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434500000003

第3章

一个秋雨袭来的下午,父亲从手术台上被抓走了。他手里的病人刚开了膛,切了一半的胃,血糊拉塌地躺着,临时换一个医生清创缝合,搞得手术室成了一口爬着蚂蚁的热锅。

我母亲声色俱厉地嘱咐我们:“谁也不许在外面提爸爸的事!有人问,就说他出差了。”她想了想,又补充声明:“他不会有问题的。前几年打派仗闹得那么凶,他都没有参加任何组织。他是逍遥派,凭本事吃饭。”

我们相信母亲的话,对父亲的处境并不担忧。

元旦前的一个中午,父亲突然提着简单的行李卷儿走进家门。他长发遮耳,胡子拉碴,面色灰白,眼窝深陷,完全就是一个在地洞里窝藏多年的囚犯的模样。

母亲一开始欣喜若狂,张罗着给他煮面条,打鸡蛋,蒸香肠,忙得颠颠的。过了一会儿,她忽然意识到什么,从炉子边直起腰:“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呢?我听说中学里有个老师,关进去两个月了,家里人还没有见到一面。”她盯住父亲的脸:“你不会是……”

父亲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你承认了?承认你加入组织了?你还交待了别人?”母亲逼问。

父亲嗫嚅着:“我受不了。”他更深地低下头去:“那不是人过的日子……”

母亲手里的面碗掉在地上,跌得粉碎,煮熟的面条在地上散成白花花的一堆。母亲愣了一会儿,用双手捂住脸,哭起来,肩膀一耸一耸,很伤心。

我那时候还无法体会母亲心里复杂的情绪,只觉得那一刻世界是黑黑的一片,我有一种灭顶的绝望,透不过气来的压抑。我一句话没说,转身出门。

那时候我没有逃学的概念,心里再难过,学总是要上的。我低着头往学校里走,一边走一边独自落泪。反正我是个孩子,没有人注意我在这世上有什么快乐或悲伤。

他那天刚好从学校出来,骑着一辆自行车,车把上挂着一个布兜,要办什么事去。迎面看见我,他跳下来,十分吃惊地问:“怎么回事啊?你哭什么啊?”

他这么一问,我哭得更厉害,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落,喉咙里一个劲地抽气,呛了水的小母鸡一样。

他笑起来,拍拍我的肩:“你看你啊,比林黛玉还要能哭啊!说给我听听,有什么非哭不可的事?”

那一刻,我实在很想对一个人说说我心里的伤痛。如果换了另外一个人过来关心我,我同样也会说。我完全忘记了母亲叮嘱我们的话。

他听完我说的一切,脸上有一种显而易见的同情和难过。他是真的为我难过。一个“反革命集团成员”的女儿,今后的人生道路上要经受多少屈辱和磨难,他肯定比我更清楚。但是他没有对我说这些,只轻轻叹口气:“下午别去上学了,我替你请个假。眼睛哭成这个样,同学看见了多不好。”

他让我坐上他的自行车,送我回家。我当时眼睛肿得很厉害,鼻塞头晕,看什么都是模模糊糊。我就闭着眼睛在他车后坐着,任凭他走大街穿小巷带着我走。风呼呼地往我身上吹过来,两边耳朵和脸颊吹得生疼,但是额头上的一小片皮肤很温暖,因为那地方贴着他的后背,他替我把风遮住了。

他送我到家,没说别的,只告诉我母亲一句话:“孩子心里很难过。”

只这一句话,母亲便清楚他已经知道了一切。他走了之后,母亲对我说了另外的一句话,也是我终生难忘的。母亲说:“要哭也不能到外面哭。”

我从此学会了把眼泪咽在肚子里。我比以前更加沉默,形单影只,倍感孤独。我一个人行走在校园里,目光严肃,双唇紧闭,骄傲而自卑。世上的一切离我很遥远,大字报小字报,学工学农,入团当干部,男生女生拉帮结伙你好他不好,统统跟我没关系,我无爱无恨,无喜无悲,无欲无求,像一个木头凿出来的小偶人。

