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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整治花瓶

南笙端坐在由仙婢搬过来的琴桌旁,红袖下的素手轻轻拂过琴弦,指尖点点,琴音绕梁。

南笙眼里不禁闪过惊喜,这把琴着实不错,白玉琢其身,冰蓝晶石雕刻出的凤尾,落于天羽玄丝所制琴弦之下。

而正当她还在欣赏这琴之妙处时,云沁也换好了舞服回来了。

只见她穿了一席素衣白纱抹胸广绣裙。腰姿纤细,不盈一握,紧紧束在白色云锦腰带间。腰间还勾着一串紫玉雕刻的铃铛,随着她的走动,荡出一阵阵清脆的铃声。一双玉足赤着,踏着莲花而来。

南笙与她互望一眼,各自颔了颔首。便开始了比试。

云沁在殿中正堂,朝着在场仙臣略施一礼。抬眸间,笑颜如花。微微抬手,玉手立于头顶,腰身微微前倾,自身后勾起一只玉足。动作缓慢,舞韵沉沦。

南笙并未着急奏曲,一双美眸紧紧盯着正殿中间的身影。

一席素衣,舞姿沉缓。仿佛是落入凡尘的精灵,哀怨着,悲鸣着,挣扎着。

云沁暗里向南笙那瞥了一眼,看见对方丝毫未拨动琴弦的双手,嘴角挑起一抹得逞的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仙臣们一时间沉溺于云沁的舞姿,又很好奇着南笙会如何奏曲。

南笙望着她的舞姿,忽缓忽急,既有沉沦堕落之决然,又有涅槃重生之浩瀚。舞姿时而张弛,时而紧密。

不经意间,神思远游,闪现过一片红梅林,脑海里回想起了那令人称绝的笛音。那段曲子的意境倒是与云沁的舞蹈很是应景。就是不知这曲子换用琴来弹奏,效果会是哪般。

既然已经想到了,不去试试倒显得有些怯懦了。

收回思绪,南笙拂开红袖,玉手倾覆琴弦之上,轻顺琴弦,眼里笑意浮现,流光溢彩。

云沁听到指尖拨动琴弦的声音,原本还在旋转的身姿差点不稳。眼里闪过讶异,调整片刻后,便继续全身心沉浸在舞蹈之中。

她料定南笙弹奏的曲子必定无法融合进自己的舞境,即使弹奏又如何,结局不会有丝毫改变。

南笙一点一点的循着自己的记忆,弹奏脑海里那首曲子。前奏极其缓慢,南笙在慢慢的探索,凭着灵魂深处的感觉,融合曲中的意境。

渐渐地她发觉自己的脑海里闪现过零碎的画面,指尖弹奏的曲子也渐入佳境。

不知不觉,南笙便被带入了曲中意境。眼里不再是天宫楼宇,也没有云沁的舞姿。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熟悉的红梅林园。

一名红衣少女在梅林中提剑练武。剑气击落了周边的梅花,一片片梅花瓣随风而落。

南笙看不清女子的容貌,却从内心深处产生一股莫名的熟悉。

不知为何,那女子心中的愁绪,心中的悲愤,还有那份绝世傲然,南笙仿佛亲身体会过一般。

内心深处的共鸣,让南笙的心微微刺痛,何曾自己也被抛弃,被欺凌。那涅槃重生的渴望,接受浴火洗礼的灼烧感是那般真实。

一时间,南笙沉浸在琴音中无法脱离,而宫殿里的仙臣却被这荡气回肠,气势磅礴的琴音所折服。谁还会在意被遗忘的舞姿,甚至有的直接静敛双眸,于琴音间沉沦。

南风一听这首曲子,心里一下子有些慌乱,这首曲子,笙儿怎会弹奏。自己给她的曲谱中不可能会有这首,那她到底是从何学来的。

云沁也未料到南笙的琴音意境居然如此浩瀚,让人轻易便被带入其中,与之产生共鸣。

双眸环视一周,发现众人早就无意于自己的舞蹈。也不再多做无用之功,早早的停了下来。

一曲终了,南笙也从曲中收回心神。眼里的情绪复杂,葇荑轻抚琴身,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云沁望着一脸淡漠的南笙,心里一顿气结。这个小丫头竟然赢了自己,而且赢了自己后,还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即使心里再怎么愤怒,也不能表露出来,云沁整理了一下情绪,重新挂上笑容,一脸和善的样子对着南笙,“不知南笙姑娘琴艺如此精深,云沁拜服。”

听到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南笙这才想起自己身处何处,便将心思转移到比赛上来。

对于云沁的服输也不多与她客套,只道了句,谦让了,便转身准备回归自己的席桌。

场下看热闹的仙臣们可是兴趣盎然,不知是谁提了一句,赢者可向输者提一项要求。

原本以为可以就此翻篇的云沁,心里顿时忐忑不安起来,心里不禁暗骂那个多事的人。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与他们有关系吗?

南笙离去的脚步顿时停住了,眼神望着踌躇不决的云沁,不知作何打算。

云沁被她望得有些心虚,但是碍于面子,这个承诺是必将履行不可了。

扬起一抹微笑,上前拉过南笙的手,一副很是亲密的样子,“既然是云沁输了,自然得完成南笙姑娘的要求,不知南笙姑娘想提什么要求呢?”

南笙望着一脸故作友好的云沁,早就察觉出她眼底的不安,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虽然南笙很想给她一丝教训,可是毕竟对方背后有一个天帝。其实她的心里早有更好的打算。

云沁发现南笙一直未开口,而是一直盯着自己,更加的确定对方很有可能要报复自己。

“南笙想要那把琴,不知可不可以?”南笙话一出,不禁震惊了云沁,也震惊了在场的仙臣。

南笙也感觉到了周围环境的微妙,隐隐约约也开始觉得这琴可能有什么不凡之处。

就在宫殿一片鸦雀无声时,宫门口传来了一句男子的话语,“不知是哪位,看上了本宫的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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