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没有怎么做。
在她愤怒地盯着面壁的男人时，外婆用颤抖的手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中风令她口眼歪斜，她试图用含糊地声音告诉他：“别伤你父亲的心。”
父亲？多么陌生的字眼。小乔愣了一下。外婆的眼泪就流了出来。她的手依然紧紧地拉着小乔，说：“不要伤你父亲的心，他有他的苦衷。”
十二岁的她还不能明白所谓的苦衷到底是什么。只是看见外婆的眼泪就心软了，她走回到床边，伸出手指擦去外婆脸上的泪珠。伸出双臂紧紧地拥抱着外婆。就在那一刻，她对男人的恨意渐渐瓦解。
男人早已结婚，婚姻是父母一手操办的，妻子是一个性格暴躁的女人。
他们的婚姻，并不幸福，男人只是用责任捆绑自己。两人婚后一直没有生出孩子；看过很多医生，吃了很多药，还是没用，这件事让妻子的脾气更加暴躁了，她疑神疑鬼，偏执、胡闹。闹过几次离婚，未果。男人说，每天的生活就像战场一样。从男人的眼角的失意中可以看出对生活不满意，他早衰的身体和面容更加说明了这点。
他只是一名普通的中学教师，没有伟大的理想，没有抱负，柴米油盐洗衣做饭，早已把他养成了对生活逆来顺受的人。
这一次是出差到这个小县城做教育交流的，顺便来看看小乔的母亲，却没想到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当晚，男人很郑重地跟外婆商量，说要带小乔回城里读书，讲了很多教育的重要，并且承诺给外婆找个保姆。
在他说这些的时候，外婆悄悄地把头别过去，用枕巾擦眼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