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叫他们坐下,可凉亭里哪里能容下这么多人坐,董明昭和郭又菱只站在一旁,还有些侍卫则站在远处,她们俩的丫鬟婆子则站在不远处。
董明昭恨恨的想:这些人怎么也不知道给报个信!
朱维勋对着董明昭道:“你这丫头胆子倒是大,我的三鼎甲都被你说了一遍。”
董明昭想着多说多错,只好闭口不言。
朱维勋也毫不在意,道:“不过倒是没说错,这地瘠栽松柏,家贫子读书说得好。宗宪,你觉得呢?”
陶正元面带微笑道:“得小姐如此赞誉,不甚心喜。小姐大才,一句话道尽我辈寒窗苦读之心。”
朱维勋闻言亦是点头,天下多少寒门学子,少年历经苦寒,却又矢志不渝读书的坚韧心性,便道:“大家小姐能有这番见识,已是难能可贵。不过你讲他们三个都论了一遍,那我呢?”
此话一出,沈琏脸色大变,董明昭亦是一惊,郭又菱的脸也是由红转白。
董明昭立刻道:“臣女怎敢议论公子,方才信口开河,臣女知罪。”
朱维勋摆摆手道:“你小时候可不是这样的,胆子大得很,还拉着我去御花园抓鱼,方才瞧你也是一如往昔,怎么现在这样了。让你说就说,今日只朋友闲聊。”
董明昭闻言只得道:“若是臣女说的有何不妥,还望公子宽宥。”
朱维勋道:“你且放心说来。”
董明昭思索了一下道:“臣女虽在边关几年,但常闻人道公子处事严谨,治学认真,何况臣女儿时颇为顽皮,他人都嫌臣女粗鲁,不像别家的女孩乖巧,不愿与臣女玩耍,但公子却每次都愿带着臣女,便知公子是宅心仁厚之人。”
董明昭说了一堆其实就是为了表明,你是个好人,所以别怪我,别治我罪。
朱维勋听了笑着摇头道:“光知道打马虎眼,算了算了,咱们走吧觑。”
董明昭一听立刻道:“恭送公子。”
郭又菱也是回过神来跟着道:“恭送公子。”
两人的雀跃溢于言表,朱维勋无奈摇头,拿扇子敲了董明昭头顶一记转身走出凉亭,陶正元走过她身边留下一句:“改日还望董兄赏脸吃饭。”
董明昭扯着嘴角一脸人畜无害的憨样表示: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王徽之则点了一下头就走了,轮到沈琏,拍了一下董明昭的脑门道:“回家等着!”
董明昭暗道:这还没完了,惨了惨了。
目送他们远去,等彻底瞧不见了,董明昭和郭又菱才彻底松了口气坐下。
郭又菱道:“姐姐胡说八道,这下被抓包了吧!”
董明昭求饶道:“妹妹可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也是吓到了。”
被这么一饶,两人也没了继续逛的兴致,便各自回家了。
董明昭回家洗了个澡才觉得浑身舒坦了,叫阿俏过来问道:“你素日最是机灵,怎么今日有人来了也不知给我提个醒?”
阿俏也一直在担心,听她这么问,立刻跪下请罪:“小姐恕罪,奴婢也想着提醒小姐,但皇上不许,奴婢只好咳嗽了一声,可兴许隔着远了些,小姐没听着,奴婢就被皇上身边的人警告了。”
董明昭听了嘴角抽抽,当时哄郭又菱给自己做嫂子,哄的太认真。
只好道:“这次的事就算了,下次不可如此。”
拍着脑门想自己以后可不能在外头瞎说。
到了晚间,沈梦清才吃了饭,便听人禀告说沈琏来了。
沈梦清对沈琏就跟对着自己儿子似的,特别是董明景现下远在边关,更是把母爱多放在了这个侄子身子身上。看他这么迟了还过来,有些担心的问道:“怎的这么迟了还过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沈琏看着沈梦清担心的样子,笑着安慰道:“姑母放心,没什么大事,就是今日碰见阿昭在与一位姑娘玩笑,所以想来问问阿昭。”
沈梦清更是疑惑了,却还是派人去叫董明昭,又对着沈琏道:“今日阿昭与郭家二小姐一道去的皇觉寺,你也去皇觉寺了?”
沈琏道:“是啊,今日随几个朋友一道去皇觉寺。”
沈梦清顿时觉得不妙:自己让董明昭去试探着问问此次新科后是否有中意的对象要结亲的,若是没有那自家侄儿也是不错的嘛,但是董明昭这个憨货到底怎么说的,她也不知道。
好在董明昭很快就来了,看到沈琏,董明昭还神色如常的给沈梦清请安又与沈琏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