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0334600000029

第29章 血染朝歌

刘多打死也没想到屋里会有这么多人。

摘星楼建于伏谷时期,一共十四层,高“三十余丈”,于顶而立,百里之外,即可遥见。迹帝立国以后崇信神仙方术之说,认为建造高峻楼阁可以会仙人,像神纪的乌娜塔,红楼纪的樱阁,云泽纪三大奇地之一的神隐楼,渡鸦族的鸦巢,后鹿族的世界树,海族的龙宫等等,几乎除了朝歌城外那座观以外,世间大多数的求仙信道之所都恨不得把住处修到天上去。

起云楼筑高墙自有它的道理,天人之说古往今来也不完全是修士们胡说八道,标志性建筑修的越高大越精美,本身就是一种实力的彰显,比如刘多知道,虽然星见观没有像那些个凡尘势力一般俗气,整栋通天楼阁放在山中显摆,但也绝非没有。

他师父刘归井的小院中有口井,天下无人知其通向何处。

若要按照这个说法来定论,刘多挠了挠头,今日在场的诸位,可不就是神仙吗?

房内一共六人,其中南宫空是屈梦觉的徒弟,两人师出同门,自然熟的。剩下五人中,有四位被刘多猜出了身份,其中打量他的有两人,男的叫玉夺,下流胚子,女的没见过,肌肤白得如透明一般,隐隐透出一层晕红,看身段,不过八九岁,定是那位号称童女金身的‘灵通天’。

另外两人,喝茶的男人蓬头垢面,用大拇指和食指夹着茶杯,拿小拇指点了撮火正在烤瓷,不是‘炎魔’又是何人?最后那位坐在窗边,长发委地气质出尘,雪白的脸庞散出柔和的光芒,若不是那双眼睛过于摄人心魄,刘多真想夸一句“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见?”

正待刘多猜测五人中最后那人身份之时,耳边冷不丁传来一声:“好看吗?”

刘多反手便是一掌,被身后那人轻轻避过,复前行,二话不说瞄准要害便踢,端的是一股子杀气!方才这贱货在自己脖子上吹气,弄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此时趁其脚跟不稳,必须招招见血步步杀机,刘多大喊:“受死!”

只听‘噹’的一声,一个倒地,再看却是刘多,站着那人揉了揉,将一块铁板扔在地上,浮夸的鞠躬作揖道:“刘将军千古!”

说罢径直走进屋中,刘多坐在地上,抱着脚尖涨红了脸,望着其背影说了句‘狗东西’,站起来跟着一并跳了进去。

“介绍一下,刘多,刘天命的大徒弟。”向尚疑转过头来看着刘多,手指滑过南宫空和玉夺,平淡道,“这两人你熟的,剩下几位分别是十二神将‘炎魔’,‘灵通天’,‘天眼’,以及陈总管。”

陈总管?

乖乖?陈招肆陈司礼?刘多咂舌,怪不得屋内就这两人坐着,一个残疾人和一个‘残疾’人,七年前太子唐纯自缢后,静帝愈发年老,这位陈总管为人乖巧,办事伶俐,揣摩功夫十分了得,在宫里得了不小的权势,朝中大员及外省督抚,无不对其巴结奉承,仰其鼻息。文人们评论天府深宫中那座敬事房常用五个字——

见不得天日!

刘多心里冷哼一声,他最不齿这群靠出卖身体换取权柄的宦官,于是走上前去鞠躬作揖,行大礼,谄媚道:“见过陈总管!”

若是人族也似狗狐有尾巴的话,只怕是刘多身后的毛绒已经摇摇欲坠了,而陈招肆只是眯起眼睛打量他,没有说话。

房间内诸位都是帝国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对此控制极强无一丝表情变化,唯有十二神将中年纪最小的‘灵通天’林阿九一脸诧异,许是这两日听了太多关于屈梦觉的神仙事迹以至于爱屋及乌,此时看见刘多那快要贴到地上的额头,想起他师伯屈梦觉,不免脸上表情精彩,张着嘴忍了半天,最后还是没说出那粗俗言语,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一旁的玉夺被她这表情逗笑,朝着刘多伸出五个指头打趣道:“刘胖子,我家阿九可不好哄,一会麻溜买糖来吃,少了这个数,就是老死也不相往来。”

“不用你来讨好!我不睬你,”林阿九跟刘多讲了实话,又朝玉夺鼓起腮帮子气道,“爹爹说了不让吃糖,再吃牙要疼的,还叮嘱我不许同玉叔你讲话,是妈妈说无妨,讲你是什么斯文流氓,心不坏甚的。”

刘多笑道:“那是你妈妈让他哄了,你爹爹倒是清楚,不过不好跟你明说罢了。”

林阿九冷冷道:“我不认得你。”

看来是真的讨厌刘多,一句话也不想同他多讲,南宫空这时开口问道:“师公怎么讲?”

