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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窃贼和病人

今天晚上的孤儿院,格外安静。

孩子们横七竖八地躺在卧室里。

巴里和纳鲁这两个小家伙终于解开了手上的绳子,但是依然“缠斗”在一起。一个脚搁在另外个的肚子上,另一个也不甘示弱的将手放在对方脸上,这两个家伙简直就是天生注定的一对。

小胖子德罗西在床的一角,嘴里含着自己的手指不断吮吸着,似乎是美味的食物一般。口水都流到了床单上,嘴里不断呢喃着些什么,没人会在这时候凑近他,无论谁凑近恐怕都会被当食物给尝一口。

卧室里面是安静的,小家伙们还不会打呼,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透过那薄薄的墙壁,传入了另外一个房间。

萨马拉院长房间里的灯还亮着,慈祥的女士手上拿着针线,一件未完成的小衣服还在她手上,可她背靠着椅子睡着了。

这位令人尊敬的孤儿院院长一个人承担了太多的压力,要养育这么多孩子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她所有的家产都已经卖光了,曾经的一个小康之家现在只剩下了脚下的这片土地。

曾经的大小姐现在已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者,长满老茧的手上还有不少伤痕,干活的时候总会磕着碰着,这是无法避免的。

小小的孤儿院没有什么收入,城池里偶尔会有些许的补助,但这些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孩子们会去城外的垃圾堆里找一些东西换取钱财,可他们每天找不到什么好东西,午夜才是一天的结束,在这时候去城外才可能有最大的收获。

这时候却也是最危险的。

城里还有贫民窟的人呢!

第二天清晨或许是一天的开始,那些好东西早就一扫而光,留给孩子们的只有一些零碎的边角料,可这也是无奈之举,好几次发现了几具尸体之后,萨马拉院长就下了死命令,只允许第二天一早去找,绝对不准晚上出城!

孩子们都是听话的,除了小安妮之外。

萨马拉院长知道小女孩也是好心,可这样的风险没人能承担。她宁可靠每天缝缝补补赚点外快,也不想让孩子们冒这样的风险。

然而,今天也已经到极限了。

得到一大笔钱,精神上一放松,萨马拉院长顿时陷入沉沉的梦乡,好几天没有享受到这样的酣睡,院长已经累坏了。

房间的大门悄悄打开了一条缝,一个人影偷偷走了进来。

卡琳娜小声地喊道:“院长?院长?”

萨马拉院长没有听到,鼻子里依然传来轻轻的呼噜声,双眼紧闭,嘴角微微上扬,也不知道到底在做着什么样的美梦。

卡琳娜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院长,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小箱子,紧皱的眉头左右摇摆不定。

过了好一会,卡琳娜吞了口口水,似乎下定了决心,小心翼翼地走到小箱子旁。

熟练地找到钥匙,一点点插入了锁中。

扭动、旋转。

开锁发出的轻轻咔嚓声让卡琳娜仿佛心脏都要蹦出来了,回头看了下院长,依然沉睡着。

卡琳娜深吸一口气,双眼之中的犹豫似乎少了不少。小心翼翼地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口袋来,轻柔的动作仿佛在抚摸自己孩子一样,生怕“弄疼”了它。

好在卡琳娜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这让她终于松了口气。

一个、两个,女人从口袋里掏出了几个金币,稍稍打量了几秒,又犹豫着放回去了一个。

“你这样的行为,似乎有些不太好吧?”

罗利的声音顿时让卡琳娜丢了魂,手上的金币撒了一地,吵闹的声音让萨马拉院长也醒了,揉了揉眼睛,院长放下了手上的针线。

【哼!难怪得到了这些金币之后我主线任务没有变化,还好我留了个心思,啧啧!】

罗利一边想着,一边冷眼看着正在掏金币的女人,冷声道:“院长,你觉得要怎么处理?这个偷金币的小偷。”

卡琳娜跪在了地上,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地面:“院长,对不起,我,我……”

“好啦,好啦!”萨马拉院长赶忙走到卡琳娜身边,拍了拍她的背,“我知道你也不容易,这么多年了,你一个好女孩留在这孤儿院,苦了你了。”

“院长,院长……”

萨马拉院长露出了慈祥的笑容,摇了摇头道:“我知道你也有自己的难处,你的弟弟卧床不起这么多年了,只有请圣殿的牧师们治疗才能让他健康起来。没事,我不怪你,我知道你的不容易。”

罗利脸庞有些抽动,他能看出卡琳娜是真的在哭泣,内心痛苦而流泪和装饰不同的,那种嘶声裂肺的无声哀嚎,背叛了别人信任的悔恨,如果卡琳娜能够装出来,那今天她的表演已经能够获得奥斯卡最佳女配角。

萨马拉院长的话与其说是在安慰卡琳娜,不如说是在解释给罗利听。

罗利也明白这一点,他现在脸上的寒霜已经逐渐消退。

萨马拉院长看着男人,微笑着点了点头,缓缓站了起来,打开那个装着金币的口袋,从里面又数出几个金币来,轻轻放到卡琳娜的手上。

卡琳娜有些愣住了。

萨马拉院长一边将地上的金币捡起来,一边说道:“对不起啊,卡琳娜,这么多年我也没有好好付你的薪水,在外面随意找一份工作都比在这里好,可这次我只能给你这么多了,抱歉,卡琳娜,我们也需要这些钱来够买新的孤儿院。”

罗利突然感觉内心有些痛苦,失去的情感似乎找回了些许,这种揪心的场面他不喜欢,却触动了他心底深处的那根弦。

卡琳娜看着萨马拉慈祥的脸,泪水已经浸透了她整个脸颊,鼻涕和泪水混在一块,女人脑袋狠狠敲在地上。

“对,对不起,萨马拉院长,我对不起你!可我,真的很需要这笔钱,不然,不然我弟弟他,呜呜呜……”

院长轻轻拍着卡琳娜的后背,罗利将门给关了起来。

这一幕不适合让孤儿院的孩子们看到,也不适合让在房间里痛苦挣扎的卡琳娜弟弟看到。

孤儿院里有一个孩子一直在某个房间里睡着,罗利也知道这件事,可他没想到居然是卡琳娜的弟弟。

那个孩子他也去看过,如果没有人来治疗的话,恐怕……

男人摇了摇头,似乎下定了决心,沉声道:“萨马拉院长,明天晚上我会自己去特里宅邸,希望能将这件事做一个了结。”

【这些钱,还不够啊。希望,能彻底改变小安妮的命运,也能改变整个孤儿院的命运吧……】

“对了,安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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