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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绘画是文学的梦

我曾经使用这个题目做过一次演讲,是在美国旧金山我的画展期间。我相信那一次大多数人没有弄懂我这个题目里边非常特殊的内涵。因为多数听众只是单纯对我的绘画有兴趣,抑或是我的文学读者。只有极少的人是专业人士。

我这个话题的题目听起来美,但内容却很专业,范围又很褊狭。它置身在绘画与文学两个专业之间,既非绘画的中心,又非文学的腹地。我身在两个巨大高原中间一个深邃的峡谷里。站在高原上的人无法理解我独有的感受。但我偏偏时常在这个空间里自由自在地游弋;我很孤独,也满足。现在,我就来挖掘这个空间中深藏的意义。

我之所以说“绘画是文学的梦”,却不说“文学是绘画的梦”,正表示我是站在文学的立场上来谈绘画的。一句话,我是表达一个写作人(古代称文人)的绘画观。

文人在写作时,使用单一的黑墨水,没有色彩。色彩都包含在字里行间;而且,他们是通过抽象的文字符号来表达心中的想象与形象。这时,文字的使命是千方百计唤起读者形象的联想,唤起读者的画面感,设法叫读者“看见”作家所描述的一切,也就是契诃夫所说的“文学就是要立即生出形象”。但是这是件很难的事。怎么才能唤起读者心中的画面?这是一个大题目,我会另写一篇大文章,来描述不同作家文字的可视性。而此时此刻,另一种艺术一定令写作人十分地向往和崇尚——这就是绘画。

所以我说,人为了看见自己的内心才画画。

我相信古代文人大都为此才拿起画笔的。

但是,一旦拿起笔来,西方与东方却大不相同。

对于西方人来说,绘画与写作的工具从来不是一种。他们用钢笔和墨水写作,用油画颜料与棕毛笔作画。如果西方的写作人想画画,他起码先要学会把握工具性能的技术和方法。尽管普希金、歌德、萨克雷、雨果等都画得一手好画,但毕竟是凤毛麟角。在西方人眼中,他们属于跨专业的全才。

可是在古代东方,绘画与写作使用的同样是纸笔墨砚。对于一个东方的写作人,只要桌有块纸,砚中余墨,便可乘兴涂抹一番。自从宋代的苏轼、米芾、文同等几位大文人挥手作画之后,文人们的亦诗亦画成了一种文化时尚。乃至元代,文人们在画坛集体登场,幡然一改唐宋数百年来院体派和纯画家的面貌,展现出前所未有的文人画风光奇妙的全新景观。

我对明人董其昌、莫是龙、孙继儒等关于文人画和“南北宗”的理论没有兴趣,我最关心的是究竟文人画给绘画带来什么?如果从表面看,可能是令人耳目一新的笔墨情趣,技术效果,还有在院体派画家笔下绝对看不到的将文字大片大片写到画面上的形式感。但文人画的意义决不止于这些!进而再看,可能是文学手段的使用。比如象征、比喻、夸张、拟人。应该说,正是由于从文学那里借用了这些手段,才确立了中国画高超的追求“神似”的造型原则。但文人画的意义也不止于此!

文人画的意义主要是两个方面:

一是意境的追求。意境这两个字非常值得琢磨。依我看,境就是绘画所创造的可视的空间,意就是深刻的意味,也就是文学性。意境——就是把深邃的文学的意味,放到可视的空间中去。意境二字,正是对绘画与文学相融合的高度概括。应该说,正是由于学养渊深的文人进入绘画,才为绘画带进去千般意味和万种情怀。

二是心灵的再现。由于写作人介入绘画,自然会对笔墨有了与文字一样的要求,就是自我的表现。所谓“喜气与兰,怒气与竹”,“逸笔草草,不求形似,聊发胸中之逸气耳”,都表明了写作人要用绘画直接表达他们主观的情感、心绪与性灵。于是个性化和心灵化便成了文人画的本质。

绘画的功能就穿过了视觉享受的层面,而进入丰富与敏感的心灵世界。

如果我们将马远、夏圭、范宽、许道宁、郭熙、刘松年这些院体派画家们放在一起,再把徐渭、梅清、倪瓒、金农、朱耷、石涛这些文人画家放在一起,相互对照和比较,就会对文人画的精神本质一目了然。前者相互的区别是风格,后者相互的区别是个性;前者是文本,后者是人本。

在中国绘画史上,文人画兴起不久,便很快就成为主流。这是西方所没有的。正为此,中国画最终形成了自己独有的艺术体系与文化体系。过去我们常用南北朝谢赫的“六法论”来表述中国画的特征,这其实是很荒谬的。在南北朝时期,中国画尚处在雏形阶段;中国画的真正成熟,是在文人画成为主流之后。

因为,文人画使中国画文人化。

文人化是中国画的本质。

在绘画之中,文人化致使文学与绘画的结合;在绘画之外,则是写作人与画家身份的合二而一。

西方的写作人作画,被看作一种跨专业的全才;中国文人的“琴棋书画,触类旁通”,则是理所当然的。因而中国人常把那种技术高而文化浅的画家贬为画匠。

这是中国画一个很重要的传统。

然而,这个传统在近百年却悄悄地瓦解了。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书写工具的西方化。我们用钢笔代替了毛笔。这样一来,写作人就离开了原先的纸笔墨砚;绘画的世界与写作人渐渐脱离,日子一久竟有了天壤之别。当然,从深远的背景上说,西方的解析性思维一点点在代替着东方人包容性的思维。西方人明晰的社会分工方式,逐渐更换了东方人的兼容并蓄与触类旁通。于是,近百年的画坛景观是文人的撤离。不管这样是耶非耶,但这是一种被人忽略的画坛史实。这个史实使得近百年中国画的非文人化。

