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
两人。
以及最后的一罐啤酒。
…
“我说，到底还要走多久？”毓文现在已经有点后悔了。当时就不知道为什么脑子一发热就答应了。大概可以归类到酒精的原因吧？
走在前面的人，回头看了一下毓文。“让我想想，现在你应该会想。啊，我为什么当时就答应你要去找“路”。既然已经抓住了，为什么不直接送过来…之类的。”
“顶着这张脸，跟我说这些。真的！违和感太大了。尤其是你的想法，跟我太接近了。老天，你就不能换个发型吗？你不觉得长发略显得有点娘吗？”
将耳边散乱的长发聚拢轻轻往后拨了一下。“我倒是挺喜欢长发的。”
毓文鄙视的瞥了一眼。“那要不要在来个女装？”
回了一个白眼。“不要用你丑陋的眼光、想法来衡量。你个变态”
“切，还好这里没有外人。要是被我的小伙伴们看见你这身打扮，大概是跳江也洗不清了。”然后就将视线转移到另一侧，眼不见心不烦。
大概又走了…
转身“到了，就是这。我……”
两人同时发出了“嘶”的一声，然后一同伸出右手揉了下额头。
恼怒的看着身后的人。“你是不是瞎的？”
“我还想说你呢，突然停下来。还突然转身。你又不是妹子！”毓文连想都没想就直接塞了一句回去。不过看着那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有种别样的感觉啊……话说不会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才会这么经常塞我吧？
“我……”猛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就是前面了。爱来不来，我突然不想玩游戏了！”
毓文看着前面的漆黑，隧道里不算很亮。但与那片漆黑相比，每隔几米就有一盏不是很亮的灯……“突然感觉，这隧道还是很安全的。那前面就是第三层吧？连这点微光都拒绝吗？”然后就看着前面的人希望能得到点解释，然而让毓文失望的。对方连看一眼他的想法都没有，径直的走了进去，连头都没回。“这么小气的吗？”撇了下嘴，然后还是跟了进去。游戏嘛，应该不会死人吧？
……
有点类似古代的祭坛。
毓文看着站在两边的“他”。有点头皮发麻。快走了两步，轻轻扯了下前面这人的衣服。“我说。”
“怕了？现在变妹子了？”然后直接将扯住自己的手拨开。
毓文：……
然后还是默默的跟了过去。
当穿过无数个眼中布满血丝，手中拿着各种凶器自己之后，毓文算是松了口气。“我现在才发现，原来我这么可怕的嘛？”
前面的人，听到这句话后回头看了毓文一下。在他没注意的时候露出了点笑意。
然后一切恢复之前那样，两人一前一后。缓步往前。
……
祭坛顶点。
毓文看着前面被绑着的人。脸上不知道被什么丝小的东西划出了几道口子。看起来伤口应该不是很深的样子。但那整个扭曲的左右手，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张稚嫩的脸，他喵的分明是读书那会的自己吧？看着那副小鲜肉的……大概还是初中时期吧？啧，岁月真是把杀猪刀啊。不过也是，谁没小鲜肉时期呢！“这……他就是“路”？”毓文有点不是很敢确定。他记得，这个年龄段时的自己虽然也不是什么乖乖学生。但起码应有的底线，节操还是有的。哪像现在，节操？底线？那是什么能吃吗？再次感叹岁月啊！真的是把杀猪刀。
“是啊，他就是“路”。我抓他的时候可是废了很大的功夫呢！而且还很凶。不得已……”
“所以，那双手是你的杰作咯？”
“怎么可能。当时我都打不过他。毕竟当时他还是boss来着的”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停顿了一下。“嗯！起码这层他当时还是boss。”
毓文瞪大眼睛。“下面还有层？”
“我可没说。”笑着摇头
“算了，管他还有几层。说吧，要怎么结束这场游戏？我玩得有点想吐了。太恶心。“路”有了，怎么踏上去？”
“很简单的。”看着毓文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把小刀。
“你开玩笑的吧！”
摇头。
“这一点都不好笑！”
再次摇头
“所以说，这是我玩过最恶心的游戏！没有之一”
点头，然后小刀又往前递了一点。笑容也更加的灿烂了。毕竟对他来说一切的游戏才刚刚开始。他现在可是很期待，以后呢！
……
看着久久没有接过刀的毓文。歪着头。有点不解。“下不了手？”
毓文看着他。“应该知道吧？”
