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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A2

吴媛被一阵巨大的爆炸声惊醒了。

当大浪袭来时,她在爬楼顶的过程中,脑袋被重重地撞了一下,估计是慌乱中,绾结的衣服晃晃悠悠地遮住了视线,头撞在了地板的边缘上,接着就昏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在接连不断、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大团绚烂的火光,好像放焰火一样,绮丽而不可置信。

这是一幅奇异的图景:瑰丽的火光,漂浮、游移在无边无际的大水中。火光照亮了水上的木料、垃圾、淹毙的畜生尸体,若隐若现地还有几具死者的尸体。在更远处,则是一片黯淡的视野模糊水天难分的景象。

火光短暂。很快,一切又都归于黑暗。她感觉到了雨,雨点冰凉,一滴一滴落在她的眼睫上。

爆炸声也短暂,一切又重归寂静。她微微抬了一下手指,发觉彻心的疼痛,并听到了自己的呻吟声。更重要的是,她听见边上有人在说话。

她问,这是在哪里?

一个人说,哦,你终于醒了。另一个人说,还好还好,醒过来了!还有一个人说,我们这是在北门附近吧,我们这儿地势高,退水的话也退得快。

几个人的声音,隐隐约约、渺渺远远,听起来那么不真实,宛若天外飘来。随即,那些声音又开始自顾自地聊天了,似乎不再有人关注她。一人说,刚才一定是电石厂爆炸了;一人说,奇怪,这么大的水,咋就没有把它淹熄,还爆炸了?火是怎么烧起来的?一个人说,嘁,你知道什么,有的火可是水淹不熄的,电石遇水本来就爆炸!听着听着,吴媛的心终于明白过来,她是躲过了大水的劫难,和另外一群人滞留在某一个她所陌生的地方。

在议论纷纷中,突然,有一个妇女哭了起来,她嘤嘤的哭声宛若夜晚的游魂,悲悲切切,凄冷冰凉。在她那寂静的哭声中,吴嫒终于彻底地去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是啊,在昨天,是昨天晚上吗,还是今天晚上?是的,在这个时间,当她从纷纷攘攘的电影院出来的时候,不觉陷入了惶恐。只见在黄昏的街头,整个大街呈现着一种不可思议的恐慌,却又充满了一种茫然和倦怠。

吴媛站在十字路口,焦急向人去问。很多人告诉她,高音喇叭都播了,让大家赶快离城,洪水即将淹没这个城市。但实际上会不会淹没呢?他们并不知道。说话的人说着就远去了,吴媛站在街口,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从她的眼睛望出去,有一些小街已经空空荡荡了,撤退的潮流从一些地方蔓延开,一些人进入了逃亡的行列,还有一些人在踌躇,大批的人都只是肩挑手提,或者推着他们老式的架子车和引以为傲的自行车,向人烟稀少、地势更高的新城转移。也有一两辆汽车呼地从身边窜过去了,溅起的雨水扬起漫天的特权。

吴媛站在十字路口,因为她站在不动的反方向,所以她的衣襟总是不断被人牵扯,仿佛是人群中一个极不合时宜地静物。只有满地的旧衣破物与她惺惺相惜,相对隔望。

蓦然,吴媛像是猛地醒了,她迅速跑回自己所住的客栈,她在客栈里一阵收拾,还换了一双更加禁跑的旅游鞋而不是高跟鞋,她在镜子前照了照,迅速将自己的衣物等放进了一个大大的旅行箱,当她把东西放进旅行箱又准备提走的时候,她突然又犹豫了一下。这时候她缓缓在床前的镜子前照了一下,她想,她应该去见徐爱平,对,为什么不去见他呢?在这种关键的时候,难道她来到金城,不就是为了能够见到他吗?他在哪里呢?他会预知这场洪水吗?如果知道是这样的情景,他会想到保护她和照顾她吗?

想了想,吴媛就把箱子放下了,她想,她即是要去见他,拿着这样一个巨大的箱子显然是太挡路了,话又说回来,如果硬要逃跑,一个箱子的损失又算得了什么!

这样一想,吴嫒就缓缓地拉开了暗锁门,而又快速地转身冲到了大街上。她在大街上迅速地奔跑,雨水混合着汗水,从她宛若远山一样的眉间渗出,吴媛气喘吁吁地奔跑,终于来到了徐爱平工作的广播电台里。

寂静的电台办公室里已经没有人烟,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着潮湿的味道,寂静的桌椅上还有散开的纸来不及收拢和整理,而桌子上的一些水杯,还有微温的水体呈现着一种温热的情怀。

吴媛不自觉地在椅子上坐下来,她想,徐爱平曾经坐在哪一个位子上呢?在这样一个她看来浪漫无比而又伟大的寻亲之旅中,她是怎么回事,直到现在还没有见到他!