直到有一天,他拉着我参加了学校文艺宣传队。

他拉我参加宣传队,理由是我的音色好,普通话讲得好,宣传队正在排演一个小歌剧,除我之外没有第二个合适人选。

其实是他一直关注着我,怕我情绪太低落,生命太灰暗,孤独成了习惯,成年之后会永远找不到幸福感。

很多年后回忆起那一段,他笑着对我说:“我一个教化学的老师,学校怎么就会挑我负责宣传队?我又怎么就答应了?我是喜欢嬉闹疯玩的人吗?”

他当然不是。然而人生就是这样,千变万化,充满不可知数,你永远都不知道明天早晨一觉醒来睁开眼,等待你的将会是什么。

那个小歌剧,有一个当年很时髦的名字:《铁树开花》。内容是歌颂解放军医疗队的。医疗队来到偏僻的小山村,为山民送医送药,发现村子里有一个家境贫寒的聋哑女孩。医疗队的队长决心用针灸方法让聋哑人说话。他在自己身上扎针试验,几番昏迷,最终修成正果。聋哑女孩说话了,千年铁树开花了。

我在剧中就是演那个聋哑女孩,渴望张口说话的山村少女。四十分钟的舞台时间,前面三十五分钟我只有动作和眼神,点头或摇头,万分激动的时候就做擦眼泪的动作。我在最后五分钟才被赋予了正常人的身体功能,字正腔圆地说话和歌唱。

学校的音乐老师当导演,他跟我谈剧情的时候说:“这五分钟是你的华彩时刻,你必须做到一张口声惊四座。”

我闭着嘴,目光严肃地听他讲解,心里其实很怀疑:聋哑人第一次开口说话,能够把大段台词说得清楚和流畅吗?

我在参加了排练之后才知道,我哥哥的好朋友袁小圆是剧作者。那一年,哥哥和袁小圆读高中二年级。

十六岁的男孩子,如果早熟,如果自恋,如果像我哥哥和袁小圆这样骄傲和优秀,毫无疑问他们会是校园里令人注目的一道风景。我至今忘不了他们肩并肩走在梧桐树下的样子。他们的个头一般高矮,穿一样的白衬衣、白球鞋、蓝裤子。我哥哥的皮肤更加白皙和细腻一些,唇红齿白,眉眼飞扬,像个处处受宠的幸运女孩。袁小圆的皮肤黝黑,却绝不粗糙或是粗陋,相反有一层细细的瓷一样的光泽,使他的面容显出贵族式的沉静和矜持。

我哥哥是理科成绩好。袁小圆更全面,理科文科同样都出色。高二年级的老师每次改试卷,先看袁小圆的,再看我哥哥的,如果有哪道题目他们两个都错了,那就不用往下看,肯定全班皆错。

彩排的那天,袁小圆被邀请过来看他的剧。他坐在台下第一排,故意做出漫不经心的放松,两只手撑着板凳的两端,肩膀扛起来,头侧过去,不停地小声跟我哥哥说话,时而用眼睛的余光往台上瞟一眼,好像演员的表演跟他完全没有关系似的。他那时候喜欢我们宣传队里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演医疗队护士的那个。他表现出的这种漫不经心,应该是做给那个女孩子看的。

可是我误会了,我以为他不满意我。他对着我的哥哥评头论足,肯定是责备和嫌弃我。他们两个人从来都是对我不屑一顾的。我恨我的愚钝和呆板。我的眉眼像僵死的雕板画,我的举手投足慌乱而笨拙,甚至我穿的那件打了补丁的山村女孩子的衣服,它那么短小和紧绷,我在台上的时候不能不夹紧双肩,含着胸脯,以免一不小心露出我肚脐周围的一部份身体。

我告诉他说,我不能演了,我个子太高,那件戏服不适合我。

他盯住我的眼睛,温和地询问我,仅仅是这个理由吗?

