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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陈东走出六建招待所空空荡荡的楼道,独自一人向楼下走去。

他踩着水泥汀的台阶,皮鞋特意把楼板踩得咚咚响。四周是新粉刷过的墙壁,水泥上到处落了石灰的斑点,陈东不让自己踩在那些斑点上面,但难免踩到几颗。楼道里是新鲜石灰的气味,这气味似曾相识,一下子把他带到过去的某个时间。

他走到了楼下,走到一个水浸似的湿润天气里了。

树木皆是浓绿,空气是湿滑的,他的脸上就像蒙了一层雾气,用手摸摸,皮肤格外润泽。这时他想起自己并未洗脸,连头发都是蓬乱的。他起得迟了——他仍努力维持着大学时期的作息。

在大学校园中,这个时候他还在蒙头大睡。有那么几年,都不曾看过早晨是什么样子。他记起了一个早晨。那时候他还小,扛着他的小书包,跟在母亲后面,扯着她的行李,——风吹着母亲单薄的衣衫。他的母亲眼睛里总是含着犹疑的神情,身体像一根稻草一样轻薄,却是柔韧的。他记得他仿佛是想要让母亲的行李轻一点,因此用了他小小的手向上擎着那些——一步步走到江边去。他们要去赶一班船。就是这班船,后来将他们从宜昌运到了武汉。他清晰地记得那是个早晨,因为四周房屋的轮廓都是在晨曦中渐渐清晰起来的,而后来江面上的轮船烟囱里喷出的烟雾,它们的背景都是蓝色的。陈东所认为的早晨就是在深蓝色中逐渐清晰起来的一艘江轮。江边的风呼呼地吹着他。后来说到“回忆”,说到“过去”,以及说到“忧伤”这样一些词语的时候,陈东都会觉得有一股风在呼呼地把他的身体吹透。

陈东抬眼向天上看去。从南方的天空中其实辨认不出真正的早晨,也辨认不出确切的时间,就是因为没有了耀眼阳光的出现。不像在北方,八点钟和十点钟的太阳差别很大。没有了阳光的参与,这一天仿佛不是真的,他并未在其中生活过。只有在梦中,才会是这样没有时间的,说不清是黑夜还是白天,人们忘记了什么时候阳光会过来照着他们,只是徜徉在这样的昏昧中。

他思念起天津来了。那个被浑浊的海水和河水包围、贯穿的北方城市。

“这就是工作了。有卖身的感觉。”

刚刚被他抛弃在后面的、北洋大学的日子,当他身在其中的时候,似乎长得没有尽头。睡在宿舍的第一晚,他做了好几个乱七八糟的梦,醒了好几次。每次醒来,他都要重新回想一下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对了,这不是家中,这不是母亲和他一起居住的那间由办公室改造成的宿舍。这是北洋大学。“哦,我已经离开了家乡。”他想着这个继续睡去,隐约的痛楚和不安时时在梦中提醒着他,让他睡不稳。

母亲送他到学校,在学校招待所住了一个晚上,第二日便离开他回家去。他把母亲送到校园中,正好是全体新生大会召开的时候,他无法送母亲到学校门口,看着她坐上公共汽车。母亲笑着对他说:“不必送了,我走了。”他心头便突然涌起无数离情感伤,怅惘若失,连鼻子都酸了下来。但是母亲转身走了。从身后抄上来的、刚刚认识的同宿舍男生把手搭上他的肩膀。

大一是一片迷乱,没人了解他的感受。一开始,他被某个念头指引:告别过去,做一个新的陈东。他曾为此觉得无限的兴奋和快意。过去是一片深海,黑暗、压抑,他已经驶出那片海域,不想再回头看。他不能肯定前面就是和煦的光和习习的风,但他盼望这样。这盼望过于强烈,有时甚至会带来焦虑。

是他们吗?他将体验的幸福与他们有关吗?

他的目光悄悄地扫过同宿舍的几个人。或许出自某个宿管科员的体恤,跟他住在同一宿舍的,多半跟他一样是南方人。因此他们当中有一个江西人,两个湖南人,一个安徽人,只有赵鹏是天津本地的。在他入学后的一两个星期中,他很想向他们表示他的友好。他想象过作为一个成年人的幸福。想象过在大学中即将结下的哥们情谊。那至少是会像他跟潘勇那样的。

