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盛看着李银没再说话,内心有些轰动,同时还顿生猜忌,用疑惑地眼神直视李银,“你是谁?”
“我……我是苓雨的母亲啊。”李银端起咖啡,小呡一口。
“玉珑的母亲,早在玉珑很小的时候就病故了。你究竟是谁?”
一股敌意迎面袭来,但李银却仍面不改色,轻呡口茶细细道,“你说的不错,但我想澄清一点,我说我是苓雨的母亲,与何玉珑何干。”
“你说什么?”
“也许是天意,玉珑忘记了过去!我们之所以给她换了一个新身份,为的就是让她真正重生,彻底和过去隔绝。但我们不忍心伤害,甚至不愿忘记她过去的模样,而且我们曾以为这个地方离的太远,你们并不会发现,然而你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
“我……”欧盛开始动摇,事情本就因他而就,就应因他而终,他本就不该去奢求什么?
“我是苓建华的妻子,也可以说是何立阁的第二任妻子!初次见面,欧盛!”
“伯母,当年的事……”欧盛情绪颇为激动。
“我们知道当年的事,的确不是你的错,但却是因你而起。”
欧盛没有说话,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妇人。
“之所以我敢告诉你,苓建华就是何立阁,是因为我知道你对玉珑的感情!再加之,你从未有过伤害她的举动,我可以肯定你对玉珑是真爱!说实话,刚见到你时,我的内心流露出更多是怜惜,怜惜你们这段情……”
“伯母!可……”
“伯母知道曾经的你的确带给了玉珑,很多欢乐。可以说你是她人生中,一个刻苦铭心的故事,可故事有始必有终。况且她早已不是何玉珑,而是苓雨,我的女儿。她是一个全新的人,应该有一段全新的经历。”
李银细细观察着欧盛的变化,“离开了你,没有那么多感情丰富,但至少她可以生活的平静,不在跌宕起伏;离开了那个家族,没有了娇气的大小姐生活,但她至少安全得到了保障,不在骄横;所以欧盛,恳请你离开她吧!”
“可伯母,我……”
“爱她,就应该学会放手。欧盛,你的这个故事,早在当年就画上了点!”
李银细微的注意着欧盛表情的变化,同时她对眼前这个人的感觉发生了转变,她从欧盛的眼中看到了空虚,看到了无助,体会到了暗淡。对于这样的欧盛,她又多了一份赞叹。
倘若没有当初的那件事,欧盛一定会是和玉珑相伴一生的最好伴侣。想到这里,不知不觉一股怜惜之情涌现心头,惋惜欧盛和玉珑之间的机缘,也感叹,造物弄人!
“欧盛,我知道这样可能会使你感到很痛苦,他会接受不了。但恳请你离开,让她与悲痛的回忆一刀两断。”
“伯母,我知道。小雨,她不应该再与过去有什么关联。但我也想成为一个全新的人,去追求小雨,不再回忆,不求将来,只求一点一滴珍惜此刻的时光。”
“没用的,记忆就如同感情,人永远无法预估,无法控制,更何况那段记忆还记载着她和你的情感。其实你应该你的出现,已经打破苓雨的生活,让那零碎的记忆开始一点点的复合,不是吗!”
李银的话清晰又强烈,一字一句的击打着欧盛的心头。的确,他本不不愿,不想让苓雨去回首那段伤心的回忆。但始料未及的是,在这一个月里,苓雨做出太多奇怪的事,但这全部都与玉珑有关,与那段记忆有关。原来,自己一直想守护的,却被自己所干扰,所打破。他叹息:原来我还是那么没用。
“当年的那场意外,葬送了何玉珑的一切,而现在的她犹如凤凰涅槃。现在的她已然,身处于全新的世界。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让她重温那段不堪的往事,为什么还让她被卷入争权夺利之中。”
“伯母,请你别说了。其实我也不想,我也不愿。我的离开,真的……真的会是正确的选择吗?”欧盛哽咽的吭声,表情一片凝重。
“欧盛,这个月里我看的清清楚楚,我明白你对他的感情。现在的苓雨,与你恋爱。让你们此刻分手,的确彼此都会有伤害。但长痛不如短痛。同样的悲剧,我绝不允许再发生苓雨身上!伤痛,时间会帮她平息,那危机呢?”
“没错,伯母,当年是我的错。时至今日,我都无法原谅自己。”
“欧盛,伯母明白。但想必你也有所察觉,那些人已经来到了A市吧!此刻的安宁就好比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欧盛像似赞同的点了点头,但却没在吭声。
“欧盛,我作为一个母亲,求求你,离我女儿远点,可以吗?我不能让她再置身于危险之中。”
“伯母!”欧盛压抑的眼泪,破涕而出。
李银起身,打开门,回头说,“孩子,我知道这一切对你,打击很大。爱一个人,就要守护她。有时要学会抱紧她,有时要学会放下!换一个角度,也许海阔天空,没必要再这痛苦里轮回。你应该学会成长,她也一样!你好好想想吧!”说着门嘭的一声,合上了。
房间里就剩下欧盛一个人,他流着泪,自言自语,“难道……难道,我真的……真的该放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