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最近不太对劲。
是好的方面。她总是在训练的时候自己莫名其妙就傻笑起来,弄得新兵们毛骨悚然,“倒是不恐怖,但是认真进行对战练习的时候你的对手突然张开嘴冲你傻笑,任谁都会被吓到的吧?”不只是训练,她在吃饭的时候会傻笑,把肉插到鼻子里还毫无察觉,走路走着走着就撞到了柱子上,过马路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问她怎么回事也不肯说,只是嘿嘿一笑,然后跑开了。
“我十分怀疑她吃了什么让自己变傻的东西,虽然现在这个状态不烦人了,但是却有一种微妙的瘆人感呢。”无名盯着骨摇摇晃晃的背影,一副认真分析的模样。
“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奈落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骨剩了几乎一半米饭的碗拿了起来,“她最近吃的很少,而且突然拒绝跟我一起去巡逻,很大几率是自己去偷偷吃了什么东西。”
“这就奇怪了,平时她是最愿意缠着你一起巡逻的,这样你就可以帮她拎东西了。”无名说。
“对啊,虽然不喜欢,但是也差不多习惯了,突然这项活动取消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奈落抱着如山高的碗盘进了厨房。
“你么两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八卦……”依然坐在椅子上喝茶的朽木烨看着这两个无可救药的家伙。
“那大叔不好奇吗?”无名问。
“当然好奇了,骨丫头前两天心情都很低落的,现在她好不容易高兴起来了我也就放心了。”朽木烨立刻说。
“看,好奇心不分男女,”无名满意地说,“要不要一会去跟踪一下?”
“这样不好吧……要是被发现了她肯定会生气的。”朽木烨一脸为难。
“所以才想喊上大叔一起去嘛,有你的能力我们不会露馅的。”无名拍拍朽木烨的肩膀。
“这……让我再考虑一下吧,毕竟我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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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赶紧跟上来,骨丫头要走了!”二十分钟后,一支由三个男人组成的寻求真相(其实就是跟踪)小队正式成立了,朽木烨是队长。
“果然还是来了啊。”无名高兴地说。
“先声明,我只是为了确保骨丫头是真的很开心才,才跟来的!”朽木烨连忙回头解释。
“好啦好啦我们都懂,赶紧走吧。”无名把朽木烨的脑袋扭过去。
“让我先看看……她好像是要见什么人,从她走过去的方向有一个人在以差不多的速度靠近这里。”朽木烨闭上了眼睛开始感应。
“见什么人?谁啊?男朋友?”奈落被挤在最后面,及不可奈地问。
“嘘,别吵!好像是个男性。”朽木烨摆摆手让他安静点,继续感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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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等了吧!不好意思我刚才在跟大家一起吃午饭。”骨已经跟那个男人碰面了,他们在那个角度只能看到骨的情况,他们从未见过骨的脸红成这样,这是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时才会有的表情。
“是我瞎了还是骨姐真的脸红了?”奈落趴在无名的头上,尽力想看清楚状况。三颗脑袋从拐角处伸出来,被压在最下面的无名憋得满脸通红,“你们能先下来吗……出人命了一会……”
“怎么看都是男朋友,”朽木烨更加用力地探着头,但是路灯柱还是将那个男人挡得死死的,“骨丫头什么时候交了男朋友啊,怎么都不告诉我们。”
“我也想看……那什么……”无名瘦弱的身板上压了两具身体,刚才朽木烨使劲往下压差点把他压断气。
“就是啊,怪不得都不跟我去逛街了,原来有了男朋友啊,看来跟弟弟比起来还是男朋友比较重要嘛。”奈落气鼓鼓地说,下意识地更加用力地抓住了无名的头。
“那什么,呼吸……呼吸……”
“啊,他们好像要走了,我们快点跟上去!无名!别愣着了快走!”朽木烨焦急地挥着手。
“好,好……我喘口气……”身上的压力突然消失,无名终于又能呼吸了,他气喘吁吁地跟了上去。
骨和她的男朋友先后去了商店街,甜品店,电影院和公园,但是由于技术和位置的种种原因,寻求真相(跟踪)小队一直都没能看到那个男人的正脸,眼看着天就要黑了,他们开始急了。
“不行啊,起码今天要能看到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万一是个丑八怪呢!”奈落和无名他们现在蹲在公园的某个灌木丛里,瞪着那个看不到脸的男人。
“长相倒不是那么重要,人家也可能是心灵美,但是我们要确定这个男人品行过关,是个好人才行。”朽木烨把叶子拔掉,露出了两只眼睛。
“你们怎么就已经把他长得难看当成大前提了……”无名一脸无奈地看着这两个狂热的家伙,“不过品行确实重要,鉴于出现过以前那种事件,骨找男朋友的能力我还真的是抱有怀疑。”
就在三人还在商量对策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率先行动,向坐在旁边的骨靠了过去。
“警报!警报!”作为侦查员的朽木烨立刻急了,用力摇晃着无名和奈落,“那个男人要动手……不对,是动嘴了!”
“什么!!”奈落再也忍不住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去阻止他邪恶的行为!”他唰地从灌木丛里站起来,手舞足蹈地喊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成功地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奈,奈落?”突然被熟人目击,骨有点不知所措,男人也被吓了一跳,磕磕巴巴地问:“小,小穗你认识他?”
“谁?”奈落皱起眉头,这个男人为什么用他从没听过的名字叫骨姐?
“啊……啊啊啊……奈落你听我解释,是,是这样的……啊啊啊!”由于已经自行暴露,朽木烨和无名也只好站出来,眼看着人越来越多,骨紧张地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喂,你,”奈落指着那个男人,完全没有一丝善意地问:“你是谁?为什么要管骨姐叫‘小穗’?”
男人愣了一秒,突然恍然大悟似的笑了起来,他温柔地拉起骨的手,示意她不用害怕,然后抬起头,平静地注视着奈落马上就要吃人了的眼睛:“你们应该不认识我,但应该都听说过我吧?我的名字叫藜过,是这位曾经叫穗歌的女孩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