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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马恋山之颠

天黑了,海天酒楼前挂着的十八只灯笼光亮无比,但这一刻,所以灯火都黯然失色,亮的只有方小西的刀光,那闪闪刀光映照得夺目耀眼。

但刀光陡然消失,那是柳无欠挥动的乌刀像散出一股黑烟,然后柳无欠已经站在三丈开外,这是方小西刀光的圈子外。

但这样一来,虽然柳无欠没有丝毫损伤,但可以说是败了,因为败了半招也是败。

蒋经大声说:“柳无欠,回来吃饭。”

柳无欠看了嘴角弯起的方小西,他“哼”一声,掉头走进了酒楼。

方小西没有走进酒楼,因为师父和三师兄正从酒楼里出来。

师徒三人上了一辆马车,飞快驶出了梅沙镇。

马车沿着海边大道飞奔,约一柱香时间,马车便停在一座气势宏伟的府邸门前。大门两旁,是两条青石雕成的张牙舞爪的石龙。这座府邸,江湖上的人都称之为龙宫,这龙宫的主人便是凤笑天。

师徒三人下了车,站在大门前的龙宫管家凤初迎了上来,说:“叶大侠、表少爷、关少侠,老爷命我在此等待多时了,快随我进去见老爷。”

龙宫巨大的大厅中,站着一个巨大的人、一个巨大的胖人。若不是亲眼目睹,很难相信世间竟有如此肥胖的人。

叶先开抱拳说:“凤兄。”

凤笑天伸出浦扇般的肉手,拉起叶先开的手,说:“叶老弟要来便直接到家,何必要去探独臂刀怪的虚实?”

叶先开说:“我可不是为你才去找独臂刀怪的,实际上是我自己手痒,想与独臂刀怪比试;只可惜,独臂刀怪没有与我交手。倒是小西与独臂刀怪的弟子交了手,小西稍胜半招。”

方小西走上前,说:“姑丈。”

凤笑天用大肉手轻抚方小西的头,微笑着说:“刀快有什么用?长得这么瘦。”

方小西哭笑不得,姑丈他老人家自己长得胖,就要人家也长得胖才对,这胖龙王难道是以胖论武功的?

“难道你想小西长成像你这样的大胖子吗?”甜美的声音传出,只见大厅出现两个人。

刹那间,方小西觉得大厅变得更加明亮起来,因为出来的两个人都是光彩照人的美人。

小西满脸笑意,说:“三姑、表妹,很久没有见到你们了,我在青山上日日都想念你们。”

中年美妇正是凤笑天的夫人方茹,她身边的那美少女是他们的女儿凤雅,江湖上的人都叫她做龙女又或者公主。

凤雅看着方小西,俏脸带红,问:“表哥,既然想念我们,为什么那么久都不来看我?”

方小西也看着凤雅,说:“现在我不是来了吗?”

凤雅拉起方小西的手,说:“表哥,跟我去玩。”

方小西向姑丈、三姑及师父告辞后,然后跟随表妹走了出去。

叶先开看了一眼方茹,她依然美丽,而且更有一种成熟的风韵。方茹当年是江湖上有名的美女,绰号“百花公主”,她是武林世家百花山庄的三小姐。叶先开当年也是方茹的众多追求者之一,但谁也没有想到,美绝江湖的“百花公主”竟然嫁给了大胖子凤笑天,论外貌可算是一枝鲜花插在牛粪上呀!

方茹说:“叶大哥,已经备好了酒菜,大家边喝边谈。”

凤笑天和叶先开年青时已经是好朋友,他仍像年少那时般亲密无间,伸手扶住叶先开的肩,往饭厅走去。

…………

一天最黑暗的时候过去了,然后东天露出一丝亮白,当天完全亮的时候,便可看见独臂刀王孤独的身子,他坐在一块大青石上,仿佛与天地溶为一体。

柳无欠没有在他身旁,因为这场决战,除了对决两人外,不许第三者涉足马恋山之巅的平台之上。柳无欠被蒋经收为徒这六年间,目睹了师父无数的决战,目睹那些江湖刀客在师父的刀下或死或残。所以躺在山脚下破落山神庙前石阶上的柳无欠很平静,因为他相信这次也一定是师父胜出,这道理就像太阳一定会从东边升起一样简单。

待太阳真的升起了,那就意味着两大刀王的决战一触即发了。

日出了,第一缕阳光就照在独臂刀王干枯的脸上,他从青石上跳下来,因为凤笑天也上到了山巅。

看着凤笑天微笑的胖脸,蒋经没有丝毫的仇恨,虽然十年前他败在凤笑天的刀下、虽然十年前他被凤笑天断了一臂;因为他获得了天残刀客的残刀和残刀诀、因为他炼成了无敌天下的残刀诀、因为他毕生只追求刀法武功。

凤笑天同样对蒋经尊重,任何的对手,都是应该尊重的。

虽然马恋山之巅只得凤笑天和蒋经两人,但山腰和附近山峰上都挤满了人,江湖上的刀客,有谁不想一睹两大刀王的对决?只要能从两大刀王战斗中学得一招半式刀法,那也是受用非浅。

蒋经左手握住一把残缺不堪的黑刀,这把烂铜破铁竟然就是当年天残老人称霸江湖的神器?

