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章回小说》1995年第02期
一曲红梅赞,唤起了多少人对纫岩上那位视死如归的巾帼英雄的深情怀念。在为新中国的诞生而抛头颅洒热血的千千万万革命先烈中。江姐这个名字是大家最熟悉的了。小说、电影、歌剧都饱含激情地讴歌了她的英雄事迹,并对她的光辉形象作了深刻动人的描写。然而现实生活中为人妻、为人母、为人友的江姐到底是个什么样子,那就鲜为人知了。曾与江姐共同生活、战斗过多年、抚养她的遗孤彭云历尽艰险、受尽屈辱的革命老人王珍如,向我们讲述了有关江姐的许多未曾披露过的故事,从而使这位伟大的女性同我们更接近了。
在青松环抱的岳麓山下的一。所校园里,一位戴着深度近视眼镜、拄着藤条拐杖的白发老人,经常拖着疲惫酌脚步,在通往医院的山道上艰难地行走着,走累了,就把拐杖支在腰部,三足鼎立地歇息一会儿;听人说,她曾经是江姐的保姆,江姐夫妇去川东打游击时,把一岁多一点的儿子彭云托付给她抚养。因此,我早就萌发丁采访这位老人的念头。
今天我特意来到麓山村宿舍,叩响了王珍如老人家的门。
“有好多事情我都记不得了,好在小说《红岩》、电影《烈火中永生》、歌剧《江姐》都比较真实地再现子那段历史,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说,“当时重庆有地下党员370多个,能活到解放的听说不到60人,唉,残酷啊,残酷!”
我感到一身血液加快了流速;电影、小说里的江姐、彭松涛、许云峰、小萝卜头等英雄形象便在脑海深处浮现出来,刀光剑影的战场、奔腾激荡的江水、白公馆、渣滓洞、铁牢、镣铐、老虎凳、头颅、鲜血、挺进报、火光;红旗……把我带到一个群魔乱舞、战火纷飞的年代。
“难得有您老人家这么一位斗争的参与者和历史的见证人,你一定能够把更具体的斗争情况告诉后人。”我说。
“脑子不行了,常常做梦,每次梦见的差不多还是那时候的人和事。扛竹筠仍就是一个20多岁、活泼勇敢的女孩子。彭咏梧总是那样来去匆匆,彭云仍然顽皮可爱,象永远长不大似的;江姐考大学、结婚、生孩子,一笑、一哭,耍小孩脾气,我一闭上眼睛,都历历在目。”老人的眼圈渐渐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