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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战火姻缘恩恩爱爱

新婚不久,王树声奉命开赴豫西抗日前线。临行前,杨炬为他张罗了一些药,千叮咛万嘱咐,什么什么病要吃什么什么药。王树声满不在乎地笑道:“我生不了那么多病。”他嘴上虽这么说,妻子的一腔深情却牢牢记在心中。

千里之隔,战火纷飞。两人延安一别,数月间杳无音讯。傅连璋见杨炬因牵挂丈夫消瘦了许多,就为她找了个去王树声部队执行任务的机会,翻过一座座山,涉过一条条水,冲过一道道封锁线,穿过一块块敌占区,杨炬等三个干部家属在两个护送人员的照料下,历经千辛万苦,于1945年夏在豫西登封见到了日夜思念的丈夫。

时任中原军区副司令员兼第一纵队司令的王树声瘦了,老了!杨炬腮边喜悦的泪珠顿时化作心酸的泪水。一时不知所措的王树声,只顾一个劲地安慰爱妻:“能平安地到来就好,能平安就好。”

不料,抗战刚刚胜利,蒋介石三十万大军就把中原部队围了个水泄不通,一场决定生死存亡的大战不可避免!中原部队被围困却使杨炬与王树声过了近半年的“安稳”生活。到了1946年初夏蒋介石发动全面内战、中原部队必须突围时,杨炬已有了六个月的身孕,无法随部队行动。

他俩顾全大局,作出了痛苦的抉择:将胎儿打掉。警卫员李树林见首长四十出头才有这么个“宝贝”,便瞒天过海,弄了一副假药保住了胎儿。组织只好决定部队突围后,杨炬去山东解放区。夫妻俩恋恋不舍,王树声轻轻地贴近妻子隆起的腹部听听:“但愿这个命大的小家伙突围时能乖乖地呆着,别乱动!”杨炬宽慰道:“也许,这小家伙能保佑我们都突围成功!”

气壮山河的中原突围开始了!敌人的飞机大炮全用上了,火力异常猛烈。

杨炬顾不得肚里的孩子,和战士们一样躬着身子在稻田里猛跑,子弹在头顶“嗖嗖”直响,身边的战士一个个倒下……她不敢稍停片刻,跑啊跑,直跑得浑身发软,衣服被汗水湿透,直想呕吐。

突破重围后,杨炬忍痛离队,化装成国民党“团长太太”,领着由军区交际处干部李连城充任的“团部副官”和护送干部杨梧扮成的“随从马弁”,大摇大摆冲过敌人一道又一道封锁线,风尘仆仆地下武汉、上郑州、转徐州、渡微山湖,于这年9月初抵达新四军军部所在地山东临沂。

1946年11月2日,杨炬生下长子。凝视着儿子可爱的脸庞,她特别想念王树声。当八个月后王树声回后方治病休养抱起儿子时,对杨炬充满了感激之情。他说:“儿子的名字就叫‘鲁光’吧,一则象征革命的曙光,二则纪念他的出生地山东。”

相聚总是短暂的。刚刚见面又要分离,两袖清风的王树声悄悄留给妻子一张照片,追随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

王树声走远了,他的身影却久久挥之不去,杨炬端详那幅照片,发现背面有丈夫亲笔写下的一行字:久别重逢今又别,不知人月几时圆?

王树声和杨炬就是这样匆匆相见,急急分手,分分合合,苦苦甜甜,尽管他们失去了太多的“罗曼蒂克”,却留下了本色的恩恩爱爱。

志同道合相偕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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