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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事故 (16)吸血鬼(上)

传说,巨龙之子弗拉德背叛了上帝,与恶魔做了可怕的交易。他获得了永恒的生命,同时也背负着永恒的饥渴,因而一种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生物诞生了,它们昼伏夜出,以鲜红的血液为食。它们用自己的利齿咬穿受害者的脖颈,吸干他们身上的最后一滴血。人们恐惧地称它们为——吸血鬼。

w市第二医院129病房

“求求你了,久本医生。我这把老骨头,能上哪里去呢?”

“那实在抱歉了,如果你不能继续交费用的话。也许……城市公园的躺椅上?”

“可是……我现在才知道,您跟我说的费用可是超出正常医疗费用很多……还有加上看病你问我收了多少钱了?我年纪这么大,你这是在……”

“你想说‘骗’?是吗?哈哈。”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不为所动,“别傻了。如果当初你不是出这么高的价格,你以为会得到这张床位吗?”

“可我的病还没好,我得继续接受治疗……”

“得了吧,老家伙。你知道么,糖尿病,哪有这么好治?我不问你多要些钱,恐怕你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

“我真的没有钱了,久本医生。拜托你行行好,我会想办法的。你看,这把匕首是我祖上从江户时代就传下来的宝贝,我可以拿它换些钱……”

老人的哀求被久本彻也无情地打断了。

“你以为我们这里是慈善机构吗!我们这可是医院!”久本冷笑一声,“不过像你这样的人我也见多了。据说还有昏迷不醒联系不到家人的,都是我们医院在帮垫付费用!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样,或者那个昏迷的家伙一样,我们医院还要不要开下去了?”

“……”

“不过,你如果在想,昏迷就可以不用付医药费,而且还能继续睡在这张舒适的床上的话……”久本彻也的眼里闪过一丝冷光,“我倒是有很多种方法可以帮你,嘿嘿。”

老人的眉头紧紧地皱起,久本握起老人手中的匕首在空中挥了挥。

“哟,还挺精致呀。也许是个宝贝,希望你能把它变成钱……哎呀,都这么晚了,你该休息了。我们医生可是要照顾病人的,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希望你明天可以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

说完,久本把匕首仍在老人的床上,冷笑着离开了病房。匕首的尖刃反射着皎洁的月光,还有老人无助和绝望地眼神……

………………………………………………………………………………………………………………………………………………

翌日

“走,我们回本部去。”郎颜正平和伊藤近美走进了电梯。

“郎颜君,那咖啡好喝吗?我觉得他们那家店会放太多糖,所以……”

“嗯?什么?”

“额……没……没什么。”

也许郎颜君还在想着案子,近美心想。可总是这样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样子,难免会让近美有些失落。

电梯屏显上的数字慢慢从5变成了1,就在郎颜和近美踏出电梯的那刻……

“啊!杀……杀人啦!”一声尖叫令二人面面相觑。

“在那里!角落的房间!”郎颜迅速判断出了声源,“走!我们过去!”

二人跑向了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129号病房。

“不……不会吧。”近美和郎颜都看呆了。

病房门口是个吓得不轻的护士,白色的大褂下,一双黑色的靴子特别惹人注目,她呆愣的眼神直直得看着病床方向,想必刚才那声惨叫就是她发出的。而向病床望去,一位表情痛苦的老人躺在那里,胸口和脖颈处已经是红色的一片了,白色的床单也被鲜血染红了。病床的后面,站着一个脸色苍白穿着病号服的女人,她露出诡异的笑容,而与她苍白的皮肤和洁白的牙齿格格不入的是,她的嘴角流淌着鲜红的血……

“维持一下这里的秩序,不要让人都围过来!”

“是!”

………………………………………………………………………………………………………………………………………………

不久之后,第二医院的门口停了两三辆警车。

“……大概就是这样了,佐久间警官。”郎颜说,“我和伊藤警官听到叫喊声后就赶到了现场。在我断定是非自然死亡后就让伊藤警官通知了你们。”

“好吧,郎颜警官。我想你现在应该不能算我们搜查系的人吧?我没记错的话,警部长好像让你做那个叫什么警官的‘助手’了,不是嘛,哈哈。”

佐久间拓哉,和郎颜一样是警佐,在搜查一课暴力犯罪搜查七系工作。郎颜的“降职”,已经成为他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好了,拓哉。你再说这样的话,我现在就立刻回本部去了。”郎颜佯装要离开的样子。

“别,别。正平,开个玩笑而已嘛!”佐久间用手肘轻轻地锤了下郎颜的手臂说,“虽然不是你负责的案子,但现场毕竟是你保护的嘛。我还想早点回本部呢,你就帮帮吧,过会儿请你喝咖啡。”

佐久间也知道,郎颜的办案能力是一流的,尤其是命案,他总觉得郎颜对于侦办命案的热情总是很高。郎颜在的话,也可以给自己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咖啡我已经喝过了。不过放了太多糖,真的是过于甜了……”郎颜看了一眼身边的近美说道。

“哦,我懂。”佐久间望着眼前的郎颜和近美,脑海里似乎浮现出了一个词,大概和“般配”的意思差不多。只是近美一直愣神,好像心不在焉似的。

“你没事吧?伊藤警官。你脸色看起来好像不太好……”佐久间问。

“吸……吸血鬼……”近美的声音近乎颤抖,“那是吸血鬼嘛,郎颜君。”

郎颜也很清楚自己看到了什么,只是没想到,那一幕会让近美的反应如此激烈。

“吸血鬼?正平,就是像你刚刚跟我说的那样吗?那个女性嫌疑人,站在死者的身边,然后嘴角还有血?”

