在已放假了,亚林分担了不少家务,身体、生活都蛮好的,这方面你就不用担心了,有什么事情青岛这么多人是不会不帮忙的。哈尔滨的生活可能是很艰苦的,好在你们还不是“长居”,艰苦上几个月就回来了,不管怎么说比下乡好吧?青年人过过艰苦日子是有益无害的,以后回青后就会感到满足了。天气还太热,想捎点儿面食、肉类的东西看样子是不行的,先给你带上两盒鱼罐头,解解馋,以后有机会能买上肉的一定再给你捎去。
  • 穿越之这一代

    穿越之这一代

    卢秀贞来到这个年代,最大的金手指,不是她除了存储没有其他功能的空间,也不是她比别人先知的政策和信息,而是她曾历繁华后一颗期待亲情、友情、爱情和甘于平淡的心。
  • 重生成第一毒妃

    重生成第一毒妃

    【女强】一纸诏书,一杯毒酒,宣告了她这个废后的悲惨结局。一朝重生,她成为将门虎女,嫁给当今圣上宠臣为妻。身为正妻不受宠,小妾作乱,怕什么,且看她如何清理门户,重掌大权!休掉夫婿,嫁入王府,她成为史上第一传奇女子!美人如玉,江山如画,曾经欠她的,她会一一讨还!
  • THE AMERICAN

    THE AMERICAN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八卦王妃

    八卦王妃

    八卦有风险,便宜莫轻占。她不过一时贪念,便被强行捆绑可恶相公一枚,从此,她跌在婚姻坟墓里,爬都爬不出来。他们的故事,由乌龙开始,却以亮瞎狗眼的结局收尾,简直堪比盗版小红帽!她居然能与大尾巴狼共舞,老天,你还能再狗血点嘛!【情节虚构,请勿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