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1245800000002

第2章

于是,水到渠成的,引娣把对门朗霞的家,当作了自己的家。

引娣比朗霞大一岁,却和朗霞同一年上学,俩人做了同窗。上学之前,引娣从早到晚,总是腻在朗霞家里,就像一棵移栽过来的植物。常常,到吃饭时,引娣也不愿回家,马兰花就留她吃饭。奶奶虽说也心疼这孩子,可也心疼自家的粮食,有时,忍不住会对引娣半真半假地说:

“引娣,下个月我可要去你家要粮票了。”

听到这话,马兰花就对引娣说,“奶奶是说笑话呢。”背过身,对奶奶说道,“婶子,咱不缺孩子这一口吃的,怪可怜的。”

奶奶不知为何,叹口气,不再说话了。

有一天,引娣的大姐吴锦梅敲开了朗霞家的小门,她手里,托着一只粗碗,里面是堆尖的、鲜灵灵的一碗麦黄杏。她对马兰花说:

“婶子,我们学校去农场劳动,这是从树上现摘下来的,给朗霞吃个鲜。”

马兰花忙接过来,一边道谢,只听吴锦梅又说:

“我家引娣,给你们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

这话刚一出口,她就红了脸。那难以言喻的少女的羞愧,让马兰花一阵心疼。她忙拉住了吴锦梅的手,说道:

“快别这么说!我家朗霞,就缺个姊妹呢——她俩,就像一对姐妹,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那是黄昏时分,西天上,有淡淡的晚霞,巷子里很静,西街也很静。有种朦胧的光,笼罩着这个清丽的小少女,使她看上去又美又柔弱。马兰花愣了一下,不禁暗想,这样一朵脆弱的花,怎么禁得起吴家那种浑浊日子的揉搓?

就在朗霞和引娣上小学那年,吴锦梅也考取了谷城中学的高中。谷城中学是一所重点中学,不要说在谷城,就连在省城,也是有名的。这件事,在吴家,自然是件值得庆贺的大事,老吴一高兴,吩咐引娣她妈,说,“去,割两斤肉,我今天给咱妮子露一手!”又说,“从前,谁不知道咱‘留芳斋’的酱梅肉,在谷城,那可是在论的:‘至诚号的饼,留芳斋的肉’,说的就是咱的酱梅肉——”可是那天,老吴没等他的酱梅肉蒸好就喝高了,开始激愤地卷人,结果那个庆贺的夜晚,又是以老吴的发疯和引娣们的哭叫而结束。

隔了一条窄巷,这山摇地动的响动,一巷的人,都听见了,更不用说,街门对街门的马家。

暑假将尽的一天,马兰花在巷子里拦住了吴锦梅,把她拉进了自家院门。

“婶儿给你个东西。”马兰花说。

是一件细洋布衬衫,天蓝的底色,上面撒满白色的小花,丁香一般,碎碎的,抖开来,仿佛,一地的清香,缠缠绵绵,丝丝缕缕,扑面而来。马兰花说:

“这是用我的一件旧大褂改的。婶儿不拿你当外人,才敢改给你穿,算是婶儿的一份心……你要是嫌弃,多心,就算你没看见它!”

吴锦梅望着那衬衫,许久,不说话。终于,她无言地脱下了自己的衣裳,把那件天蓝色的新衣,穿上了身。真合身啊。已经发育了的少女的身子,迷人而清香的身子,和这件衣裳,是那么地合适,就像一对知己,惺惺相惜。马兰花点着头笑了:

“我这双眼睛,就是尺子。”

吴锦梅眼睛一热,说:

“婶儿,朗霞真有福气,能做你的女儿……”她说不下去了。

马兰花不知为何也有点鼻酸,她忙岔开了话头,对朗霞说道:

“朗霞呀,你要跟姐姐学,将来,也考上谷城中学才好!”