在寂静中吴媛似乎陷入了无尽的哀伤,她突然如此不合时宜地想到了以前的往事。她想到有一次,就是徐爱平的父亲来,他们三人在一个简单而又清静的饭馆里落座。自己那天的神态有点拘谨,而徐爱平的父亲,也很拘谨。他微微地笑着,不大说话,也小心翼翼的,只让吴媛觉得他们不够亲,可是怎样才可以亲,吴媛没有经验,也并不懂得。她只是不断鼓励自己给徐爱平的父亲夹菜,徐爱平的父亲也是不断地给她夹菜,于是这样一个艰难的场景就变得只是吃,吃得桌上的菜都有些空了,让人很有些尴尬。

吴媛觉得那是很失败的一次见面,可这种失败却又无力更改。她认为,她一直是个简单的女孩子,父母亲并没有教会她社会上的复杂。

此刻,坐在宁静的桌前,院子里都是疯狂盛开的白玉兰花,白玉兰花非常洁白,衬着因为雨水而被洗得更加碧绿的枝叶,这个喜欢湿润的植物像是融进了千百年的精华,有一种微微的妖艳和片刻间恐怖的气氛。

吴嫒突然想起,啊!她是应该撤离了。

这样一想,她就疯狂起来,有些跌跌撞撞地从楼上下来了。这时,她觉得她的小腿不知怎么竞有些软弱和颤抖了,以至于下楼梯都变得有点吃力而艰难。

从这以后,她就觉得自己还没有清醒过。

吴媛再次回到了大街上。啊,在这个城市,她几乎没有一个亲人,只有她的不可预见的爱人——可是他在哪里呢?吴媛开始不断寻找,似乎在她朦胧的潜意识中,这个她听起来已经亲昵得不得了的城市,谁都会知道她的爱平的下落。因为,正是徐爱平,才让她对这个城市,在心中有了概念。而此前,她怎么能够知道呢,在这个距离她所在的省城十七个小时车程的,几乎是出省一般遥远的城市,会有这样的烟雨呢,这样美景如画,这样善良而平凡生活的人们,他们一样有生老病死,爱恨情仇吗?尤其眼下,他们还面临着这样的困境。

吴媛像发疯一般寻找徐爱平,她此刻才知,原来她要见到他的欲望是那样强烈,而之所以会荡开,是因为可以预见到的,那个能够见面的辉煌,而倘若连见面都变得已不太可能,那么,那此前耽误的一天,几十个钟点,几乎是几千个分钟,却又是多么的不值和不甘啊!啊,谁能告诉我,他在哪里呢?在大水之巅,在楼层的深处,或者已经走向了山间,水边的高地!

这样一想,吴媛越发委屈,悲悲切切的眼泪顺流而下,打在她的已经湿透的衣服上,泪水再次混合着雨水,滴落在这个曾经养育了她的爱人的城市。

吴媛再次回到客栈的房间,她拎着巨大的箱子,再次感到了巨大的孤单。她站在穿衣镜前,审视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从侧面望过去,她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温柔的曲线显得她是那么可爱和孩子气,尽管这种孩子气有时候带着隐约的迷茫,让人家都不知道要把她怎么安置才好,但毕竟,还是可爱的吧。

吴媛对镜子里的自己撇撇嘴,那是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接着她又哼了一声,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养成一个很可恶的毛病,就是总是时不时的会向自己娇叫一声,这种叫声里并没有更多的含义,她只是一种习惯,含着对自己撒娇的意味,但是却在同学中传出恶谈。

就如同此刻,她拖着箱子,带着十二万分的不愿意,可是,她却必须要去面对,她那个眼下,可怕的未来——这显见得并不太公平,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吴媛吃力地拖着箱子再次来到大街上,此刻,她跟随逃难的人流,体会着这种大时代和历史背景时某一个定格的拐点。蓦然,在她的头脑中,出现了一个很强烈的念头。

是的,她是有一件重要的东西没有带。她的相框,那个融合着她的爱心与浪漫的历史过程。她的情郎,笑意盈盈,满怀期待地望着她。昨天,她在商店买了这个相框,然后她小心翼翼,把徐爱平的照片嵌在相框里,相框边有蔚蓝色的海水,迤逦袅娜的白云,还有金色云层的间隙,云层一层一层,铺排了整个浪漫的天际。啊,她爱他。

可是,真要命的!她竟然将这个相框遗忘在了客栈的桌上。因为昨天到今天,他就一直站在那里,温文尔雅地凝望她,给予她更多内心的力量和温暖的包围。

在那种包围中,她觉得幸福。

而现在,显而易见的,她把幸福丢失了。

吴媛快速地转身。是的,她要去寻找那个相框,今生今世,那个她认为重要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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