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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杨过

刘超一来,就给受到了多重打击的杨过,补上了一次重击。

杨过也不知是被吓住了,还是没弄清楚状况,不时的看看孙婆婆,又看看刘超,还看了看一直在门口的小龙女,懵懂的说不出话来。

孙婆婆看到他的样子,怜惜的说道:“这位大哥哥是姑爷刘公子,那位小龙女姊姊是刘夫人,他们都是这里的主人,问你什么,你直接回答就好啦。”

杨过听到慈祥的孙婆婆的话之后,从石床上翻身而起,跃下地来,向着孙婆婆和刘超夫妇都磕了个头,说道:“弟子杨过,拜见婆婆,拜见姑丈、姑姑。”杨过毕竟年纪尚小,不知称呼,就按着孙婆婆的叫法自己给改了一下。

刘超和小龙女点头回应,还没等刘超叫他不用多礼,孙婆婆就眉开眼笑的连忙把他扶起,说道:“啊,你叫杨过,不用多礼。”刘超和小龙女对此当然也不会计较,任由孙婆婆开心就好。

孙婆婆在古墓生活了几十年,除了一些采买,极少与外人来往。刘超来时,恰逢古墓巨变,因而转眼就把刘超当做了自己人,更有这些年来的生活,早已熟悉起来。而且,刘超看着年纪小,却很会照顾人,因而并没有满足到她照顾后辈的心情。如今小龙女和刘超已经成亲,孙婆婆即便非血亲,可老人心性,想要抱上他俩的孩子实属正常。然而半年多过去了,他俩却并没有怀上一儿半女的动静。其心中不免有些着急,却又不好多说什么。

这时,一个举止有礼,人品俊秀的孩子出现,正好满足了孙婆婆那种急切想要照顾晚辈的心情,因而对于杨过,她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喜爱。她将杨过扶起后问道:“你怎么会到这里来?怎么受了伤?哪个歹人将你打成这个样子的啊?”她口中虽问来问去,却不等杨过答复,就出去拿了好些糕点等吃食,不断让他吃。

杨过吃了几口糕点后,就把自己的身世遭遇从头至尾说了。他口齿伶俐,说来本已娓娓动听,加之新遭折辱,言语之中带着不少的情绪。致使得孙婆婆听来不住的叹息,时不时的插入一两句的评语,要么说黄蓉偏袒女儿,行事不公,要么斥责赵志敬心胸狭隘,欺辱孩子,言语之间都是对杨过的回护。听到最后,她一把将杨过搂在怀里,连声说着:“我这苦命的孩子。”

对于杨过所言的自身经历,刘超在前世不论是从书中还是各种翻拍的电视剧中,都已经看过很多次了。因而并没有被代入到情绪之中,小龙女就更不会了,虽然她改变了很多,可对外人的认同程度,依然很是有限。

刘超心中对于某些所谓的江湖规矩有些不以为然,可既然到了这个时代,还是要尊重一下某些规矩的。即便想要改,首先要改的也应该是人心而不是规矩。当然了,他要是不想遵守,谁也拿他没办法。

因此,待杨过说完之后,刘超恶作剧之心又起,说道:“你的伤已经不碍事了。既然你是全真教弟子,虽然是俗家的,可也是正式拜了师的,那我们这里就不适合收留你了。所以,你只能回去了。”

孙婆婆和杨过听了之后一怔。杨过大声嚷道:“我不回去,我死也不回去。”孙婆婆也说道:“姑爷,这孩子回到重阳宫中,他师父定要难为他的。”

“嗯,送他回去时,带上一瓶玉蜂浆给他师父解毒,想来就不会为难他了。”

刘超的话让孙婆婆有些不知所措,在她印象中的刘超并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也不知这次为何不愿意收留这苦命的孩子。

就在此时,杨过霍然起身,向几人作了一揖,说道:“多谢婆婆和姑丈、姑姑为我医伤,我走啦!”孙婆婆道:“你到哪里去?”杨过一听,呆然片刻,倔强道:“天下这么大,哪里都可去。”只是他虽然这么说,脸上却不由自主流露出凄然之色。

看到杨过如此,孙婆婆难受道:“孩子,非是我们姑爷不肯收留你,实在因为此处向有严规,不容外人入来,你还是全真教的弟子,就更是不可收留了。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杨过自尊心起,昂然道:“婆婆说哪里话来?多谢婆婆你们照顾,咱们后会有期了,杨过永不忘几位的好意。”

杨过虽然一副大人模样的口吻,可稚嫩的声音,让孙婆婆听来既觉可笑更觉可怜。她见杨过强忍眼中泪珠不至落下,对刘超说道:“姑爷,你看这深更半夜的,就让他明儿一早再回去吧。”

“婆婆,其实我并没有非赶他走不可,只不过不说古墓的规矩,江湖上也是有规矩的。他既已拜入全真教门下,我们若是私自收留了他,对他不仅没有帮助,反还会害了他。我是不在意流言蜚语的,可他将来总要出江湖的,难道一出去就背着欺师灭祖、背信弃义的名声行走江湖,过这一生吗?”

