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回老夫人的话，二公子在去之前收到一名弹月坊的女子送来的信。”
“知道了，你下去吧，对了，小心监视这二公子，不要让他发现。”
“是，老夫人，小人告退。”说完那仆人向后退去，然后跑出门了。
卫国夫人用勺子搅和了一下碗里的粥之后，皱起眉头对身边的一个丫鬟说道：“雪儿，将这粥端下去换一碗热的来，粥凉了，伤胃。”
“是，老夫人。”丫鬟雪儿端着粥走出去了。
一直到丫鬟雪儿消失之后卫国夫人才问身边唯一一名丫头说道：“金钗，张凌臣这几日安静些了吗？”
“回老夫人的话，张凌臣这几日总是会去碧落茶楼，但是每次都和老板萧碧落大吵一架才出来，对于公子的事情他好象开始在筹划什么事情。”
“还在经常往太傅那里跑吗？”
“是的，每次都是从后门进，从后门出，好象和太傅家的小姐关系很暧昧。”
卫国夫人笑起来：“看来张凌臣这小子是憋不住了。”说到这里卫国夫人眼里闪出阴利的冷光，“想和我玩，你还迟生了几年！想当初子夜那贱人还不是没有斗过老生，跟老生玩脑筋，老生就陪你好好玩玩。”
丫鬟雪儿将粥端到厨房之后，刚走出来，就被人从后边抱住，雪儿并没有惊叫而是很温柔地笑起来。
“你怎么现在才来。”张凌臣在雪儿耳边小声说道。
“人家刚才是没有办法啊，老夫人刚刚叫我过来将粥换换。”感觉到耳边被人吹得痒痒的，雪儿小脸一下红到脖子根。
“今天又是张凌轩将她送回去的吧。”
“是的，老夫人好象有什么心事。”
“哦？张凌轩的婚事是怎么决定的。”
“还是按原来决定的，等到王爷回来之后就向陈家二小姐提亲。”
“还有没有其他事？”张凌臣发现这些都是自己知道的事情，于是将嘴靠得更近说道。
“二公子，告诉老夫人说他看见一家小姐，好象是想将与陈小姐的婚事给推掉，老夫人说要是二公子在王爷回来的时候将那小姐找到的话，就看看那小姐怎么样，要不然婚事还是按原来决定的进行。”
“知道了，雪儿你干得很不错，公子我很心疼你这么辛苦，可是你也知道老夫人是不会允许我们的，所以只有将老夫人搬倒了我们才能在一起，你懂吗？”
“雪儿知道的，雪儿也不奢求什么，只要公子将来记得雪儿给雪儿好日子过雪儿就心满意足了。”
“恩，你去吧，不要让老夫人起了疑心。”说完张凌臣放开雪儿走了出去。
雪儿将凌乱的衣服收拢整理了一下，然后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般来到厨房从厨子手中将熬好的粥端起来向老夫人所在的院子走去。
从东楼上下来之后，红绣神情就变得很沉重，连侍儿去扶她都没有感觉到，她一直想着今天和楼主舞凤谈论的事情。经过反复的思索之后，红绣将自己与张凌轩的事情告诉了舞凤，请求舞凤同意。
舞凤沉吟半晌之后问道：“你与卫王府那人讨论过你们将来的事情吗？”
“没有，绣儿怕您老人家不答应所以就一直都没有将这事告诉与他。”
“你们没有发生什么越矩的事吧？”舞凤看着这个自己一直都觉得还是小孩的红绣说道。
“没有，绣儿怕您老人家反对，所以一直都没有做什么越矩的事情。”
舞凤看着红绣笑道：“那小子就没有提过？”
红绣被舞凤一个又一个的问题问得脸都红了起来，她是不能在这位长辈面前撒谎的，最后只能咬着牙局促地回答道：“他从来都没有提过这些事情。”
舞凤哈哈大声笑起来，一直笑了很长时间舞凤才说道：“好了，老夫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你如若喜欢他，老夫也不会反对，你已经将你该做的事情都做完，可以随时离开这弹月坊。”
红绣显然没有想到舞凤会这么好说话，她抬起头很不敢相信地看着舞凤。
舞凤看见红绣的样子说道：“不用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毕竟弹月坊和卫王府的恩怨只是老夫这一代的恩怨，老夫自然不可能见老夫这一辈的恩怨强加于你们这些小辈的身上，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人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尤其是你说了他对于你的态度，这让老夫更是放心将你托付于他，要知道能够不是因为美貌而喜欢一个人的人已经很难见了……”
