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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小荷才露尖尖角

三年后。

萧家练武场内,一位五官精致的男孩正在打拳,只见这幼童身形辗转腾挪,眼随身动,动静之间自有一翻浑然天成的韵律。

良久,幼童收身而立,长吐一口浊气,道:“玉肌煅骨拳法现已圆满,气海中自主生出一缕元气,待我巩固些时日,就可修习‘八转化元功’了。”

说着,他眼中难掩兴奋之情。

此人是谁?不是别人,正是萧弃。

说起这三年的变化。

初时仅五岁的萧弃曾向父亲提出修习武道的要求,却遭到萧天齐的其严厉拒绝,声称:“其骨龄太小,不适修行。”

萧弃为此并没有放弃。

某日清晨日月交替之际,萧天齐凭借玄功收摄初阳精气。待他正收功之时,几十米外有一小人儿迈着小碎步快步跑来,寻至近前,便高举起手中茶杯,忙道:“爹,您喝水。”

亦或者萧天齐练剑收式之后,就会习惯性接过毛巾,听到一句:“爹,您擦擦汗吧。”

如这般情况多不胜数。

一日,萧天齐照例练完剑,方收势立定,归剑入鞘,顺手接过萧弃递来的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他斜睨一旁的萧弃一眼,忽然笑道:“你这小马屁精儿,心里在想什么,以为为父不知道吗?”

说着,他从怀中拿出一卷不知什么兽皮制成的卷轴递予萧弃。

“这是什么?”

萧弃顺口问了句,疑惑地接过卷轴,小心地缓缓打开古卷,只见上面画有一株莲花,以红、橙、黄、绿、青、蓝、紫、黑、白为花色,以九品成莲,端是妖娆华贵!

“弃儿,你可知晓观想凝神之法?”

不等萧弃发问,萧天齐率先问道。

“观想?爹,您是想高诉我,我手中的画卷和什么观想之法有关,这又和我修习武道有什么关系?”

萧弃微微皱眉,眼中带有一丝疑惑。

“你这段时间老是缠着你海爷爷,费了不少心思,应当知晓一些境界划分吧?”

萧天齐答非所问,反而微笑地反问起萧弃来。

“当然,武道以修炼元气为主,分为凝气化元、元气外放、元气化形、凝元化罡。至于后面还有哪些,孩儿就不清楚了。”

萧弃故作天真的模样,配合着父亲这副好为人师的作派。

萧天齐注视萧弃的一双眸子许久,才道:“你说的这些,只是化元境从初期、中期、后期及颠峰四个小境界。就金身境而言,又分别为撑筋煅骨、炼脏伐髓、洗毛凝血、脱胎换骨四境,若金身打磨圆满,更可得不漏金身。可是想修成不漏金身又岂是那般容易,需要海量的元气来淬炼,古往今来能有此福缘的,也是万中无一。至于这些对你来说还太遥远,你只需知道,只凭自身气海的元气量还远远不够,就算老死也多说成就个金身初期,恐难入那中期之境啊!”

“怎会如此?我见识过爹爹修行时的浩瀚声势,……不对,这里一定还有什么诀窍是我不知道的。爹,您就别卖关子了!”

萧弃急切地追问道,满脸的求知欲。

萧天齐伸手在萧弃的额头上一弹,笑骂道:“你这臭小子,这般没大没小。”

“好痛。”萧弃捂着额头不满道。

萧天齐不理萧弃耍宝的模样,继续道:“呵呵,凭你这小家伙的聪名劲,想必你心中己早有了猜测。不错,答案就在你的手中的图卷之上,此图名唤‘观想图’,它乃是仙武两道共同的根基所在。”

“哦?那观想之图可有什么来由?”萧弃好奇道。

“传说观想图的原型是根据规则显化天地时,古老先贤描画所成。后人们通过观想这些图卷,发现灵魂可由虚幻状态化为实质(神魂),而且这期间灵魂本源内会洐生一种奇异的混芒神光,名日:‘不灭灵光’。武修可通过点灵化元之法将此灵光融入窃穴中,化为窃穴之灵(即为元灵),以此可通过吸纳天地精气,慢慢开辟窃穴,作为气海丹田之用。

“竟有这般玄奇莫测之事,那修仙又与武道又有何不同呢?”

萧弃眼中泛起一抹惊骇,随即又被新的疑问所覆盖。

萧天齐面色一滞,眼底有一丝异样的光芒一闪即逝,面上也略有酸涩,低沉道:“修仙者一脉会在神魂初成之时,会以灵光融炼元胎,孕育修仙之灵……”

话语莫明而止,萧天齐并没有在说下去,神色也是复杂难明。

萧弃发现父亲的情绪忽然低落下来,有些不明所以,也不好再问起关于修仙的具体情况。

却不想父亲沉默片刻,又摇头感叹一番,道:“可借你母亲的‘九天至上玄女真诀’不适合男子修习,不过还好你手中的画卷算是炎黄大陆顶级的观想图录,只要资质不差儿,将来未必不能修成修仙之灵,到时天下的修仙大宗还不任你挑选。”

萧弃乖巧道:“弃儿晓得了。”

“哦,对了,那幅画卷乃是萧家秘传。切记,此图除萧家嫡传,不得让外人窥视真迹。如此,爹就先走了,你若有不懂的,回头再来询问爹爹吧。”

“我知道了,爹。”

萧天齐默然转身而去,略显落寞地走出数步,突然又顿住身形,且慢慢低下头,声音沙哑而低沉。

“弃儿,答应爹。以后若你有机缘修仙问道,武道只可为辅,不可好高骛远自毁根机,那‘不灭灵光’乃筑基之本,当重之又重!”

