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余悸没有挽留。
夏桀儿喊了好几声都没把秦念昔喊回来，目光转向贺余悸。
他什么表情都没有，两只手插在口袋里不为所动。眸色黯淡。
“喂，你什么意思啊？你不过生日好歹要跟她解释一下吧？一句话不讲装什么受害者？”夏桀儿揪着他的领口一副要喷火的样子。
“……我现在很乱，你请回吧。”
贺余悸撇开头，丢下三个人一头钻进了办公室。
夏桀儿嘴里说着脏话，准备去追秦念昔，却被谢闯拦了下来。
“你干什么？”夏桀儿斜了他一眼，火气有点大。
谢闯看了她一眼，没什么情绪，“你也别对他发脾气，他并没有料到你们会给他这个“惊喜”。”
夏桀儿冷笑一声，“你跟我说有什么用，人家小姑娘忙活一下午你们就给她甩几张冷脸算怎么回事？”
谢闯看了她很久，最终开口轻轻道，“他的母亲就是在他生日这天去世的。”
夏桀儿愣了一下，旋即看向谢闯，张了张唇，“……你说什么？”
“我告诉你只是不想让你们这么误会他，要是今天给他过生日的不是秦念昔而是别人他今天早就发火了！”谢闯语气也有点冲，“可你看看，他今天说什么了没有？这种事情你要他怎么解释？你解释个我看看？！”
“……”
程梓赶忙放下手里的大包小包，“……我去看看贺总。”
已经好久没有人给贺余悸过过生日了……上一次好像还是在英国，贺余悸在进修的时候，同寝室的人不知道，在贺余悸晚课完了之后回寝室时，当场情绪失控。
也就是那个时候谢闯才知道这件事情。
夏桀儿站在原地，攥了攥衣角，“……抱歉，我们不知道。”
那天晚上在楼梯道，拿着手机说要给贺余悸过生日的人分明就是贺婧晚。
她作为他的妹妹怎么可能不知道贺余悸不过生日？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她是故意的。
故意让秦念昔听到贺余悸要过生日，这样一来他们就会彻底闹翻，她才有机会。
夏桀儿眼底划过一抹狠戾。
谢闯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现在怎么办？一个两个情绪都都大了！”
“你先去看看贺余悸，我去找那丫头。”夏桀儿刚打算走，谢闯喊住她。
“……那事情你别跟那丫头说。不太好。”
夏桀儿点头。
谢闯在原地呆了一两秒，随后立即跑向贺余悸办公室。
办公室没开灯，黑压压的一片。
贺余悸没有发火，望着办公桌上被拆开的包装盒不说话。
谢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倒是希望贺余悸像上次那样发一场火，然后他们两个一起喝几杯聊聊天什么的，可是现在这个样子谁管得了？
“……我是不是做错了？”
良久，贺余悸终于开口。
声音嘶哑的不像话。
“……”
他应该配合她好好过这个生日的。
“……那个，程梓。”
“？”
“把我买的烤串和啤酒拿进来啊。”
“好好好。”
谢闯尽量装出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咱们今天就在你这个破办公室里喝几杯吧。”
“你没拦她吗？”
贺余悸一句反问把谢闯搞得无言以对。
“……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她要跑去哪？”贺余悸藏在大衣口袋里的手悄无声息的握成拳头。
“你站住。”谢闯拉住他，“你上哪找她？你今天给我好好呆在这那都不许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可她不一样。”
“……”
“她会难过。她会哭的。”
他见不得她难受，见不得她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