谷城中学在小南街上。小南街,是切开南街的一条长横街。东边,有这城中最古老的寺庙无边寺;西边,从前的旧文庙,现在则做了谷城中学的校址。

谷城中学,是这城中的风水宝地。

谷城中学的对面,便是从前的旧城墙。城墙残破不全,到处是豁口。南城门也在那里,却早已名存实亡。城墙外,是一片深深的大洼地,谷城人把这里叫作“湖洼”。想来,它从前应该是有水的,或许是池塘,或许是护城河。但现在,这里荒草丛生,成了枪毙人的法场。

枪毙人的时候,谷城的大人小孩儿,熟门熟路地,早早来到湖洼边,抢占一个有利地形,居高临下地,等着看那些五花大绑身插亡命牌的死囚,怎样被子弹将脑壳掀掉。

但平日里,这一片湖洼,则是寂寞荒凉的,鲜有人迹。孩子们不来这里玩耍,羊不来这里吃草。于是,这人血滋养的湖洼,就成了野草的天堂。那些野艾蒿、白莲蒿、蒲公英之类,长疯了似的,在夕阳残照中,看上去又阴郁又欢畅。

这样的地方,总是生长秘密的。

周香涛是谷城中学的美术教师,他是一个外乡人,从南方一座著名的城市调到了这个小地方,或者,用另一种说法,是“发配”到了这里。这个尚还年轻的艺术家,他和这小城,在精神上,格格不入。这小小的中学,小小的城池,让他感到了人生的局促。他常常在清晨或黄昏,一个人,攀爬到残破的旧城墙上,眺望远方,让没有阻隔的自由的天空,抚慰他被小城的平庸生活所囚禁的眼睛。他喜欢在这无人的城墙之上,写生,画那些流云、飞鸟、田野、在四季中变幻的树木和庄稼,以及远处安静的、蜿蜒的北方河流。

他就这样看到了湖洼边总是穿天蓝色衣衫的那个姑娘。

在晴好的日子里,黄昏,他常常看到她,一个人,坐在湖洼边看书。两条长辫子,垂在她柔软的天蓝色的腰际。不知从哪一天起,他开始在速写簿上画她,一张又一张,画她的背影、侧影,画她脚下的野草,画她和湖洼中盛开的蒲公英,画晚霞中她那一份悠远的宁静……渐渐地,他觉得自己的心,也变得安静下来。

终于,有一天,他也去湖洼边写生了。

偌大的、寂寂无人的湖洼,起了一点微妙的、暧昧的颤动。起初,他们俩,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互不相扰。后来,有一天,她很自然地来到了他的身后,看到了画面上的那个姑娘,那个陌生的自己。她压抑着心跳,问:

“这张画有名字吗?”

“有,”他回答,“刑场边的花朵。”

他回过头,望着面前这个眼睛漆黑的女孩儿,说,“吴锦梅,我想把它画成一幅油画。”

原来,他早已打听出了她的名字,那当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吴锦梅没有惊讶,也没有故作惊讶,她只是安静地笑了,“还从来没有人画过我呢。我也从来不认识画家。”

事情就这样开始了,一个孤独失意的艺术家,一个“结着丁香般愁怨”的女孩儿,相遇了,注定是要发生点什么。

后来,周香涛问吴锦梅说,“吴锦梅,你为什么要到湖洼去?那里是刑场,你不害怕吗?”

吴锦梅回答道,“我不到湖洼,怎么会遇到你?我是为了诱惑你呀!”

那当然不是真话。

其实,她只是想找一个安静没人的地方,这个孩子,她是被无休无止的吵闹声欺凌怕了,伤害怕了,只要能让她躲开人声和吵闹,到地狱里她也不怕。

这一年,朗霞读二年级了。有一天,马兰花在单位突然肚子疼,同事们把她送进了县医院,诊断是急性阑尾炎,立刻开刀,动了手术。

县医院前身,是教会医院,给她开刀的大夫,姓赵,也是从前医院里的旧人,叫个赵彼得,是这小城的第一把刀。手术做得十分完美,刀口缝合得特别细致。马兰花自然十分感激,出院后,和同事们一商量,给医院送去了一面锦旗。

锦旗送出后,这一天,中午,她正在上班,只见赵大夫走进了门市部,逆着光,这个儒雅的男人身上有一种萧瑟的气息。她忙打招呼,说,“来扯布啊赵大夫?”赵大夫回答说,“啊不,我从这里路过,顺便进来看看,你恢复得怎么样?”