刘多摊开手无奈道:“球用,当初我师父死有他一份,他不待见绿毛龟,算了,师伯是他最疼爱的弟子,如今有难,我求他,却是见都不见,我说城中有妖,恐阵法有变,他才肯唤长老,后便骑鹤出山门?哼,好大的阵仗!不是守财奴放信要我来,先把姓柳的弄死,看水伯焘这条老狗坐不坐得住,他若敢进城,呵呵,保管让他一壶蜜酿,甜到心窝子里。”

向尚疑指桑骂槐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刘多瞪了他一眼。

“那星见观便是作壁上观咯?”玉夺走到窗边,吹了声口哨,叉着腰对那天上的云雾大喊道,“早叫你跟我杀回去,你做掌门人,我抢小道姑,好事成双,你看看,这下好了,偌大个星见观,连个帮你撑腰的人都找不着,该!”

林阿九盯了一眼,总感觉玉夺和刘多两人嘴上不对付,但实际一路货色……

南宫空知晓,抱拳作揖,诚恳道:“感谢各位此次不远千里,援助朝歌,请看。”

只见她袖笼一甩,一颗闪闪发光的蓝色宝石便飞入墙中,只听咣当一声,下一秒,整个天花板散出阵阵光晕,十分绚丽,缓缓显出图案,俨然是一副精密详细的朝歌城地图。

“大家时间宝贵,我便长话短说,据可靠消息来报,乌撒国密谋夺取‘大唐神光’,洞开一殿大门,然后借符咒阴兵之势向南唐宣战。”

“卧槽……”刘多大叫一声,看了向尚疑一眼,嘀咕道:“你不跟我说只是红教内部问题吗?他娘的乌撒国不要命了?”

陈总管眯了眯眼睛,质疑道:“这话说出口,可不是死一两个人就能收场的。”

“千真万确。”南宫空笃定。

坐在窗边的白青湫忽然开口道:“不止是乌撒,次蛇联合了熊厉地鼠等族侵扰北疆,大兔开放了门户,将一支神秘军队送至阴北,天眼来报,昨日,鸦巢异动。”

鸦巢动了?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在众人心头涌起,唐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陈总管不悦道:“神光现在何处?”

角落的刘多悄悄朝向尚疑打听道:“神光是什么东西?”

向尚疑白了他一眼:“当年唐王后的续命灵珠,你家祖师爷用来镇压一殿的神器。”

南宫空大方道:“已由我师弟洛九天秘密护送出城,路线恕我无法告知。”

众人心领神会,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离朝歌城只有几个时辰的路途,红教就是倾巢而出,也绝不可能在那座观里放肆。

南宫空指着地图道:“各位请看,除了四座城门以外,粗线表示主要街道,细线和虚线则表示小巷或暗道,以摘星楼为中心,朝歌城分为,东城,西城,南城,北城,红色标注地点即是可能暴乱之处,镇魔司已与朝歌府安排人手驻扎,一旦红教教徒起事,必被当即镇压。

这个围绕城池的圆圈是祖师爷留下的大阵,共有四处阵眼,城中是否有妖出没,暂无可定,还需观内排查之后方可知晓,若大阵失效,还望各位做好与乌撒还有妖族两方争斗的准备。

黑色的地方是我师父半身触及之地,‘降邪’虽为半身有名,足以监控整座城池,但实则内耗极大,需要各方力量辅助行事,通过灵视和江山图,我师父发来的几条讯息镇魔司均已处理妥当,抓获危险可疑人员三百余,排除七个雷点,四十六个教众聚集地,但仍是冰山一角。

三年前,这些红教教徒就开始潜入朝歌,早已融入这座城池之中,大多数是普通教徒,但绝非没有狂信徒,恶鬼众遍布云泽,只听令乌撒大祭司一人,不到时机,他们绝不会露出真面目。”

南宫空拿出四份镇魔司机密,直白道:“两日前帝青大人击退的那剑客名叫方鸢,二阶命师,善使魔兵‘抽魂’,曾是诛魔榜排行十九的大魔,被许灵仙轰杀,不知为何没死,现如今归属于红教旗下,为绝望势力一员。

