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坚持到最后，那才算称得上胜利……不过一会儿得意，又能骄傲起什么呢？”
抽了口烟袋，这眯起眼的老人才意味深长地说道。
“道理是这样想的，可面对那真正的事情……该说好呢？还是咬咬牙，再挺一挺……终究还剩下发呆，唉……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啊。”
“少喝一口，就懂了。那什么……举杯消愁，不过骗人的调调啊。”
忍
……
可不是感伤的时候，你想……老太爷的一干家当，能全便宜了那个小崽子？”
在一旁“教唆”的这位矮个家伙，嘴角的右下侧还挂了点黑痣。环布耳部的那一层浅浅青皮，清晰可见那几道无情划下的伤痕。
看来作为主人身后的“小崽子”也不是件好事，万一再冒出什么突出情况，该挺身而出的时候，也只能选择去硬上头皮。
“无非再起这几回家族内扰，与你何干？”
这老三可不是什么怂包，伸出手指，指向了一个心生“小人之心”的家伙。
虽说他老三在平日里深居简出，可也无法去做到那“两耳不闻窗外事”。家族所给予他的那份责任感，同他孩提之时，会为了父亲在雨地里苦练长跑就可见其心。这不单单是为了争光，为了一份虚无缥缈的荣耀，更重要的在于这其中所磨炼的过程。
身后的“马屁虫”自是深悟主人的意思，至于察言观色此等入门之功，当也不在话下。
“小的……小的，心急三爷之事……不过多嘴一句。”
尚未说完，就如捣蒜般点头不止，那身体也已然匍匐在地。如此惺惺作态，三爷又如何不知？
可想想自己身边，连个贴已的亲信之人都没有，不由得轻声吐出口粗气。
“好啦，弄这一出又干嘛？”
这天肯定会越来越冷的。晨起时刻的薄薄之霜，已覆盖在这青叶上，虽为不起眼的浅浅一层，却也让看到的人儿觉察到几分凉意。
还是忍不住去搓搓手，随之又张开了大嘴，来了一个哈欠。朦朦胧胧的感觉，可不只是在刚爬起来的那一刻，这种影响也会像幽灵似的冷不丁冒出。
“天冷，可不要忘了我的嘱托？”
抬起那右手“啪”的一声挥了过去。那树干坚实无比，不然经历如此多的风霜之苦，六七年的境遇又怎会毫无收获呢？
“你就傻，跟三十三天的你……呵，一点也没有区别的。”
落花残瓣，奈何流水，顺势而下。设若那绵山层层之积雪为阳光所覆盖所融化，不也不可选择，任这变化在穹顶之下再一次地焕然一新吗？
或许后来，心里还放不下那些人与事，可自己让自己释怀了，不也算得上一个结局吗？至少不再原地去转转圈，多少也让自己有了几步前行的征兆。
“再把临东溪的那一片给拿下，这样三块地相关联的话……自也成盘踞作一股有力的绳来。”
这青年微微地咬了咬牙，握起左拳来碰了碰自己那下巴的短须。尚未成年之时，下巴已经布满了一层浅黑，而今自然也长成了“气候”，少不了有一番“照料”来。
“不要那么恼心了，少爷啊……太过迷途，也不好啊。”
“少爷，要不还是算了吧。就像太爷说的那样，有时候就不该太过执拗……你不觉得吗？”
“得不到的东西，往往更容易勾起欲望。我想只有这样，才会有我的进一步追求吧。”
若回首这一生，倒也匆匆逐水。
风霜雪雨，泪哭痛楚，些许不如意之事时有出现。哪得途顺一路，细细思索这其中，竟可达至了八九成之多。
唯一所最珍惜、最在意的，可占了其一吗？
在这凉意渐浓的时节，“山山黄落，树树霜凌”，自也让观赏者的心里也多了一份萧条之景下的落寞。
狡兔若真有长久的快乐，也就不会去如此地费心劳力了。
虽想着安生，可也有另一暗处，却在“小心”去算计着。
……
有权有势，在这小小浸芳城中才算“王道”啊！想这偌大莫家，同顾家也不相上下，在魁八的面前不觉也低了三分。毕竟这战火纷起的时代，再有钱再如何地土豪，也抵不了人家的长枪短炮。再说这魁八还有不下三百人的骑兵战队，满打满算也有了近一个战斗旅的兵力。
所以人家成为这儿的“土皇帝”，也是理所当然。再说这魁八还有几分的远见，凡是能生钱的地方，一处都不曾破坏。在“赶跑”了前任长官之后，他也基本上深居简出，如此秋毫无犯的举动，百姓又有何意见呢？故而这魁八，当得很是安稳。
“放心吧，顾家一倒……那陆家若识趣，我们之间也就相安无事。至于这商场上的龙头之位，自然……不，肯定……肯定是你们莫家的！”
魁八眉毛挑了挑，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信誓旦旦地说。收了不少的好东西，不来个空头的承诺，似乎也是说不过去的。
再说这几个念头，魁八爷也捞了不少的油水。再多一些的话，又怎会去拒绝呢？多多益善嘛，贪心的人常常也总这样。
有时候把话说得太明白，反倒不是件好事。这些在浸芳城中一个个混成有名有号的人物，又何尝未曾给这魁八长官送过“礼物”呢？然而至于人家办不办事，送礼的也只好无可奈何了。当然了，顾家老爷子也硬着头皮去送过礼，只不过今年的还没有开始去送呢。
“明白这里头的道道了？想不到四十多岁的人，还蠢货一个……连人家志恒都懂得道理，你直到现在……”
魁八轻轻拍了下自己的肚皮，有些玩味地、也带着几分的嘲笑去说道。
“是……是……是……八爷教导好啊，八爷英明啊！”
自然要拍上几声马屁的，这样反倒也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可是八爷……小的……小的还想问……问一句。”
“哎呀，你这玩意儿！”，魁八声音抬高了一些，用手指着人家。接着才回道:“有屁，就快点放！一会等我家的毛果姐妹来了，老子还等着快活呢！”
“好，好……小的，小的错了。”
有时候抬头看了眼无常的乌云，就随之而迎来渐渐放亮的晴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