马兰花微微一怔,忙回答,“看让你惦记,好了好了!全好了!你看我这不都上班了?”

“那就好,不过还不能太大意。”赵大夫说。

从此,这个赵大夫,就总是从这门市部前面“路过”,路过了,自然要进来打声招呼,说句话。这个清秀内向的男人,话不多,看上去落落寡欢。那个门市部,上上下下,七八号人,谁也不是傻子,人人心里,明镜高悬。和她相好的姐妹私下就劝马兰花,说:

“兰花呀,这么多年了,不容易,你就朝前走一步吧!赵大夫这样的男人,打着灯笼也不好找啊!”

原来,人人也都知道,这儒雅的赵大夫,五年前死了老婆,一儿一女,儿子在谷城中学读初中,女儿在省城念高中,这些年,多少人给他介绍对象,他都不见,说是还忘不了旧人。

“兰花呀,你也三十大几了,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马兰花不吭声。

这天,马兰花下了班,一出门,就看见赵大夫站在街边,显然是在等她。果然,赵大夫看见她就迎了上来,手里攥着两张票。

“一个病人送了我两张电影票,是个新电影,星期六晚上的,不知道你有没有空?”赵大夫这样说。

马兰花想了想,“赵大夫,电影我就不看了,这样吧,礼拜天,你到我家来,我想请你吃个便饭。”

到了这一天,马兰花精心备下了一桌酒馔,她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把家里一个月的肉票、油票,都花光了,还到附近的村里,偷偷买了一只鸡和新鲜的鸡蛋。她包了韭菜猪肉鸡蛋的饺子,炖了鸡,烧了肉,炒了几个小炒,有冷有热,有荤有素,摆下了一桌。中午,赵大夫来了,手里拎了一匣点心,一看,就知道不是本地的点心,是省城老字号“老香村”的南点心。马兰花把赵大夫请上桌,解下围裙,打开了一瓶“竹叶青”,将两只酒盅,斟上,立时,“竹叶青”那股凛冽的清香,扑面而来,几乎熏出人的眼泪。

马兰花双手端起了酒盅,“赵大夫,我先敬你一盅——”她说,“自从我男人死后,这么些年,我还从来没有喝过一口酒。今天,我敬你!赵大夫,赵大哥,你对我的这份心,这份恩义,我马兰花心领了!我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女人,我也知道,今生,怕是再也不能够碰到这样的情分!可是,如今虽说是新社会,可我马兰花是个旧人,当年,我对我的死鬼男人发过誓,生同床,死同穴……虽说他死得不光彩,可谁叫我十八岁就碰上了他?谁叫我在旧社会碰上了他?我认命!”她一仰脖,饮干了杯中的酒,烈酒呛了她,她一阵咳嗽,咳出了眼泪:

“这番话,不合时宜,是落后话,我知道,让人听见了不得了!这么些年我没有和人说过这些过心的话,今天,我和你说了,是因为,我得对得起你这份真心!大哥,莫怪我不识抬举……”她不说了,眼泪滚滚而出。

“当——”一声,条案上的老座钟,响了一声,长长的余音,在阳光照不进来的堂屋里,震颤着。正午的好阳光,被灰砖的高墙,挡住了。这屋里,一切都是旧的,又旧又暗淡。旧的八仙桌、旧的条案、旧的缺了口的粉彩胆瓶,还有,旧的人。赵大夫默默地站起来,端起酒盅,一饮而尽。他是没有酒量的,一杯竹叶青下去,眼睛变得潮湿。

“这杯酒,我喝了。以后,遇到难处、难事,尽管来找我!”说完,他起身而去。

走出她家院门,走进阳光明亮的巷子里,这个儒雅的男人心里慢慢浮起两个字:葬花。是,这是一朵被埋葬的花朵。

他一阵心痛。

朗霞三年级了。三年级的朗霞,蹿了个,细胳膊长腿,细细的小辫儿,正是一个女孩儿将要变成少女的微妙的年龄,也是一个找别扭的年龄。

因为,朗霞不快乐。她不快乐的原因是,她还没有加入少先队。

人家没让她入队的原因是因为她娇气。和同学们比起来,无论穿戴打扮,还是一日三餐,独生女的朗霞,自然显出了优越。何况,她又十分胆小,一只毛毛虫、一只“吊死鬼”就能吓得她尖声惊叫。她瘦弱,没有力气,班级里无论任何劳动她都是落后的。再加上,她的出身,于是,老师觉得她应该经受更多的考验。