绝望势力,这个组织现世不久,但神秘异常,整个南朝,包括天眼和镇魔司在内,都对其所知甚少,这是白大人从天眼调来的信息:

乌撒国红教,表面上,国内一切罪罚都由大祭司审判断罪,但实际上,除开掌有地方重权的六方镇守,‘黑镰’才是红教的对外执行机构,用来处理异端,而绝望势力,乌撒从没有公开承认过这个组织,但毫无疑问,它即是黑镰精锐中的精锐,人数不详,每一人都实力高深,思绪无常,善于渗透,刺杀,情报交换和突然袭击,在镇魔司的内部记载中,除了新加进档案的方鸢,还有两人身在绝望势力中。

一是七年前漠城事件的始作俑者,‘蛛母’辛然,二是天下双壁之一,‘鬼谋’苏白。”

屋内众人望着那一男一女的画像,栩栩如生,仿佛回到了七年前,万鸦飞离巢穴,啄食人族数万精锐,逼死太子唐纯,漠城上万人口,一夜之间蛛网遍布,满城死尸。

蛛母之名跻身诛魔榜,当之无愧位列第一!

南宫空惭愧,低下头如实说道:“师父依靠大雨控制城中灵力,今日放晴,并非缘故新年,而是我师父已然力竭,七年前漠城一事使得蛛母之名惊骇天下,背后未必没有苏白为其出谋划策。七年前,乌撒王驾崩,红巫女登台,红教势大,乌撒实行教政合一,此后数年间,乌撒国愈发狂妄,由北至南大肆扩疆封域,而苏白本人更是处心谋划,凡事向来亲力亲为,数件密谋皆能看出此人手笔,一旦绝望势力有人现身,他必定坐阵幕后!

各位请看,方鸢被帝青大人所伤后由北城遁出,如今师父控制了城中灵力,即使诸位神将,也被其压制,若置于暴雨之中,不出十个时辰,即退与常人无异,既然方鸢现身,城中必有绝望势力的大能潜伏,静静等待时机。如今的朝歌城,就像一潭表面平静的湖水,不知何时掀起巨浪,敌攻我守,敌暗我明,对方目的尚未显露之前,我等需精兵待战,以不变应万变。

若是红教虚晃一枪,日后可治他傲慢之罪,若他们真要挑起这场风波,朝歌事后,帝国定教乌撒有来无回,挫骨扬灰!”

林阿九点头道:“我会帮阿空姐姐守好东门的!”

南宫空嗯了一声,白青湫此时开口,冷冷道:“我想问一件事。”

在座众人除了南宫空和刘多,其余人皆是瞠目结舌,世界上还有‘天眼’不知道的事情?

“三年前朝歌暴乱,是否因为一殿异动?”

南唐开国国师,星见观祖师爷张素灵曾预言:七百年后天地异象,一殿大门重开,百鬼夜行,群魔乱舞。

而三年前,正好是南唐建国七百年整!

南宫空平淡道:“我不知道。”

“欺君,可是大罪。”白青湫一字一字道。

陈总管眯了眯眼,不动声色,显然站在天眼一方,炎魔与林阿九没有表态,只是听着,这件事毕竟牵扯帝国与天宗,谁都不敢胡乱猜测,房内气氛微妙,各怀心思,像一张正欲张开的弓,眼看就要上弦。

就在此时,玉夺突然打了个哈哈,直白道:“管那么多干啥,现在咱们想象的大敌当前,他们要是没来,回京城了挨个让皇上批斗,但他们要是来了,那不就是冲着一殿里那点东西来的嘛,我可听了陛下的口谕啊,若一殿大门真在朝歌开了,第一件事是把它堵上,第二件事情就是抢传承,到时候我要是得了符咒之力,请各位逛,吃饭,吃饭。”

众人白了他一眼,这番话倒是把剑拔弩张的气氛打散了,炎魔陈善道:“城中百姓如何处置?”

南宫空沉默了一下,众人便明白了镇魔司的意思。

倾巢之下,安有完卵?

刘多扣了扣鼻屎,转过头对着向尚疑不逢时道:“这么严重?那要是真打起来,你个狗日的别自己风紧扯呼,说甚也得带上我,鹿谣儿还等着我带他去天府逛窑子呢,我可不能凉在这里,不过我看挺玄,依你的性子,爱财如命,你向家产业摆在这儿,你就是死,也得死在朝歌。”

向尚疑白了他一眼,平淡道:“苏姐已经连夜带着小南出城,你现在去追,跑快点还赶得上拉器具的车马。”

刘多震惊道:“树带走了?”