潘勇是他在宜昌的初中同学。初中第一个学期的期中考试,潘勇进入了某一个同学的作文。那个同学是潘勇的小学同学,在作文中他写道:“我有一个偶像,他就是我的同班同学潘勇。”他写道,潘勇是个不幸的孩子,他九岁的时候父亲去世了,两年后母亲也去世了,他一个人跟着奶奶一起生活。尽管如此,他仍然品学兼优,热心帮助同学,并在毕业考试中取得了全班第六的好成绩。作文列举了潘勇认真学习、帮助同学的几件事,在作文的最后,他写道:他虽然没有像邱少云忍受大火燃烧、甘心牺牲自己的英雄事迹,但他是我心目中真正的英雄。跟我们这些生活在爸爸妈妈的呵护下的幸福的孩子比起来,潘勇缺少父母的关爱,但他仍然努力学习,热心帮助同学,做得不仅不比我们差,还比我们强很多。我们要向潘勇这样的同学学习。

这篇作文得了高分,并被语文老师当众宣读。老师读作文的时候,所有人都不住地扭头向潘勇看。包括陈东。但他只看了一次。他看见,潘勇坐在那里,脸上的肌肉是僵住的,他的目光凝聚在眼前课桌上的一小片区域,仿佛周围的一切与他无关。

陈东恐怕别人另眼看潘勇,他怕人们表现出对潘勇的过分热络、容让和客气,以一种特殊的空气提醒“他是个孤儿”这件事,令潘勇不自在,更加孤独。他又怕人们背地里每每提起这件事,带着笑,带着寒意。他比别人更关注潘勇,却从不主动接近他。他怕这种刻意当中会包含一些伤害。与潘勇的每次接触他都记得很清楚,因为他都会故意装作平淡。然而,时间过去了,他发现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严重。

人们似乎都忘记了潘勇有什么不一样。男孩子们一起在教室中簇拥着,拥挤着,把某一个对象向墙上狠狠撞击,以取得一种揶揄的快乐时,他发现潘勇也在其中。潘勇笑得很大声,嘴巴大大地张着。陈东为他高兴,却又特意地不把目光凝聚在潘勇身上。开家长会时,陈东作为劳动委员,一直打扫卫生到所有家长几乎来齐时。陈东特意去看了潘勇的奶奶。她像所有人的奶奶一样白发苍苍,用本地口音大声说话,一点都没有他想象中因丧子而从此忧伤、落寞的神情。

就这样,陈东也逐渐习惯了他所见到的潘勇,忘记了他对潘勇的一切想象。

后来潘勇的座位调到了他的后面。

这天早上,陈东像往常一样斜挎着书包走进教室,他看见潘勇坐在他后面。陈东以为,他是过来找什么人,或者找什么东西的。上课铃响了,潘勇还没有离开的意思。上了大半节早自习,他几乎没用心念书,他一直听潘勇在他后面念着语文课文。陈东是从来不念语文课文的,但他听见潘勇一口气念了三遍,导致他的脑袋中全是那篇课文。陈东终于忍不住回头,对潘勇说:“念点别的吧!”

一个星期以后,他们已经无话不谈。陈东发现,潘勇的书包很旧,式样很怪,好像它曾经是个帆布书包,但是被补贴上了各种破布。陈东想要送潘勇一个书包,却不好意思开口。

“你自己也就是因为还有妈妈,所以才能吃饱、穿暖,你还想着去照顾别人!要是没有我,你就是另一个潘勇!”他的妈妈对他说。

陈东无语了。他想起自己的爷爷奶奶。他自己也有很长一段时间在爷爷奶奶身边生活。爷爷奶奶在广东的乡下,一个极美的村子,他在那里度过了他的童年,那是极美的时光。他像所有的农村娃娃一样在村子里跑来跑去,在那时,他也常被村里人视作是没有爹娘的小孩。

“妈,我是想,不如你趁给我换书包的时候,买两个新书包,把潘勇叫到我们家里,送给他一个。”陈东给他母亲出主意。

“你倒是会替别人着想。”他妈妈偏要打击他,“你自己本来不用换书包的,这一个用得好好的。要不,我给你买一个新的,你把这个旧的送给他好了。”

“不要!”陈东涨红了脸。

某个星期天,潘勇被邀请到了陈东家里吃饭。这是陈东的妈妈提出来的,陈东忙不迭答应了,才星期一就把这个邀请告诉了潘勇。陈东等了六天,在他的想象中,潘勇一定也像他一样期待着。星期六终于到了。下午最后一节课是历史,老师在讲朝鲜战争,陈东早已魂飞天外了,偏偏老师抓住陈东提问。陈东站在那里,根本不知道要回答什么,经旁边同学的再三提醒,仍像被捕的共产党员似的一言不发。老师无奈道:“陈东你根本就没有听讲,我看你是困了,你站着清醒清醒。”于是他晃晃悠悠站了一节课。