最让她难过的是,引娣在她之前戴上了红领巾。两个小伙伴走在一起,引娣胸前那鲜艳的、飘扬的红色,让朗霞觉得无地自容。

她开始折磨自己,也折磨奶奶和妈妈。

奶奶做好了饭,白面和细玉米面二面擦尖,西红柿调和,爆炒土豆丝,可是朗霞,却偏要吃咬不动的红面钢丝面。奶奶蒸好了嵌着红枣的玉米面发糕,可是这个小祖宗,偏要吃掺着麸子和糠皮的窝窝头。奶奶气得骂她,说,“这世上,还有找罪受的人?你就作吧!”马兰花说,“婶子,你就给她蒸掺糠的窝窝,让她吃三天!”

她真吃了三天,糠皮划着她的喉咙,难以下咽。她一声不吭,到最后,一边咽,眼泪一边无声地流。

从前,天一擦黑,妈就不让她再到后院里去了,说小孩子眼睛干净,怕看见不干净的东西。解手,就解在尿盔里。谷城人家,家家都备着这样起夜用的尿盔。但是现在,朗霞临睡前,坚持要一个人去茅厕,奶奶要提着马灯陪伴她,她不让,说,“都是你们,扯我的后腿!”马兰花就说,“婶子,咱不扯她。”于是,她一个人提着马灯穿过月洞门走向黑黢黢的“活泼地”,把灯挂在门上。风吹来,灯一阵摇晃,厕所里,似乎鬼影幢幢。她头皮发炸,想尖叫。但她忍住了。她想,我要勇敢。

终于,她苍白着脸,从那个可疑的世界大汗淋漓走回家,骄傲地对她的亲人宣布,“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

她没有看出她们眼中深藏着的忧虑。

这一年,谷城发生了一件事,一个年轻女人伙同她的情夫杀死了自己的丈夫。案情并不复杂,杀人犯很快落网。判决下来了,两个人均被判处死刑。

同类推荐
  • 声声慢

    声声慢

    宋小词,本名宋春芳,生于一九八四年春天,在《芳草》、《长江文艺》、《山花》等文学杂志发表《滚滚向前》、《天使的颜色》、《还是一家人》、《铁骨铮铮》等中篇小说,长篇小说《所有梦想都开花》由长江文艺出版社公开出版发行,现为武汉市第八届签约作家。记得奶奶生前坐在大门边滚叶烟时,自言自语说过一句话,我是没人写,要写,我这辈子也能写出一本书来。那时我正坐在屋檐下的马扎上,咬着笔头为一篇作文急得跳脚。心想,得亏我不会写,会写我也不会写你,哼!我讨厌她就跟她讨厌我一样,我也不知道是哪儿得罪了她。按照村里所有人和亲戚六眷的看法是,她重男轻女。
  • 愿你的选择配得上你的苦

    愿你的选择配得上你的苦

    愿你一生有梦可依,有树可栖。人生有时忧伤,所幸,我们升起了炉火,又烹煮了食物,还有一壶热辣的酒,最重要的,是你我心中始终有彼此。 每一个人心里都有一个不愿轻易言谈的故事,让你的情绪、你的思念、你的追悔莫及、你的遗憾一点一点淤积于心。只是,人生有时候需要放下。对于过去的抉择,无论是好是坏,今天的我们,就勇敢承担吧,好好生活,向前走,走得更稳,走得更好,有一天你回头的时候,会发现,那些苦,是值得的。
  • 猎人日记(下)

    猎人日记(下)