听着舞凤说的话，红绣眼睛湿润起来。她今天对舞凤说出这件事的时候还很担心，甚至在心里想了好多应对的方法，可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舞凤居然会说出这样宽大的话。
舞凤看见红绣模糊的眼睛不禁想起红绣的母亲，更是想起记忆深处的那个人。舞凤用那苍老的手擦着红绣脸上的泪花说道：“傻孩子，哭什么，不要哭，你选的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但是老夫还是不忍心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楼主您说，绣儿听着。”红绣使劲挤出一个笑容对舞凤说道。
“哎。”舞凤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是答应了，可是你想过卫王府卫国夫人吗？她那一关才真的是最难过的一关。那卫国夫人心计不是一般的深远毒辣，老夫是担心你啊。”
“只要楼主您答应了，绣儿就什么也不怕。”红绣挂着泪笑道。
“真是个天真的孩子。”舞凤看着红绣的模样感叹道。
当时和舞凤说的时候，红绣并没有多想多少关于那卫国夫人也就是张凌轩的奶奶的事情，可是在舞凤说了许多关于那卫国夫人的事情之后，红绣开始害怕起来，她开始害怕面对这个老人。这么想着，红绣开始恍惚起来。由侍儿扶着回到自己的房间，红绣问侍儿道：“今天没有什么事情要做的吧？”
“今天原来是定好要去碧落茶楼和公子相见的。”
听到侍儿说张凌轩，红绣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来面对这个人，想了半晌之后问道：“是不是今天非烟姐姐也在那里？”
“是啊，是柳姑娘决定今天去的。”
红绣想想，写了一张纸条给侍儿对她说道：“你命人将这纸条交给公子，我们今天不去碧落茶楼。”
来到碧落的碧落茶楼下边，张凌轩就看见王敷那家伙在上边很夸张地挥着手叫道：“凌轩，快点上来，今天有好戏看哦。”
然后就听见柳非烟那夜叉一般的声音叫道：“什么叫做有好戏看？我们姐妹几个来这里就是为了给你们演好戏的？你给我说清楚！”
在然后就是王敷哭爹喊妈的求饶声音。“非烟，我不是那个意思啊，你愿望我的，哎呀，轻点，耳朵都红了，你看看都肿了，你不要这么狠心啊！”
张凌轩上来之后发现这里只有柳非烟、萧碧落和王敷三人，叫自己来的红绣却好象不在这里。
“红绣怎么还没来？”
“难道就只能是红绣叫你来？”柳非烟娇笑着说道。
“哎呀，这就是你不懂了，只要是你们弹月坊的人去叫他，他一概都认为是他的红绣在叫他。”王敷在那里好象自己懂得很多一般的说道。
“既然红绣不在我就要走了。”张凌轩看着两人一唱一合的也没心思再在这里多呆，于是转身要出去。
萧碧落笑道：“既然来了就喝口茶再走吧，反正又不是你出钱。”
“多谢姑娘好意，不过我还是回去的好。”说完张凌轩就要先走。
“哎，不要走啊，你也不说在这里多等等红绣，她很快就来的，每个月的这一天她都要去东楼见楼主，让楼主指点她的琴艺。这些难道她没有和你说？”柳非烟看见张凌轩要走，赶忙在后边叫道。
听柳非烟这么一说之后张凌轩到是将这事给想起来，每个月的今天红绣的确要去弹月坊的东楼给她们的楼主舞凤弹琴的，这似乎就是一个不成文的规矩。这么想着，再看见王敷和柳非烟两人嘲笑的样子，张凌轩也笑起来，返回到茶桌旁边，端起一杯刚倒好的新茶说道：“我就在这里多坐会，喝点茶。”
王敷看见张凌轩走出门之后又返回来，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张凌轩说道：“凌轩啊凌轩，我怎么今天才发现你是这么性子急啊，要是我早发现那一定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好玩吗？”柳非烟听见王敷这么说着柳眉翘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名女子敲敲门走了进来，只见她手里拿着一封信，对屋里的人挨个拜了拜，将信递给张凌轩说道：“张公子，这是红绣姑娘说要给你的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