向尚疑点点头,吓得刘胖子拔腿就准备往外走,被门口的玉夺一脚踹在屁股上,悻悻的又折了回来。

南宫空叹气道:“我师父一生行善,曾答应刘师伯出关时陪其同游,不想一语成谶,落下悔恨,实不相瞒,此次师父唤醒降邪,一来为防范乌撒红教祸乱朝歌,二来即是为找出当年刘师伯死亡的真相。”

当年那件事涉及朝廷和天宗,闹的庙堂大乱沸沸扬扬,以至于整个南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林阿九道:“天下当真有人不惧星见观吗?”

刘多冷冷道:“七年前群魔会,一干师兄师姐死了大半,伤了大半,观里近五年来没有一名入室弟子,现如今观里真有本事的,也就那几个老家伙,说到底,年轻一辈,都是些废物,一殿退了几百年,小破观就衰败了几百年。”

“瘦死的肚兜比袜大。”玉夺大笑,打趣道,“刘胖子,你不也是小破观年轻一辈?”

“曾经是。”刘多比了个中指给他,坐在窗边的白清湫忽然道:“变天了”,两只信鸽同时落在南宫空和向尚疑的肩头。

陈总管开口绕有深意的说道:“陛下对屈司座信任有加,不仅派遣四位神将,甚至调动黑帝骑援助朝歌,如今已经过了一日,红教却无半分动静,花费如此庞大的人力物力,可不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若无事发生,无人伤亡,那自然最好,”空周旋道:“空代师父谢陛下信任,镇魔司的消息绝无虚假,至多两日,红教在朝歌城中必有大动作,师父飞升前曾嘱咐空定要耐心,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除了镇魔司,还有飞悬楼的援助,有朝歌城的士兵和四位神将坐阵,加之黑帝铁骑里应外合,想来不会出什么纰漏,唯一遗憾的……只有观内不肯出手,若是师公肯助师父一臂之力,定万无一失。”

刘多冷哼一声,对那座观是讨厌极了,拉过向尚疑准备问问鹿谣儿的事情,向尚疑拿着信纸,忽然先发制人道:“你刚刚说要弄死谁?”

刘多哈了一声,疑惑道:“谁?姓向的还是姓柳的?”向尚疑若有其事道:“水伯焘的大徒弟叫柳知南?”

刘多啊了一声,向尚疑望向南宫空,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悲,趁着她拆信的空当,白衣平淡道:“城南发生爆炸,正朝灵灾转变,柳知南位于中心,生死不知。”

……

……

城南小巷天色渐暗

爆炸发生在不久前,现场满地狼藉。

来的最快的是帝院的人,李弥和王翰瞪大了眼睛,原本应该是面摊的地方如今惨不忍睹,汤面撒了一地,周遭全是碎石瓦砾,不少熟面孔都躺坐在一旁的空地,大多带着轻重不一的伤势。顾雨急的哭出了声,跑进废墟中找她爹爹,趴在地上不停捶打地面,又可怜又无助,无奈她是个哑巴,只能呜呜呜的干叫,让人听了更加心疼。

李弥反应最快,踢了王翰一脚便跑到一旁去询问当时的情况,王翰抱起顾雨,用手语告诉她没事的,顾雨伸出拇指贴在嘴唇上,一个劲的重复,询问她爸爸在哪里,王翰只好连哄带骗的告诉他老顾许是救人去了。

不一会李弥就脸色铁青的回来了,见顾雨时笑了笑,竟温柔的揉起顾雨的头来,王翰见状问道:“怎么回事?”

李弥道:“不太好……老张他们说当时来了三个星见观的小道士,说是检查朝歌城的封印和结界,就在前面那巷子里,我早说过不对劲,老顾当时好像在同个小道士讲话,顺便搭把手帮忙,”李弥靠近了些,小声道,“之后就爆炸了,那小道士跟老顾离爆炸点最近,当场重伤,被另外两个小道一起带走了。”

王翰一听老顾受了重伤,这还了得?顾雨虽然聋哑,却也玲珑心思,看见李弥沉重的表情和王翰的动作便猜到个大概,于是又呜呜呜的哭了起来。王翰抱着顾雨一边安慰道“雨儿乖雨儿不哭,”一边让李弥打听好老顾的位置然后赶紧过去,殊不知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笑声。。。。。。。

嘻嘻嘻嘻。

“小心!!”