我点头,偏过脸,不敢看他。一想到台下袁小圆不屑的神情和姿态,委屈的泪水就涌到眼眶里,随时都会夺眶而出。

他坐下来,耐心地跟我讲道理:“你认为贫苦的山村小姑娘有条件穿上很合身的衣服吗?戏服短小才符合剧情,因为她家里没钱给她做新衣服,那衣服是她几年之前就穿上了身的,也许是她的姐姐或者她的某个亲戚穿旧了送给她的。”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忽然想起什么:“我明白了,不是戏服的问题。你是不是对你的舞台形像没有自信?”

我站在窗口,看见冬天的阳光灰黄沉静,冬青树的叶子上落着厚厚的灰尘,像长途跋涉之后坐下来休息的疲倦旅人。有一只麻雀在蚕豆地里跳来跳去,翻找它喜爱的食物,也许是一条蚯蚓,也许只是一截草根。土地干燥得厉害,麻雀的嘴巴一甩,就有轻微的粉尘飘起来。我几乎可以嗅到泥土被太阳晒过之后芳香的气味。

他准确地猜中了我心里最致命的悲伤。在这之前,没有人用这样温暖和关切的口吻跟我说话。

正式演出的那天晚上,他亲自动手给我化妆。他仔细端详了我的脸庞,然后告诉我,我的面部轮廓很有可塑性。我跟宣传队那些漂亮的女孩子比起来,不够精致,不够明艳,正因为如此,我比她们更有被修正被改造的余地。

他把油彩均匀地抹在掌心,然后涂上我的脸。他的鼻尖离我很近,呼吸喷到了我的脸上,正好在额头的部位,额头感到气流的旋转和飘拂。他手上的油彩刚沾到我皮肤上的时候,是冰凉的,粘滞的,有一点化不开的晦涩。很快,油彩开始有了温度,变得滑腻和滋润,散发出令人恍惚的甜香。

我们的周围嘈杂而混乱。小乐队的成员吱吱呀呀地调弦弄琴,音调忽高忽低,让耳朵倍受折磨。有人在清点道具,大声询问一盏油灯的下落。那个被袁小圆喜欢的女孩子,勾好了眉眼,却发现腮红没有了,被不知道是谁拿去先用了,她就噘了嘴,在一旁生气。男生们早已经三下五除二地把自己收拾停当,聚在一起大声地说笑打闹,一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化妆箱,油彩盒滚落满地,引出女孩子们一片声地惊叫和责备。

他专注地伺弄我的脸,像庄稼把式全心全意伺弄地里的庄稼。灯光照着他眯缝的眼睛,我看见映在他眼中的斑澜色彩,那是我崭新的面孔,被他修正和改造过的面孔。我的额头和鼻梁是粉白色的,白得光润而纯净,没有丝毫凹陷、鼓凸和瑕疵。从颧骨开始,有一抹桃红慢慢地晕开,一丝丝地往周围皮肤渗透,像雨后天边的彩霞一样,逐渐淡至无痕。我的眉毛修长浓黑,眉型平直,末梢处微微地挑高,给我的面容平添了娇美和活泼。眼影是砖红色,妩媚中透出幽深,跟我过于严肃的目光恰好相衬,眼睛就变得楚楚动人,眼波转动时甚至还能够看出一种无言的忧伤,一种隐忍和期望。

他用手指轻轻托起我的下巴,看了又看,然后出一口长气。

我记得他指尖在我脸上滑过的时候,皮肤之间轻微摩擦的声音。

一九七七年的初秋,我们都听到了大学恢复招生的消息,开始复习迎考。

袁小圆和我插队在一个公社,两个村子靠得很近。我哥哥在工厂里请了病假,经常带着复习资料下乡,和袁小圆关着屋门做习题。公社里的知青们都说,袁小圆目标北大,我哥哥一心要进清华,他们两个最起码有九成半的胜算。

