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思汝,汀南桥头,纷纷落烟雨。
盛夏六月,正值炎热。
柳枝低垂,风动,枝头下的人儿。
“热…”于落烟轻轻地动了动手指,意识正在慢慢恢复。
为什么这么热?就像躺在烤箱似的。感觉下一秒都要被烤熟可以上桌了。
用力睁开眼睛,只见眼前一片蓝。
苍云蓝孤,几枝柳枝调皮的饶着她的脸儿。
于落烟立马从地上爬起,这是在哪里?她怎么躺在泥地上。
她不应该是在床上美美的睡着,想着明天跟郭丽出去玩?
“咳咳…”还没开口,喉咙就好似千年没喝水一样,渴得不行。
环顾四周,不远处青山绿水,鸟鸣相兮。
这里看着是一个依山的地方,刚想起身,于落烟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很是震惊。
这穿的哪里是衣服,就是一块布。一身褐布满是被晒干的泥土,整个人灰土土的,重点是缝了好多个布丁,难不成这是新潮流?还是她落伍了。
站起身,想喝口水先再思考以后的事,于落烟心头觉得这是自家闺蜜在整蛊自己。可越看发现事情不简单。
噔,斯!
于落烟倒吸一口凉气,她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脚底的痛传来。
“什么东西,疼死老娘了!”向下望去,就看到地上躺着一个好像葫芦被切了一半,因被她踢了一下,还摇动了下表示着它被踢的不满。
还有一个十分破旧的竹篮,已经被翻到在地,里面原本透着绿油油的不明植物都快被晒成干。
于落烟盯着葫芦,眼中充满着疑惑。这水瓢,看着似乎挺久远的老物件。
本想拿起看下,这要是拿回去不知道有多大价值。
天哪!这是什么鬼东西?
这不是她白里透红的纤纤胖手!
仔细端详,手指像枯枝一样粗糙,又黑又细又脏。当初她可是花了好多钱包养的胖手怎么成了树枝,于落烟有些欲哭无泪。
跑向湖边,于落烟借着水面,模糊中看到自己的样貌。
这看着像是一个有十三四岁女孩的身体,而且还只是剩下骨架的瘦子。以前一百多斤想瘦下去,可现在她只想胖着。
“老天爷,不要这样玩我呀!”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这样穿越了?可是她看过好多穿越来的,不是有钱人家就是王妃什么的,怎么她看起来好像很穷。
从浑身泥土来看,她不会是穷的吃土去了?
就着湖水,于落烟清洗自己一番,原本黑土土的脸蛋去了灰尘之后,长得也很是俏丽。
天越来越热,就好像故意晒着于落烟。
快速了喝了几口解渴后,她回身拿起地方零散的东西找了个凉爽的地方休息。
“这破地方是哪里呀,鸟不拉屎的。”就着柳树遮荫,拿着水瓢扇风。
查看了湖的四周,寻找着出去的方向。迅速扫过,余光看到多了绿中一抹黑。
于落烟努力望去,看到在湖对面的不远处多了一个黑漆漆的东西。
事出必有因
她有些犹豫的站在原地。
“要是只是衣服,自己过去了不是白费功夫?”在她向那块黑漆漆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可不过去,心里好奇得直痒痒。
绕过湖面,于落烟终于到了地方。
还没走近,她就发现躺着的居然是个人,而且看着没动静。
“还不会死了吧?”自己居然对一个尸体好奇,于落烟真想扇自己两巴掌。
可心头也纠结着,要是没死,自己应不应该救?
思考了片刻,于落烟道“不管了,要是活着就当救人一命,也算积德。”
大着勇气,拿着不知从哪里捡来的枯树枝,于落烟戳了几下地上的黑东西。
戳了几下后,有些谨慎的后退几步,喊道:“喂,黑东西死了没?没死吭一声呀。”
话落,周围一片寂静,只有林间的鸟儿应她。
见他还是没有应自己,于落烟大着胆子,摸向他的鼻子,眼睛更是半眨着。
“还好还好,还有气。”拍拍胸脯,于落烟也送了口气。
打量了一番,她看到地上的黑东西的肩膀处多了一丝红色。
蹲下,于落烟发现黑东西居然受伤了。自己不会医术,而且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出去,哪里去找医生。
纠结了会儿,于落烟看血还继续流着,得弄个东西包住。
看了几眼自己身上的衣服,于落烟叹道:“哎,算我上辈子欠你的。”
拿出自己篮子里的小锄头,于落烟扯起地上黑东西的黑衣,用锄头锋利的地方割开来,撕出了条布之后,她放下手中的锄头。
本想着搬过来给他包扎,可自己小胳膊小腿,哪里搬得动一个躺尸的人。
终于绑好了,于落烟已经累得眼冒金星。
“吃怎么重做什么?”用自己的余力,她用脚轻踢了下,来为自己刚刚的辛苦泄愤。
看了眼天,这天一时半会不可能会暗了。于落烟拿起锄头转身,向着后头人高的荒草而去。
她没看到地上的人儿在她走以后,手指抖动了下。
荒草里,于落烟锄了许多的树叶还有草。搬起来的时候,那一堆东西都有她两个人高。
抱着树叶,于落烟一股脑的全都扔到黑东西的身上,把他掩盖的严严实实的。
拍拍手里的灰尘,于落烟叉腰道:“怕你晒死,给你铺点东西遮着,至于能不能活下去,看你的造化了。”
看着被自己盖的严严实实的黑东西,于落烟努力的憋住笑。最后临走时,对着他搞怪的吐了下舌头。
走到了还不远处,传来了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惊得林间的鸟儿纷纷飞离。
在她走后,被盖住的人手指开始抖动了下。
地上的人只听到耳边传来了阵阵笑声,证明着声音主人此时的心情很是愉悦。
可他却觉得这笑声不刺耳,倒是多了几分天真。
“主子?”一声男声从上头传来。
夜梓看着那堆杂草,只想笑。
他难以置信这堆草底下居然盖着自家的主子,而且这盖的人应该是看不惯他家主子,连着脸也都盖得严实,就不怕会被憋死。
“笑够了?”夜梓只觉得一阵杀气袭来,直直的压着自己喘不过气。
他立即跪地,道:“属下知罪。”