    魔鬼之路2012年10月1日晴思念每当黎明到来,新的折磨便伴随初生的朝阳开始。快乐,只属于刚刚过去的一天。这里的黄昏似乎别有一番风情,当我们进行一天中最后一次长跑时,总会在拐弯处看到血色的夕阳。沉沉的红光中,天空的绚烂正在无限延展,伸向视线尽头。在那浓云密雾后面,掩藏着我看不到的世界。暮色渐渐短促,但这样的季节,气候却是好的,空气湿润,连夜晚的月光也比以往柔和。当然,我记不清白天的景象,白天总是在紧张的训练中度过,我无法仔细体会它的美丽。对猎人们来说,拥有睡眠的夜晚是不可多得的。
  • 裂锦(新版)

    裂锦(新版)

    这是一个悲凉的传奇。傅圣歆为了避免家族企业的破产,不得不依附于曾有宿怨的商界巨子易志维。他们在彼此的试探与挣扎里,慢慢陷入与对方的情感纠葛中。只是现实严酷,容不得她奢望爱情或是幸福。悲情小天后匪我思存感动经典,再续三世纠葛情仇。这一刻的爱情情深似海,而人生,注定寂寞如雪。当文字也开始哭泣……再见记忆中那些明媚的忧伤,觅一个云淡风轻的闲暇午后,在匪我思存的文字里体验一次畅快淋漓的文字之旅!
  • 啼笑皆非的重逢:圣诞爱情喜剧之三

    啼笑皆非的重逢:圣诞爱情喜剧之三

    离开北极多年以后,克莉丝·科林格勒收到叔叔——圣诞老人——的邀请,担任圣诞中心的厨师长,克莉丝愉快地接受了邀请,带着年幼的女儿回到北极;心里装着两个目标:第一,把健康营养的饮食模式带给北极的餐饮服务业;第二,从失恋的伤心绝望中恢复过来,彻底忘掉凯尔·马斯特森——那个使她伤心透顶的人!不料,新来的副手、主厨正是凯尔·马斯特森——她的前未婚夫……请欣赏圣诞爱情喜剧第三部:《啼笑皆非的重逢》,泪与笑将是本书的主旋律!
热门推荐
  • 诸天之钧天云歌

    诸天之钧天云歌

    楚云歌睁开眼,就来到了波澜壮阔的洪荒世界。抱上了通天道人这个金大腿。也有神秘的离岸之轮,带他穿幽冥,临诸天。化聊斋之难,解西游之密,避封神之劫,叩钧天之道……穿越无量世界,遍阅万般风情……这,让他前途可期,长生有望。唯一有些不痛快的,就是转世,成了女子之身。变身无限流,大家慎入哦~书友群:972144669
  • 血性的失落:李国文闲话历史

    血性的失落:李国文闲话历史

    本书由李国文说唐、说宋、说明、说清以及《中国文人的非正常死亡》《中国文人的活法》六部著作中,选其代表篇目结集而成,凡二十一篇,分“王朝的剪影”“文人的悲剧”两部分。集中体现了李国文先生对中国历史中皇权与文人的关系,以及国民性和历史兴亡的深刻思考。
  • 黄庭遁甲缘身经

    黄庭遁甲缘身经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巨星养成之王牌经纪人

    巨星养成之王牌经纪人

    【一对一,无虐深宠,文风轻松】她是威武不屈武艺高强的古代女将军。她是惨遭艺人背叛公司破产的现代经纪人。再次睁眼,她成了她。挖掘戏子打造剧本训练艺人,女将军招兵买马奋战娱乐圈。***当男强遇到女强,当高门碰上权贵,当无害小白兔变身腹黑大灰狼。初次见面,他血如泉涌,她英雄救美,再次见面,她雷厉风行,他芳心暗许,三次见面,她怒火中烧,他抱头鼠窜,这是婚前同居的甜蜜交织。***将军很呆萌:“这是何物?”女将军看着指端套着的亮晶晶小石头,百思不得其解。某男笑得贼兮兮:“此乃新式平安符,心诚则灵,不可取下。”女将军懵懂点头,三日后,全公司上下均在窃窃私语。小老板竟然订婚了。将军很疑惑:新婚之夜,某男喜气洋洋拉开床帐,瞬间鼻血狂喷。“这,这是谁教你穿的?”冬檬疑惑地摸着身上薄纱:“她们说这相当于古时肚兜,有什么不对吗?”某男捂着鼻子乐得找不到北:“对,简直太对了,娘子如此甚好。”终于在多日后,冬檬上网查询,才知此物学名为:情趣内衣。将军很威武:面对众人对自己旗下艺人的欺辱,向来护犊子的某女炸了毛。“武术指导?呵,就凭你那三两下也能被称为武术?”女将军长身而起目光灼灼:“我泱泱天国武艺竟湮灭至此,你这等不入流的小角色,若在古时连给我洗马提靴都不配。”提枪上马,女将军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马上打仗!
  • 高仿神婆