有一天我路过袁小圆的村子,看见他的屋门敞着,他和我哥哥蹲在地上做题,地上写了白花花的一片粉笔字。两个人脑袋挨着脑袋,眉头紧蹙,嘴巴里念念有词,好像在背诵公式,又好像在小声争执。

我有点好奇,想过去看看他们复习到什么地步了。我的影子遮住他们脚前那块地面的时候,他们同时吃惊地抬起头来。然后,我哥哥瞪着我,满脸都写着戒备、警惕、不欢迎。袁小圆做得更出格,他飞快地移动脚掌,用鞋底擦去了地上的一部份字迹。

我的脸蓦然胀红,一句话没说,转身逃离。

春节之前,录取通知书发到了每个人的手上。我如愿以偿地考上了第一志愿。我哥哥取在地区师专。袁小圆藏着他的通知书,不给任何一个人看到。他很快就走了,像是从人间悄悄蒸发了似的。据说他考到了四川山区的某个大学里,学机械还是什么。

我有整整二十年的时间没有再见过他。我哥哥也从来不提他的名字,闹不清他们之间是否还有联系。

去年我到丽江旅游。

有三天时间,我和我的同伴们愉快地在那个小城里转悠。我们坐在小溪边的露天咖啡座里喝茶,从背背兜的纳西族女人手里买粑粑吃,买烧玉米吃,买炒蚕豆吃。石板铺地的街道干净得能够看清一丝一丝深色石纹,细格子的桌布和花边遮阳伞非常洋气,满眼的外国旅游者使古朴的小镇洋溢了异国风情。溪水就在我们身后的渠道里流淌,带着湍急的粼粼声,有雪水清凉甘甜的气味。晚上,沿溪边红红的灯笼依次亮起时,溪头便有人开始放荷花灯,粉色的灯盏摩肩擦踵地顺流而下,烛火一朵一朵小小的,幽幽的,像水中一长排亮晶晶的眼睛。清风徐来,纳西古乐的声音自天而降,杯中的普洱茶水变得澄澈透明,舌尖存余的茶香久久不散。

就在丽江古镇,木氏土司府前纤尘不染的广场附近,我遇到了二十多年没有见面的袁小圆。

他先认出了我。他本来已经从我的旁边走了过去,忽然地又回头,试探地喊了一声我的名字。我愣住了。我先记起了他的面孔,然后脑子里才跳出他的名字。我说:“是你吗?”我不太能够接受这样仓促的奇遇。

他没有过多的变化。真的是没有。有些人的容貌好像是一生一世固定了的,十年之前是皮肤黝黑,眉眼弯弯,牙齿雪白,十年之后,三十年之后,依然如此。岁月从他们身边过去时,恶作剧地拐一个弯,把他们撇到一旁,于是他们的容颜和年龄就不能同步,出现了一种荒唐的停顿。

袁小圆穿着一件绛色的真丝夹克,下面是晃晃荡荡的涤沦西裤,元宝口的咖啡色皮鞋。这种颜色和面料的夹克十年之前曾经流行过,可见他现在对时尚缺乏了解。他笑着,露出雪白的牙齿,依然是动人心魂的。眉眼之间的傲气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谦恭,温和,真诚。初秋的阳光照在他头顶上,头发沉默地花白着,跟他依然年轻的面孔恰成配衬,看上去就有点别扭。

总之,我那天对他的第一眼印象,是他整个的人,从里到外,从衣着到精神,都有一点错位。

“好多年没有见面了。”他很感慨。

我说出确切的时间:“二十五年。”

他一下子有些惊讶:“是吗?”他接着又笑起来:“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你。”

我说:“怎么会在丽江碰上?太有戏剧性了。”

他开始解释:“我们单位组织出来旅游……”