“嗯，知道的。除了虫子之类的。稍微大点的，活着的东西就没杀过。唯一一次想要杀一条鱼。还是拿出水后看着它活蹦乱跳，不知道如何下手。活活窒息。应该也算是杀的一种吧？”
“应该算吧？”毓文也不是很敢确定。
“所以啊。很简单对不对。只要用到轻轻往前。游戏而已！”
毓文给了他一个白眼。“这种游戏我可玩不起。”
一声很小的嘲讽笑声响起。被绑着的人。看着毓文。“你就是本体吧？真羡慕。你可以出去。我们都是李毓文。为什么待遇差那么多呢？真费解。”
毓文看着被绑着的人
又看着前面一直跟他说话的人。
“我是，懦弱。曾经的你。他！呵。”
摊手看着毓文。
“所以，懦弱。也是有自己思想的啊。你这是想要我杀人是吧。瞪着前面装作无辜摊手的人。
“我可没说，我是无辜的。我只是连自己名字都不知道罢了。其实比起这些游戏我更想知道我的名字呢！感觉如果知道名字之后会非常好玩的！”
“那可，一点都不好玩！只会是一场灾难。”被绑的懦弱淡淡开口。
看了一眼懦弱。“我觉得，还是闭嘴的你比较可爱。所以”食指在嘴上划过。
还在说话的懦弱，像是突然被禁音一样。愣一下。然后努力的想要大喊。当知道一切都是徒劳之后。失落的轻轻摇头。
“厉害吧！在这层。我可是能像神那样呢。比如说像这样突然能给他禁言。”笑着向毓文炫耀。
毓文一言不发。
“啧，其实你知己也知道了吧？其实这里是你的内心世界。懦弱是曾经的你。而我，大概只是某段片段的情绪。所以连名字都没有。”
毓文还是一言不发。
“你看你看。唉不要想什么杀人好吧。说到底。还不是你自己。阵法的“路”而已。”
“你是怕自己的手脏吧？毕竟染血确实不怎么好清理。这样吧。我帮你如何？”一把两毓文拉了过来。
将刀塞到了他上里。
然后跟他十指紧握。
“就当作，我们第一次相见。我送给你的礼物。”
“当然，我不会强迫你收下这份礼物。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停下来。”
“说，停下。”
两只手，紧握着一把精致的小刀。慢慢捅进了他的心脏。
毓文能明显的感觉到了阻力。耳边甚至听到自己曾经的哭喊声。如果没记错，应该是被欺负后偷偷躲起来哭的声音吧？
像是微风拂过脸颊一样？
毓文，敢肯定。就在刚刚一定有人跟他说什么！谁？是谁？
很重要！
真的很重要！
可，该死的自己竟然忘记了！
“你来了啊？”
“是你？”毓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嗯。”一把将毓文抱住。当鲜血染红对衣服之后才想起。“不好意思哦，对于我们这些依附你而活的人……姑且算是人吧？作为本体的你对我们可是有非常非常大的吸引力的呢。当然有些怀着好意，有些怀着恶意。”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好累哦。上学好累，周围的人又都不喜欢跟我说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去跟别人交朋友。所以看见本体你。我可是非常非常高兴呢。只是突然见到你之后。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低着。粉嫩的小脸上冒出来一片粉红。
像是鼓起了所有勇气一样。正想说些什么。却突然猛的咳嗽了起来。连忙用手捂住了嘴巴。过了好一阵子才缓和过来。
可在毓文的视角里却看到了那只小手上一片血红……
“比我想象中还要快，还以为能跟本体你好好聊一会呢……好可惜。”脸上不自然的潮红。“本体，你说不用上学之后。会不会……”猛得喷出了一大口血。虽然用手挡得及时，但还是有一些沾到毓文身上。
再次抱歉的看着本体。“看来时间真的不多了。”
“本体，你快走吧。”
“不要来这里了。”
“也不要相信，这里所有人说的话。尤其是带你来这里的那个人。他……太恐怖了”
“你赶紧走吧，不要在来这里了。我不想本体你变成我不喜欢的那些人。不然我会很困扰的！”
随风而散
……
毓文瞪着前面的人。“你骗我。”
一手拿着一把精致的小刀，一手拿着一个小球。如果细看的话会发现小球里有一个人！
缓缓将小球吞下。“怎么能说骗呢！懦弱确实是这里的boss。弄掉他之后你也确实能出去。这不都是事实吗？”然后挥手
慢慢漂浮到空中的毓文。
“慢走不送。”
…
目送毓文走远之后。缓缓走上祭坛。哪里是通往更深层世界的通道。“游戏才刚刚开始！是吧懦弱。”
披散的黑长发，急速的增长。然后瞬度退色成苍白。
伸手摸了一下过长的头发。拿着小刀。将多余的长发削掉。然后走进了更深层的世界，现在他终于有资格成为那些怪物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