    高仿神婆

    谁说现在帅哥不好找,找到了也是别家的?她颜妃就顺手捡了两个绝色帅哥窝在家里,随时待命,等着被自己吃干抹净。谁说女人胸大无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颜妃就是凭着这大胸、小脑,逢凶化吉,坑、蒙、拐、骗信手拈来。
  • 失婚错爱

    失婚错爱

    她是个孤儿,在五岁那年被好心的管家带到了欧家成为了欧家大少欧逸然的贴身女佣…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一颗放心暗许……他爱的疯狂,为了她他耗尽自己所有的精力,终于与她步入婚姻的殿堂,可是她却想逃开。身心的折磨让他无法忍受,看着那日渐消瘦的人儿最终忍痛说出“我放你自由。”当真相大白的时候,他与欧家有着这样的关系,而她与他将会是一条平行线,无任何的交集。从此他一无所有,就这样从众人的眼中消失了……为何她看不到他了,却每天想着他的好?等她意识到之后,她开始四处寻找他的身影……失望……无果……终于见到他了,他的手中却拉着一个很甜美乖顺的女孩。她该怎么办?
  • 金鱼之粪

    金鱼之粪

    “插播一则最新新闻。2015年8月11日晚九点,位于江城某小区的居民宋美仪女士于家中挥刀砍死其配偶季先生,并对其养子实施残忍的家暴。其邻居张先生在察觉到事态不对之后,及时拨打了报警电话。警方赶到现场时,宋美仪已畏罪潜逃,季某虽被警察及时解救,身上却有多处疤痕淤青,有些疤痕甚至能追溯到四年前。据悉此次案件的受害人季某已被送往孤儿院暂时安顿,而畏罪潜逃的宋美仪仍下落不明,警方目前仍在对其进行地毯式的搜索中。以上是警方提供的犯罪嫌疑人宋美仪的照片,为了维护社会的公正以及治安,如有市民见到宋美仪,请立即拨打报警电话。”
  • 苏霍多尔

    苏霍多尔

    《苏霍多尔》是一部俄罗斯中篇小说,讲述一个庄园的兴衰,居住其中的人们的生活和他们的爱恨情仇。在小说中,作者以第一人称回忆了苏霍多尔,从头至尾以一种追寻家族踪迹的姿态出现。但是其真正的主人公是娜达莉娅,她的回忆构成了小说的主体。加上其他人物的零碎而片段的记忆构建了一个完整的关于苏霍多尔的记忆。
  • 靳家有妻初养成

    靳家有妻初养成

    靳昊轩,34岁,靳家的三公子,商业王国的佼佼者。柳晓希,22岁,著名经济学家柳晋鹏的孙女,B大学生。靳昊轩等她年满22岁,足足等了14年。所有的人都知道靳三少疼老婆疼到骨髓,人人都羡慕这个叫柳晓希的女孩子。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当意外来袭,还来不及解释,她已经和他天人永隔。再次见面她当他是陌生人,他却在她身后步步相随。靳昊轩说:有一种思念可以用一生去等待。一辈子很长,只要你在我身边。柳晓希说:我要和他一起为孩子撑起一片天。后来我们才知道有一种爱情叫:靳昊轩和柳晓希?
  • 昆山钟灵传

    昆山钟灵传

    一个被遗弃在乡野的少女,却是世间最强军团的军团长。十年学艺出山,神兽相随,十万精锐拥戴,找寻亲情与爱情的路上,她会有怎样的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