我们面对面地站了一会儿,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废话。然后,他行色匆匆地指着远处买东西的一群人:“那是我们单位的,我得过去了,他们会找我。”

我点头。我说:“我的同伴也要找我了。”

我们甚至没有说一声“再见”。我们没有询问各自的工作、婚姻、家庭,没有留下电话和地址,更没有合影照相。短暂的相遇像一场梦,有一种扑朔迷离的虚幻,非人间的不真实感。之后我不止一次回想那次偶遇,弄不清上天如此安排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两个人的生命密码中注定有那样一次交叉吗?

那一年,我们的校园里还发生了另外一件令人吃惊的事。时间是在夏初的一个上午,大概是第二节课的中途,语文老师正口干舌燥地给我们讲解各类应用文的写法,忽然有救护车惊心动魄的尖叫声从校门外一路飞来。

同类推荐
  • 麻城奇案

    麻城奇案

    清雍正年间,黄州府麻城县发生了一起震惊朝野的离奇大案。该案因一民女失踪而起,不仅牵涉杨涂两姓族人及诸多百姓,还事及麻城三任知县、黄州知府、湖北巡抚、湖广总督等众多官员。案情曲折离奇,可谓案中有案、冤中有冤。一黄州府麻城县有个生员叫杨同范。这杨同范四十来岁,家境富裕,喜爱交游,在方圆百十里颇有才名,被杨姓族人推举为族长。这年春天,杨同范邀了县学几位生员到家中小聚。秀才们互赏诗文,酬唱应和,好不惬意!突然,杨同范的族弟杨五荣神情紧张地来到他跟前,低声道:“不好了,涂家来人索要姐姐!”
  • 还珠格格1-3部(全集)

    还珠格格1-3部(全集)

    该书讲述了人们喜闻乐见的类型的民间格格。深受读者和观众朋友的欢迎。琼瑶根据自己编剧在亚洲大受欢迎的同名电视剧剧本改编而成其第一、二、三部先后被拍摄成同名电视连续剧《还珠格格》、《还珠格格第二部》、《还珠格格第三部天上人间》。
  • 死后

    死后

    这个女人真纳闷,不知道他们是些什么人,这时候到她家门口来要干什么。她知道他们不是推销员,因为推销员不会三人一伙外出兜售货物。她放下抹布,紧张地在围裙上擦擦手,朝门口走去。出了什么岔子了吗?斯蒂芬没事吧?她打开门,面对着他们时,紧张得发抖,本来淡褐色的脸变得煞白。她注意到,他们的帽圈里都插着白色的名片。他们争先恐后地往前挤,都试图把别人挤到旁边去。“是米德太太吗?”最前面那个人问道。
  • 最遥远的星星

    最遥远的星星

    夏雪推开会议室的大门,屋内静了静,数十双眼睛看了她半分钟,弄得她很不好意思。会议室里坐满了全世界顶尖的天文学家、物理学家和核工业学家,作为一名候补宇航员,她对能进入会场很激动,但也很纳闷,为什么要我到这里来?“嗨。”一个熟悉的男声在她背后响起,夏雪转过头去,NASA联络官戴夫满脸严肃,“谢谢你能来。”夏雪点点头,整个会议室又开始沸腾起来,英文、德文和意大利语交织在一起。
  • 罪与罪

    罪与罪

    本书选自希区柯克短篇故事集,包括《罪与罪》《三角游戏》《报复》等十余篇短篇小说,文字简洁平实,情节曲折跌宕,结局却出人意料,并且往往让读者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小说具有较高的可读性,富于现代特点,符合当下阅读习惯及阅读趋向,颇受年青一代欢迎。
热门推荐
  • 红影黛姿潇湘月

