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准推门离开。
曲黎就黑了脸,忿然道:“辉哥你是不是不想用他?”
辉哥不动声色:“我可没说这话。”
“这还不明摆着吗,从这边赶到新世界,不堵车的话最快也要半个小时,来回就是六十分钟,可你只给他四十分钟,咱就找一个司机,至于吗?又不是去参加F1方程式。”
肖鑫撇嘴挤对道:“那小崽子刚刚牛吹得那么厉害,不是说除了职业赛车手都不惧吗?”
“你不是和他很熟吗,他技术如何你不知道?”吴跃也问。
曲黎猛然被问住,支吾了半天,叹口气说:“这些年他都在外面混,也是最近才回来,我只听说他在上海那边的一个车队里做事儿,具体做什么我也不清楚。前段时间他忽然来找我,问有没有挣快钱的门道。我一问,才知道他奶奶眼睛坏了,已去省城的大医院看过,医生说要尽快做手术,晚了就彻底瞎了,可光手术费就要好几万,加上住院费、医药费,至少十几万才能治好。他家穷得四面墙都是光的,急得满嘴燎疱,找我好几次,前几次我都推了,这不前两天正巧强子腿受伤,我才想到他。”
“这小兄弟挺有意思,靠谱吗?”吴跃继续问。
曲黎挠挠脑袋说:“徐准和我是发小,他家住镇东,我家住镇西,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很好,知根知底,他爸很早就去世了,他妈随后就扔下他跑了,当时他才十岁,全靠他奶奶养大。我们一起读小学、初中。我初中毕业辍学跟我爸修车,他高中上了半年也不念了。不知道怎么想的就跑去上海。他那人很傲气,也仁义,断然不会做卖友求荣的事儿。而且他那么缺钱,给他十万命都能卖了。”
“我觉得不错,老大,就用他吧。”吴跃转头向辉哥建议。
“不错个屁,”肖鑫骂句脏话,“都这节骨眼儿了,还让一个生人进来,风险太大。”
吴跃白一眼肖鑫,粗声粗气道:“那怎么办?强子那腿没两三个月好不了,等他腿好,黄花菜都凉了。”
“那我也不同意用。”肖鑫翻着眼皮说。
“耗子你成熟点儿,不就怼你两句嘛!别那么小心眼儿。”吴跃指着肖鑫道。
“这不是小心眼儿的问题——”
“别吵了,”辉哥制止两个人,“人都还没回来,你俩吵这个有什么用!”
曲黎一直看着吴、肖两个人斗嘴,虽有心帮徐准说话,却又不好插口,正犹豫间,包厢门霍然被推开,徐准拎着外卖袋子走进来,顺手放在桌子上,推向辉哥,说:“趁热,凉了不好喝。”
屋内四个人都一脸震惊。
辉哥伸手接过,汤还烫手,看到外卖袋子上写着“段记粉丝汤”的字样,立刻推翻了徐准随便买来糊弄他的猜测。余下三个人则都下意识地看手机或看手表来确定时间,差五分钟9点,也就是说正常六十分钟的路程,徐准驾车只用半个小时多一点儿。还包括食铺制作打包在内。
“这,这不可能吧?”肖鑫求助似的看向吴跃和曲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