正因为非文人化的出现,才有近十年来颇为红火的“新文人画”运动。但新文人画并非是写作人重新返回画坛,而是纯画家们对古代文人画的一种形式上的向往。

我本人属于一个另类。

我在写作之前画了十五年的画。我的工作是摹制古画,主要是摹制宋代院体派的作品。恰恰不是文人画。

平山郁夫曾一语道出我有过“宋画的磨炼”,这说明他很有眼光。我的画里没有黄公望与石涛的基因,只有郭熙与马远的影子。正像我的小说没有昆德拉和赛林格,只有巴尔扎克、屠格涅夫、蒲松龄、冯梦龙、鲁迅,还间接有一点马尔克斯。

我自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与绘画分手,走上文坛,成为第一批“伤痕文学”作家。在八十年代,我几乎把绘画忘掉。那时,我曾经在《文艺报》上发表过一篇文章叫作《命运的驱使》,写我如何受时代责任所迫而从画坛跨入文坛。但当时,人们都关心我的小说,没人关心我的画。我的脑袋里也拥满了那一代人千奇百怪的命运与形象。就这样,我无名指上那个常年被画笔的笔杆磨出的硬茧也不知不觉地消退了。

到了九十年代初期,我重新思考自己下一步的创作道路,陷入苦闷。在又困惑又焦灼的那一段时间里,无意中拿起画笔,只想回到久别的笔墨天地里走一走。忽然我惊呆了。我不是发现了久违的过去,而是发现了从未见过的世界。因为,我发现心灵竟然可以如此逼真并可视地呈现在自己的面前。

但是,现在来认识自己,我并没有什么重大突破和发现,我只不过又回到文人画的传统里罢了。

我与古代一般的文人不同的是,我写过大量的小说。每篇小说都有许多人物。小说家总是要进入他笔下每一个人物的心中。就像演员进入角色,体验不同情境中特定的情感与心境。我相信任何小说家的内心都是巨大的情感仓库。他们对情感的千差万别都有精确入微的感受。比如感伤,还有伤感、忧虑、忧郁、忧愁、愁闷、惆怅等,它们内涵、分量、给人的感觉,都是全然不同的。它们不是全可以化为画面吗?一旦转为画面,相互便会大相径庭。

我现在作画,已经与我二十年前作为一个纯画家作画完全不同了。以前我是站在纯画家的立场上作画;现在我是从写作人的立场出发来作画。

尽管现在,我作画中也有愉悦感,但我不是为自娱而画。绘画对于我,起码是一种情感方式或生命方式。我的感受告诉我,世界上有一些东西是只能写不能画的,还有一些东西是只能画不能写的。比如,我对“三寸金莲”的文化批判,无法以画为之;比如我在《思绪的层次》中对大脑的思辨中那种纵横交错、混沌又清明的无限美妙的状态,只有用画面才能呈现。

尽管我对画面上水墨的感觉,对肌理效果,对色彩关系的要求,也很严格甚至苛刻,但这一切都像我的文字,必须服从我的心灵,而不是为了水墨或肌理的本身。

我之所以这么注重心灵,还是写作人的观念。因为文学最高的职责是挖掘心灵。

关于绘画的文学性。我明确地不把诗作为追求目的。

绘画是静止的瞬间,是瞬间的静止与概括;诗用一滴海水来表现整个大海,诗是在“点”上深化与升华。所以诗与画最容易结合。在古人中,最早这样做的是王维。故此苏轼说“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诗是中国绘画与文学的结合点与交融点。

但我不是诗人,我写散文。我的散文非常强烈地追求画面感,那么我也希望我的画散文化。尤其是对于现代人,更接近于散文而不是诗。

散文与诗的不同是,散文是一段一段,是线性的。但线性的描述可以一点点地深化情感和深化意境。同时使绘画的意境具有可叙述性。诗的意境是静止的。散文的意境是一个线性的过程。但这不是我创造的,最初给我启发的是林风眠先生,林风眠先生的画就是散文化的,还有东山魁夷的画。

说到这里,我应该承认,我的画不是纯画家的画,我在当今应是一个“另类”。应该说,在写作人基本撤离出画坛的时代,我反方向地返回去,皈依文人画的传统。我愿意接受平山郁夫对我的评价,我是一种“现代文人画”。

现在我从梦里醒来,回到很现实的一个问题里。

今年一次在北京参加会议,忽然接到一个电话,声称是我的铁杆读者,心里憋口气,想骂骂我;为此他喝了两大杯酒。酒劲上头,乘兴把电话打来。我便笑道:“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吧。批评也好,骂也无妨,都没关系。”

他被酒扰昏了头,有的话来来回回说了好几遍。我却听明白,他说我亦文亦画,又投入城市文化保护,又搞民间文化遗产抢救工程。他说:“你简直是浪费自己。除去写小说,那些事都不是你干的!不写小说还称得上什么作家!你对读者不负责!”他挺粗的呼吸通过电话线阵阵撞在我的耳膜上。我只支应着,笑着,一再表示接受他的意见。我没作任何表白,因为此时不是交流的时候。

我常常遇到这样的读者,他们对我不满。怎么办?

不久前,我为既是作家又是画家的雨果写了一篇文章,叫作《神奇的左手》。里边有几句话,正是我想对我的读者说的:

“你看到过雨果、歌德、萨克雷等人的绘画吗?只有认真地读他们的书又读他们的画,你才能更整体和深刻地了解他们的心灵。我所说的了解,不是指他们的才能,而是他们的心灵。”

2002.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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