李弥猛的一推王翰,加上怀里的顾雨,三人顺势滚倒在地,王翰摔了个跟头,头晕脑胀还没搞清楚情况,只听见雨儿在哭,忽然手臂滚热,低头一看,红通通的一片……李弥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虽然剧痛,但她却一刻也不敢分心,长剑猛然出鞘,死死的盯着眼前那条已成废墟的小巷。

忽然狂风顿起,大白天,平白无故的刮起了妖风?

先前打了几声雷,天色有些转暗,可此时这风刮起来,却明显暗的越来越快。

嘻嘻嘻。

一阵诡异的笑声在城南小巷炸响,让人后背冷汗直发毛。

“跑!!带着雨儿和老张他们跑!”李弥喊了一声,王翰跟失了魂一般,坐在地上望着那黑漆漆的巷子,腿竟然在发抖!

“王大头!你是不是男人!”李弥的声音犹如惊雷将王翰炸醒,他抱起雨儿连摔了三次,好不容易才站起来,喘着大气跑向后方的空地,此时一阵妖风在身后袭来。

叮——巷口传来铁器交击之音,王翰不用回头也知道,李弥的剑跟什么东西对上了!

可她在跟什么战斗?

人还是鬼?

大白天的哪来的鬼?可要是人,他在哪……

无数的疑惑传到脑瓜,差点击垮王翰的神智,好在他向来神经大条,跑到空地上时已然恢复正常,将雨儿递给老张他们,说了句“赶紧跑”,便下意识的扭头朝李弥跑了回去!

李弥看见这傻子居然跑回来了,破口大骂道:“你个**别**过来!”

可王翰好像没听见一般,毅然决然的冲了回去,就在这时,那诡异的笑声再次炸响,嘻嘻嘻……嘻嘻嘻……时间缓缓慢了下来,李弥的瞳孔缓缓缩小,连出三剑,却依然挡不住这股诡异的风,被其削去右手大半血肉,露出森森白骨,来不及观察自己喷涌的血液,扭头追寻那两道自己未挡下的风刃,李弥的瞳孔缓缓放大,她看见王翰凝固的表情,保持着向她飞奔而来的姿势,然后时间缓缓恢复正常,瞬间——

被分成五段。

“不!!!”

目睹这一幕的人注定在脑海中留下阴影,然后被其折磨一生。

李弥大叫着扑到王翰的尸体上,被唤出来的剑瞬间消失,她从未这样失态过,张大了嘴巴,呜呜呜的干嚎,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哪里好……

咔嗤,咔嗤,黑暗的巷子里传来什么东西咀嚼的声音,随后咕噜咕噜的咽下,嘻嘻嘻……嘻嘻嘻……诡异的笑声再次响起,许是吃完了,却没吃够。

李弥机械的抬起头来,看见一只长满黑毛的怪物,正在……啃食某条手臂。

下一秒一只手抓住了她的头,将其偏到另一个方向,李弥眼前漆黑,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跟王翰一样被杀掉了,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晕过去了,她希望自己也死在这里,或许自己很困,是在午睡,在梦里,在梦里,她听见两个声音。

两个都冰冷,两个都无情。

其中一个道:“是灵灾,他们来了,疏散附近的人。”“你不要实战吗?让我看看你的手段。”

另一个声音很不耐烦,非常不耐烦,语气恼火的说了三个字。

“臭死了。”

同类推荐
  • 穿越者的无名日记

    穿越者的无名日记

    一场意外,一次相遇,一个新的世界在云司枢面前展开,剑与魔法,巨龙与精灵,所有幻想中的生物出现在他面前,当他得知失踪的父母也在这个世界的时候,他踏上了一条全新的道路。
  • 倚世冰皇

    倚世冰皇

    剑客风流游大陆,圣手书生吟游赋;南疆老鬼北疆狼,傲天冰皇东土铸;他人争风怒比武,我怀佳人仰月幕;恶魔鬼怪相竞出,手执冰皇各种屠。
  • 冰与火之魔山

    冰与火之魔山

    一个理工男穿越到冰与火的世界,成为了七国最强壮勇武的人:人称魔山的格雷果·克里冈。
  • 玄灵九变

    玄灵九变

    白狼脚下一小村,龟蛇吞吐化灵根。三年不破修者路,一朝羽化入灵门。啮天噬兽由何起?神功缘来月狼魂。乌鸟返朝复飞起,踏破中州我问尊。白狼山下长大的少年张玄自小就接受异能训练,小小年纪的他就已经萌生了要成为最强者的念头。为了这个目标,他将不断战斗!
  • 归天一十一