    红影黛姿潇湘月

    那样一个女子,不下眉头,也上心头!那样一个女子,她在寂寞的夜里开放如清雅的兰花,泪水在叶尖滚动,晶莹剔透,折射有微亮的星光,闪烁不停。那样一个女子,她不知道为了什么而来,有人说她背负了前世的债,于是她从七彩的天上下来,而又终于飘然而去。这样一个女子,她在月下绕篱而行,口唇微启,轻轻地诵着词句。这样一个女子,她在寒夜里,呵着手里的笔,在一方手帕上静静地写着诗。这样一个女子,她白衣胜雪,已经悄悄地远去了。一直想写林妹妹,但是却不知该如何下笔,唯恐世俗的语言,玷污了妹妹!现在鼓起勇气,写一篇若是不好,大家不要拍瑜啊!不想写穿越的黛玉,因为一直认为那会与原本的妹妹差太远,之前写迎春也是这个原因!本文的妹妹,是一个外柔内刚,自有一番主见的人,虽不似原著那般我见尤怜,却有另一番别样的风情!看她怎样为自己创造一个不一样的人生!推荐自己的新文《倾歌天下》,是瑜的转型力作,亲们千万表错过哦,瑜保证精彩滴啦,鞠躬谢过!地址:推荐自己的完结红楼文:《穿越红楼之我是迎春》推荐好友的文文:沧海明珠的清穿美文:《怡诺千年》红楼新文《红楼惊梦之黛灵》:好友梅灵的红楼新文:《禛心俜玉》各位亲爱的筒子们,瑜的书友会QQ群:66858739,喜欢瑜的朋友可以加入哦,敲门砖是瑜的任何一篇文文哈!瑜的圈子:http://m.wkkk.net欢迎大家参观访问,畅所欲言,呵呵……
  • 口袋里的天空

    口袋里的天空

    命运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无形的线牵引着各种各样的人,然后相遇,我遇见你,你遇见他,他遇见另一个人,是早已被安排好的事情。但是,我们永远也无法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安排,你会遇见谁,你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你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 快穿之第九空间

    快穿之第九空间

    [快穿文,主角是镇压重生者、穿越者、异能者等等这类人的,1V1,HE]混沌中有三千世界,每个世界的气数命脉各不相同,但互相牵制,保持并维护混沌的平衡。但意外总是有的,于是平衡局应运而生。平衡局一共十二个空间,每个空间有十二月命,一共一百四十四人,这些人就是平衡局的命脉所在。而音离正是第九空间的十一月命。月命的工作或者说任务,就是去到每个气数动荡的世界,维持混沌平衡。“你知道平衡被打破会导致怎样的后果吗?”“命数突变率增加,世界崩溃,混沌平衡打破,后果无法想象。”“天上之人,寿命绵长,你经过千万年的训练去学习做一个月命。”“音离,你就像是为混沌平衡而生的。”
  • 魔法种族大穿越

    魔法种族大穿越

    法爷为何修真?地精因何舞光剑?凝聚神格+四九天劫=What?自晶壁破裂,‘轮回殿’坠落物质位面以来,恶魔猖獗,天下纷争,魔鬼、亡灵、巨龙接踵而起,诸神失格,苍生涂炭。主位面有累卵之危,生灵有倒悬之急。值此危难之际,轮回开启,筛选适格者穿梭时空接受试炼。幸存者携异界之力重返主世界,狩猎邪恶、采补魅魔、征服巨龙、夺取神格。从此魔法不再唯一,原力、圣衣、替身使者、恶魔果实……流入主世界,文明体系开始变革。无数法爷怒摔魔杖,仰天咆哮壮怀激烈:“魔法女神,你个碧池!法术位坑死偶嘞!教练,我不搓火球了,我TM要修真啊!”……╰(*°▽°*)╯嗨,我是新萌,14号使徒,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
  • 重生千金之孤独不爱

