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浅不知道是何时出现在此,他静悄悄的毫无一点声音。
玲珑吓了一跳,忙说:“耳总好。”
耳浅板着脸,问:“工作时间,为何闲聊。”
玲珑忙低下头,走回自己的座位,一声不吭,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看起来,耳浅真的是瘟神啊!整个公司没有一人不害怕他。
月儿看了一眼耳浅,也没说什么,继续手中的工作。
耳浅却走到月儿旁边,撇了一眼她电脑屏幕上的数据,说到:“我看到了你做的报道,很粗糙,重做,下班前做好。另外,Rose休假,不用给她看了。直接给我。”
说完,转身走掉。
玲珑捂嘴而笑,悄声说:“看起来,你今晚是回不去了。”
罗京忙走过来,安慰月儿:“需要帮忙的话,告诉我。我发给你一份我之前做过的,你做参考。耳总一直都是这样的,他要的是格式漂亮,内容完整的报告,别紧张。”
月儿感激的看了一眼罗京,忙开始重做报告。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公司的人都陆陆续续下班了,周末要来了,大家心情都不错。
月儿也终于写好了报告,发给了耳浅。两分钟后,耳浅的助理走了过来,让月儿去耳浅的办公室。
玲珑背上包,笑笑:“祝你好运!我先下班啦!”
办公室里,耳浅正表情严肃的皱着眉头看着电脑,看到月儿进来,抬了抬眼,说:“如果你的报告是这个水平,下周就不用再来大洋了。”
月儿一肚子怒气,却忍住,说:“请耳总告诉我哪里有问题,我回去再改。”
耳浅听到,便推开了面前的电脑,靠在椅背上,说:“我需要的不是你参考别人的报告,而是你自己的真实想法。”
月儿愣了下,忙说:“抱歉,我这就去重写。”
耳浅合上电脑,说:“回去慢慢写吧,周一给我。”
月儿摇摇头:“耳总说过下班前,那我就下班前给您。”
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夜深了,办公室的人已经走完了。月儿依旧在办公桌前写着。电脑屏幕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显得格外耀眼。
耳浅几次走出办公室,都看到她坐在办公桌前眉头紧锁,又几次走回办公室。
深夜11点,耳浅的邮箱响了起来。
他收到了月儿的研究报告。
轻轻点开,那份详尽的分析报告赫然在目。办公室的门被敲响,门外,月儿略带疲惫的站在门口。
“耳总,如果哪里不满意,我再修改。”月儿捋了捋额前的刘海,认真的问道。
“大体OK,下班吧,有问题我邮件给你。”耳浅点点头,示意她早点回去。
月儿释然的笑笑,点点头走掉。
“稍等。”耳浅又叫住了她,“夜深了,我送你回校。”
月儿有些惊讶,耳浅那副僵尸脸上,不见半点表情,而他竟会担心一个实习生的安全!?
月儿礼貌的摇摇头/,说:“不必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耳浅却不由分说,命令似的说:“走吧,夜间不安全。”
整个写字楼再也没有白天的喧嚣,很多灯已经关掉,电梯间也空无一人。等待电梯时候,耳浅顺手打开了一盏备用小灯的开关。
“看来耳总经常加班。”月儿看他如此熟练,觉得他一定常夜深才离去。
“很久没有了。”耳浅说。
“哦?那今日为何这么晚?”月儿问。
“等你。”耳浅面朝电梯,冷冰冰的说。
月儿以为耳浅因为自己而生气,忙道歉:“抱歉,今晚耽误您时间了。”
耳浅并未回答,电梯门开了,他一个大踏步上了电梯。
月儿跟在他身后,也进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关上,俩人沉默着更显的尴尬。
耳浅忽然开口问:“桑格音乐会你要唱歌?”
月儿点点头:“是。”
“和梅格?”
“是。”
“以后还是准备当个歌手吗?”耳浅问的漫不经心。
“不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唱歌。准备和我的歌手生涯,说再见。”月儿笑笑。
“哦?为何?”耳浅终于转过头,看着月儿。
“相比感性的音乐,我更喜欢理性的数字。做投资,更适合我。”月儿认为耳浅一定是在试探自己对于这份实习工作的忠诚度,于是十分认真的回答。
耳浅盯着她看了几秒,显然,对于这个很官方、很完美的回答抱有迟疑态度,他耸耸肩膀:“这两者,并不矛盾。”
月儿像是被揭穿诡异的小女孩,脸红了。
耳浅继续说:“面试已经结束了,不要把我的提问,当作考验你的问题,也没必要给我这么官方的回答。”
月儿没回答,她有种预感,那就是她的想法,根本不可能逃过耳浅的眼睛。
耳浅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淡淡的说:“不想唱就别勉强自己。”
月儿点点头:“是,早就不想唱了,这次,当作告别吧。耳总会来音乐会吗?”
耳浅点点头:“小月亮的谢幕曲,实在是找不到不去的理由。”
月儿忽然有些恍惚,她盯着耳浅看了几秒钟,有种错觉。
这说话的语气,像极了一个人……
阴阳…
她很快打消了这种念头,这个冷冰冰的僵尸脸,怎么可能和温暖的阴阳是一个人!
耳浅看到了她疑惑的眼神,虽然只有那么一霎那,但敏感的耳浅还是猜出了月儿在想什么。
他嘴角稍稍露出了不经意的微笑。
小家伙!
看起来,你早晚会猜的出来,我其实一直陪在你身边。
很快,就到了桑格大学校门,耳浅停住脚步,说:“注意安全,音乐会见。”
月儿点点头,看到耳浅离去的背影,松了口气。和老耳浅相处,真是要紧绷着一口气啊!他有些变态的冷酷和敏感,让人非常压抑。
一周后,音乐节盛大开幕,成百上千的桑格大学校友都纷纷出席。
很多投资界、商界、政界名流也都携家带口一起出现。
音乐会在桑格大学的音乐厅举行,月儿和梅格相约在音乐厅门口见。
等了半个多小时,却还不见梅格的人影。月儿打电话过去,梅格的手机却无法拨通。
而此时,梅格正站在家门口,几位穿西装的男子正站在他的面前。
“梅先生,恐怕您要跟我们走一趟了。”一个看起来脸色惨白的男子说道。
梅格笑笑:“不必了,告诉他,我自己会回去。给我一天时间。”
“恐怕不行,您现在就出发比较好。”白脸男子一步上前,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