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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虞姬——我永世无悔,刻爱你的碑

终于开始写虞姬,千年红颜里那抹绵长而忧伤的胭脂。轻轻地念出这两个字,仿佛我心口的朱砂泪,一滴,一滴,从很多很多年以前,流到现在。

对于虞姬的生平,史料里记载的很少,只说她“秦末人,卒于公元前202年(连什么时候出生都不知道),或姓虞,或名虞。不仅长得美丽,舞姿也楚楚动人,还有她的剑,也同样舞得轻盈如水,是那个西楚霸王项羽最宠爱的女子,长年与楚霸王出征四方。

项羽,这个一把火烧了阿房宫的霸道汉子;这个横刀立马、身经百战的常胜将军;这个八千江东子弟惟其马首是瞻的响当当的西楚霸王。他所有的柔情与宠爱都给了那名叫虞姬的女子。

在金戈铁马、战帜猎猎的雄性军营里;在残阳如血、尸横遍野的残酷战场上,这个叫虞姬的女人从来不曾胆怯和惧怕过。因为她始终相信,她的王,她的男人,这个天下人的英雄,更是她一个人的英雄。是的,没有什么可怕,只要有他在,他在哪里,哪里都是天堂。

兵荒马乱的岁月,幸福没有明天,虞姬和项羽大概也不曾预想,灾难会那么快来到了眼前。

公元前202年,汉王刘邦和项羽争夺天下。项羽被刘邦困在了垓下——项羽和虞姬幸福终结的地方。在垓下,项羽低估了他的对手。那个差点做了他俘虏的刘邦,用最阴险的计谋要置他于死地。当时刘邦手下有不少人会唱楚歌,项羽几番突围失败,弹尽粮绝。夜晚将士忽然听到四周都是楚歌,以为楚地尽失,军心涣散,都纷纷溃散了。

四面楚歌声中,这位七尺男儿心如刀绞,他什么也不留恋,只惦记着心爱的爱妾虞姬。几杯烈酒饮下,营帐中,项羽不由悲伤地唱起了《垓下歌》:“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虞姬看着她的王,眼里是坚定的爱与不舍,她翩然起舞,唱起《垓下歌》:“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没有迟疑,没有告别,盈盈粉泪,寸寸柔情。这名叫虞姬的女子,为了让项羽不再有牵挂,操起一柄青铜剑刎向了自己。那么美艳,那么决绝,像一只折翼的蝴蝶轻轻偎依在项羽的怀里。

项羽的悲伤逆流成河,想起虞姬百媚千娇的容颜,想起当年与江东八千子弟出征,现在穷途末路,已无颜再见江东父老,再无活下去的勇气。就这样,他骑着马来到乌江岸畔,再也不肯往前走了。

他,拔出那把曾经刎过虞姬美丽的脖子的利剑,毫不犹豫地旋进了自己的脖子。顿时,血流如注,喷涌而出的鲜血使乌江畔的太阳也黯然失色。

有人说,虞姬与项羽的爱情就像美人鱼在刀尖上赤足舞蹈,美丽却惨烈,是否所有无疾而终的凄美爱情都是因为这样的遗憾而永垂不朽?

多年以来,我爱极了一种叫做虞美人的花,这种花儿若是绽放,颜色黄的妖娆,红的鲜艳,粉的娇媚,白的轻盈,光洁似绸,无风亦摇曳,有一种把人的眼睛刺痛的美丽,恰似那个叫虞姬的女人在轻声诉说一段不老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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