刘超的话,让不明白其中深意的孙婆婆当即就愣住了。杨过虽小,但是从小混迹街市的他,对于各种明里暗里的潜规则也是有所了解的,这时听到刘超所言,也明白了别人其实是为自己好。可自己的命运,难道就活该这么苦吗?

“不过,既然遇见了,那么也是缘分。我看婆婆您对这孩子很有好感,那么我做主。”刘超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小龙女,小龙女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刘超就继续说道:“就在我们听这孩子讲诉他经历之时,只怕全真教找他的人已经出发,此时都到外面的小树林了。婆婆可以带这孩子去同他们交涉,若是他们讲理,那么就暂且让他回去,婆婆您想他了,可以随时去看他,我看他们全真教谁敢拦着您。若是他们不讲理,那也好办,咱们收留就收留了,若是将来谁敢说闲话欺负他。自有我刘超为他做主!”

刘超说到最后一句,虽然面带微笑,却说的斩钉截铁。他看向杨过,只见他听到最后,已经无法忍住眼泪不至落下,不一会儿就泪流满面了。杨过自从母亲过世之后,即便在郭靖那里也没有得到过这种照顾和关心,而这人不过初次见面,就愿意为他对抗整个江湖,顿时就有了一种得到依靠的感觉,忍不住也不想忍那些复杂的泪水了。

孙婆婆听到刘超所言,也开心起来。得知可能有人正在找杨过,虽然不愿意把他交出去,可刘超说的也有道理。至少也先把外面可能的来人打发了再说其他。于是,她牵着杨过出了石室,一顿转悠之后,就出了古墓。

两人出了古墓,刚走到林中,就听到外面有人朗声叫道:“全真门下弟子甄志丙,奉师命拜见龙姑娘。”这声音远隔,显然是从禁地之外传来,不过也可听出,这个甄志丙的武功颇为了得,为人处世也颇守规矩。

孙婆婆道:“哼,姑爷没说错。全真教的牛鼻子果然在找你了。”杨过听到全真教的人果然来了,先是吓了一个哆嗦,可一想到出来之前刘超说的话,义气顿生。他大义凛然的说道:“来就来,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既然失手打死了人,让他们杀我抵命便是。”说着就大踏步走出。孙婆婆道:“傻孩子说什么傻话,我看谁敢欺负你。”说着也跟了上去。

孙婆婆牵着杨过的手,穿过树林,来到林前空地。月光下,只见六七名道士站成一排,另有四名火工道人,抬着身受重伤的赵志敬和鹿清笃。群道见到杨过,轻声低语几句,不约而同的走上前几步。杨过见此也不惧,他挣脱孙婆婆的手,上前大声说道:“我在这里,要杀要剐,全凭你们就是。不必去烦扰人家!”

此时,一个道人抢步上前,伸手抓住杨过后衣领拖了过去。杨过冷笑道:“我又不逃,你急个什么?”那道人其实是赵志敬的大弟子,他向来对师父十分尊敬,先前见到师父因为杨过而身受玉蜂蛰伤,痛苦难挡,也不知性命是否能保住。他本就没想到做徒弟的居然会对师父如此忤逆,无法无天。现在又听到杨过出言不逊,当即照他头上就是一拳。

孙婆婆本来听了刘超的话,确实想要和群道好好说说的。她见杨过被人给强行拖去,已是大为不忍,突然见他遭到殴打,心头怒火再也按捺不住,当即大踏步上前,衣袖一抖。那拖着杨过的道人只觉手腕上忽然一阵剧痛,不由得松开了手,回头待要喝问,孙婆婆已经抱起杨过,转身走了。

群道初时以为孙婆婆不过是个老态龙钟的弱妇,却没想到她出手夺人的动作一气呵成。他们不由得呆了一呆,待回过神来,老妇已经带着杨过走出了丈许之外。几个道人同时抢上前怒喝道:“放下人来!”孙婆婆停步回头,冷笑道:“你们要怎地?”

孙婆婆有刘超撑腰,看到群道既然谈都不谈就动手了,那当然是把她一见之后就喜爱有加的杨过带回去了。她可不会在乎全真教的人有什么意见。

可全真教的人既然来了,当然是要有所作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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