“爹,难道武道真的如此不堪,孩儿不懂?”

虽然听出父亲的话语十分低落、沉重,萧弃还是问了出来。

此话一出,这片空间仿佛一下子寂静了下来。

良久,萧天齐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长叹一声,似乎强制压制着什么,又重新抬起脚步。

“仙、武两道曾发起一场空前浩大的道统之争,那场大战武修败了。从那以后,这片大陆就一直由修仙者主导着。”

苍凉且富有磁性的话语悠悠响起。

看着父亲高大寞落的背影,萧弃心里千回百转。

接下来的一些日子,萧弃先是向父亲请教了修习观想图的方法,然后进行独自修习,一天、五天、十天、半个月……

第37天的这日,萧弃点上一根凝神香,经过定坐、凝神、手结灵归印(灵归印可使大脑意识回归灵魂),紫府中的灵魂得以很快苏醒。

灵魂状态下的萧弃很快恢复意识,知道时不我待,迫使意念沉入本源识海,以图具象“九色玉莲图”。

时光悠悠,不知过了多久,它最终由根茎、菏叶、莲花慢慢具象成型,莲成九品。

此莲就仿佛活了一般,似化生绝世的妙龄少女,是那般摇曳生姿、妩媚妖娆。

眼看大功告成,灵魂识海又莫名产生连续波动,灵魂意志受到干扰,九色玉莲随时有崩毁的可能,他如何肯甘心。

从来到这个世界,萧弃立志成为强者,奈何灵魂意质已不能控制识海中欲崩坏的影像,只能眼睁睁看着九色玉莲逐渐碎裂、崩溃,消失于无形之中。

萧弃颓靡之下,灵魂不由沉轮,更自甘受困于灵魂识海之中,致使外界的肉身犹如活死之人一般,渐至丧失了一切感应。

危机时刻,紫府中的造化金珠仿佛受到了一丝感应,开始闪烁不定。

忽地一束金色光束笼罩下方的神魂,并有一朵青色莲花破珠而出。

那莲花花开三十六品,有青辉伴随,很是璀璨夺目。

但见它沿着光柱慢慢沉入神魂的自上灌顶而入,直至扎根于本源识海。

很快萧幸灵魂意识从恍惚中重新复苏,看着眼前这座生辉盎然的三十六品青色莲花不明所以。

萧弃不晓得,这座三十六品青色莲花可是大有来头,乃是洪荒未开之时,混沌之初所孕育而成的混沌至宝,名曰:“三十六品造化青莲”。

此青莲孕育盘古,开天功成时被毁。

话说这“三十六品造化青莲”印记怎会出现在萧弃的识海中,那就不得不说到洪荒远古的一些秘辛。

所谓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这遁去的一就是代表一线生机的鸿蒙紫气,现已化为造化金珠。曾经它作为天道的一部分,记录了“三十六品造化青莲”最后的完整印记。凭借此才能由虚化实,虚空造物,这便是莲花印记的来历。

话归正题,话说以意志具现化的“萧弃”得此良机,像是抓住了生命稻草,忙封闭了意识回归。

现实世界,萧弃猛然睁开双眸,面上似有患得患失的意味,眉头不觉间皱起,并喃喃低语道:“怎么回事?种灵成功了?我得再试上一试方知得失。”

随即他又重新闭上双目,凝神照应本源识海中的三十六品青色莲花,果然清晰异常。很快他的意识体仿佛陷入了层层旋涡,跨入一片未知的领域空间,宛如只身翱翔在无尽的浩瀚宇宙之中,空明而自在,无拘无束。

不想这方未知世界风云突变,骤然塌陷破灭,“萧弃”一声惊叫,似要坠入无边深渊。

这时下方一抹绿盈盈的光芒亮起,一朵莲花摇拽地缓缓升起,接住了“他”,使其横卧于莲台之上。

这仿若是一种仪式,莲花青芒大放,意识像似被青色火焰焚烧。

与此之际灵魂识海中的“三十六品造化青莲”青焰缭绕,似虚似幻,其根部发生了未知变化。一小滩混沌光华依根茎而生,化作一小滩“水”池,此为不灭灵光池,乃不灭灵光洐生的造化之池。

萧弃知道种灵成矣,今后就可观想“三十六品造化青莲”以作炼神之用。

此后的一年里,萧弃专心修习观想之法,不灭灵光池持续扩展,不曾达到极限,随之而来的灵魂也愈加凝实壮大,效果显著。

第二年,萧弃开始修习武道基础,萧天齐传授其家族秘传的基础拳法生肌煅骨拳,平时以药膳、药浴来固本培元打摩根基。

到了第三年的年初,萧家发生了一件大喜事,其母李香伶有喜了,举家同庆。

年末,萧弃的玉肌锻骨拳法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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