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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回答我(终)

“丫头你……”恐惧到舌头不听使唤,他,他在保护的这个,是,怪物吧……?

“不用担心,我会处理。”椋月伸出手,将控制不住发抖的大叔推到一边,“不会误伤的,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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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竟然敢……!”断手魔族大吼着,因失血过多而使不上力气,他隐约开始意识到事情渐渐向着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了过去,能在毫无感觉的情况下对他发起攻击,这女人,绝对不是普通魔族。

椋月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奈落一直跟她说不要随便告诉陌生人自己的身份,动不动就有人到朽木城来找事也挺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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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竟敢伤我兄弟!”头领冲过去抱住断手的魔族,仿佛一个信号,瞬间几十个魔族一拥而上,嘴里胡乱地喊着听不清的口号。大叔腿都被吓软了,再借他十个胆子他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正面迎上这么多魔族。“小,小丫头我们还是快点跑吧,我知道你厉害但是他们人实在是太多了……”“没事。”椋月漫不经心的说,她还在思考自我介绍的事情,“在后面躲好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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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她!”“冲啊给老疯报仇!!”

椋月轻轻地一挥手,那股魔力的气息就连毫无力量的大叔都感到寒意直透骨髓,即使离他有一段距离这仍然是他觉得自己离死亡最近的一次,比刚才那次飞刀事件更近。一天之内两次差点死了,这种经历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大叔惊魂未定的退到墙根处蹲下,头发上已经结了薄薄的一层霜,看,看来她是不需要保护了,还是先保住自己这条小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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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头领瞪大了眼睛,仿佛只要这样眼前这幅人仰马翻的景象就会变成假的。如果它是真的,那这女人……

“为什么不杀了我们,这对你来说应该轻而易举吧。”他努力克制住颤抖的身体,艰难地抬起头。

“我会带你们回监狱,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椋月说。

“监狱?”头领爆发出一阵大笑,“兄弟们你们听见了吗,这位正义小使者要送我们去监狱呢!”被打翻在地的魔族们也纷纷笑了起来,仿佛这是世界上最荒唐的事情。“小使者,那你以为这里是哪里,人间天堂吗?我们只是来度个假,等着有人把我们接回去?”

“你们在这里已经严重干扰了正常居民们的生活,按照规矩应该受到惩罚。”椋月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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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正常。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是,我们都是十恶不赦的罪犯,那些人类都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天使是吧!!”头领看起来笑的要背过气了,“不用不用,这里的每一个魔族早就已经是罪可致死的大罪犯了,我建议小使者你还是把我们就地正法来的比较快。”

“什么意思。”椋月有些迷惑,为什么这个魔族说的话她一个字都听不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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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愣着干嘛,老头,孙子不想要了是吧。”头领音量突然放大,刀疤丛生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狡诈,屋内的老头吓得哆嗦了一下,没有料到自己还需要继续参与这个故事。

“让我来告诉你这是什么意思吧,小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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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说过为了弟弟我什么都可以做。”苍老的声音仿佛在喃喃自语,又仿佛在对谁说着话。

地上的断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对后背没有一丝防备的椋月感到了一阵剧烈的疼痛,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她失去了平衡,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而瑟瑟发抖的老人站在她身后,手持匕首。“你!”大叔大吼一声跳了起来拽住了老人的领子,“你!这丫头刚才救了我们!你这老头……”

老人颤微微地笑着,把沾满鲜血的刀子扔到了地上,“为了我的孙子……我唯一的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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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没伤到器官。但刃上所附的魔法造成的伤害远比刀刃本身要大得多,椋月有点喘不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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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很难受吧,是不是没法呼吸了?”头领站起来,慢慢地靠近着,“不愧是正义的小使者,对自己的同伴绝对信任呢,没有人教过你什么是背叛吗,这里没有人会真心帮你的,来到了这里,你就是被抛弃的存在了,外面的那一套所谓的团结,信任,同伴就都是放屁了,真是天真的小可爱啊。”他用最大的力气踩住了椋月的头,坚硬的地面上陷进去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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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土的味道和臭味混合在一起,椋月几乎窒息,脖子一种很不舒服的方式的扭着,使不上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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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被抛弃的,我也是被抛弃的,我们大家,这里的所有人,都是被抛弃的。”头领看着在他脚下无力地挣扎着的椋月,却没有任何波动。报仇也好,单纯的玩弄也好,越来越无趣了。

“你说,到底怎样才算是活着。”头领微微松力让椋月可以说话,他问道。

“说啊,你不是正义使者吗,你倒是说说看怎样才算是活着啊!”他突然生气了,一下又一下地踩着椋月,怒火却随着尘土的飞扬越来越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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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被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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靴子底下传来了微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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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不许问我!回答我的问题!!怎么才算是活着!!像我们这样的人怎样才算是活着!!你说!给我说!!”头领近乎疯狂地喊着,脚下的土地已经开裂,就连其他倒在地上的魔族也开始害怕,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老大这样失控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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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你们这样的罪人不配接受死亡,在这里进行永久的反省吧,罪民们,为了你们所做的一切。

等一下,等一下,杀了我吧,杀了我们吧,不要让我以这样的方式与她们分开,杀了我吧,就地处决啊!

爸爸,你要去哪里啊,我不想你走……

……乖,爸爸不会走的,爸爸会一直陪着你的……

杀了我吧……求求你们……不要让我以这样的方式活下去……这样活下去的话……这样活下去的话……

会被彻底忘记,一干二净。像从未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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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上任魔王在位时仅实行过一次的最残酷的刑罚,永生的魔咒。那批罪犯被流放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庄,永远不被允许死去,美其名曰:一生反省自己的罪行。直到深爱着他们的亲人纷纷死去,世上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爱着他们,记着他们。这是一场没有尽头的刑罚,久到连世界都忘记了这些犯人,久到连他们自己都忘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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