凤笑天却是空手而来,两袖清风。

蒋经问:“凤龙王,你的青龙刀呢?”

凤笑天说:“人是刀,刀是人。”

蒋经满脸惊骇,说:“你竟然到了人即刀的境界?”

凤笑天点头,说:“刚悟皮毛,请蒋刀王请点。”

蒋经左手扬起,出刀了。

一股凌厉的刀风扑向凤笑天,凤笑天右手一拂,衣袖里刀光一现,但他的刀光却落了空。因为蒋经的刀招根本没有使全,他另一刀已经砍出,因为他使的残刀诀,所以的招式都是残缺的。

残缺的刀法原本是不堪一击,但蒋经用残刀使出,却显得古怪而凶狠。

凤笑天双眼一亮,说:“这残刀诀果然有意思。”他来不及变招,只好双足一蹬,身子往空中跃起,避开蒋经的攻势。

蒋经一招占了先机,所以千奇百怪违背常理的刀招层出不穷。

凤笑天双眼越来越亮,这是他领略过的最奇怪的刀法,所以他想一睹全貌。凤笑天虽然是江湖上最胖的胖子,但他却是江湖上轻功最好的胖子,他施展的“腾云驾雾”轻功,肥胖的身子犹如浮在半空一般。

蒋经却越攻越兴奋,他已经打出了自己的节奏,那就等于说,他已经可以控制了局势。

凤笑天虽然轻功好,但他已经是险象横生,他为了看全残刀诀的刀招,其实错过了很多次出招反攻的机会。

高手对决,失去了先机,那就等于没有了胜机。

蒋经的刀招越来越显气势,整个山顶都是他黑色的残刀叠影,他出刀的呼喝声响亮刺耳。

邻峰上的叶先开一直都在顿足叹息,他在埋怨凤笑天错失了那么多的反攻机会,结果造成了现在只有挨打之份。

方小西的脸变得苍白,他看见漫天都是那黑色的刀影。

那黑色的刀影就如一条条疯狂的黑龙,撕裂了马恋山顶的气流,就连阳光也变成碎片。一股股肉眼难辨的黑色气流乱窜,山顶上的树木花草石头都变得残缺起来了。

蒋经的残刀诀已使到极致,他的双眼闪过一丝残酷的冷笑,是时候结束了。他使出残刀诀中最后的一招“山崩地裂”。

刹那间,在这个太阳当空的晴天,竟像乌云低压、闪电雷鸣、狂风呼啸之势,天地间也为他这一刀招而变色

观战的刀客们都深深的惊骇了,这刀招不应是人使出的,那是鬼神之力呀!所有的人都知道凤笑天败了,而且是败得很惨!

方小西落泪了,在这个世上,他的亲人已经不多,姑丈可算是他最亲的亲人呀!

面对蒋经残刀诀中最厉害的一击,凤笑天右手伸出,竖起了大拇指。他这是表示对蒋经的刀法的赞赏吗?

蒋经有点意外,他这招确实是值得天下所有刀客赞赏,但凤笑天在生死的一线中,还对他竖起了大拇指,这就显得有点突兀了。蒋经虽然觉得凤笑天此举有点怪异,但他已是胜数在握了,他觉得自己这一刀招,天下再不可能有人能破解。

凤笑天除了刀法称王外,他还喜欢美食和赌钱。他曾试过煮熟了的鸭子都不翼而飞的事,尽管事后知道是小西偷吃的;他也试过赌钱时赚过很多的银子,但最后却全输光了,所以他得出一个结论,就是没有把赚到的银子装进腰包走出赌场门口,这银子不一定就是你的。

凤笑天还没有倒在蒋经的残刀之下,这证明他还有机会,反败为胜的机会。

蒋经错了,观战的人也错了,因为凤笑天竖起大拇指,并不是称赞对手的刀法。

只见一股圆柱般的白光从凤笑天的大拇指出现,冲天而上,把被残刀诀铺盖的天空撞出一个大洞。这白色的洞越来越大,直到满布的残刀黑影一扫而光,山顶上又回复了风清日丽。

所以的人都惊呆了,蒋经也变得目瞪口呆。

凤笑天左手又伸出,左大拇指又竖起,对着蒋经按出。

只见一道如刀形的白光射出,砍向了蒋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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