这节课终于结束了。老师一说下课,立即有无数人抓起书包冲出教室。其中包括潘勇。陈东想叫住他,重新确认一下明天去他家里的事情,可是潘勇已经无影无踪了。仅仅是他一愣神的工夫。不仅如此,更糟的是,历史老师向他走过来,要同他说话。历史老师说:“我注意你好多次了,经常上课不集中精力。你跟我说说,为什么会这样。你是觉得历史课你都学好了吗?……”陈东看着历史老师的脸,他的嘴巴不停地动,但他说的话几乎都没有听进去,心中暗暗发急,觉得自己是追不上潘勇了,他又不知道潘勇的家在哪。最后历史老师终于转身要走了,他还没有转过身,陈东便抓起书包,向教室外冲去。

他沿着平常潘勇回家的路向前跑,跑得气喘吁吁。潘勇回家跟他走的不是同一条路,但他看见他每次都是沿那个方向走的。他跑啊跑,在路上,他看见了好几个同学,并第一次知道他们也是回家走这条路的。跑着跑着,他有点弄不清楚是应该继续向前跑,还是该走旁边的巷子。他没时间想,继续沿着大马路跑,一边跑一边觉得他要错过潘勇了。

最后他看见了潘勇的身影。

潘勇提着他的破书包,听见他在喊,便站住了,显得很惊奇。

“潘勇!你明天去不去我家吃饭了?”

潘勇对他喊道:“噢!什么时候?”

陈东已经跑到了潘勇身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也就这么气喘吁吁地说:“明天,中午,十二点,我妈让你,去我家吃饭。”

陈东走到了车间,看见那几个人早已在那里了。

他们都是刚分来的大学生,其中一个与陈东住在同一个寝室,另外两个住在隔壁寝室。他们有两个来自本市化工学院,一个来自本省一所综合大学的化工系。他们都是本省人,陈东也算是。但在他看来,他们是一类典型的南方人:单纯浅显,和善无聊。用不了很久,他们就会感觉到他在他们当中,就像树皮底下凸出的瘤子,生硬地梗在那里,谁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以陈东的经验,这一刻是早晚会来的。就是现在,他们也都感觉出了,从他的迟到中,他们感觉到了一丝令他们难堪的威胁。

“你过来了啊?”有一个看到他站在那里左顾右盼,寻找着自己的岗位,就走过来跟他搭讪。

南方的天气闷热无比,车间宽敞,却没有多少凉风,几只巨大的吊扇呼呼地吹着。陈东的衬衣很快被汗湿透,他盼望着快点下一场雨,虽然这并不能给天气带来多少好的变化。他知道,要让自己适应这个地方,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正如他当年初到北方的时候。

大三那年寒假,陈东没有回家,一个人留在校园里,过一个他自己的春节。校园岑寂,冷清无人,尤其是新年前后的那些天。雪松让自己身上落满雪,它消遣着它自己的冬天。陈东每天出入于雪松间的小道,从宿舍到食堂,时间仿佛停滞,每一天都又美又漫长。后来他在这条路上遇到了让他呼吸停止的一瞬。

他可能很早就看见过她。

已经很难回溯了。陈东把自己注意到她的那天当成他们今生相遇的第一天。那天他看见她,只是觉得她美,然后就匆匆过去了。第二天重逢,他在她脸上发现了不为外界打扰的安静。第三天他觉得那安静是天使般的。

第四天她的目光在他脸上掠过了。这时候他感到之前她一定也是注意他的。是的,一定如此,因为陈东暗地里相信,他经常被人注视。他的头发很长,面容清秀,神情孤傲而略含悲伤。他知道自己在这世界上是很难不被人注视的。他面前仿佛时刻悬挂着一面镜子,当别人注视他时,这面镜子中投射出的他自己像水仙花一般。

这天的目光他能确定其无与伦比的美丽。她的明亮是电光石火般的。她注视的时间很短暂,然后便垂下视线,静静离开。当两个背影相对时,陈东挪不开缠恋在她身上的心绪。他跟随她走远,回到刚刚离开的二食堂。在那里人们排成一队打饭,尽管开放的窗口有限,但排队的人比往日少了许多。陈东看见她站在那里排队,竟然忘记了随队向前挪动,因她一心惦记刚刚擦肩而过的那人。陈东的身体已经快要走到宿舍了,他的心却在二食堂的她那里,很久不曾回转来。

大三,那个时候他20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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