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只是……”
“你到底说够了没有?”南宫听梦怒喝,“不是叫了你今天别惹我吗?我跟你说,这件事我会干一辈子,干到死为止!你以后别再跟我提退出神血会的事,否则我就跟你离婚!我说到做到!”
没等徐梓陌答话,南宫听梦已走进卧房,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徐梓陌叹了一口长气,心中烦恼不已。
段琛千里迢迢从B市来到L市。
他要为父亲段睿博报仇。
“霍星羽、雍乌、南宫听梦、骆浅渊,你们这四个杀人凶手,一个也别想跑得掉……
“我不会杀你们,我只会让你们最亲最爱的人,在你们眼前死去!我要让你们尝一尝丧失亲人的痛苦,就像十九年前的我那样……”
此时,他潜入了某个房间。
床上躺着一个少女,一动也不动。
此前段琛在这个少女的水杯中投放了安眠药粉末。此刻,少女处于昏睡状态。
段琛要杀四个人,神血会四个成员的最重要的亲人。这个少女,就是他的第一个目标。
只见段琛一步一步地走到床前,向昏睡中的少女看了一眼,深深地吸了口气。
“要怪就怪你父亲吧!”
段琛从腰包里取出一支针筒。这针筒里装着巴比妥酸盐、肌肉松弛剂和钾溶液的混合药剂,被注射者会瞬间死亡。
他用颤抖的手把针头扎入了少女手臂上的静脉中。针筒中的药剂被注射到少女的体内了。
刹那间,一个花季般的年轻生命就此结束。
段琛的心中掠过一丝复仇的快感。他咬了咬牙,喃喃地说:“下一个到‘白无常’……”
早上八点,一首宛转悠扬的乐曲轻轻地唤醒了睡梦中的骆浅渊——这是他设置的闹铃声。
他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对着迎面射来的日光,深深地吸了口气。
“这里的空气真好呀。”他喃喃自语。
目前骆浅渊住在位于L市以北郊外的琉璃村的一座古屋里。这座琉璃村地处偏僻,村中只有一百多名村民,他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十九年前,骆浅渊和家人来到L市后,本来一直藏匿在位于郊外的一座别墅中。但在半年前,骆浅渊行踪败露,被警方通缉,只好带着女儿来到琉璃村投靠在这里隐居的霍星羽。
此时梳洗以后,他来到古屋的内堂,只见霍星羽的妻子曹慧娟正在摆放碗筷。
“早呀,嫂子。”骆浅渊向曹慧娟打招呼。
“早呀。”曹慧娟微微一笑,“早餐已经做好了。”
这位曹慧娟,本是住在大马村里的一位村妇。
当年,霍星羽、雍乌、南宫听梦和骆浅渊被B市警方通缉,展开逃亡之旅。为了掩人耳目,四人分别前往不同的城市暂居,直到几个月后才在L市会合。
霍星羽到达L市后,就躲在大马村中。后因一个偶然的机会,他跟住在村里的曹慧娟相识、相恋,没多久两人还结了婚。
十四年前,霍星羽带着曹慧娟从大马村移居琉璃村,之后便一直住在这里了。
“每天都这样麻烦嫂子你,真不好意思。”此时骆浅渊对曹慧娟说道。
“不会呀,你们来了以后,家里热闹多了。再说呀,大家住在一起,什么事也有个照应呀。”曹慧娟把一个盛着一碗面条和一双筷子的托盘递给骆浅渊,微笑着说,“快给子雪送早餐去吧。”
她所提到的“子雪”,就是骆浅渊的女儿,今年十七岁。
骆子雪在两岁时,不幸被浓硫酸泼在脸上,因此毁容。她的左眼被紧紧粘住的皮肤遮住了,右脸有几块肌肉跟脖子粘在一起,遮盖了小半边嘴巴,甚至把鼻子也拉扯得变了形,脸上的其他部位也满是疙瘩。一望之下,有些毛骨悚然(参看《暗怪之袭》)。
来到琉璃村后,骆浅渊为骆子雪制作了一张木面具,还在面具上雕上了几片苜蓿,寓意希望。
尽管有面具掩遮掩,骆子雪仍然不愿跟霍星羽、曹慧娟等人接触,终日躲在房内。
此时,骆浅渊拿着托盘来到骆子雪所住的房间前,敲了敲门:“子雪,起床了吗?”
房内无人应答。
骆浅渊轻轻打开房门,发现骆子雪不在床上。
“子雪?”
骆浅渊走进房间,只见房内洗手间的门虚掩着,他走到门前探头一看,洗手间内没有人。
骆子雪不在房内。
“咦?”骆浅渊皱了皱眉,心中觉得奇怪。骆子雪来到琉璃村后,没有踏出过房间半步,吃饭和洗澡都在房内完成,为什么此时竟然离开了房间?
骆浅渊放下托盘,四处寻找,不知不觉来到古屋的厅堂,只见霍星羽正在品茶。
他发现骆浅渊神色慌张,问道:“老骆,怎么了?”
骆浅渊定了定神:“子雪不见了。”
“是在房里闷得慌,所以到屋外散步去了吧?”霍星羽说罢,呷了一口茶。
骆浅渊摇了摇头:“应该不会。”
刚好此时一个六十岁左右、身体健壮的男子从内堂走出来,淡淡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老雍,你有见过子雪吗?”骆浅渊着急地问。
这个被称为“老雍”的男子,正是在神血会中担任军师的雍乌。
十九年前,为了躲避B市警方的追捕,他带着父亲雍天磊来到L市,在琉璃村买下一座古屋(就是现在霍星羽等人所住的古屋),暂时安顿下来。
但雍乌认为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朝,对于一个通缉犯来说,公安局反而是最安全的藏身之所。所以他想要进入公安局工作,一来隐藏身份,二来方便获取一些在逃罪犯的信息。
然而十分不幸的是,雍天磊因中风而半身不遂,无法行动。雍乌只好留在琉璃村照顾父亲,混入公安局的计划不得不暂时搁置。
后来,霍星羽夫妇移居琉璃村,暂时住到雍乌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