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哪里能逃得过他的眼。
连笙颓然的叹了一口气,实话实说:“今天遇到旱魃了,同他打了一场,免不得要受一点伤,不过没关系,一点小伤罢了。”
宫沉作势要去脱连笙的衣服检查伤口,连笙吓的一退三尺远,不甚自然道:“真的没有什么事,你放心好了。”
顿了顿,低下头,睫毛遮住了眼睛:“这些日子你不在身边,我从未好好休息过,今日好不容易见面了,我们只先好好休息休息睡一觉,其他的事,明天再说,好不好?”
宫沉叹了口气,无奈上前,把人搂在怀里,心道:我又何尝不是呢?
这一夜,连笙只觉得分外漫长,醒醒睡睡几次,天色却依旧昏暗。宫沉将她缚在手臂中,不给她一点动弹的机会。
“孟姑娘。”
“孟姑娘。”
连笙晃神间,听到有人在叫她,随即便看见帐篷中间一个人形,那人形看见连笙看它,朝连笙走来。
宫沉感觉到连笙的挣扎,睡眼惺忪道:“怎么了?”
连笙躺下,握着宫沉的手,轻声道:“没事。”却向宫沉施了法,而后宫沉沉沉睡去。
旱魃站在床边,连笙站在宫沉身前。她知道自己不是旱魃的对手,但是保护一个人,从来不看力量的大小。
连笙手中捏法,等待着旱魃的动作,而旱魃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一般。
良久,连笙手中的法聚了又聚,几乎已经忍耐不住要主动出手时,那人形雾气却逐渐化去,慢慢显现出一个完整的人形。
随着雾气消散,帐篷外面开始电闪雷鸣,似是要下雨的样子。
第一滴雨滴落下,砸在干硬的地上,在夜深人静的现在听来格外响亮。
雾气已经完全消散,露出了里面的人,连笙看着含笑站在她眼前的谈宋,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好久不见啊,孟姑娘。”谈宋依旧着一身白衣,看不出面上喜怒。
连笙看了看宫沉,中了她的法术的缘故,睡得沉,不知道那个心心念念要找他报仇的人正站在他面前。
“顾梁欢睡的沉,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说,不要吵醒了他。”连笙此生恐怕再没有比此时镇静的时候。
下雨了,一场暴雨,落在了久不见水的地上。被雨声吵醒的士兵与官员纷纷站在帐篷外,有欢喜,有忧愁,有如释重负。
连笙为宫沉的帐篷设了封印,不让任何人闯进去吵醒他。连笙想着,顾梁欢太累了,他们是夫妻,她总该让他好好歇一歇的。如果明日太阳出来前,她回来了,连笙想同宫沉说,我们成婚吧,她不想等了。
谈宋走在前面,连笙走在后面,路过了无人的城外,然后步入了混乱的陇州城内。人群四散,奔跑,哀嚎,拿出所有的锅碗瓢盆接水。白日里烧个不停的焚尸坑被这雨浇灭了火,留下烧了一半的尸体。
谈宋不停,连笙也接着走。
“我用这场雨,同孟姑娘换些东西,可好?”
连笙不明白,故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