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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破败的寺庙里,小西躺在杂草堆上,双手紧紧抓住盖在身上已经破的不成型的衣服。

头昏昏沉沉的,双眼无神的望着照射进来的阳光,全身却冷得异常,天已大亮,一切都仿佛一场梦。

已不记得是什么时候被凌辱,只记得那日看见方竹的同时,尚书也瞧见了她。

尚书瞧着这个一身素衣而水灵灵的姑娘,许是平日里花红柳绿看多了,竟起了邪念。

转身向方竹示意。

方竹一怔,随即了然,他与尚书相识多年,早已摸清他的秉性,知道他的好色与风流。

他瞥了一眼小西,眼神一时飘忽,捏着玉扇的手指渐渐紧缩,骨节泛白。

心中的一条线逐渐绷紧。尚书见他没有反应,极为不爽,正欲佛袖而去。

方竹随即反应过来,向尚书笑笑,应下此事。

他对不住这个姑娘,却也不愿只因一个姑娘而与未来岳父失和。

毕竟,得指望着他为自己未来康庄大道铺路。他的底线已然崩塌了。

小西万念俱灰。

来之前,她设想过许多。

或许方竹只是被迫娶亲,还爱着她,他们一起流亡天涯,做一对四海为家的落难夫妇。

他们还是可以卖豆腐为生,方竹闲时可以看看书,她也可以在酷暑时煮上清爽的绿豆粥,看着方竹满足的喝完,捏捏她的脸,笑嘻嘻地感叹“小西啊,有你在,怎能如此幸福”。

又或许他的确是已不爱自己。那么他们可以正式道个别,她会祝福他与家眷恩爱白头。而自己继续去梅子巷里与豆腐,相伴一生。

毕竟她爱他就好了。

她好爱他。

她已经将自己交付于他了。

可没曾想,一把迷药,一个眼神,断了她所以念想…

她被自己所深爱的人亲手推入深渊。

路过寺庙的和尚将她救起时,她已没有生的念想。

“阿弥陀佛,吾号无心,小僧看姑娘很是眼熟,想来姑娘与我佛定是有缘。”

“云深不知处,只在此山中。”她的嘴里只不断念叨着。

“唉…”和尚叹息一声

“万物有其因,有其果,因果轮回,循环往复。姑娘不若留下,以平心静气。”

从此,尼姑庵里多了位年轻姑娘。

法号梅子。

五年后————

梅子正扫着门前雪,听闻前来礼佛的人们议论纷纷。

“听闻老尚书倒台了。”

“可不是,听说刚一倒台,他的女儿和女婿就收拾东西跑了。”

“也是,这些年,他们干的坏事追究起来,可不是能轻易逃脱的。牢饭那是吃定了。”

“岂止牢饭,我看…是直接…”说着,那人摸了摸脖子。

人们渐行渐远。

梅子捧起一堆雪,望着出了神。想起无心师父曾说。

“因果轮回,循环往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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