“没错,就我的记忆而言。那么,关于我所调查到的情况,你想听听嘛,拓哉?”

“但说无妨。”

“死者名叫小见山太郎,75岁。死因是被利器刺中心脏,大量失血而亡。现场没有找到凶器,死者脖颈上也有一处伤痕,据我观察是人为咬伤,至于死亡时间,我推算得可能没有法医精确,但我觉得应该是一个小时之前了。”

“我们赶过来也快用了半个小时。所以按你的说法的话,莫非……”

“是的,应该是死于我和近美发现尸体前几十分钟,待会儿等鉴定报告出来就知道了。至于嫌疑人,刚刚也跟你说了,有三个没错了。其中两个都在案发现场。”

“哦,是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个护士,还有那个……”

“吸血鬼。”近美小声地说。

“好了,近美。振作点!那才不是什么吸血鬼!我已经说了,应该只是个病人,拓哉的人马上就可以调查清楚的!”

“是啊,伊藤警官,你可不要相信‘吸血鬼’这种无稽之谈啊,我已经叫人在审讯那几个人了。至于第三个嫌疑人,正平,你说的那个久本医生,怎么发现他的?还有,你已经把嫌疑人范围缩小到三个了,怎么做到的?”

“事实上,我觉得真正有嫌疑的人只有一个!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拓哉,你看看头上。”郎颜用眼神示意。

一个监控摄像头,对着整条走廊。虽然129病房是走廊尽头的房间,不过通过监控的话,想必129病房外发生的事情也可以一目了然吧。

………………………………………………………………………………………………………………………………………………

不久之前。

“你应该不是护士吧?里纱小姐?”

“您……您是在说笑吧,郎颜警官。”穿护士服的女子挤出了一丝尴尬地笑容。

“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你出现在案发现场意味着什么,对吧?”

“我……知……知道。”

“所以,对我撒谎完全没有丝毫好处,不是嘛?”

“我……我……”

“护士所穿的工作鞋都是轻巧的布鞋,所以她们走路才不会发出过大的声音。你这双靴子以及走路时发出的‘哒哒’声,未免也太惹人注目了。”

“好吧好吧,被你看穿了,警官。”这个叫里纱的女人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承认,我不是什么护士,但我刚刚说的其他事情都是真的!”

“那我不介意你再说一遍。当然,要百分之百的实话。”

“好吧,遇到警察也许算我幸运。”里纱脱掉了身上的白大褂,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工作证递给郎颜。

“你是……记者?”郎颜有些惊讶,也许是因为自己并没有正确推断出里纱的身份。

“是的,w市日报。郎颜警官,最近我得到消息,这里的医护工作者滥用职权做一些违法的勾当。”

“哦?不能大大方方地查访,是吗?”

里纱环顾了一下四周,压低了声音说:“是的,我听说一个叫久本的医生也是其中之一。明察也许是最糟糕的做法,弄不好会丢了自己的性命的,警官。”

“怪不得你刚才说……”郎颜也听说过有些记者因为爆料一些新闻而丧命,只是这次从记者嘴里亲口说出,他觉得这情况更为严重,怪不得里纱刚才说“遇到警察也许算我幸运”。

“为了避免被认出来,我溜进了护士的换衣间找了一件白大褂穿上了,没想到还是被郎颜警官您识破了。”里纱说,“虽然得到了消息,可是并不是很确切。我只了解到那个叫久本彻也的医生工作的区域就是这附近一片吧。”

“那你会出现在案发现场未免也太巧了吧?”

“好奇心害死人了。我们做记者的通病吧。”里纱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好奇心?”

“是啊。正当我也在犹豫从何查起时,我看到了杀人凶手!”

“杀人凶手?”

“就是那个吸血鬼呀!警官,她咬穿了那个老人的脖子。就像我之前说的,当我踏进病房就看到了那个场景!”

“是的,这我刚才听你说过了,我是问你为什么会踏进那个病房?”

“我看到了那个脸色苍白的女人,她走路几乎没有脚步声。我想也许这她会和那些‘不法勾当’有关吧。于是我就在后面偷偷地跟着她。说实话,警官,她好像并不在意身边的人,径直走向129病房了。不,一点儿声音也没有,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飘’过去的……”

记者描述事情都会这么夸张么,郎颜心想。

“然后我跟着她就进去了,之后也和您说了。我吓坏了,在我叫喊之后,您和那位护士就赶了过来。话说,您怎么会和护士在一起呢?”

真的是好奇心爆棚啊,郎颜心想,不过这样看的话,近美真的很适合做卧底工作。

“我也听说吸血鬼什么的,警官,不会是真的吧?他们可是十分邪恶的,国外不就是有个叫德……德……”

“德古拉。”郎颜补充道。

“是的,警官。您也知道呀?听说吸血鬼还有其他邪恶的能力,魅惑别人,召唤蛇虫鼠蚁什么的,总之都是不好的东西……”

才不是什么吸血鬼,郎颜心想,杀人!这是极大的罪恶!犯下罪恶的,永远只会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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