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想试试。
可是......他真的不敢尝试。
已经失去了最爱的妻子，若是再失去这世上唯一的儿子，他哪来脸去看天堂的妻子。
“还有别的选择吗？”
洛彼岸与其对视。
“最坏的结果也只不过是死。难道你不觉得无声无息躺在床上比死更加难受吗？”
“你在怕什么？”
“你自私的想保着你儿子的一条命，但是你想过他愿不愿意吗？”
一句、一句、萦绕在马尔斯耳边。
马尔斯紧紧握拳，又松开。
身体渐渐松弛下来。
声音有些嘶哑。
拿起桌上的东西，沉默的去往二楼。
屋子里堆满了金融著作，床上，一个男人紧闭双眼。一旁挂着正输着的营养液。
“将试剂给他喝下。”
洛彼岸捏住男人的下巴，使其打开嘴巴。
试剂缓缓流入喉咙。待一管试剂见底。
两人站在一旁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马尔斯眼里的光逐渐黯然。
终究是痴心妄想了吗？
沉睡的人缓缓睁开眼睛，但由于许久未见光亮，被房内的光线刺激得脸上皱缩。
他茫然地盯着天花板。
身上像是许久未运动过，酸痛。
“丹药”
兀自开口，打破了屋内的安静。
马尔斯这才意识到了床上的人已经醒来。
“乔！！！这太不可思议了。”
眼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光，60多岁的老人再也没有了以往的沉稳冷静。
一把抱住床上的人。
马尔乔脑子混混沌沌，直到喘不过气红了脸。
洛彼岸点了三下鼻尖，若有所思。
许久才叹了口气。
“丹药给他吃下。”
马尔斯感受到了乔的难受，松开手。
拿出那颗黑漆漆的丸子。
丹药应该说的是这个吧？
乔不知被喂下什么，浑浑噩噩。
那东西入口即化，一股清凉从喉咙一直漫延。
身体逐渐有了力气，连酸痛的肌肉都强健有力。
脸上的苍白不再，取而代之是红润健康。
眼里逐渐清明。
“父亲？”
一歪头便看见以往不苟言笑的父亲眼里红红的。
他似乎老了很多？
一声父亲让马尔斯泪目。
十年，整整十年。他已经绝望了的时候遇到了这么一个人。
幸好，幸好。
他信了最后一次。
“记住我的条件。”
洛彼岸退出房间，这是他们的温情时刻。
她不想破坏。
转动古朴黑戒，压下眼里的闪动。
..............
这之后，苦瓜终于感受到了主人曾经说过的感兴趣是怎么回事了。
整天埋在书里、实验室里。
不是在跟马尔斯讨论就是在讨论的路上。
别人是学习，她是拼命。
马尔斯本来只是以为这姑娘是对金融证券有些兴趣来玩玩。
他欠了那么大一个人情，将她弄进来也无可厚非。
可随着时间过去，眼里的欣赏怎么也散不去。
逻辑思维的缜密性与计算，比他更甚。
他已经被称为一人便是金融中心，那这丫头呢？
实验室里的师兄们一开始并不上心，学校录取时间早过了，今年没有新人，可突然凭空出现了个小师妹，指不定是哪里塞来的。
可后来见到了小师妹的天赋与勤奋。
深深地叹气，转身埋入实验室中。
特么这种怪物小师妹什么的太可怕了，得研究个债券组合压压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