    重生千金之孤独不爱

    十八岁豪门千金坠入深海,重生为十五岁孤儿。重生后年龄变小,头发变短,颜值变低……孤独爱都还能接受,但是胸怎么变没了!能不能还我魔鬼身材和倾世容颜啊?人家还得漂漂亮亮的复仇虐渣,再拐个帅男友回家暖床呢……没谈过恋爱就挂了,怨念颇深呀!不过,某个叫上官龙沐的男人有点怪……重生前的她,完美可人,暗恋其五年被拒!重生后的她,一无所有,上官龙沐却倒追她不放手!【双洁甜宠文*冤家互怼文*温暖友情文】要么不爱,要么疯狂。孤独的人,孤独的爱。愿我能够温暖你,从此你不再是孤独一人。
  • 资源整合赢天下(白金版)

    资源整合赢天下(白金版)

    本书紧密结合移动时代,提出了在移动互联网营销新视角下的新整合思维,指出了企业如何实现现有资源的优化配置,如何尽快转型,深度参与到这场“整合革命”中来,深入地掌握整合共赢之道等等,并凸现了整合管理不同于其他管理的特征,希望每一位梦想成为管理者和有志于成功的青年朋友,学会整合身边的资源和智慧。
  • 霸道天子第一妃

    霸道天子第一妃

    重生一回,她只想安静的生活,可他的出现,却分明的告诉她,一切都已经不可能。既然注定成为帝妃,那前世欠了她的,害了她的,统统拿命来偿还!后宫三千,她不是最美貌,不是最贤良,不是最聪慧,偏偏却是最懂他,看着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沉沦在她的温柔乡;看着害过她的仇人,一步一步被逼上绝路;看着自己走上权利的巅峰——她笑了,然而满手的鲜血,满身的罪孽却再也无法洗净,她再也不是那朵盛开在彼岸的白莲……然而,他却对她说:“你的罪孽,有我来扛!十八层地狱,有我陪你……”可他并不知道,他是她最后一个敌人,面对挚爱的仇敌她该如何逃脱?两人之间可还有继续的可能?
  • 神兽召唤师

    神兽召唤师

    小鲜肉救人穿越,成为一名最鸡肋的召唤兽法师,自身实力真的重要吗?只要跑的快,你能奈我何?看他如何将鸡肋变成凤头……战士等级:初级、中级、高级、青铜、黄铜、黑铁、白银、黄金、圣战士。法师等级:学徒、一级——六级、七级大魔法师、八级魔导师、九级圣魔导师。召唤兽法师:无等级区分。
  • 颜倾天下:冷帝的娃娃宠后(完)

    颜倾天下:冷帝的娃娃宠后(完)

    她真的不想批评那些神仙,但这样也太玩忽职守了吧?居然一边打游戏一边办公,害她穿越到这个冷酷的朝代,成了十一岁的娃娃女丞相!丞相就丞相吧,好歹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为什么偏偏转眼就成了亡国丞相?而且这个娃娃生前貌似真不是个好人,亡国皇帝说她是妖孽,龙帝恨她入骨,还有一大群人想尽方法来争夺她、追杀她,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女娃娃,到底能做什么大事啊?她——张潇然,对天发誓,自己真的是个廉洁守法的好公民,马路上捡到一元钱都要教给警察叔叔管理,要说她唯一与别人有些不同的是,她能看到某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鬼。于是,这就成了这场穿越的导火索……推荐同校好友的作品:《呼吸的距离》文/缇那http://m.wkkk.net/a/112189/http://m.wkkk.net/a/119995/
  • 徐小姐请指教

    徐小姐请指教

    什么叫做冤家路窄?这就是!!徐盷要崩溃了。上上次差点撞了这人,别这人骂了一顿,自己怼了回去。上次她喝醉酒了强吻了他。。这次参加了大神云集的作者见面交流会——品书交流会,他竟然是是是名震文学界的………写手瑾韵舒!!!!!!“这位作者,咱们好像见过。。”舒瑾的嘴边勾起一丝坏笑。“你好,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