    归天一十一

    普通地球青年艾启辉在一个普通的夜晚踏入了世界的另一面。不一样的天,不一样的地,不一样的人情,不一样的心意……他能否看清虚假星空背后的真相,走回命运的起点呢?
热门推荐
  • 后事

    后事

    温亚军,现为北京武警总部某文学杂志主编。著有长篇小说伪生活等六部,小说集硬雪、驮水的日子等七部。获第三届鲁迅文学奖,第十一届庄重文文学奖,《小说选刊》《中国作家》和《上海文学》等刊物奖,入选中国小说学会排行榜。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 豪门冷少轻轻亲

    豪门冷少轻轻亲

    她救了他,却被冤枉!他是全球第一CEO,身份尊贵,却不近女色。她是一名小兽医,无意中发现惊天秘密:他患有隐疾,对女人只能看不能吃。都说嘛,哪有不吃腥的猫?“女人,我不仅要得到你的人,还要得到你的心!”
  • 爱由来已久

    爱由来已久

    她与他纠缠,她与他相爱,然,爱似乎总夹着喜嗔痴怨。她与他分离,然,笑语嫣然,赶着把自己嫁出去,心,却隐隐的似在等待,有那么一个人,已深深植入,无法拔除。原本不会再有期待,却是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 青春不负对的人

    青春不负对的人

    阳光下,两颗心,逐渐被拉近,最终捆绑在一起……
  • 胡桃夹子

    胡桃夹子

    故事讲述七岁小姑娘玛利发高烧时梦见归她保护的一个咬核桃小人(胡桃夹子)和老鼠打架。后来她听了教父讲的故事,认定咬核桃小人就是教父的侄子小朵谢梅。在幻梦中,她与小朵谢梅同游有着蜜饯牧场、橘子水河、香甜蛋糕新村的小娃娃王国,然而她美丽的想象却被大人们斥为胡说八道……
  • 被时间遗忘的恋人

    被时间遗忘的恋人

    他傲然,强势,带着不可一世的霸气,却偏偏栽在她手中。她喜欢弹琴,他就送她许多琴;她喜欢打拳,他就在家里建了健身房。她说喜欢他离她远一点,他却突然壁咚她。欸?这打开方式不对啊。他缓缓吐出"自动忽略后面五个字"
  • 听说我老公很傲娇

    听说我老公很傲娇

    〖豪宠+巨甜〗“听说季总裁是高岭之花不近女色?” 她摸了摸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笑了,不近女色? “听说季总裁冷漠果狠又无情?” 她想起昨晚男人在她耳边的轻喃温语,又笑了。 ———— 某天,她问:“季瑾言,为什么你总对我这么好呢?” 他淡淡:“因为你是我相伴一生的妻子,是我未来儿女的母亲,我自然要对你好。” 她噘嘴:“季先生,你这个回答太过官方了!” 他笑:“因为我爱你,如琼向海,如鸟投林。不可避免,退无可退。” 借用前人的一句话:他这一生都是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唯有她,他希望有来生。
  • 拥芳自弱,生世成说

    拥芳自弱,生世成说

    我们总是身处浓雾之中,若心之所向,如何是好?我从未找寻到自我,却在那一瞬回眸,沉醉成永恒……
  • 快穿99式:Boss,矜持点!

    快穿99式:Boss,矜持点!

    (1v1,男主女主身心干净)叶黎:怎么感觉被坑了?某兽无辜脸:什么?主人,我对你忠心耿耿啊!我……#%*某兽还没说完,就被另一只拖走:走了,媳妇,别丢脸了叶黎:回来,你们给我说清楚!那臭男人怎么回事?某臭男人危险地眯了眯眸子:什么臭男人?梨梨可不可以跟我解释一下?嗯?叶黎包袱款款,脚底抹油就想溜:江湖再见,有缘再会
  • 打黑行动六十年

    打黑行动六十年

    2009年8月7日9点多,重庆市司法局局长文强在江北机场刚走下飞机,便被一群便衣警察带上了一辆防暴车。当晚,中共重庆市纪委有关负责人出面证实,文强涉嫌严重违纪,正接受组织调查。这位曾任重庆市公安局副局长16年之久的“打黑英雄”,却因“涉黑”被调查。在一些人眼中,这不过是“个别官员落马”的普通案例,但更多的人却将此看作是“重庆最大黑保护伞”的坍塌,以及“重庆‘黑帮’覆灭”的标志。“拜码头”文化重庆,是山城,更是水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